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袁玉溪走了進來,對樑姐說:“樑姐,馬上召集所有領班以上的人到會議室開會!”
沒多久,剛離去的人又回到了會議室。袁玉溪將樑姐的話相差無幾地向各位又說了一遍,接着望着各位,問:“大家想了想,死者劉肥住到我們龍榻後,有什麼不尋常之處?或許,這件事該從哪裡下手去查?”
喻洛說:“這不是警方的事嘛?我們又不是警察,非常地不專業,問我們有什麼用呢?”
袁玉溪對喻洛說:“幸虧這事不是發生在我們龍榻,不然,你們都難推其咎。特別是你,身爲保安隊長,要負起更大的責任。”
喻洛覺得這話似曾相識,皺着眉頭說:“或許,這個大鬍子劉肥是在我們酒店被殺了後,再出去的呢?”
袁玉溪眼色陡然一沉,瞪着喻洛喝道:“別亂說,你有見過死人會走路的麼?”
喻洛擡起胸膛睜大眼睛說:“見過啊。就是那個死劉肥。我見他死了,然後與那個穿紅衣服的女子從我們酒店走了出去。”
袁玉溪來到喻洛身邊,面情怪異地問:“到底是你的眼睛有問題,還是我的耳朵有問題呢?”
喻洛一本正經地說:“都沒問題啊。”接着突然想起,這種對話是不是剛纔經歷過呢?還是我確實頭腦有問題了?想到這,疑惑地看向樑姐。樑姐坐在那兒,忍俊不禁。終於忍不住叫出了笑。袁玉溪頓時朝樑姐瞪去,樑姐忙正襟危坐,表情嚴肅地說:“或許,這事跟那個與他在一起穿紅衣服的女子有關。你們說是不是她殺的呢?”
袁玉溪點了點頭:“有可能。”接着望着樑姐,又問:“還有呢?”
喻洛忙搶先說:“這極可能是仇殺。先查查這個劉肥是不是有什麼仇人?還有,他爲什麼會住到我們龍榻來呢?”說完,喻洛得意地望着樑姐。樑姐則輕哼了一聲,將頭偏了過去。
袁玉溪想了想,說:“你倆分析得很透徹。有關劉肥與那個女子在我們龍榻的蛛絲馬跡就交給你倆去查探。若你們能找出劉肥之死的原因,重重有賞!”
喻洛脫口而出:“賞什麼?”袁玉溪望着喻洛,問:“你想要賞什麼?”喻洛傻傻地問:“是不是我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呢?”
衆人聽了,莫不掩嘴偷笑。
袁玉溪臉色一沉,冷冷地說:“等你破了這案再說吧。”
會議散場後,袁玉溪留下了樑姐與喻洛,望着他們問:“你們是不是從劉肥身上發現了什麼?”
樑姐與喻洛面面相覷。樑姐說:“沒有啊。”喻洛也同時說:“有啊。”袁玉溪皺着眉頭問:“到底有還是沒有?”樑姐說:“有!”喻洛說:“沒有。”
袁玉溪盯着樑姐,問:“你發現了什麼?”樑姐怔了怔,支支吾吾地說:“好像……是喻洛說有……”
喻洛做沉思狀,慢條斯理地說:“我覺得,跟劉肥在一起的那個穿紅衣裙的女子嫌疑最大。她極可能就是殺死劉肥的兇手!”
袁玉溪點了點頭,對喻洛說:“聽說你將我們一直沒抓到的飛賊趕跑了,想必你能力非凡。不如我就交給你一個任務。要是你能完成,以後你就到我身邊做我保鏢。”
樑姐忙說:“這小子哪有什麼能耐完成這個任務……”
喻洛卻說:“什麼任務,說吧。”
袁玉溪說:“你立即去給我調查跟劉肥在一起的那個紅衣女子。若你能在警察破了此案之前找到她,我必重重有賞!”
喻洛脫口而出:“賞什麼?”袁玉溪盯着喻洛,說:“看來你是成竹在握了。”喻洛哈哈笑了兩聲,說:“是的。”袁玉溪說:“你很聰明。”喻洛說:“不是我聰明,是我運氣好。”“行!”袁玉溪手指着喻洛,說:“我現在給你三天時間,你去給我調查那個紅衣女子,要是你能完成任務,我賞你十萬!”
“十萬!”喻洛睜大了眼睛,心蹦蹦直跳。
袁玉溪認真地說道:“對,是十萬。你沒有聽錯。三天賺十萬,有木有?”
喻洛木納地搖了搖頭:“木有。怎麼會有這麼多?你嚇我吧?”然後盯着喻洛說:“我來上班也有好幾天了,能把我工資先給我嗎?”
袁玉溪對樑姐說:“先給他一個月工資。”在後對喻洛說:“從現在起,你馬上去給我調查那紅衣女子。記住,只有三天時間。”
喻洛摸着頭問:“要是我調查不到呢?”
袁玉溪說:“那你繼續回來做你的保安吧。反正我們這裡需要保安。”
喻洛點了點頭,像是做出了很大的決定,一副胸有成竹鬥志昂揚的樣子。袁玉溪看在眼裡,驚歎不已,暗想,沒想到這小子有點能力,看來,當初我沒看錯他……
喻洛突然垂下頭來,低聲問:“人海茫茫,我從哪裡去找那個紅衣女子啊?”
