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夠,太夠了!”客棧老闆連連點頭,收了金子,叫人去準備房間和上好的飯菜去了。
月飛羽突然出現,還慷慨地幫西子繳納了房錢,這種大義大度的行爲和剛纔他們的小家子成了鮮明的對比。
西子又感激,又尷尬。
李子墨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唯獨龍飛還站在窗口,對月飛羽的舉動沒任何吃驚的反應。
西子猜想,龍飛站在窗口,一定看見月飛羽走進來了,也提前知道了他的目的,所以纔會這麼遇事不驚。
一塊金子,對於擁有那麼金銀珠寶的龍飛來說,不足爲奇,就算整個南戈國的金子都放在他的眼前,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可現在的狀況,同樣一塊金子的價值卻完全不同,它是大家的救命錢啊。
“謝謝月公子,金子,日後……本公……我一定加倍奉還。”話到嘴邊,西子瞟了一眼門外的白燈籠,現在自稱公主好像有點不合適了。
“舉手之勞,何必提還呢,月某一向喜歡結交朋友,希望以後再見便是朋友了。”月飛羽眯着眼睛,眼神有那麼一股子西子說不清的意味。
說來,月飛羽這人,渾身上下,言談舉止,挑不出一點不是來,全是優點,十全十美,也不過如此了,可就是這種十全十美,讓西子覺得少了點什麼。
到底少了什麼,她又說不出來。
“這外面的白色哀燈,怕是有了什麼誤會……”月飛羽突然轉了話題,說到了街頭那些白色的燈籠。
“誤會,是誤會。”
西子尷尬地避開了目光,滿心的懊惱,這事兒能不能不提,等回到南戈國,她一定要搞清楚,是誰這麼武斷判定她已經死了的。
“月某剛好從南戈大都離開,聽說另姐下個月就要代替你和親西鐵國了,似乎這個花宣冷,也沒對九公主的事情如何傷心……”
“下個月?”
西子愣了一下,這個消息確實讓她很吃驚,南戈國沒有派遣後續兵力進入迷霧森林尋她,而是着急宣佈了她的死亡,而後又重新和西鐵國定親,這簡直太不把她當回事兒了,還有那個花宣冷,他到底有沒有腦子,有沒有個性?是不是隻要是南戈國公主的身份就可以?至於瞎子、瘸子都無所謂?這麼一個沒有品位的男人,幸虧她沒嫁過去,說來,還得感謝迷霧森林的那些劫匪了。
西子哼了一聲。
“花宣冷真當自己那麼搶手了,如果不是我父王天天在我耳邊絮絮不止,我纔會上那個花轎呢。”
“說的也是,這個花宣冷確實錯過了一個大好的機會。”
月飛羽哈哈大笑起來,談笑之間,表情間有那麼幾分得意。
“不提他了,和我沒什麼關係!”
西子心裡有火氣,不願聽到這個名字,便以身體勞累爲藉口,上樓休息去了,等她上了樓梯回頭看時,龍飛還站在那個窗口,木訥得好像雕像,他有一會兒的功夫沒動過一下了,雙腿好像生了根一樣。
“哎,這個叫嫣兒的若活着,也蠻可憐的。”
她心裡爲嫣兒自哀自憐了一下,和一個木訥少言,冷麪的男子相守一生,那絕對是一種煎熬,需要極大的勇氣。
進入了房間,小二已經將飯菜端來了,還真夠豐盛的,看來這金子花到位了,服務就是不一樣。
西子好久沒正經吃東西了,看到滿桌子飯菜,眼睛都綠了,沒心沒肺地狼吞虎嚥了一頓,吃得要爆了,才放下了筷子,此時李子墨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皺着眉頭,看起來,沒西子這麼好的心情。
“公主,我叫人打探過了,那些燈籠真是爲公主掛起來了,南戈國的人都說九公主不在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當天公主在新娘落出事,只是幾個丫鬟婆子跑回去了,她們都是下人,哪裡有膽子胡說,我帶着士兵,一直堅持不懈尋找公主,更是沒向大都送喪信,公主之死的傳聞是哪裡來的?”
“這還用問……”
西子抿了一下嘴巴,雖然在大都,她活得很有面子,可背地裡不知多少人盼着她死呢,幾位庶出的姐姐,還有那些不擁戴她的大臣,恨不得將她這個嫡出的血脈在孃胎裡就掐死,女人抵擋天下,他們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