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聽到林爲民的話沉默了一會,之後才說道:“爲民!當初吳浩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你這個年輕人不簡單,讓千萬要對他提高警惕,可是你呢?竟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雖然他纔到錢江市,但是他好歹也是錢江市委記,一把手,別把當初對付李錫華的那套用在吳浩身上,而你在這個時候不知道示敵以弱,卻偏偏像當初對待李錫華那樣對待他,這不是明擺着想跟他對着幹,這個時候他不找你的晦氣,找誰的晦氣?”
林爲民聽到對方的話,顯然非常無奈,沮喪地回答道:“老領導!您的指示我一直都時刻牢記在大腦裡,從吳浩到錢江市至今除了他剛來上任的那晚上不知道是他有意還是處於巧合跟我家那個兔崽子在咖啡屋發生過誤會之外,我從來沒有主動去招惹過他,可是他一來就把我當做首要對付的敵人,所以我認爲今天這事情肯定是他在背後搞的鬼,爲了就是把我搞臭。”
“好了!沒有證據的東西不要亂猜疑,這件事情我知道了,當前最重要的是務必讓你兒子消停幾天,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再搞出什麼事情來,我現在還有個會,就不跟你多說了,你自己好自爲之吧!”對付聽到林爲民的解釋,非常厭煩,出聲阻止道。
林爲民聽到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憤怒地將手機放在辦公桌上,從香菸盒裡拿出一根香菸,叼在嘴裡不停的吸了起來,整間辦公室很快就變成煙霧繚繞。
中午吳浩並沒有去辦公室,他在家裡休息片刻就坐着車子前往機場,準備接從東南省飛過來的妻子。
車子在機場高速公路上均速行駛着,眼前這就要到機場的時候,吳浩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吳浩從包裡拿出手機,一看上面的來電顯示見是陳家東的手機號碼,就將手機湊到耳邊,語氣嚴謹地問道:“家東!有什麼事情嗎?”
“吳記!您好!中午來上班市委裡面都傳開了,現在新聞跟報紙上都在報道那天晚上在派出所裡發生的事情,另外您讓我做的事情我已經安排下去了,估計明天早上省委的領導們都會看到這封信。”吳浩的話聲剛落下,電話裡馬上傳來陳家東興奮的彙報聲。
吳浩聽到陳家東的話,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反倒是對陳家東敲打道:“家東!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不過你現在這個心情可不行,做爲市委記的秘書你要學會遇事不驚,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怒能把喜怒表現在臉上,可是現在你看看你,如果市委裡的幹部看到你現在的表情會怎麼想?”
聽到吳浩的話,陳家東才發現自己因爲剛纔的事情而失態,連忙檢討道:“吳記!剛纔我是因爲聽到秘書科裡的那些人在談林副記的辦公室裡傳來摔桌子的聲音,所以一心想着給您打電話,結果就忘記了這茬,您的批評我一定牢記在心,今後絕對不會再犯。”
吳浩旨在敲打陳家東,但並沒有怪陳家東的意思,這件事情不管最後怎麼演變,市委裡的幹部都會猜疑是他安排的,畢竟林爲民一旦被調走或者怎麼樣,他是最大的獲利者,不過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安排的,所以他也不存在背黑鍋之說,這張網現在已經拉開,第一波已經讓林爲民暴跳如雷,也不知道第二波會讓林爲民怎麼樣,想想現在他實在非常期待林爲民在得知舉報信的事情後上躥下跳的樣子。
吳浩靠着椅子上,滿臉嚴謹地對陳家東說道:“家東!你是我的秘書,是我從東南省帶過來的人,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盯着你的一言一行,所以你一定要注意這一點,另外將來你肯定是要走到領導崗位上去,做爲一名領導如果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那絕對是最致命的,所以你要時刻切記我剛纔跟你說的話。”
陳家東心裡非常明白吳浩是把他當做自己的下屬,是在爲他好,否則做爲一把手根本就不會跟他說這些話,回想自己當初在周墩時的日子,要是沒有吳浩這個伯樂,他相信自己永遠都不會成爲一匹黑馬,以前在機關里根本沒人把他當做一回事,可是現在呢,夏天的時候他曾經回過周墩一次,結果那次回去就好像衣錦還鄉,許多幹部爭先恐後的請他吃飯,陳秘書長陳秘書短的叫他,那是何等的風光,想到這些,陳家東在心裡感激吳浩,想到這裡,他恭敬地回答道:“吳記!我明白了,我會牢記您的每一句話,絕不讓您再爲這樣的事情操心。”
吳浩聽到陳家東的話,臉上終於露出淡淡的笑容,笑着說道:“好了!我也是隨便跟你說說,你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吧!有什麼事情記住及時給我打電話。”吳浩說到這裡,手機裡傳來來電提醒的聲音,他拿着手機一看見是許記的電話,就對着陳家東說道:“好了!我有個電話,就先這樣吧!”說着就將電話切換到許記的電話,並禮貌地問好道:“老領導!您好!不知老領導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示嗎?”
