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麼?”沈琳正扯到興頭上,難得能這麼瞎扯扯,被人這麼打斷,好不爽快的說,因此,原本那張笑臉立即在一秒之內變成怒目金剛。
“格格,請勿生氣,只不過,咱鋪子裡做的都是正經女客的生意,倘若用這種口氣說話,會不會嚇壞客人啊?”
芝麻也是實話實說,這年頭的人比較那叫一個靦腆和羞澀啊,特別是女性。
“是啊,格格,奴婢也有種被人調啊戲的感覺,一些女子說不定,便惱羞成怒,以後再也不來了。”
侍書補充道,心裡想着,估計不來還算輕的,說不準還會四處宣傳呢,那以後誰還來?
“這夸人漂亮也不對啊?”
“也不是說不對,只不過,總感覺哪裡怪怪的。”芝麻歪着腦袋說道,反正侍書姐姐說得對,這格格的語氣和口吻,特別像地痞調啊戲良家婦女的感覺,倘若加格格那一臉猥瑣的樣兒,真不知道格格怎麼會如此熟練的??
“對了,剛纔你們說良家婦女不會來,那花樓的姑娘呢?”沈琳突然道。
“格格,你不會是想做花樓的生意吧?這可不行啊,咱可是正當人家,嚴氏夫妻估計也不會和她們打交道啊,奴婢更加不會了。”芝麻一聽,立即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現在不行,或者將來呢,生意好了,咱可以開分店啊,比方說到花樓附近開一家啥的,哪兒的姑娘多,估計生意也不錯吧?”沈琳異想天開的說道。
哪個姑娘不愛吃甜食不是?
侍書摸了摸腦袋,不禁爲這位愛多想的格格嘆了口氣。
“格格,倘若這樣。那咱們這塊招牌也不能用了,花樓的生意固然好,可也爲世人所鄙視。花樓旁邊倘若開家胭脂香米分店生意固然不錯,可是。也沒哪家大店會去人家哪兒開一家,倘若真開了,還不被一般的客戶唾沫星子給淹死啊。”
“哦,這樣啊,那或者我們可以兩塊招牌,一家店?比方說……”
沈琳還沒說完,侍書趕緊說道,“格格。您開這鋪子,那是閒來打發時間的,並不在賺錢不是?倘若真這樣做了,傳到爺的耳朵裡,那爺還怎麼在朝堂上立足啊?”
四爺:果然還是自己院裡出來的侍書腦子清楚,對這個小妾,算了,不提這晦氣事兒了。
“這話新鮮了,難道京城數一數二的花樓就沒哪家王爺在後面做靠山?”沈琳撇撇嘴,很不以爲然的說道。“人家花樓開開都使得,咱們把糕餅賣給人家花樓的姑娘就不行了?”
“格格,這怎麼能一樣呢。人家王爺也不出面啊,都是叫門下的奴才,更何況……”
侍書說了一半便不說了,看了看沈琳面有尷尬之色。
沈琳想了想,“你是想說,人家王爺是男的,我是女的是吧?”
見侍書點了點頭,沈琳又道,“你怎麼知道我想讓人在花樓附近開糕餅鋪子不是爲了爺?”
白二:四爺啊。你的小妾難道想幫你找花樓滴姑娘?真素個好小妾啊,這心胸。嘖嘖,可比福晉強多了!
“這……這是爲了……爲了爺?”侍書聽了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而芝麻卻心道。格格找藉口也找個好點的啊,這藉口誰信啊!!
“當然了!!”沈琳聲音很大的說道,剛纔只是這麼隨口一說,省得被丫頭反駁了,自己臉上無光,不過,現在好像是有個念頭一閃而過。
沈琳端起了茶碗,抿了口茶,然後慢條斯理的說道,“你們想,那些王府開花樓是爲了什麼?”
“銀子唄。”芝麻道。
“還有呢?”
“會不會是想自己玩樂或者那個啥的時候方便些?”比方說買通上司,不過,王爺的上司好像只有皇帝了吧?
因此核桃很聰明的沒有點明。
“這些啊,那都是次要的!!”
“次要的?”
“當然了,你們想,花樓,也分三六九吧?咱不說別的,就直接說一流的,你想,一流的,接待最多的是誰?”
沈琳眨巴眨巴眼睛問着幾個丫頭道。
“自然是有銀子的人唄,奴婢雖然不懂花樓,不過,酒樓也是有聽婆子們說過的,說同樣一盤肉絲豆腐,一般的酒水鋪子就賣十幾文錢,可最最頂尖的望江樓,那便要幾兩銀子呢,想必花樓也是。”
比較懂得民生的核桃說道。
“是啊,那有銀子的人上花樓,肯定會找人吧?比方說當官的……”
“格格,這不能吧,不是說官員不能狎妓的嗎?”核桃很天真的說道。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哎說,這個問題太嚴肅,我們繼續我們自己的。”沈琳擺擺手,這政治的話題少扯。
衆丫頭互相對視了一眼,心道,一直是你在往花樓扯啊,親!!
