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忙了。這些人連基本的陣法都排不出來,如果上戰場,肯定要吃虧的。對了,我要提拔這兩個人,你看一下--”遞過去一張紙,被世都摁下了。
“懷沙,即墨問過你。”世都難得正經的樣子,孔伯扯扯諾郎的衣袖,兩人悄悄退出,“即墨希望你能原諒他。他不是有意的。他說,不管將來會怎樣,他始終會把你當作他最親最親的人!”
懷沙靜默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我知道,我們本來就是最親最親的人。我的血脈裡流着他母親的血,這是--註定的。”那天即墨在她懷裡痛哭時,她就知道了。沒有不捨,沒有難堪,甚至連她自己也覺得鬆了一口氣。只是在面對衆人的時候,她的自尊還無法坦然的接受“被拋棄”的輿論,也無法想象人們如何在背後議論她和世都。
伸手攬住世都的腰,輕輕的貼在他的胸前,疲憊的閉上眼睛:“世都,我累了。這些都已經過去了。”
世都輕撫着懷沙的後背,遲疑了一下問道:“懷沙,你能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嗎?”
懷裡傳來一聲重重的嘆氣,懷沙的聲音幽幽的傳來:“事到如今,沒有什麼不可以的了!其實,我一出生,國主和阿孃就知道了。所以阿孃才根據傳說要打開通往北里的道路,控制節族和北里。”
這一刻,她很想找個人盡情的訴說一番,有個懷抱真好!
懷沙把出生後,自己從小被秘密照顧的事情簡單講了,這些都可以從宮中密檔推測出來,然後說道:“當時,南陽吃緊,即墨早就偷偷溜出去了。我想自己平日不輸即墨,爲什麼要在家裡呆着?就瞅了空子,也出了府。孔伯發現的很快,我牽馬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裡面找了。不過城裡兵荒馬亂,很快我就混在人羣裡,來到戰事最緊張的南門。”
這段歷史,世都也是知道的。那時他和所有的同齡孩子一樣,爲守衛南陽的部隊提供後勤保障。因爲天性頑皮,世都不甘心躲在大人身後,拿着自己的小長矛,磨尖的矛頭,氣昂昂的奔赴城頭。可惜還沒走到,便被撤退下來的傷兵隊伍撞傷。幸虧碰見護送傷兵的即墨,一同帶了回來。也就是從那時起,世都黏上了即墨,後來成了好朋友。
懷沙繼續說道:“當時我根本沒有對敵經驗,城門破了個大洞,有些敵兵已經衝了進來。我除了砍殺什麼都不知道。就在那個時候,即墨阿孃帶兵殺回。西澤見勢不妙,鳴金收兵,同時把以逸待勞的獸隊擺出來阻擊即墨阿孃的部隊。國主爲了南陽城的安全,下令全力退敵,修復並封死城門。爲了接應阿孃,國主派出一支敢死隊。待到敢死隊出城,城門便封死了。除非獸隊全軍覆沒,否則城門不會打開的。”
“爲了防止獸隊趁機進攻,那支千乘軍出城的速度非常快,有些來不及分離和撤退的士兵也被夾雜着帶出了城。我就被裹在其中帶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