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炔笑着站了起來說道:“九殿下過謙了,殿下的修爲的確是比在下要強上一個檔次”
博康看着朱炔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忍俊不禁。自幼他便踏上了修真之路,或許是攝於皇族的威望也或許是因爲博康的修爲進展的確很快,十餘年來他都未曾輸給別人過。剛纔在與朱炔的交手中雖然是朱炔表面上讓他贏了,但是實際上他卻是着着實實落了下風,第一次嚐到了落敗的滋味。
不過他對修爲強於自己的朱炔卻是沒有絲毫的嫉妒之心,反而是由衷的敬佩,再加上朱炔適才爲了顧全他的顏面,讓了他一招假意敗在了他的手下,他對朱炔內心裡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聽到朱炔始終是沒有承認他的修爲比自己高,博康也不願意在這種細枝末節上糾結便說道:“不管怎麼說,博康對公子都是深感敬佩,今日算博康前公子一個人情,他日公子若有用的着的地方,我一定竭盡全力相助!”
朱炔看着博康一副認真的樣子,他看的出來博康雖然是一位實至名歸的天之驕子,但是卻也是性情中人,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若是在推脫倒是顯得自己有些矯情。想到這臉上也是不禁浮現出了一絲笑容說道:“能得九殿下如此許諾,朱某實在是榮幸啊”
博康聽了,臉上不禁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在修真界中他從未以一個殿下的身份自居,只是當做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修真者,懷着一顆赤誠之心,連忙說道:“朱公子直呼我的名字博康便可,不必一口一個九殿下”
朱炔點了點頭,但畢竟只是認識了這麼短的時間,稱他爲‘博康’還是感覺有些拗口。驀地朱炔想起了博康在與之對戰的時候使出的那套冰冷刺骨的掌法,內心不由得產生了極強的好奇心,忙問道:“九殿下剛纔使出的那套掌法是什麼名字,竟然在一丈之外便能感到徹骨的寒冷?”
“玄冥神掌”博康此時已經將朱炔當成了個可以信賴的人了,因而也是沒有什麼顧慮,徑直說道。
“哦……想不到世間竟有如此掌法,若不是仗着幻影之術、我險些被困死在其中”朱炔聽了,若有所思的說道。
博康笑了笑解釋道:“玄冥神掌便是至寒至陰的掌法,乃是上古絕學之一,只不過我現在所學不過十之一二,因而還未能將玄冥神掌的威力發揮出十之一二”
“只是十之一二便有如此威力,那待到九殿下修煉玄冥神掌大成那豈不是獨步天了?”朱炔聽了驚訝的說道。
博康笑了笑說道:“玄冥神掌威力固然強大,但是參悟起來也是一件頗爲困難的事情啊,即便是修煉到了了大成,恐怕也不是公子‘分身術’的對手啊”
朱炔自然知道他所講的‘分身術’,便是幻影之術,誠然若是能將幻影之術修煉到第九重,那的確會是堪稱無敵的存在了,但是這些時日第四重的參悟就已經令他破費力氣,第九重更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正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齊博爾風風火火的衝到了
大帳之中,看到博康連忙再次下跪道:“末將保護不周,望九殿下處置”
博康看着跪在地上的齊博爾,笑着將他攙扶了起來,說道:“將軍並無過錯,切莫過度自責。眼下緊要之事便是歷練兵馬,準備一股作氣拿下樑城,佔據梁州全境,莫要在這些小事上勞心費神!”