“你們想啊啊,是個男人都想要三妻四妾的啊,不想的,不可能。”這現代的男人受了這麼多年一夫一妻的薰陶呢,還不照樣會出軌,這古代,那可是合法的。
種田的農民今年多收了些稻穀還想納個妾呢。
“格格,那和爺有啥關係?”侍書覺得,自家格格扯太遠了。
“嘿嘿,關係大了,這花樓另外最重要的,便是可以套取一些情報,比方說,這個官員喜歡哪樣的姑娘,還有,你們也知道,這男人嘛,喝醉酒了,或者對着美人兒的時候,總會漏出一些自己得意的事兒,卑鄙齷齪人也有,或者給上官送紅包的也有,可多可多了,或者說,會不會因爲一些特殊喜好,害死了姑娘,哎呀,花樓裡能發生的事兒太多了,倘若你能把人家的把柄捉着,那些官員還不被人爲所欲爲啊??”
“要不然,人家王爺多開一些錢莊不就結了,幹嘛要投資花樓?花樓的銀子雖然好賺,不過,最大的貓膩可是在這兒,知道不?”
“格格,你怎麼知道的啊?”好像聽着也挺有道理的!!
“呃,這個麼……”沈琳想了想,然後轉了轉眼珠子道,“我爹那也是做官的,還是挺重要,了不得的官兒,河工管事,當初啊,人家可是想設仙人跳給我爹,嘖嘖,幸好我爹一向爲風正派,爲人正經,要不然啊……
江南都是如此,京城肯定也是如此啊,哎呀呀,我們不說這個了,河道上的事兒,你們也不知道,既然你們說開在樓花附近不合適,咱就不開了,先把名頭打響再說,分店的事兒,怎麼着也得建立在有固定的客源,有熟練的人手,有一定的熟練師傅才成。”
白二:人家沈老爹是一個多沉默寡言的人,怎麼生出一個這麼話嘮的女兒來?最重要的是,河工管事好像也才九品吧?還了不得的官……
而在簾外的四爺,聽着沈琳的話,心裡倒是爲之一動。
他來出資開花樓,那是肯定不行,第一沒資金,第二,沒這方面的管理人才,所以門下也有一些奴才經商不錯,不過,都是小打小鬧,小花樓基本沒用處,大的嘛沒這本事。
倒是小妾的話,給他提了個醒。
你開不了花樓,可是,只要有人能進入花樓,自由自入,是人家的貨物供應商,和花樓的姑娘關係也能處理得不錯,那麼,也是可以爲己所用的!!
而和花樓的管事熟了,也可以把自己的人安幾個進去,到時候,和開花樓也沒分別了吧?
“剛纔那招兜客的方式行不通,咱來另一招。”沈琳立即說道,雖然前世沒做過銷售,不過,有些片段子看得多,再加上前世的時候,走在街上都會被人拉扯住問話,碰得多了,沈琳也自有一套經驗了。
而現在,只不過是把人家是怎麼向自己兜售的方法反哺罷了。
“侍書,咱們從剛纔那個你要玫瑰糕餅說起啊,姑娘,可不巧了,剛纔有位大娘一下子買了五斤,這不,玫瑰糕餅現在暫時缺貨了,您看看,要不,來點桂花糕點,我們江南世家的麻酥糖那可是一絕,京城只有這麼一家分號,你來點試試?”
沈琳笑意盈盈的說道,然後轉頭對芝麻道,“我不是說了,咱鋪子裡有試吃的,到時候給人家試試,或者每個品種的也讓人家試試。”
“格格,可有些人是每個品種都試過,都不買的啊。”芝麻這幾日在鋪子裡,可是看多了這種人。
“是啊,所以,你們要看清楚啊,像侍書這樣,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臉皮兒薄,特別是年輕的小姑娘,倘若是年紀大的大娘啥的,那你們只能自己在想招了,對不同的客戶得用不同的招數。”
“那桂花的來些。”侍書又道。
“那姑娘是來一斤還是兩斤?”
“一斤便好。”
“看看,這說斤數也是有區別的,你可別傻傻的問,姑娘,你來多少?或者說,姑娘,你要來幾塊糕餅?要給人家一個選擇題,對了,我們鋪子裡不是有甜度低些的桂花糕點和略甜些的嗎?倘若人家沒有明確指明要哪個味道,那,你便給人家各來一斤。”
“這是爲何啊?格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