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高哥哥來啦!”容逸夏高興地跳起來,“高哥哥!我們在這裡哦~!”
容逸夏話音未落,高陌晗就已經從竹林掩映的小徑上閃了出來。
閻傾不經意的瞥了一眼那襲白衣,卻驀然愣在那裡,然後“騰”的站起來,驚訝的問道:“師兄,發生什麼事情了?”
高陌晗有些躲避似的看了閻傾一眼,手中似乎還攥着什麼東西,卻沒有理會閻傾的話,只是問青原道:“青原兄,傾傾的身體現在怎麼樣了?”
“可以了。”青原放下手中的糕點,淡然回答道。
“那就是說她體內的毒已經完全被祛除了?”高陌晗似乎是不放心似的又問了一次。
“嗯。”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也已經顯示出了青原的不滿。
他最討厭別人懷疑他的話!
“……唉!”高陌晗走到閻傾身邊,將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是萬分爲難的樣子,“傾傾……”
“……?!”閻傾既驚訝又有些不安,她很少見到師兄這麼匆忙焦急的模樣,似乎還帶着一點點兒懊惱?所以,她剛剛一見到師兄的身影就眼皮子直跳,感覺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傾傾你聽我說……”高陌晗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依舊是一副難以啓口的模樣,又似乎帶着一些咬牙切齒的樣子,狠狠的說不下去了。
而此時的閻傾則冷靜了很多。她腦中過濾出無數種可能性,卻依舊猜不到師兄到底是因爲何事這麼爲難。
難道是她家裡出事了?不對啊!憑爹爹和孃親的實力,實在是不可能再出什麼事情了。況且,在爹孃退隱江湖之後,就很少有人知道爹孃的住處了。而且她聽說因爲當年她爹當判官的時候得罪了不少人,所以,從小爹孃就很注重培育她的警惕性。她記得小時候又一次和師兄捉迷藏,藏得太好了,全家人都找不到她,當她自己走出來找師兄炫耀的時候,爹卻狠狠的打了她一頓,而孃親卻在一邊哭……這麼多年來家中也從來沒有放鬆過戒備,即便遭人攻擊,憑藉爹孃當年在江湖上的身手,似乎也不可能出什麼大問題吧?
但是,如果不是她爹孃出了事情,師兄又有什麼事情這般難以對她啓齒?她在這世上也沒什麼親人了啊?!
“師兄,你就直說吧,我還挺得住。”閻傾開口,安撫師兄。而一旁的幾人也無不豎起耳朵想要聽聽到底是什麼事情讓高陌晗如此爲難。
就連一直在啃糕點的容逸夏都察覺到四周不尋常的寂靜,有些不安的在座位上挪了挪。
“唉!”高陌晗嘆道,言語中頗有一種追悔莫及的意味,“蘇州又出事了!!”
“嗯?”這次反倒是閻傾有些不明白了,在她的印象裡,似乎蘇州就代表着水榭,“水榭出事了?我說師兄啊,水榭似乎跟我沒什麼關係吧?”
“傾傾你……”高陌晗似乎對閻傾的遲鈍有些抓狂,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作爲責任人的他實在是開不了口再往下說下去。
難道要他直接告訴傾傾……
“是風家出事了?”蘇子格語氣上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風家可是蘇州有名的武林世家,應該不會……吧?
不過,蘇子格轉念一想,榮華山莊不也是個神神秘秘的武林組織麼?
“什麼?”閻傾竟這麼一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師兄!你說!這是……真的?”
“……”高陌晗略帶歉意的看了閻傾一眼,然後點頭。
“那……那……”閻傾心中的不安突然無限擴大,思及秦莊微末的血氣、畫舫上的人們窒息而死的扭曲頸項、還有想象中榮華山莊上的被人挖去雙眼的空洞雙目,這些都讓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不由的將這些聯想到了自己的姥姥身上……“姥姥家究竟出什麼事了?”
“原來傾傾姐姐的外婆家在蘇州啊!”容逸夏小小聲的添了一句,不過,沒有人理會她。
“……”高陌晗張了張嘴,終究還是吐不出一個字來,最後,他只好將手中的東西遞給閻傾,道,“這是我剛收到的加急密報,你自己看吧!”
閻傾的雙手有些顫抖,但還是顫顫巍巍的接過高陌晗手中的密報。
她知道,她從來沒有看過師兄的密報,沒想到,這第一次,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說實話,她和風家畢竟還是沒有什麼感情的,但是上次見了風老太君之後,閻傾對這位慈愛的老人還是頗有好感的。原來聽說秦莊滅門,她甚至是到秦莊親自探查過,但是死的畢竟不是自己的親人。她的確是沒有那麼豐富的同情心,來爲這些連面都沒有見過的陌生人的死感到哀慟。而這次,風老太君好歹是她血緣上的姥姥,蘇州風家好歹也是她孃的孃家、她的外婆家,如果風家真的想秦莊或是榮華山莊一樣……
那她該怎麼辦?她娘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