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輕手輕腳的收拾着散落在地的酒壺和酒杯,生怕吵醒躺倒在榻上的歪七倒八的兩人。他們躡手躡腳的走出殿外,合上門並在門外候着。
癸的臉色不是太好,儘管他在呼呼大睡,懷裡還攬着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菱妃在他懷裡沉沉的睡着,不時的扭動着身子。他似乎在做噩夢,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並緊咬着嘴脣。
“啊!”他突然驚叫一聲從夢中驚醒,懷裡的菱妃被他這麼一驚嚇,自然也醒了過來。
“陛下,您怎麼了?”
他擺了擺手,“孤王沒事,愛妃,只是一場噩夢罷了。”說完他將她摟至懷中,嘆了口氣。菱妃見他興致不高,“陛下,不如我們繼續飲佳釀,品歌舞,那些不開心的事情自然會煙消雲散。”
他突然抽開放在她腰間的手,搖了搖頭。“今日孤王微有不適,改日再陪愛妃暢飲。待會兒孤王命侍者送你回寢宮歇息。”
菱妃悻悻的離開了正殿,在侍者的陪同下往偏殿走去。留下他一人站在那空蕩蕩的大殿中,忍不住回想起剛纔的噩夢。
他心有餘悸的坐了下來,一口喝下侍者端來的水。連日的宿醉讓他分不清夢和現實,幾口清茶灌下,也無濟於事。
他獨坐良久,讓侍者喚來如今的相國。相國戰戰兢兢的跪在他跟前,生怕自己一句話說錯而身首異處。
“相國,孤王問你,那之前的相國府如今還有人在麼?”
一聽完這話,他腿都軟了,吞吞吐吐的說:“回陛下,那裡早已荒廢。陛下有何吩咐?”還沒等他說完,癸又問:“那相國公子現在何處?”
“微臣不知,微臣立即派人去尋他。”
他擺了擺手,“且慢!”“不必勞煩相國了,孤王也只是隨便問問。”相國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相國,你可以退下了。”
他弓着身又行了一個禮,正準備往殿外走去。卻又被癸的一句“對了,相國如今的府邸住的還慣吧?”他隨即轉身跪在了地上,朝地上猛磕頭,嘴裡還不停說着:“請陛下饒命,請陛下饒命。”
癸被他這滑稽的模樣逗笑了,並起身前來扶他。“相國言重了,孤王還沒糊塗,不會見人就殺的。孤王只是問候一聲,別無他意。”
扶他起身後,癸轉身走至宴桌前,並示意相國坐下。可相國始終不肯坐在他身旁,畢竟君臣有別。
既然如此,癸沒有再爲難他,而是繼續說些有的沒的。讓相國一頭霧水,不知如何應答。“相國,你覺得孤王是昏君麼?孤王荒廢政事,獨寵菱妃,就算是昏君了麼?”
相國搖了搖頭,“陛下何出此言?微臣覺得,陛下英明神武,爲伏國立下赫赫戰功,怎麼會有人如此污衊陛下英名。待微臣查明此事,定要將那些妖言惑衆之人剷除殆盡。”
“那倒不必,相國稍安勿躁。孤王只是問問而已,不要太在意。”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那詭異的噩夢說出來。
“孤王昨日夢見之前的相國夫人了,七竅流血的模樣實在嚇人,她還威脅孤王,說孤王昏君,遲早會有報應的。說的孤王到現在還瘮的慌,相國,你說這可如何是好啊?”
“這,陛下,微臣這就去尋公子鵬,秘密的除掉他,以絕後患。”癸聽完似乎相當滿意,擺了擺手讓相國退下了。
相國走後,他深深的鬆了口氣,如此一來,此後便高枕無憂了。“來人啊,宣菱妃進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