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七樓

黑西裝就像銷聲匿跡了一樣,路過的地方沒看到一個人影,大概我現在的樣子也不像個人。

“那麼龍水小姐,你選好了嗎?”

男人的話還在耳邊迴響,尼瑪一個兩個都是變態,這有得選嗎?應秋的話,即使我不同意條件,他應該也會救他,所以現在我只是在爲自己的命拼命,這有什麼好想的呢?

我記不得也找不到回會議廳那棟樓的路,到目前爲止,我已經在暗區裡徘徊了幾個小時,從沒想過自己的耐心會如此的好。天完全黑下來,路燈發出陰森的白光,花壇裡悉悉嗦嗦的響動也總是讓我疑神疑鬼,長時間繃緊神經,我也快到極限了。

我坐到花壇邊上,腦袋一陣陣發昏。反正這麼久也沒見到黑西裝,索性強迫自己放鬆下來,但放鬆也有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一沒事做就要傷春悲秋了。受傷是小事,小命還在,有什麼資格抱怨?

這個遊戲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被迷暈了送到有秘密在的那棟樓的時候?不對,應該在更早之前,其他玩家早就不在了,如果是想故意留下我們幾個,那其他人該是以“出局”的方式離開,如果不是……但願他們只是出局離開。

過了幾分鐘,“篤篤篤”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有節奏的聲音響起來,高跟鞋的主人也在不斷向我靠近,要是真的是來找我的,那才真是倒了血黴了。

我環視四周,這個地方視線不佳,對周圍形勢判斷不清,離旁邊建築有一定的距離,藏身也不易。腦子被撞了之後果然不好使了,連個休息的地方都不會挑了,我嘆口氣,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

穿着緊身黑皮衣的金髮女郎沒有躲躲藏藏,直接穿過建築之間的陰影,出現在燈光下。穿高跟鞋發出那麼大的聲音,看來是有備而來啊,果然是個**煩。

“I can help you.”

金髮女郎單刀直入,話音沒落完,就直接攻過來。

我想回一句“I can help you, too.”但爲了招架她猛烈強勁的攻擊,這句客套話沒有機會說出來。說是招架,更多的只是躲避罷了,現在要論力氣?誰有優勢不言而喻。

她轉身一腳就踢到我胸口的高度,我躲閃不及,只能用手抵擋,往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穩住,她另一擊已經準備就緒。

左腳是她的慣用腿,但能猜出她有針對右腿進行過訓練,只是在平衡感方面還有所欠佳,我瞄準時機,險險從她的右側避過,瞄準她的脖子猛地劈下去,她立刻重心不穩,跪倒在地。剛纔那一下我也是下了死力氣,整個手掌又麻又痛。剛纔那一擊換成常人早該昏死過去了吧?結果她只是單手捂着脖子,表情有些痛苦,但還是竭力忍耐。

金髮女郎沒有站起來繼續攻擊,我便知道是我贏了,不過我一點也不比她好,或許更爲嚴重。剛剛幾個回合,結痂的傷口早就裂開,簡單講就是又被自己糊了一臉血。我擦掉眼睛附近的血,好讓自己能正常視物,不過這麼做改變不了眼前一陣陣發黑的事實,畢竟血流得有點多,暈也在常理之中。

金髮女郎拉開緊身皮衣的拉鍊,另一隻手已經探進去,我見狀立刻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不要輕舉妄動。金髮女郎不爲所動,將上衣的拉鍊完全拉開。罷了,再來一次我可能也打不過她了,索性放棄,退到一邊的花壇旁。

她裡面穿的是黑色短袖,身材看起來更加凹凸有致。她把衣服扔在地上,什麼也沒說,瞟了我一眼就往回走,我連忙叫住她,不是問她扔件衣服給我有什麼用,而是讓她把高跟鞋借我穿穿,目測我們鞋碼差不多,就算不合腳,也肯定比沒有鞋強。她倒是爽快,立刻脫下高跟鞋,一個字都沒留下。剛來的時候還客氣說幫我呢,這會兒又這麼高冷,怪不得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等金髮女郎離開,又過了幾分鐘,那件衣服還是以原樣待在地上,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就算不要衣服,鞋還是可以要的。我先試了下鞋,鞋跟有點高,鞋碼有點大,最大的問題是我的腳已經磨破了,穿鞋的時候碰到破皮的地方,讓人覺得穿鞋也是種折磨。

我從地上撿起衣服,又看了看四周,突然明白金髮女郎過來的原因。衣服裡面畫的是張地圖,甚至還貼心的標明瞭我現在的所在地,呵呵,我哼笑出聲,真要那麼貼心就不會等我走了幾個小時再來了。

正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照地圖來看,我離目的地不遠,有試一試的必要,確實,沒時間再這麼耗着了。

事實證明即使有地圖也不一定能輕鬆到達目的地,尤其是對方向不敏感的人。當我終於站在會議樓面前,心情十分複雜,儘管不想再上去一次,但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電梯已經停止運行,我順着樓梯爬到七樓,開門後又聞到煙味和香水味混合的味道,準確來說,還多了一種糊味,這棟樓前不久模擬過起火,還好我都記得清楚。放在三條走廊前的桌子已經不見了,我心裡一咯噔,雖然早就料到沒有回原地拿東西這麼簡單的理,但被人玩弄於手掌的感覺真的讓人十分不爽,當然,我已經在心裡把他罵了千萬遍。

這棟樓有十幾層,意思是我要一層一層地檢查,看那幾張桌子放在哪裡?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真要那麼做,我肯定還沒找到桌子就掉進之前的那個迷宮了,而且應秋現在不在,真要遇到點什麼,應付起來也沒那麼簡單。

那個男人能對應秋做什麼呢?他說救他?怎麼救?最主要的是應秋受了傷他卻安然無事,是說他在這裡更得心應手,隨隨便便派個金髮女郎不是事兒?還是說他身手強得應秋一點也奈何不了他?不管是哪個,都說明一個道理,被他認定爲情敵的我的日子不好過了。

如果我是那個變態,爲了教訓一個……橫刀奪愛的女人?會怎麼做呢?一點一點折磨她,直到她跪地求饒?真要那麼簡單女人肯定早就給跪了,那不是到跪地求饒的程度,而是知難而退的地步?或者……殺人滅口?

……

我關上門,來到樓梯口,看了各個角落,在電梯上方找到了白色的微型監控器。不管他聽不聽得到,我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極爲緩慢。

“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