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樑大夫又近到了井口,黑影一閃,好似是離開了,再是閃幾閃又返了回來。
韓真見他靠近,暗想他指不定又要向下扔什麼東西,這便火氣十足的向他喊道:“樑寶,給我滾開那井口,不要影響我們幾個坐井觀天。”
他這一急,成語還用錯了。
晝顏也更是對樑大夫記恨頗深,之前一直未有空隙去理他,這時伸出一隻手,略施法力,一股強大的吸力衝向洞口,終於將他給捉到了井裡。
見樑大夫掉了下來,韓真一陣得意,終於可以出出這口氣了,將他逼到牆角一陣拳打腳踢。
其實韓真打得也不疼,樑大夫卻是大喊大叫個不停。韓真想要再是狠些下手,這剛剛用重拳砸了他幾下子就覺得自己的手也是一陣痛,且累得氣喘不已。
樑大夫也不管被打得疼還是不疼,這喊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聽着他這煩人的叫聲,韓真更加生氣。
他掐着樑大夫的脖子,做出兇惡樣子道:“樑寶,我警告你,我打你時你必須忍住不要亂叫,否則把我弄煩了,瞬間便會要了你的狗命。”
樑大夫卻不害怕他,依然不管不顧的喊叫個沒完。他好像看透了以韓真的善良性格,輕易是不會殺人的。
韓真向晝顏命令道:“還不給我快些動手,用你的妖爪將姓樑的弄個半死。 ”
晝顏瞧瞧韓真手中老鼠道:“韓公子,讓我收拾樑大夫很容易,只要你把這老鼠扔出井口便可。”
韓真見她敢跟自己討價還價,這自然很是惱火,突然將她的一隻手給抓了過來,將老鼠放在了她的手上,又用自己的手緊握她這隻手,使她牢牢將老鼠抓在手中。
晝顏沒想到韓真突然會有這個舉動,又加之對老鼠的極度恐懼,這便給着了他的道。這時她覺得扔掉老鼠也不是,或者冒險將老鼠跟韓真一起殺掉也不妥,一時被嚇得兩腿發軟,渾身打顫。
她一個站不穩,向韓真的方向跌去,這麼一撞之下差點將他給撞倒。她馬上騰出另一隻空着的手,用臂彎輕輕將他給摟了回來。
整個過程很快,韓真有一種驚魂未定的感覺,緩了一口氣才向她訓斥了起來:“晝顏,你這賤妖,抱我做什麼,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美人計。跟我用這種計策沒有用,再說了,你現在是林山玉的軀體,我會喜歡一隻猴嗎。”
晝顏聲音打顫向韓真說道:“韓公子,看在我剛纔救你份上,你就將這老鼠給拿走吧。”
韓真將常大夫抓了過來,向晝顏道:“還是那個簡單的問題,把常寶的傷給治好,我便不再難爲你。你這麼法力高強的妖怪,治這點傷絕不是問題。”
晝顏也有些不解問道:“你跟常大夫不是敵人嗎,怎麼見他受傷還要幫忙醫治。”
常大夫立即插話道:“晝顏姑娘,這個你就有所不知了,韓公子天性純良,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不用說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了,就算是路邊的小貓小狗小狗小毛毛蟲,被他見到了也會義無反顧的去救的,甚至不惜送掉他自己的生命。”
韓真見這常大夫對自己道德綁架,這真是哭笑不得。
他拍拍常大夫腦袋說道:“常寶,你爲了能活命簡直是臉面丟盡,你不考慮自己,起碼考慮一下你媳婦是堂堂的東鼎派老大,你把自己比做小貓小狗,那劉雨婧是什麼,母貓母狗母毛毛蟲嗎。我爲救毛毛蟲還要把自己的命賠掉,難不成我是被你給影響成精神病了!”
