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傅超在對柳迴風發出來蜀山的邀請時,原本就沒有想到他能在短時間內趕來,畢竟剛剛經歷了大荒不周之行,他應該還有許多的善後事宜要處理,所以當柳迴風今天出現在這裡的時候他的確是有些奇怪。
“怎麼了,難道左大哥還不歡迎我們嗎?”宇文瑤光笑嘻嘻的打趣道。
左傅超連連搖手,“哪裡哪裡,迴風能來這裡,可真是意外之喜,我只是沒有想到他能這麼快能來而已。”
“哦,那這麼說左大哥是不歡迎我了?”宇文瑤光似乎是有意爲難左傅超似的,接着說道。
“唉,宇文姑娘你就不要爲難我了。”左傅超顯然不太適應宇文瑤光做風,向柳迴風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哪知柳迴風就好像是沒有看到一般,完全不理會他。
左傅超只得無奈的把手一攤,說道,“不過你們來得是有些不巧,掌門正在閉關,我的師尊和其他幾位長老也在護法,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出關。”
柳迴風擺擺手,“這倒無妨,我們在這裡待幾天便是。”
宇文瑤光拍着手笑道,“好啊好啊,我正想看看這蜀山的風景呢,聽人說蜀山和崑崙並稱人間的兩大仙界,我早就想來玩了。”
左傅超看到宇文瑤光那歡呼雀躍的模樣,心中頗爲無奈,心說還好你是在我面前說這話,要是讓幾位長輩聽到還不氣死,這分明就是把蜀山當成遊山玩水的地方了。
“嗯,迴風不嫌棄的話,就在蜀山住上幾天,等掌門和幾位長老出關之後,我就爲你們引見。”因爲原本沒有想到柳迴風會這麼早來蜀山,所以左傅超對於幾位長老閉關的事情就沒有提出意見,若是早知道柳迴風會在這個時間就來,相信不用自己說他們也會提前出關的。
左傅超心中清楚柳迴風對於蜀山那幾位的重要性,就在前幾日,在不周山中負責看守的海沙門和散月派同時傳來消息,有幾個自稱是來自龍空的傢伙通過了他們那裡,修爲深不可測。因爲海沙門和散月派實際上是隸屬於蜀山的小門派,所以他們便把這消息傳遞給了蜀山派,原本是想減輕對自己的懲罰,畢竟沒有攔住那些人就是他們的失職。而把敵人說得越厲害,就越能掩蓋自己的無能,這也是他們的共同想法。
這樣一來,蜀山得到的消息就是,這些來自龍空的傢伙簡直就是三頭六臂一般,厲害的讓人懷疑他們究竟還是不是人。但左傅超心思縝密,他私下裡又問過親眼見到所謂“來自龍空”的那些人之後便確定了,海沙門和散月派說得那四人,一男三女應該就是柳迴風和宇文瑤光、林聽雨以及紫崖。
龍空這兩個字可是出現在那四句關係到蜀山存亡的偈語當中的,所以一得知這個消息後,左傅超絲毫不敢怠慢,便把這些告訴了林中和九墨。於是蜀山派的這些長老們,一個個都對柳迴風的來臨摩拳擦掌,興奮不已。
想到這裡,左傅超便對宇文瑤光說道,“宇文姑娘,小遲也在山上,你要不要和她見見?”
宇文瑤光一聽便開心地說道,“姜姐姐也在,那太好,我好久沒見到她了,真是有些想念她呢!”
左傅超笑道,“小遲也常常唸叨起你呢”,他朝門外叫了一聲“谷虛,你帶宇文姑娘去姜遲師叔的住處。”
接着轉過臉對宇文瑤光說道,“宇文姑娘,我讓我的師侄引你去小遲那邊吧,小遲可是叮囑過我,如果你來到蜀山,無論如何要第一個通知她。”左傅超說着露出了頭痛的模樣,顯然是沒有少受姜遲的“照顧”。
看到左傅超那幅模樣,宇文瑤光不由撲哧一笑,“知道了,左大哥看來真是拿姜姐姐沒辦法啊!那麼迴風,我就先去看看姜姐姐了,我們回頭見!”宇文瑤光朝柳迴風嫣然一笑,接着給左傅超擺擺手,就跟着這名爲谷虛的弟子離開了。
看到宇文瑤光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柳迴風端起左傅超爲兩人泡的清茶,啜了一口,入口清香,的確是沁人心脾。“你把她支開,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柳迴風並沒有看向左傅超,就這樣低頭說道。
左傅超微微一笑,“迴風,你也真是,知道就行了,何必要說出來呢?”