聽着博康的一番話,齊博爾心裡不由得像是塊石頭落地了一般。雖然他清楚九殿下並不像是其他的皇家弟子一樣恃寵而驕,但在官場還是容不得半點失誤,因而聽到了博康並沒有放在心上,心裡也就完全放下心來了。
“我在軍中的這一段時間,你依然照常行使你大將軍的權力,凡事不必刻意與我商議,一切照常、切莫有什麼顧慮!”博康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
“是!”齊博爾連忙應聲道。
朱炔在一旁聽着,心裡暗自思忖道:“想不到這個九殿下雖然如此年輕,辦事卻是如此老道,深諳御下之術,將來十有八九便會是西域帝國的中心。”
齊博爾心中也是暗暗地敬佩,身爲才兼文武的殿下,不僅極爲通情達理,而且凡是考慮的如此周全,不以自己皇族子弟的身份干涉軍權,實在是難能可貴。若是將來九殿下成爲了帝國的中樞,那想必帝國必將前所未有的興盛,他心裡這樣想着。
“九殿下……末將還有一事,不值當講不當講?”齊博爾有些猶豫的說道。
“將軍有事但說無妨”博康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適才擂臺上便是在論武選撥‘天蠶軍’統領,最後比試的結果便是九殿下獲勝,天蠶軍的一衆將士也是願意追隨在殿下身邊,因而末將再次斗膽請求九殿下擔任天蠶軍的統領!”齊博爾說完便猛地跪了下去。
“哦……讓我擔任天蠶軍的統領?”博康似乎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是!”齊博爾跪在地上應聲說道。
博康來回的開始在帳中踱步,沉吟了一小會便說道:“既然我是最後比試的擂主,那我便義不容辭的擔當起天蠶軍的統領這個職位,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聽到九殿下答應擔任天蠶軍的統領,齊博爾不禁有些喜出望外,連聲說道:“殿下有何條件我等無不應允”
“我的條件便是允許我獨立訓練這隻精銳之師,我可是不願意帶領一支普通的軍隊。給我一個月,我定然會讓這支軍隊所向披靡”博康朗聲說道。
齊博爾原本還以爲九殿下會提出其他什麼獨立領導的條件,聽到是他只是想按自己的想法再將天蠶軍的戰鬥力提升一個層次,自然是求之不得,當下便欣喜的應聲道:“殿下只管按自己的想法統率這支軍隊,末將絕不干涉”
“嗯,如此甚好”博康的臉上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若無其他的事情,那末將便先行告退了”齊博爾躬身請示道。
“等一下”博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問道,“敗在朱公子手下的那位壯漢現在何處?”
“已經被末將關入了軍中的牢房中,擇日押回帝國交由刑罰司發落”齊博爾以爲九殿下想要將他重重的問罪,連忙說道。
“將他放了,此時不再追究!”博康冷冷的說道。
“不再追究?可是他……”齊博爾有些驚訝的問道,但是看到博康的臉上沒有一絲戲謔的樣子,便連忙躬身應道:“是,末將馬上去辦”
“嗯”博康淡淡的應了一聲接着說道,“好了,將軍先去忙吧”
朱炔看着齊博爾退了出去,開口問道:“九殿下將那名壯漢放了,算是賣在下一個人情嗎?”
博康轉過身來看着朱炔,笑了笑說道:“並不全是,那名壯漢着實並無大錯,只是生性太過於耿直,在那般情況下向你拜師損傷軍威,那自然是不允許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並沒有造成太大的不良影響就暫且不去追究了,更何況還是朱公子的徒弟呢”
朱炔聽了不禁啞然,他可是從未想過自己會收徒弟,更何況是看起來這般笨拙的徒弟他可並不十分中意。不過既然自己已經敗在了九殿下的手下,那想必他便也不會再纏着自己要拜師學藝了吧,想到這裡,朱炔才略微感到了心安。
驀地博康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朱公子並非我西域國中之人、爲何會在我西域國大軍的軍營中?”
朱炔聽了便將自己爲何刺殺寧帝及其從荊州趕來投入西域大軍麾下合力復仇前前後後的事情悉數告知了他,博康聽畢朱府被屠戮之事臉色也是變得十分凝重,狠狠地說道:“這個人的人頭暫且先掛在他的脖子上,這次我一定幫朱公子取了他的性命!”
“朱某再次先謝過殿下的美意,只不過刺殺寧帝一事,並不簡單非你我二人之力便可以做到。寧帝身邊有寧天府的一衆高手環衛,要想接近他身邊必須想要擺脫這些人,所需人數並不在少,還需從長計議!”朱炔面帶有色的說道。
博康聽了,臉上並沒有分毫的爲難,因爲他隨即想到了一支軍隊,而且就在剛纔這支軍隊調遣權已經交歸於他手,當下便朗聲說道:“這有何難,我現在便帶朱公子前去軍中看一下我西域精銳天蠶軍的厲害”
“哦?天蠶軍?”朱炔聽到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了一眼博康,兩人便並肩向着大帳之外走去。
“師傅……”朱炔剛走出大帳便看到一個黑影撲了過來,徑直跪倒在自己的身前,定睛一看,竟然便是剛纔在擂臺上任自己作爲師傅的那名壯漢。他被齊博爾從牢中放了出來之後,聽說朱炔就在中軍大帳中便趕來過來,懾於中軍大帳的威嚴並不敢闖進去,只好自己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好不容易看到朱炔出來了便連忙奔了過去。
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這個壯漢,朱炔不禁是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只不過是將他打敗了而已,他爲何就要死心塌地的認自己當師傅呢。
博康在一旁看着左右爲難的朱炔,輕展摺扇,卻是掩嘴在那裡兀自偷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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