“唉, 我說,照你如今的修爲,召喚出個靈獸出來應該不成問題了, 如果能夠騎着靈獸趕路, 應該可以省下不少功夫吧。”
魏爻聽後, 道:“不行, 現在還不到時候。”
於是代望舒也不說什麼了, 其實這樣慢悠悠地晃回去倒也不錯,因爲一回到唐門的話,就意味着他必須得回到寒淵之中躲着不能見人了, 那樣的話,一天到晚該得多悶, 所以還是好好珍惜當下時光最重要。
二人並沒有着急着回到堰商, 而是繞了個路, 準備從蘭冥經過遼勃,再一直沿北返回唐門。
這樣一來, 蘭冥和遼勃的風情代望舒和魏爻便都能趁此機會好好見識一番。
蘭冥最大的修真門派是縹緲宗,以擅長弩、弓等冷兵器而聞名。
傳言宗主是一對姐妹,因此現在的縹緲宗裡也是女子居多,可謂是陰盛陽衰的一個修真大派。
魏爻二人依舊是寄宿在將苑驛之類,魏爻閒來無事的時候上街去淘了一把□□, 雖然做工不算精緻, 但拿在手上特別有分量, 他感覺代望舒會喜歡, 因此買了下來想要送給他。
剛一回去, 魏爻立刻察覺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氛圍,走進房間一看, 發現阿薰居然躺在牀上,代望舒在一旁朝他尷尬地笑了一笑。
“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代望舒摸了摸鼻子,道:“我剛纔聽到有人敲門,剛一打開門就發現她受傷暈倒在了門外。”
魏爻湊過去望了一眼,“是被人下毒了,不過暫時沒什麼危險。”
說完,便從納虛石中取出一隻玉瓶,倒出一顆藥丸餵給了阿薰服下。
“再過一個時辰她應該就沒事兒了。”
“恩,也不知道她怎麼了,等醒來後再問問她吧。”
魏爻點了點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了那把□□。
“送給你的。”
代望舒一見到禮物,立刻莞爾道:“臭小子,這是吹得什麼風?”
魏爻不自在地將目光瞥向了另一處,“沒有。”
代望舒現在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最近魏爻都不怎麼常叫他爸爸了,以前可是一口一個爸爸叫得很歡的啊。
“唉,我說,你現在怎麼都不愛叫我了啊?”
“叫你,爲什麼?”
代望舒嘖嘖道:“不是以前老愛叫我爸爸的嗎?”
魏爻將頭低了下去,“那以後我可以換個稱呼嗎?”
代望舒奇道:“換個稱呼,爲啥,換個什麼稱呼?”
魏爻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叫你……望舒。”
代望舒聽後,佯裝惱羞成怒地拍了一下魏爻的額頭:“沒大沒小,我比你年長那麼多,直接稱呼我的名字,該成何體統。”
說完,捂嘴偷笑着躥出了房間去。
魏爻愣了好一會兒神,本來心情有些失落的,聯想到剛纔代望舒偷笑着跑出去的樣子,突然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拿出一面銅鏡來看,果然,額頭上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塊烏漆嘛黑的手掌印,頓時生氣地就追了出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代望舒非常不老實地在牀上像豬一般拱來拱去,搞得魏爻沒辦法安靜下來好好睡覺。
“我好睏……”
魏爻用他那少年人獨有的軟糯嗓音朝代望舒撒嬌般說道,代望舒的心頓時就給軟了下去。
不過,他當然不會那麼容易放過魏爻的。
“你別睡,你被急着睡啊。”
“幹嘛?”
魏爻強撐着道。
“你不是說要叫我名字嗎?”
魏爻:“……”
代望舒繼續道:“說說,你怎麼突然想稀奇似得想要直呼我的名字了呢?”
只聽一陣悶悶的聲音傳來:“不是想稀奇。”
代望舒眼睛突然亮了,“不是想稀奇?這麼說來,你是想了很久了?”
魏爻將頭埋在被子裡點了點,突然又像是觸電似得飛快將腦袋給擡了出來,“你是不是放了個屁,好臭。”
代望舒頓時哈哈大笑:“不這樣做,你怎麼能面對着我好好說話?”
魏爻:“……”
代望舒:“別沉默啊,我在問你呢,爲什麼不願意再繼續叫我爸爸,而是想要直接叫我名字了?”
黑夜之中,魏爻的臉突然變得異常通紅,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我……”
“你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就像。”眼看着單純無邪的小孩兒就要上鉤,代望舒乘勝追擊,“你說出來,我不但不會生氣,肯定還會很高興。”
魏爻徹底沒了睡意,清澈的眼眸直直注視着他:“你確定。”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然後,魏爻猛地撲在了他的身,上緊抱住他,說出了他長這麼大以來最難以啓齒和臉紅的話語。
“因爲我……因爲我對你有想法,我想我們之間的距離能夠更近一些,我想……我想和你在一起!”
一句“我想和你在一起”激動地差點讓代望舒失去底線,快要hold不住的時候幸好理智拉了他一把。
與此同時,他也察覺出了魏爻對他感情發生的變化,雖然魏爻年齡還小,但是古時候的人確實要比現在更加早熟,因此對待感情也更加敏感,所以代望舒也覺得見怪不怪。
“怎麼樣,現在不難堪不討厭了吧,咱倆都是一樣的。”
魏爻並沒有聽出代望舒指的是上次發生的事,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處嗯了一聲。
“叫叫我的名字試試。”
於是魏爻乖乖叫了:“望舒。”
代望舒非常愉快地迴應道:“恩,乖。”
魏爻心裡非常感動,抱着他說道,“望舒,爸爸,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說着,魏爻又將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說道:“我一定會更加努力,變得強大的。那樣我纔可以和你並肩而行。”
魏爻雖然現在還尚且年幼,但是修爲已經變得很不錯了。這一點也讓代望舒感到非常的欣慰。兩個人並肩坐着,談自己心裡的事。
代望舒現在才明白,原來平日看起來頗爲單純的魏爻,實際上心裡還是藏着很多心事的,又想到他之前在教坊司的遭遇,心裡更加疼惜他來。
儘管魏爻現在已經表現得很淡然,也從來沒再主動提起過,但是代望舒知道,這些傷痛只能隨着時間流逝慢慢變淡,卻永遠無法消失的。
他心裡這麼想的時候,手輕輕地撫了撫摸魏爻烏黑光滑的頭髮。
魏爻神情突然一凜,呼吸變得有些急促。
“呵呵……”
“很呵呵呵,是嗎?”
壞心眼地問了一句後,代望舒居然彈了一下他的腦門,笑道:“都說了我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你這臭小子,還想什麼呢,哈哈哈。”
魏爻無語地看了他一眼:“正因爲我是社會主義和諧的好少年,所以我才覺得我們要正確對待一切問題,而不是像個白癡一樣去迴避他,上綱上線,矯枉過正,一點意思都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