柳迴風面不改色,“嗯,下次我不說出來。”
被柳迴風這模樣弄得哭笑不得的左傅超無奈的搖搖頭,接着便正色道,“的確是有事情要和你談談”,他說着叱了柳迴風一眼,“你喝得是宇文姑娘的茶,你的茶已經喝完了。”
……
宇文瑤光跟着這名蜀山弟子走了一陣,突然開口說道,“聽剛纔左大哥所言,這位師兄道號谷虛?”
因爲這名弟子一身道家打扮,和俗家打扮的左傅超不同,所以宇文瑤光纔有此一問。
谷虛聽宇文瑤光問起,連忙搖頭道,“姑娘不敢如此稱呼,姑娘和左師叔平輩相交,那我就是姑娘的晚輩,我豈敢自稱師兄,姑娘以後可不敢再做如此稱呼。”
看到谷虛誠惶誠恐的模樣,宇文瑤光心中好笑,問道,“看你的模樣可是比左大哥年長的多,怎麼也叫他師叔?”
谷虛咳嗽一聲,用奇怪的目光望着宇文瑤光,“姑娘有所不知,左師叔雖然和我等年齡相仿,但他入門甚早,至於修爲上,那就是更不可同日而語了。”
宇文瑤光一聽他這樣解釋就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看了看眼前的谷虛,這個傢伙怎麼也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吧,這麼說來,看上去只有十*的左傅超也已經四十多歲了?
她好奇心起,便問道,“不知道谷虛道長今年多少歲了?”
谷虛聽宇文瑤光問起,掐着手指頭算了算,過了一會才說道,“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一百四十二歲還是一百四十三歲來着,唉,人一上歲數啊,記性就不行了。”
宇文瑤光驚訝地望着眼前這個在自己看來也就是四十多歲的蜀山弟子,他都一百多歲的話,那麼左傅超也應該是這個歲數吧?自己還叫人家大哥……想到這裡,她又回頭看了看左傅超的小屋,雖然走出很遠,已經看不到了。
“不知道左大哥把我支開是要和迴風說些什麼”,她有心中還是有些擔心,“哼!左大哥你以爲支開了我就行了嗎?迴風願意的話,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他這樣想着,又問道,“谷虛道長,還沒有到嗎?”
谷虛朝她一笑,說道,“姑娘莫急,蜀山的女弟子和我們的住處相距甚遠,過了前邊那座就到了。”
“真是麻煩”,宇文瑤光嘴裡嘀咕着,不過想到不能見到姜遲,不由又開心起來,這是發自真心的感情,沒有半分的虛假。
“原來如此。”聽柳迴風說完,左傅超點了點頭,“沒想到龍空當真是地名,還真讓小遲猜中了。”
柳迴風神色不變,淡定而從容地說道,“沒想到海沙門和散月派還真是被你們派來守山的。”
左傅超尷尬的笑笑,“這個嘛,有的時候爲了門派的利益,不得不這樣做,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柳迴風纔不去和他爭論這個,他端起茶又啜了一口,“大荒不周最後怎麼樣了?”
左傅超聽柳迴風問起這個,嘆了一口氣,便把那日的情形向柳迴風大概說了一遍。
那日柳迴風和宇文瑤光離開之後,左傅超對紫崖說了柳迴風的囑咐,紫崖也和苗疆五女相繼離開。但是接下來可就沒有人離開了,所有人都把心思撲在異寶上面。當然左傅超心中清楚,他們在這裡是不可能找到什麼異寶的。
一直到這一整天結束,連異寶的影子都沒有見到,最後氣急敗壞的易舟也只得下達了離開的命令,卻和左傅超商量留下一些弟子繼續搜索,看他仍是不肯放棄,左傅超也不好拒絕。便留下了幾名弟子,當然其他門派也有那不肯放棄的人留下,所以蜀山弟子雖然只留下了幾個人,倒也不算顯眼。
左傅超接着說道,“這幾日,留在大荒不周的弟子已經陸續返回,看樣子,他易舟要愁上了一陣子了,哈哈哈!”
看到左傅超的模樣,柳迴風問道,“你好像很開心?”
左傅超雙手一攤,“只是覺得有些好笑而已。”他看了看柳迴風,“不過,迴風,話說回來,那異寶究竟是何物?”
這個問題左傅超還是比較關心的,雖然說蜀山的長輩已經傳下命令,這次的異寶不必強求,但既然是到了柳迴風的手中,也是到了自己人手中,那瞭解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柳迴風也不瞞他,徐徐說道,“是一把弓。”
左傅超聽了有些緊張的端起茶來,反問道,“弓?”
柳迴風點了點頭,“沒錯,一把弓”,叱了左傅超一眼,“你端着的是我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