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鷺找到了?”言媽媽話語裡那掩飾不住的焦急,讓晏詩鷺潸然淚下。
“言媽媽,我是詩鷺。”擦了擦眼淚,晏詩鷺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很正常,“我沒事兒,只是同學們嫉妒我考上北大,多灌了我幾杯。”
言媽媽鬆一口氣,囑託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小鷺…”言衿隱隱約約猜到了她爲什麼會這麼傷心,甚至借酒澆愁。
擡手輕輕接過她臉上的淚滴,摸摸她的頭。
“言衿,”晏詩鷺長髮擋住了她的臉,“你說,我今年都17歲了,再過兩個月,你也27歲了,看着熒屏上的你越來越成熟帥氣,越來越迷人,而我呢………”諷刺的笑笑,“我纔多大呀,就是當初接下我家所有的事物,我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疲倦,我想要逃避,在我17歲的時候我想淡出所有人的視野……”
“小心的點上,幾千人的場合我都能夠侃侃而談,因爲我知道,臺下的同學和老師們給我的都是期待和包容的目光,可是現在……我面對的是什麼?不僅僅是期待和包容,還有大量的不理解!不知道,我做錯什麼了……明星…遠比想象重要了,我,整整一年的逃避,逃的不就是這個嗎?”
言衿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對於他來說,成爲明星之前擺在他面前的,有兩條路,一,像同學們一樣,畢業,進部隊文工團,或者,從事舞蹈藝術行業;二,就是當時找到他的導演給他的劇本。:想,所以不願意走那條明顯是規劃好的道路,選擇成爲明星,一路上的艱辛對他來說,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困擾,他是軍藝出身,軍事化的管理,讓他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堅定自己想要的,然後釋懷。
“你喜歡嗎?”
晏詩鷺擡眸:“心靈雞湯嗎?”嘿嘿一笑,“喜歡,自然是喜歡,我喜歡演戲,很喜歡……”
言衿輕輕抱住她顫抖的身軀:“那就堅持吧,如果喜歡的是在有機會去做的時候放棄了,以後會遺憾的。”
晏詩鷺沒有說話,如同當初一樣任淚水潤溼他的襯衫,蹭了蹭後,靠着椅背昏昏欲睡。
言衿好笑的看了看面前的狼藉,和兩年前真的是一模一樣,坐上駕駛座,關上車門,他纔看到,晏詩鷺車門沒關,他探過身去關門。
“你一定會是一個很好的哥哥。”
言衿身子一僵,輕輕將車門帶上,揉揉晏詩鷺的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車子開走,而剛剛他停車的地方,躺着一個人。
第二天,網上的一則新聞迅速走紅,內容正是昨晚晏詩鷺和言衿的談話的一小段錄音,和記者的一些描述。
喝着言媽媽親手熬的小米粥,晏詩鷺刷着微博,時不時在自己最新微博的評論裡面找一條有趣的回覆一下。
“做什麼呢?”言衿拿了藥和水走進來。
“刷微博呢。粉絲們都在談論那條新聞。”晏詩鷺衝他作出一個很受傷的表情。
“得了吧!”把藥放在牀頭櫃上,“知足吧,你就,這個記者不但沒亂說,還把錄音剪輯了,不然僅僅我倆的緋聞就夠你頭疼了!”
晏詩鷺可憐兮兮的扁扁嘴:“我現在就很頭疼…”
“那是宿醉!”輕輕敲了敲她的頭,“一會兒吃了藥就好了。”
晏詩鷺乖乖地點頭,乖乖的吃藥,然後乖乖的睡覺。
睡覺之前,晏詩鷺突然想起了什麼。跑到昨晚脫下的外套包裡掏出一張皺皺的紙,遞給言衿,然後才躺下去,蹭了蹭枕頭,很快睡着了。
言衿展開了那張紙,霎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上面赫然幾個大字:北京大學錄取通知書。
“還真是心大。”苦笑兩聲,言衿拉過她的一個行李箱,打開一個側包,拿出北大的特招保送單,將這張通知書,和保送單疊在一起,又放進去。
晏詩鷺數學有多差,他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當初參加語文競賽的事了。
據他所知,今年的北大錄取線在629,比往年要高些,對於數學無論難度都是20多分的晏詩鷺來說,629分以上,幾乎是神話。
除非,她的數學有了極大的提高。
然而,高一高二她幾乎沒有學習,只有高三一年,纔在學校裡呆着。
一年的時間將數學帶上去,其壓力可想而知。
晏詩鷺睡得很不安穩,整個人都是綿軟的,宿醉,讓她的頭隱隱脹痛。
言衿伸出手輕輕的幫她按揉着太陽穴,她才睡的舒服些。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半夜,她起來喝水,去看了言衿的房間還亮着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