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夏軍終於發起了最後一撥進攻。財富、名利、鮮血的誘惑重新刺激將士的嗜血本性,冒着零亂的箭矢,踏着無數同伴的屍體,大軍又衝上了邯鄲城。城上已經沒有任何可以防禦的東西了,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夏軍大軍一點一點的爬上城來。
陳宮全身已經被鮮血所浸透,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軍的,他重新站了起來,對了滿城將士吼道:“兄弟們聽着,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咋們與敵人拼了!”說罷他手執大刀衝向正準備爬上來的一隊攻城部隊。
“殺!”城上又開始了激烈的肉搏戰,一時間血肉橫飛,慘叫聲四起,曹軍將士們被陳宮的一吼激發出了血氣,瘋狂的與對方展開肉搏,甚至有些將士抱着敵人跳下城樓,同歸於盡。 畢竟夏軍人數衆多,當第一個踏上邯鄲城樓的士兵出現時,歷史的烙印深深的刻下了四個大字——邯鄲城破。
“哐啷”一聲巨響,邯鄲城南門被打開,頓時大喜,吹響發動總攻地號角。頓時千軍萬馬一陣歡騰,如同一掛瀑布,飛流直下。喧聲若雷,浩浩蕩蕩,勢不可擋的奔涌向前。如同滔滔黃河過壺口,奔涌的千軍萬馬都聚集到城門那塊小小的空地前,奔瀉不停的向着城門洞子猛灌。怒涌奔流,一往無前!
此刻的城牆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頭批上牆的夏軍士兵死傷一空後。後面登上來的士兵都帶上輕盾,在輕盾地掩護下,他們組成一個個戰陣,已經將城上已爲數不多的曹軍逼退到了牆落裡。
已經無路可退的曹軍像被貓逼到牆角的老鼠的一般,一個個瞪大着驚恐的雙眼,毫無剛纔喊打喊殺的豪情萬丈,有得只是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生的無限憧憬。正當圍攻的士兵準備放箭射死麪前這羣曹軍的時候,陳宮大義凜然地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視死如歸地說道:“我便是邯鄲的太守陳宮,你們這裡誰是頭?”
面前的這羣士兵一個個都蒙了,沒有到竟然呆住了一條大魚,心想着一定會得到豐厚的獎勵,但他們之中都是普普通通的士兵,那裡有什麼頭,大家都警惕地嚮往望來望去,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想必我的腦袋還能換幾兩銀子,只要你們放了我這幫兄弟,我的腦袋就是你們的了。”陳宮看出了他們的心思,猛地將手中的大刀往脖子上一架,挺着胸膛微微一笑道。一名士兵一臉興奮地鼓起勇氣說道:“好,只要你把腦袋割下來,我們就放了你這幫兄弟。”
“哈哈,大丈夫一言九鼎,說話可要算數。”陳宮一臉的豪邁,無所畏懼地大笑了起來。突然,他停住笑聲,同時將眼睛一閉,只見大刀輕輕一動,脖子上便出現了一條殷紅的血絲,繼而血便涓涓不斷地從此涌出。
“先生,你這又是何苦呢?”夏雲楓匆匆跑上城樓,但還是遲來了一步,伴隨着大刀落地的聲響,陳宮那偉岸的身體也跟着直直地倒了下去。眼睜睜地看着受人愛戴的將軍爲了自己死在自己面前,一股莫名的殺氣襲上了曹兵心頭,他們一個個都紅着雙眼,重新拿起手中的武器,發瘋似得向着夏雲楓衝來,其神情恨不得將夏雲楓碎屍萬段。
還不待夏雲楓下令,一支支利箭便朝着曹兵射了過去,衝在前面的曹兵倒下了,後面了又補了上來,但等待着他們只有是死亡,也許這正是他們所期盼了,眨眼間三十來名曹兵無一生還。
“將這些無名英雄與陳宮合葬在一起,一定要厚葬。”看着眼前重重疊疊的曹兵,以及流淌了一地的鮮血,夏雲楓心中如五味瓶打翻一般,真不是滋味,眼前的陳宮赫然同歷史上了一樣,大義凜然,毫不畏死。
建安十三年八月,夏孫聯軍出兵還不到半年便攻下了徐州、青州、兗州三州,以及冀州大部分地方。戰爭進展之快是曹操始料未及的,當然也是曹操意料之內的,只是他沒有想到夏孫聯軍會在短時間內就將自己經營多年的地盤給搶走而已。
東吳大軍取得徐州、兗州、青州的控制權後,便開始準備船隻渡過黃河,試圖與夏軍合力攻打冀州。由於夏孫聯軍各路兵馬尚未匯合,再加上張飛一路攻來也損耗了不少兵馬,先鋒部隊抵達廣平附近時還剩下近三萬兵力。
夏侯敦得知張飛所部兵力上遠遠遜色於自己後,爲了報上次汝南,以及夏侯淵之仇。氣急敗壞的夏侯敦頓時將曹操三番五次的交代“死守不出”拋於腦後,號令全軍出城迎擊,準備趁着張飛立足不穩之際,將其一網打盡,以消心頭之恨。
夏侯敦目前所能夠做的,就只有投入手中所有的籌碼。進行最後孤注一擲地賭博,不然等到夏孫聯軍集結完畢,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對陣的雙方在烈日下保持着驚人的耐心,遼闊地太行山下充滿着肅殺的氣氛。
終於,一心想着先發制人地夏侯敦開始發起了戰鬥的第一聲號令。由於曹軍南下之戰大敗後,主力軍隊已所剩無幾,故而目前曹軍之中大部分士兵都是尚未經歷過戰爭的新兵蛋子。六萬曹軍將士,揮舞着槍戟刀劍,口中發出令人震耳欲聾的呼嘯,在地震山搖地鐵蹄聲中如同潮水般地向張飛所部壓來。
面對兵力超過己方近一倍的敵人,身經百戰的張飛並沒有驚慌,在冷靜地指揮軍隊布成了兩道直陣,用一支五千人騎兵隊將弓箭手保護起來,然後下令弓箭手放箭。在各級將領的一聲喝令之下,弓箭手們張弓搭箭,萬箭齊發,落向曹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