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公主的出嫁對於突厥子民無疑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幾乎突厥一帶的百姓都在歡呼,唱歌、跳舞歡慶着。
可是邪雲卻一點毒高興不起來,以後她可能再也回不去了,自由,張揚,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鳳冠霞帔,髮髻高高綰起,殷虹的眼影,美麗妖豔。濃密細長的睫毛天然的向上翹起,同樣琉璃色的眸子像湛藍的天空澄澈動人,紅潤的雙脣此刻也煥發着紫紅色的光澤,就這樣她就要在異地過上一輩子了。
這次她只帶了一些嫁妝和幾個貼身丫鬟,月兒也作爲一個漢人丫鬟服侍着邪雲。
看得出邪雲並不是很開心,是太想念家鄉的緣故嗎?
月兒也在宮裡生活過,她瞭解那樣的感受,每天都呆在自己的宮殿,除了幾個丫頭,除了庭院裡的那些花,就再也沒有其他了,甚至連說貼己話的人都沒有。況且已邪雲張揚的性格她又怎受的了呢。
“姐姐是捨不得離開家鄉嗎?”月兒在一旁問道。
邪雲點了點頭:“妹妹呢?妹妹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家鄉呢?”
家鄉?月兒覺得這個詞很是陌生,即使想,她也回不去了,天緣機遇,她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呢?
“姐姐比我幸福,以後還有家可以想念,可是我呢?我沒有家,我只是被別人撿去,做了別人的妻子而已,甚至連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過,就已經莫名其妙的成爲人妻了。”
邪雲從未聽到過她的過去,此刻聽到這,心裡不免更加酸楚起來。
邪雲不由地握住了月兒手,說道:“即使如此,以後我們就姐妹相稱,以後相互照顧着,漢人的生活方式我並不是很熟悉,還希望妹妹多多關照着。”
月兒笑了笑,說道:“這是哪裡的話,能結實你,是我修來的福氣,若是你不嫁給皇上,我還從哪裡找人跟我打架,跟我嬉鬧,那樣我豈不是悶死了。”
“好呀,原來你就是想跟我打架來着,小心姐把你打得落花流水,你哭鼻子!”邪雲也沒正經地說道。
“哎呦,誰贏誰也不一定,只要你別哭着鼻子向皇上告狀纔好!”月兒打趣道。
“好啊!你敢開我的玩笑,看我不打死你纔怪!”
兩個人在馬車裡不顧形象的大鬧起來,嬉戲聲,笑聲傳到外面,惹得士兵們忍不住往馬車裡瞧。
宇文邕騎馬在前面都可以聽到裡面的聲音,也回頭看了看。眉頭舒展開來。
這樣也好,以後月兒也不會寂寞了。
兩人透過紗簾似乎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形,相視一笑,又嘀嘀咕咕起來。
在突厥呆的太久,朝中的政務也會堆得多起來,因此,這次回長安的速度也稍微快了起來。
大家早已聽到了消息,皇帝娶了突厥的公主,兩國正式聯姻。
幾乎路過城鎮,百姓們都站在街道兩側圍觀着,想要看看這個突厥的公主跟他們這的女子有什麼不同。
“帶着面紗有些看不清楚!”
“看那眼睛,藍色的,很是妖豔呢!”
“聽說那邊的人好多都是藍色的眼睛,而且性格奔放呢!”
“雖然隔着面紗,但是那雙眼睛很美麗,人肯定也會很漂亮的。”
周圍的百姓紛紛議論着。
邪雲只是微低着頭,雖被面紗遮着半張臉,可以她不習慣這樣被人議論來議論去。
微風吹過,撩開紗簾,也惹得周圍的百姓歡呼起來。
她果真不同於漢女子的嬌羞溫柔,她有她獨特的氣質,大方美麗,脫俗麗質。
這次能夠勝利歸來,皇宮裡大擺了三天的宴席,豪華奢靡,月兒本就不喜歡這樣的氣氛,所以只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偶爾被宇文邕邀請出去,也是陪在他身後服侍着,但貌似那個醜丫頭似乎更樂意陪在皇帝身邊,她也省了許多心。
而這個未來的皇后一樣,外面的喧鬧似乎於她沒有任何關係,她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皇帝的影子,兩隻紅燭不停地燃燒着,鴛鴦枕,鴛鴦被,所有的都是成雙成對的擺設着,可是她呢,只是一個靜靜地守候着這個空房子。
她一早就預料到這樣的結局了,她嘆了口氣,又吹滅了蠟燭,一個人躺在牀上發呆。
醉醺醺的宇文邕搖搖晃晃地,被那個醜丫頭服侍着,她的眼裡閃過哀愁:“皇上,你醉了,我帶你去皇后那裡。”
他自突厥回來,就帶了一位皇后的回來,雖然還未被冊封,可是回來的哪一天他早就告昭天下了。
“去,去月兒那裡。”宇文邕有些嘴,說話也有些沒力氣,可是她能聽得清楚。
她嘆了口氣,自己再怎麼努力,他都不放在眼裡,更何況自己變成這樣樣子。
隱隱約約覺得外面有腳步聲音,月兒點燃蠟燭,推開門,便看見醜丫頭扶着宇文邕。
