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馳趕到工地,謝錚遠遠就看見工地外聚攏了大批工人,卻沒人敢走進工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很久沒有拖欠這羣農民的工資了吧,他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謝錚下了車,在保鏢的簇擁下,陰沉着臉走過去。
“老闆!”一個人迎了過來,頭髮蓬亂,滿臉是汗。
“黃健,到底怎麼回事,給我說清楚!”謝錚沒好氣地說道。
“是……是這麼回事……”黃健擦了一把汗,把事情講了一遍。
“真的鬧鬼?”謝錚皺起眉頭,“世界上哪來的鬼,分明是……”
他沒有說下去,因爲他想起了石老,這個老頭的出現,嚴重衝擊了他的世界觀,他發現自己其實是相信有鬼的。
“帶我去看看!”他改口說道。
“老闆,這邊來!”黃健稍微鬆了一口氣,把謝錚引到一處圍牆邊,“老闆,你聽!”
謝錚側耳一聽,頓時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股深深的懼意從心底而起。
圍牆裡分明傳出雜亂的哭聲、嚎叫聲和其他各種聲音,聲音時斷時續,但很顯然,這並不是幻聽。
“是不是有人放的錄音?有沒有進去查過?”謝錚問道。
“剛纔叫了一羣人進去,不過沒人敢上樓啊,剛到樓梯口,這羣王八蛋就全都跑出來了!”黃健苦着臉說道。
“怎麼發現那個嚇昏的工人的?”謝錚又問道。
“他從樓上跑下來,大喊大叫,就被另一個值班的發現了,問了他幾句話,也沒說清楚,就昏了過去。”黃健道。
“報警沒有?”謝錚又問道。
“還沒有,要報警嗎?”黃健問道。
“廢話,警察當然應該保護我們這些好市民!”謝錚說道。
謝氏地產這樣的大公司報警,出警速度自然是不用說的,十五分鐘後,幾輛警車就呼嘯着來到現場,一位英姿颯爽的女警官當先從車上下來。
“這裡的負責人是誰?”肖雲面帶倦色,這兩天她連續值班,休息得不好。接到報警電話,瞭解到這裡有大批工人聚集之後,她不敢大意,便帶隊趕了過來。
“警官,我是謝氏地產的項目經理黃健,是我報的警!”這種事當然不會讓謝錚親自出來處理,黃健迎過來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有人搗亂?”肖雲問道。
“肖警官,有人在工地裡面裝神弄鬼,現在人心惶惶,大家都不敢進去,只好麻煩肖警官了!”黃健說道。
跟警察說話,自然不能用鬧鬼這種扯淡的理由,只能說裝神弄鬼。
肖雲眉頭皺起來:“既然知道是裝神弄鬼,你們這麼多人,爲什麼不進去把搗亂的人找出來?”
“這不是怕有危險嗎,萬一出了什麼事,還不是要麻煩你們警察跑一趟。”黃健說道。
“裡面有幾個人?”肖雲一想是這個道理,便準備自己帶人進去執行任務。
“不知道。”黃健道。
“有沒有人在裡面?”肖雲柳眉微皺,又問道。
“也不知道。”黃健道,“我們的人不敢進去。”
“怎麼這麼膽小?”田勇在後面吐槽。
“所以要麻煩各位警官嘛!”黃健賠笑道。
“田警官,把人都叫上,我們進去。”問不出什麼究竟,肖雲只能先行動了,“黃經理,你找人帶路。”
黃健找來帶路的人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民工。身後有幾個配的警察,他的膽氣壯了許多。戰戰兢兢地帶着肖雲、田勇和另外兩個警察進了工地,還有幾名警察留在外面維持秩序。
“警官,真要有鬼的話,你們會不會開啊?”這人一邊走,一邊緊張地問道。
“真要有鬼的話,你覺得開有用嗎?”肖雲哭笑不得地問道。
“我爺爺說火藥是純陽之力,專克陰邪鬼魅,肯定有用!”這人說道。
“那你就不用怕了,快帶我們過去。”田勇好笑地說道。
轉過幾個彎,肖雲便聽到了清晰的各種怪聲,帶路的民工身子一抖,說什麼也不往前走了:“警官,你們看,就在前面五號樓,要不你們自己過去,我就不去了?”
“你怕什麼,這不就是放的錄音嘛!”田勇不耐煩地說道。
但這人死活不走了:“警官,你們有官氣護身,我沒有啊,我不去了!”說着,他轉身就跑了。
“哎哎……什麼人啊!”田勇很是不滿。
“算了,我們自己過去。”肖雲擺擺手,無奈地說道。
“都什麼年代了,這些人還這麼迷信,石階上哪來的鬼?我們當警察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案子見多了,各種死法的屍體也見了不少,什麼時候見到鬼了?”田勇喋喋不休地說道。
四人中有一個年長些的中年警察,他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肖隊,小田,我們還是小心一些比較好,有些事真的很難解釋的!”
“老汪,你這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田勇不以爲意地嘲笑他。
“總之還是小心一點吧。”老汪搖搖頭,神色凝重。
“我走前面,老汪你斷後,田勇和蘇林注意觀察情況!”到了樓梯口,肖雲下令。
“是。”四人都嚴肅起來。在這裡,那些奇怪滲人的聲音越發清晰,從樓上傳來,就連田勇也心裡發毛:“大半夜的,聽這種聲音還真有些恐怖!”
“安靜!”肖雲拔出,在手電光的照明下,小心地往樓上走去。
走到二樓,叫蘇林的小警察打了個寒顫,聲音有些抖地說道:“肖隊,我怎麼感覺有些冷啊?”
“現在是半夜,氣溫下降了,當然有點冷。”田勇搶着說道。
“不光冷,還有點滲人!”蘇林又道。
“心理作用!”田勇低聲說道,他的心裡越發不安。
四人慢慢向上走,各種怪聲越來越近,到了13樓,他們都確定到地方了。
“這邊。”肖雲循聲走在最前面,她的心裡也在打鼓,這樣的環境,除非是那種敢在墳地裡睡覺的牛人,沒有人會不怕,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女人。但既然擋了隊長,硬着頭皮也要上。
她摸摸胸口的一塊玉佩,心裡稍微安定一些,這是家傳的護身符,雖然她不信神,但在這種時候,本能地就會對這塊護身符產生一些依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