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鯨幫荊州境內展開搜捕的時候,朱炔卻躲在山中怡然自得的療傷。渴了就掬一捧溪水喝,餓了就採些野果吃,運氣好的的話還能逮到幾隻野兔烤烤吃掉。就這樣朱炔已經在山中已經待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但是身上的傷勢卻還是沒有完全痊癒。
在山中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朱炔也是有些吃不消了,腦海中的殺戾之氣時不時作祟讓他不斷的回想起朱府中的一幕幕慘劇。家仇未報,何以安然?
原本朱炔以爲只消在山中躲上個三五天,體內的那股清流便會將自己身上的傷勢滋養痊癒,而自己也可以趁着這段時間好好鞏固一下自己的修爲。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清流竟然始終沒有在身體中出現,即便是朱炔有意調動也是動靜。
朱炔不禁在心中暗暗地着急,之前在抵禦腦海中的殺戾之氣的時候朱炔還能夠勉強調動體內的這股清流來壓制一番身上狂躁的煞氣,但是現在卻是連它在哪裡都感受不到了。
“莫非它已經在我的身體中消失了?”朱炔在心中想到。
到了躲進山中的第十三天,朱炔身上的傷勢已經好轉了大半,雖然功力還不及原來的六成,但是無論是山中還是出去之後可以勉強自保了。於是他決定砸在山中待上幾天,等到修爲恢復到八成的時候便離開繼續趕往中京。
這十餘天中,朱炔始終沒有放棄對體內的這股清流的尋找,但是每次尋找卻都是以失敗告終。
“罷了,就當它像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過客吧,既然當初他出現在我身體中的時候便出乎我的意料,離去的時候也理所當然的不讓我知道,既然是不屬於我的有何必強求?”想到這裡朱炔的心裡漸漸釋然了,隨手抓起剩餘的一隻羊腿吃了起來。
隨着朱炔修爲的漸漸恢復,朱炔這幾日的伙食也是大大的改善,輕而易舉的便可以抓到野兔山羊什麼的,鑿石取火後烘烤一番便是一頓大餐,再也不用採什麼野果吃了。
朱炔吃過了羊腿之後,將入虛之境和幻影三重境的心訣又鞏固了一番之後便仰頭躺在洞內的岩石上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朱炔感到自己沉沉的進入到了一個幻境:自己置身於一片乾燥的土地上,地上的土層因爲缺水都已經龜裂成一塊塊的疙瘩,每塊龜裂的土層之間都有着一條不甚寬卻像是蜘蛛網一般密佈在這片土地上的溝壑。放眼望去,目所能及之處寸草不生。
朱炔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地面,正納悶自己怎麼會在這裡,驀地卻突然聽到了遠處傳來了輕微的水聲。
朱炔循着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身後竟然沒有留下一個腳印,腳下踩過的土壤也像是岩石一般,硌得朱炔腳掌生疼。
終於朱炔走到了水聲傳來的地方,一眼望去竟然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沼澤。沼澤的邊緣已經淤積了一大片淤泥,而水聲
便是從沼澤中間的那一大片積水中傳出來的。只是邊緣的淤泥已經緊緊的把中間的水完全的困在了裡面,積水只能不住的來回衝擊,但卻始終衝不開邊緣的這層厚厚的淤泥。
朱炔看着沼澤中間想要出來的水流,又看了眼身後龜裂的土地,便不假思索的低身用雙手開始疏通沼澤邊緣的淤泥。
只是這淤泥清理起來遠遠沒有朱炔想象的那般簡單,或許是積攢了太長時間的緣故,淤泥已經整個的壓成了整個堅硬無比的泥層,朱炔挖了半天卻只在外圍挖出了一個小小的豁口。
“這淤泥究竟是怎麼淤積的如此之厚的?”沒過一會朱炔便感到了渾身出汗如雨,不禁在心中暗暗地罵道。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臉上不禁浮現出了得意的微笑:“何不借助的我的修爲來疏通這些淤泥了,在藍色真元的協助下,即便是再堅硬的石頭也可以輕易的鑿個窟窿,更不應說這些淤泥了”
想到這裡朱炔潛意識便開始調動體內的真元,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此時氣海中的藍色真元竟然絲毫不受他的調動了。朱炔一連嘗試了幾番,氣海中的藍色真元卻依然沒有絲毫動靜。
“這是什麼情況?最近我這是怎麼了?”朱炔見到自己竟然已經連氣海中的真元之力都已經調動不出,不禁滿腹狐疑的自言自語道。
