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下一步打算幹什麼?”
穆邵陽答道:“上次回來就報告到他們開始想辦法聯繫到狄王了。因爲狄國早有防範,現在城門緊鎖,又不願意溝通,所以我們這邊想要和平解決也沒有路子。”
“嗯。現在狄國的局勢,確實只能死守。若是溝通了,怕被你們的話給套路進去。”狄藍兒有點帶着責怪,叮囑到,“你可千萬要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可以把這個演變變成侵略。”
穆邵陽用力地點了一下頭,閉上了眼睛。
忽然狄藍兒提議道:“父王防着你們情有可原,總不會連我都防着。不如讓我去和部落裡交涉一番,只要父王點頭,其他的部落就不會不同意。”
“不行!那邊的態度不是對我們置之不理,而是壓根就不露面,就連城牆上都只有稀啦啦的幾個哨兵。你去了,他們未必認得出你,也聽不見你說話的。”穆邵陽說到,“那防禦牆有多高你不是不知道。”
狄國內部都是草原,一望無際。倘若大軍入侵,那就是肆無忌憚地在草原上奔騰私掠。所以當年整個狄國斥巨資在邊境打造了防禦牆,防護力極強。再加上重重機關,還可以對入侵者發起流血的反抗。但是國力有限,當年的防禦牆的建設數量主要集中在狄國的西部到北部地區,這也是爲什麼狄王願意收留穆國大皇子的原因:一旦穆國發兵攻擊狄國,過了這一道防禦關卡,即便是損失重點,也會勢如破竹進軍狄國的中心地帶。
而狄國的主要兵力都用來抵擋北方小國的頻繁騷擾,要如何協調東西分佈兵力,對於狄國來說是需要時間和決斷力去考慮的,所以東防上邊的哨兵纔會是稀拉拉的。
穆邵陽說的不無道理,可是狄藍兒相信哨兵的眼睛。要是她穿着狄國的衣服會不會可行?
穆邵陽着急地說:“你也是打過仗的人你怎麼不懂呢?現在情勢緊張,你去狄國,路上要是遇到什麼危險怎麼辦?要是邊境其他部落的子民不相信你。歸你爲敵,讓你入關後對你不善怎麼辦?”
“我不怕!”狄藍兒強調道。
“你不怕,我怕!”穆邵陽的聲音壓過了狄藍兒的。他握着狄藍兒的肩膀,用懇求的目光平視着她的眸子,問道:“人心可畏,人外有人。你不怕危險我知道,那你就不怕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難受嗎?”
“我,”狄藍兒撅起嘴脣注視着他,半晌,她哎呀一聲,喪氣地說:“我不過就是提一下嘛,徵求你的意見。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去便是了!”
穆邵陽鬆了口氣,終於擠出笑容來。
今天的風起雲涌總算是告一段落了。誤會解除,狄藍兒對穆邵陽的態度也更加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除了偶爾地練習射箭和劍法,她幾乎完完全全就是個賢惠溫和的妻子模樣了。
同時,啓月的身體也日益恢復,只是心裡一直對孩子的丟失耿耿於懷。
這不,狄藍兒剛學會了冰糖銀耳羹呢,先送到慈寧宮,接着又送去了養壽殿。穆邵陽還在北書房未歸,銀耳羹就交給宮人暖着。狄藍兒先不等他,緊接着就往秀春宮去了。
剛進秀春宮的大門,迎面就遇上了從裡邊出來的淑妃和徐貴人。
狄藍兒心中感覺異樣,但想想之前是她們耍手段讓人去太后耳邊吵吵,她便覺得沒什麼不如人的。
淑妃一身橙黃扮相不出奇,但是她身邊的徐貴人就不同了。一身的深紫色上有銀絲纏繞,兩鬢的短髮貼着顴骨捲起,再加上她面色總是冷淡,看上去像無情的毒蛇妖精。
不過說來也好笑。淑妃也是個性子冷淡的人,一開始狄藍兒還擔心她們二人會互相對立的,怎麼今天看來她倆反而親。
“臣妾(妾身)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淑妃和徐貴人在三米外停下行禮。
“今個兒秀春宮熱鬧,竟然來了稀客。”狄藍兒笑道,“怎麼?來看賢妃?”
狄藍兒本沒有惡意,可是在她們二人聽來就有點被嘲諷“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意思。兩個人的臉色冷上加霜,淑妃的眸子更是整個暗了下去。
徐貴人作爲抱大腿的,這個時候自然是她出來應對狄藍兒。她冷淡地說:“來這秀春宮除了看賢妃還能看什麼?”說罷,她的目光挑了一下,態度有些輕蔑,彷彿是不得不回答一個智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