袁玉溪與樑姐聽了,幾乎要暈倒。袁玉溪生氣地問:“你到底行還是不行?不要拿這事當兒戲。你要是不行,就直說,不要在我面前逞能!”
喻洛頓時再次擡起了高傲的頭,氣憤地叫道:“一個男人怎麼能說自己不行呢?我不信,我還叫喻洛嗎?相信我,我一定行!”見袁玉溪半信半疑的樣子,喻洛說:“要不你試試?我很行的!”
見喻洛這麼自信,袁玉溪那猜疑的心再次被壓下去,瞬間,她覺得喻洛的確可行。便說:“好,那這事就這麼定了。你馬上去調查。記住,只有三天時間……”
喻洛摸了摸頭,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袁玉溪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喻洛望着袁玉溪,試探性地輕輕問:“能借點錢給我用用先嗎?”
`袁玉溪很爽快地叫樑姐先發給喻洛一個月工資,樑姐很爽快地將一個月工資交到了喻洛手中,喻洛也很爽快地接受了,並樂呵呵地說:“有錢纔好辦事。沒錢,一點動力都沒有。”然後喻洛望着樑姐問:“你覺得我是不是很拜金主義?”樑姐伸手在喻洛胸前拍了拍,很中肯地說:“你小子,很實在。”喻洛也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前胸,說:“我得把這身狗皮換掉,去外面嗅嗅了。”樑姐聽了,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你說什麼?”喻洛解釋說:“要抓紅衣女子,呆在龍榻是沒用的,必須要外面找。唉,看我運氣好不好了,要是能巧遇上她,順便弄點零花錢花花。”樑姐驚訝道:“你還不知道從哪裡去下手的?”喻洛攤了攤手,反問:“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那個紅衣女子什麼的!”樑姐差點暈倒:“你不知道你還在大小姐面前還那麼自信滿滿……”“哈哈……”喻洛乾笑了兩聲:“誰叫她說我不行的?說我怎麼樣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不行!就算不行,我也得在她面前行起來!一個大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被說不行,你說是多少地慘無人道啊!走了!”說着大步朝龍榻門外走去。
在公路上漫無邊際地走了一陣,喻洛心中的確一時不知下一步該往哪裡走。不經易看見路邊有一個看相的,茅塞頓開,想起以前那個算命老頭,他不是一直說得很靈嗎?這一次,不如也去請他指點迷津……想到這,喻洛豁然開朗,忙甩腿朝算命老頭的老地方邁去。
到那裡時,老頭卻不在。喻洛蹲在老頭曾經坐過的地方,決定守株待兔。
沒多久,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揹着一身的皮帶、太陽帽之類的,在喻洛面前停下了,面無表情地問:“大哥,要皮帶磁帶太陽帽太陽鏡手鐲嗎?”喻洛向中年人搖了搖手。中年人毫不動搖,索性在喻洛面前蹲下了,將皮帶太陽鏡之類的放到喻洛面前,說:“很便宜的。你看,這種軍式皮帶,真的牛皮,如假包換,才三十塊錢一條。很適合你這種精明強幹的小夥子。穿上這條皮帶,你的褲子永遠掉不下來。”喻洛懶懶地說:“只怕穿上這皮帶,我的褲子永遠脫不下來。”中年人嘿嘿笑道:“大哥你真會說笑。我看得出,你一定是脫褲高手吧?”說着得意地望着喻洛淫笑。
兩人心照不宣。
喻洛朝地上看了看,發現一逼黑色的墨鏡,問:“這個東西多少錢?”中年人漫不經心地說:“便宜貨,才二十。你要的話,便宜給你,十八。”喻洛摸了摸頭髮,皺着眉頭說:“能便宜點嗎?”中年人一看有生意,眼睛亮了,但依然一逼愁眉苦臉的樣子,盯着喻洛問:“你說多少錢?”喻洛說:“三塊。”中年人怔了一下,勉強笑道:“這個價……也太低了吧。”喻洛於心不忍,說:“那就三塊五吧,要是你願意,我就買一副。”中年人咬着牙說:“你加點吧,你也知道,這熱天地,我也不容易。十塊怎麼樣?”喻洛看了看中年人那被太陽曬得烏黑的額頭,說:“五塊吧。最多這個錢了。”中年人沉默了一陣,長長地嘆了一聲,說:“唉,我們在這裡相逢,也是有緣,我就給你吧。說真的,我是一分錢也沒賺。主要是沒錢買水喝了,賠本賣給你……”
接過墨鏡時,喻洛心裡感覺酸溜溜地,說:“那我就拿兩副。你等會兒去吃個快餐。”說着又挑了一副紅色的墨鏡。中年人連聲感謝。
喻洛從口袋中掏出一把錢來,看了看,只有一張二十的零錢,其餘的都是整百整百的。喻洛將二十塊錢遞給中年人,本想說不要找錢了,中年人忙說:“哎呀,我沒零錢找,乾脆你就拿個錢包吧。”說着從揹包裡找出一個黑色錢包遞給喻洛:“本來是一個賣二十的,便宜給你,十塊。”喻洛接過錢包,對中年人說:“你很吃苦,以後等我發達了,你來跟我混。”中年人連聲說好好。
中年人走後,喻洛將墨鏡戴上。頓時眼前灰暗了起來。彷彿自己與外界也隔絕了。喻洛正得瑟,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扭着粗腰朝喻洛走了過來,俯下身來問:“老闆,要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