吳浩的話聲剛落下,電話裡就傳來許懷仁笑呵呵地說話聲:“小吳啊!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你們錢江市可是在全國都出大名了。”
吳浩聞言,當然明白自己的老領導所指的是什麼,但還在揣着明白裝糊塗地問道:“老領導!我家那口子坐今天的飛機過來,我現在正在去機場的路上,今天的報紙我還沒來得及看呢,再說了我們錢江市本來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城市,即使再出一次名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
許懷仁哪裡會相信吳浩的話,笑哈哈地說道:“你這個傢伙就給我裝吧!你要是不知道報紙和新聞上說的是什麼,那我就不配當你的老領導了,因爲你在咱們東南省的名聲,黃義光記怕你到錢江市來又搞的跟東南省一樣,所以才反覆敲打你,讓你穩定爲第一,沒想到你竟然來這麼一手,明眼人都知道是你做的好事,但是有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你做的,這個傢伙的這手玩的可真絕,不過就憑我對你的瞭解,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讓對方倒臺,估計你不會只有這一手吧?”
吳浩似乎沒有因爲許懷仁揭穿是他所爲而感到擔心,而是笑呵呵地回答道:“知我者老領導也,黃記害怕我爲了奪權,搞得錢江市滿城風雨,所以反覆敲打我,但是我畢竟是錢江市一把手,現在錢江市的權力幾乎都被林爲民給把持着,如果我不聞不問以穩定爲大局的話,我這個記只能跟李錫華那個市長一樣,當個傀儡,您也知道我是個不甘寂寞的人,所以我必須打開這個局面,至於怎麼打開,問題當然是在林爲民身上,也許是老天爺的眷顧,結果讓我意外的遇到報紙上說的那件事情,所以我就隨便利用一番,當然了這樣的事情並不能讓林爲民下臺,但是我卻可以把他給搞臭了,讓他在省委領導面前建立起來的形象徹底的毀滅,同時也讓省委領導能夠看清他的真實面目,至於後手嘛,其實我已經安排下去了,明天早上老領導您就會知道是什麼。”
許懷仁聽到吳浩的話,心裡雖然對吳浩的這個舉動不是很贊同,但是他也知道這是吳浩再不觸動黃義光記的情況下最好的辦法,不過吳浩這步棋也是個險招,畢竟這樣的事情受影響的並不只是錢江市,到時候黃義光記很可能因爲這件事情遷怒於吳浩,想到這裡,他對吳浩說道:“小吳!這件事情你處理的還不是很妥當,畢竟這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一旦鬧大,後果可是不堪設想,這裡不比東南省,我猜想黃義光記現在一定是非常生氣,所以你可要小心爲妙。”
吳浩在之前安排這一系列事情的時候早就想到這些,而且他也反覆的推敲過,如果只是這一件事情的話,他無疑會被黃義光記給徹底的定爲不聽招呼的下屬,可是後面的兩件事情卻能夠讓他徹底的置身事外,所以最後他纔會安排這一系列的事情,此時當他聽到許懷仁的話,在心裡暗暗的感激老領導對他的關心和愛護,所以他也不忍心讓老領導爲他擔心,就實話實說道:“你擔心的確是沒錯,當初我在安排這件事情的時候,也已經考慮到這一方面,如果只有這件事情的話,今後我在黃義光記的眼裡一定是那種沒有組織沒有紀律,不識大體的幹部,但是後面的兩件事情卻足以把我置身事外,因爲那些事情發生的時候我還沒調到錢江市來,而之所以會現在才冒出來是因爲那些曾經受到破壞的人因爲得知新記到來,認爲林爲民再也無法隻手遮天,所以纔來上訪,整件事情看上去像是我在背後暗中策劃,但是誰也不能說是我策劃的,這叫做天做孽由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兩件事,不是隻有林爲民兒子侮辱並害死少女的那件事情嗎?怎麼又突然冒出一件事情來?”許懷仁聽到吳浩提到兩件事情,好奇心馬上被吳浩勾了起來,就連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