他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現在並不是在真實的世界中,而是在一個虛幻的夢境裡,而在夢境之中一切皆是隨心發生的。日有所思,夜亦將有所夢,着十餘天中朱炔因爲一直察覺不到了體內那股原有的清流的蹤跡,心中頗爲焦慮,不止一次的想到,若是有一日連氣海中的藍色真元也調不動了,他又將該如何面度。
也正是因爲他在這幾日的焦慮,因而在夢境之中他最擔心的事情便降臨在了他身上。
“想不到我費盡心力修煉出了諸般奇妙的功法,今日卻失去了與氣海中真元之力的那種微妙的聯繫,即便是有再無上玄妙的功法又有何用?家仇還未報,以往爲復仇做出的這一切卻都是白費了”朱炔看着自己的雙手,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既然家仇不能報,那我留在這個世界上又有何用?”朱炔心中猛地燃起了一股無明業火,這股怒火是對他自己的,他恨自己不爭氣、恨自己沒能親手將自己的仇人殺掉。
“嘭……”正在朱炔心中的怒火難以遏制,想要自我了斷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水流衝擊沼澤邊緣淤泥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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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身望了一眼,之間洶涌澎湃的水流毫不猶豫的反覆轟隆隆的涌向邊緣的淤泥層,第一波退下來之後,第二波接着跟上去,如此不間斷的對淤泥層很合的衝擊,毫無間歇。然而淤泥層卻是沒有絲毫的被沖垮的跡象,但是一波又一波的水流還是義無返顧的衝了上去。
“或許我便是應該向着沼澤中的積水學習,至少他們無論
如何都沒有選擇放棄。即便是沒有真元之力又如何,世上修道法門不止這一種,我還可以另闢它徑,何必甘心在此困死?”想到這裡朱炔便覺得自己心中的心結豁然打開,再次低身接着上次的豁口,繼續清理淤泥。
只是這次不知道爲什麼,朱炔再次疏通裡面的淤泥的時候卻感到不再像是先前那般堅硬了。如果說前面的像是花崗岩一般,那麼現在確如碎石屑一般,沒過多一會朱炔便清理出了一個一尺見寬的缺口。
沼澤中的積水瞬間開始涌向這個並不甚寬的缺口,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淤泥層的豁口已經變成了一掌寬,而且還在水流的沖刷下漸漸地向後退去。
渾濁的水流衝破束縛之後便四面奔涌着涌向四面乾渴的土地,所過之處地上瞬間萌發出來了些許綠意。
沼澤之中不斷地有更清澈的水流從地下冒了出來,沿着乾枯時留下的如蜘蛛網般密佈的溝壑向四面流去,轉眼間大地上便煥發出了勃勃的生機。朱炔看着水流從自己腳下流出,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轟……”夜空中劃過一個驚雷,朱炔被猛地驚醒了過來,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彷彿還未從剛剛的夢境之中走出來。
“難道剛剛只是做了一場夢?”朱炔看到自己手上有的只是吃羊腿時候留下來的一些油污,並沒有什麼淤泥,不由得自言自語的問道。
驀地他眼前一亮,興奮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既然是夢那麼也就是說我的真元之力並沒有喪失!”想到這他便迫不及待的調動起氣海內的真元來,氣海內的藍色真元便如先前一般緊接着便灌注到了周身的經脈之中。
“哈……”朱炔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走到洞外看着天空中不斷劃過的閃電將夜空照耀的如白晝一般。
看着夜空中毫無規律可言的閃電,他驚奇發現了一個現象,所有的閃電盡數集中在他的上方,而雷聲卻是從極遠的地方傳過來的。
“難道是這些閃電中意我?”朱炔自言自語的開玩笑說道,隨後便向洞內走去,驀地他感到了身體內同時出現了兩股狂躁的力量,心裡不禁一驚,急忙盤膝打坐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兩股狂躁的力量分別是來自氣海和腦海,來自腦海中的那股朱炔自然知道便是那股殺戾之氣,但是來自氣海中的那股力量卻是陌生的很。但是朱炔冥冥中卻感到了這股力量現在雖然還很小,但是內部蘊含了可怖的威力,以至於連殺戾之氣也不敢輕易的進犯它。
就在這兩股狂躁的力量僵持不下的時候,朱炔驚喜的感覺到了另一股柔和的力量正在周身內遊走,不斷地滋補傷痛之處,那便是朱炔着十餘日來一直苦苦尋找的體內的那股清流。
此時它再次朱炔的體內出現,朱炔當真是又驚又喜,愜意的享受着清流所過之處那種涼絲絲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