他說着話,感覺到自己的一隻手溼溼的,仔細一辨別,才知道這隻手已經滿手是血了。全是因爲他剛纔拍常大夫腦袋時沾到了其頭上的血。
他不禁又向常大夫斥責道:“姓常的,你的頭怎麼出血量這麼大,我看一般人都是到不了你這級別的,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吸血鬼。”
說着又好奇了起來,過去在常大夫身上摸摸,再次靠近他時,渾身都被淋了不少鮮血,就像是被噴泉給灑到臉上一般。這剛剛想要離開,常大夫頭上的血噴得越來越厲害,激浪血涌將他的整張臉都給蓋住了,有一種溺水的感覺。
趕忙向一邊躲去,向常大夫調侃道:“常寶,你怎麼可以這麼厲害,我感覺就像是掉到長江黃河裡一樣,你這簡直是血龍王。”
常大夫畢竟失血過多,變得越來越虛弱,向韓真說道:“韓哥,我也沒心情跟你鬥嘴了,估計我這身體也是撐不了多久了,唉,真是想不到我英雄了一輩子,卻死在一個妖怪手裡,這一個妖怪還那麼喜歡我,估計是因愛生恨,怪我不喜歡她才動手傷我的。”
韓真想要過去再是跟常大夫說幾句,但又有點怕他將血噴全噴到自己身上,這便過去撕了樑大夫一片衣服衣袖蓋在自己臉上,又試着靠近了他。
想不到這次噴出來的血更多,直接就如一股噴出來的水柱澆到了他的臉上身上,將他直接衝到了一邊去。
韓真擦擦臉上被澆過來的血,揉揉眼睛道:“常寶,什麼情況,你這造血功能也太好了吧,這麼多的血怎麼噴了出來的。”
常大夫近乎奄奄一息的狀態說道:“我之所以有這麼多血,全是因爲那次吃掉一個水蛭妖,以致於我的血可能要比別人多吧。”
韓真心想,還真是小看了這常大夫了,這個混蛋竟然連水蛭妖都敢吃,水蛭本來就是動物界的吸血鬼,身上的血很多,所以他的血就怎麼流都流不完的感覺。
隨着他的血越流越多,這井底已經聚集了一層血水,都可以將韓真等人的鞋子給溼掉了。
韓真催促晝顏道:“看到了沒有,常大夫都這樣了,還不趕快幫他止血,否則我們幾個不得都被他的血活活給淹死。”
晝顏瞧瞧常常大夫噴血的速度,加之各種方面一起判斷,向韓真分析道:“韓公子,這個你不用擔心,依照我的經驗來看,他的血雖然多,但是最多淹到我們的腰部時他就會血盡而亡了,其實這也是好事,正好我也喜歡喝人血,待他的血流的多了以後,我一口氣就可以喝掉一大半,到時候你們絕對不用擔心被淹死。”
韓真在他臉上扇了幾巴掌斥罵道:“你給我說什麼廢話,姑娘家家的,看你長得文靜,說話口氣也是那麼的溫柔無限,竟然這麼血腥,難以想象,你滿臉是血,喝着血水是一副什麼鬼樣子。我到時候一定會將你殺了爲民除害。”
說完後韓真才覺得自己只是在嘴上佔了點便宜,憑他的本事哪裡那麼容易可以將她給殺掉。
他接着以晝顏手中的老鼠來要挾她,逼她醫救常大夫的傷。
晝顏見勸韓真放棄救常大夫是不可能了,因爲對老鼠的恐懼也就猶豫着要幫他治傷。
她剛剛走到他近處時,樑大夫說道:“晝顏姑娘,其實說到底就是一隻老鼠而已,你不必受小人威脅而怕成這個樣子。”
韓真畢竟是少年心性,血氣方剛,城府還不是太深,這一時之間便將這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樑大夫。
趁樑大夫蹲在牆角,韓真過去一腳踢在他身上,訓罵道:“這裡哪有你這混蛋說話的份,你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知道嗎。”
樑大夫倒也不是很懼怕韓真,這時候見他踢向自己,這便將心一橫抱住了他的一條腿,將他摔倒在地。
韓真抓住一個機會,騎在他身上,“啪啪啪啪”對着他的整張臉左右開弓扇個不停。他知道這常大夫有下毒的習慣,所以爲防他對自己下黑手,這出手時是盡了全力,劈頭蓋臉把對方打得滿臉冒金星,連下毒都顧不上。
韓真雖然也幾乎沒有武功招式,但是這打到激烈處時還是忍不住想起周晴晴曾經教過自己的一招半式,這簡單的一兩招也很是了得,一抓一拿就將樑大夫給傷得很重,樑大夫漸漸地落了下風,但還是不甘心,盡最大力量還手。
韓真越打越是生氣,向樑大夫厲聲道:“你這混蛋,竟敢還手,今天我不把你打到跪地求饒,你就不姓樑,你就是狗孃養的。”
照他這麼滑稽的說法,怎麼樣都是自己佔便宜了。樑大夫早就被他打得給受不了了,也根本不管他是在說什麼,心裡早就動了念頭要跪地求饒了,但出於面子問題還在硬撐着。
直到韓真自己打得有些累了才停了下來。
樑大夫趕快向晝顏說起道:“晝顏姑娘,你手中的不過是一隻可愛的小老鼠,其實你根本沒有必要害怕,它就像兔子一樣,說到底都是招人喜歡的好東西。”
聽他這麼說,晝顏對這老鼠的懼怕程度一下便少了好幾分,甚至在想着要鼓足勇氣將手中的老鼠扔了出去。
韓真見跟這樑大夫鬥了一番拳腳功夫,這就該鬥嘴了,一樣不能示弱。
他向樑大夫回道:“老鼠就是老鼠,兔子就是兔子,完全是兩回事。貓吃老鼠,但卻不吃兔子。”
樑大夫立即就說道:“呵呵,你這黃口小兒,一看你就沒見過什麼世面,貓不僅吃老鼠,見到兔子也是照吃不誤,這是我親眼見過,且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韓真冷哼一聲道:“有什麼大不了的,見過貓吃兔子就算是見過世面了嗎。兔子跟老鼠哪裡就像了,兔子長耳朵大眼睛,帥得不得了。老鼠呢,鼠目寸光這個成語你應該聽說過,眼睛小,耳朵難看。這些倒無所謂,兔子吃菜葉吃青草,老鼠喜歡吃屍體,而且一般情況下那種吃屍體的都是一大羣老鼠,爬在屍體羣鼠會餐,噁心的不得了。還有那種又髒又臭的賊老鼠專門偷吃小孩耳朵。總之老鼠極度陰暗,人人喊打,絕不是好東西。”
樑大夫一時之間啞口無言了。晝顏聽到韓真這麼說,終於忍不住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