“怎麼回事?”月兒覺得奇怪,大晚上的他來做什麼,此刻的月兒只穿着薄薄的單衣,剛打開門,就覺得寒氣襲身。
“你下去吧!”宇文邕擺擺手,看見月兒,便一頭倒在她的懷裡。
“你喝多了。”月兒扶着他走進屋裡,去準備一些醒酒的東西。
卻被宇文邕一把拉在懷裡,兩人一起倒在牀上。
“一醉解千愁,喝醉了就沒有煩惱了。”宇文邕笑着說道,將月兒緊緊地摟着。
“我去準備醒酒茶!”月兒自知他是喝多了,也不在意,起身推開她。
誰知卻被宇文邕翻身壓在身下,酒氣噴在月兒的臉上,讓她不由皺了眉頭。
“月兒,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宇文邕說着並將頭埋在她的脖頸處,溫熱的脣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到她的肌膚,讓月兒的臉不由紅了起來。
“皇上,你醉了,而且現在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月兒覺得煩躁,她使勁推開宇文邕。
宇文邕雖然醉,可是他的力氣卻也十分大。“不要亂動!”宇文邕一手將月兒的雙手按在牀上,另一隻手試圖解開她的羅衣。
溫柔的吻停在月兒的脣上,見月兒沒有任何反應,加上醉酒的緣故,他的動作開始肆無忌憚的起來,他的手幾乎透過那單薄耳朵衣服,遊移在她的腰際。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月兒怒吼道,使勁翻動着身體,畢竟她也是學過武的人,將宇文邕撂倒在一側,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月兒,你知道我的心意。”宇文邕被她這樣一推,卻絲毫沒有在意。從身後摟住她,月兒用胳膊肘去撞他,卻被宇文邕悄悄地閃躲開來。
“你不是答應過我嗎?我們只做朋友,不要讓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月兒輕輕地說道,帶着淺淡的哀愁。
宇文邕當真是喝了好多酒,完全沒有在意月兒的話,用將月兒按在牀上,在她的耳側輕聲說道:“爲什麼,爲什麼,我不要做什麼正人君子,也不要遵守什麼約定,我只希望你在我身邊。”
月兒越是不停的掙扎,宇文邕越是來勁,也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只是狠狠地壓住月兒,脣齒在月兒的脖頸出流連,欲()火燃燒着他整個身子,他唯一的念頭就是得到眼前的人。
月兒側過頭,她想反抗,可越是這樣,宇文邕將她鉗制得越緊,像是墜入無底的深淵,她的身子根本動彈不了。
“你會後悔的。”月兒輕聲說道,無限的絕望。
宇文邕根本沒有聽到月兒的話,他的身體已不由自己,狠狠地撕去對方的衣裳,散落在地上,他是那樣迫不及待,月兒的雙手被他壓着,有些發麻,很疼,可是她越努力推開他,他就越加煩躁,也越用力的按着她。
“爲什麼他可以,而我不行呢?”宇文邕的眼中似乎有些怒火。
燭光搖曳,撲朔着。
宇文邕狠狠地舔舐()着她的身體,赤裸的交織,男性的荷爾蒙味充斥着整個房間,而他卻像一隻狼般獵食着眼前的食物,曾經的溫柔不復存在,這一刻,她不在反抗,沒有哭泣,亦沒有絕望,不過是一副軀殼而已。
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當他進入她身體的那一刻,她輕輕微吟,卻讓宇文邕更加意亂情迷。
她是該高興,自己很受男人的歡迎呢?還是該悲哀,自己是個人盡可夫的人呢?
月兒苦笑了一聲。
宇文邕抱着她蜷縮的身體,早已睡的香熟。
她拖着疲憊的雙眼,卻是怎麼也睡不着。
高長恭,你現在是不是很恨我呢?可是你有什麼資格恨我呢?我們都是一樣的人,你既背叛了我,就沒有理由該指責我了吧。我們終究是再也回不去了。
你希望我好好活着,可是現在我該拿怎樣的勇氣活着呢?
在離開時,他甚至不曾看過她一眼,沒有任何離別的話,可是在你走後,爲什麼要讓邪雲告訴我呢?我怎樣活,或者或者死去,又與你何干呢?
還有眼前的人,你是九五之尊,既然答應放棄我,爲何你不守承諾,將我置於這樣難堪的地步呢?
看着對讓熟睡的樣子,還是往常溫柔的面容,可是此刻看來,月兒卻覺得陌生。
她悄悄起身,披了件衣服,天也入冬,天將明未明的時刻,是最寒冷的。
就這樣站立在寒冷的天中,任寒風吹着,月兒望着那漸漸隱去的月,天空灰濛濛的,有點泛白。“天要亮了。”月兒喃喃念道着。
她躲想躲在黑暗裡,永遠不見天日。
這樣她就可以不再去面對現實了。
天邊漸漸泛起一道道紅光,旭日也緩緩升起,又是顯得一天,亙古不變的永遠是日出日落,月夜星辰,可是鄭月、高長恭、宇文邕、邪雲……他們的命運又將怎麼樣呢?
等待他們的又是怎樣的命運呢?(本卷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