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一大早就有敲門聲,推推妖華,妖華轉身埋入被子裡抱着安然繼續睡覺。
這個本來是隻有妖華一個住的小房間,本來就小,而牀也小,現在兩個都上上面,妖華睡在外面,將安然困在自己和牆的中間。
安然動彈不得,而外面的敲門聲就更大。
“妖華哥哥,安然姐姐,你們在裡面做什麼呢?小白也要……”小白見沒有人過來開門,就在外面喊道。
繼續推妖華,“小白在外面,快點給我起身。”可是這個看起來清瘦的傢伙卻那樣重,安然推不動他。
“不理他,我們繼續睡吧。”說着,仍舊埋頭睡覺。
外面小白不敲門了也不喊了。安然以爲它估計是跑出去玩了吧。
過了會兒,窗戶那裡就傳來咚咚的聲音。小白跑到外面的院子裡去了,從那裡來敲這個房間的窗戶。
但是妖華還是不理。
安然掰開他的鉗制,從他手臂下要出來。
“那讓我先出來。”安然說道,發現自己也動不了他的手臂,安然只好求他放開。
妖華微睜開眼睛,在這個略有點暗的房間中散出有一道濛濛藍色波光。正盯着安然的,是妖華的注視。
一直以爲妖華是黑色眼瞳,現今安然才發現原來是極其深的靛藍色。安然有些被這眼神迷住,妖華的眼眸如同深潭般,安然覺得自己好像掉了進去,不停地下落卻沒有止境。
然後這個光靠近,妖華沒有鬆開安然的意思,反而俯身,在暗室中,找到她的脣,吻上,深深侵略,將安然的話都吞進去。
悠長的吸吮深吻,他身上的氣味環繞着安然,有些發苦的香氣,深厚。
好不容易有間隔,安然感覺頭腦清晰些,要反對他,想要快點起身。
但安然要反對都來不及,妖華似乎意猶未盡,見安然無措的樣子,反而生出戲虐的心來,更加強力地索取,過了會兒,這個破木牀則發出急促的吱呀吱呀的聲音。
“咚咚咚……”外面小白敲得更加用力。“妖華哥哥,你們在牀上做什麼呢?小白也要進去。”
安然一方面忍住自己沒有溢出口的聲音承受着妖華,一方面又擔心着那個本來就破舊的窗戶會不會被小白給拆了,於是弄得頭昏昏的。
上次果然沒有弄錯,這隻狐狸可能真的到了某個特殊時期,現在安然也後悔跟他過來了。
妖華雪白的頭髮散在安然的胸前,和安然漆黑的頭髮交織在一起,妖華撥開安然的頭髮,手扶着她小小的臉,上面有些痛苦地閉着眼睛。
“給你說過了,睜開眼睛,要看我。”妖華說道,用手拭去她頭上的微汗。
微睜開眼睛,妖華的臉那樣的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臉上如削的輪廓,這時安然才發現,妖華清俊的臉上,沒有汗,一點都沒有。
“安然哥哥,你們在裡面玩什麼遊戲呢?是捉迷藏嗎?”外面的小白鍥而不捨地繼續問道。
這個瘋子,安然心中罵道。本來掙扎着起身不得起來,安然看着妖華撐在她頭邊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
“早就要起來了,你要睡繼續睡覺,我要起來了。”安然生氣道。
見安然生氣的樣子,妖華本想繼續的,可是看來安然不會配合自己了,只好放她起身。
收攏一頭亂髮,安然起身穿回自己的衣服,卻發現上面有種說不出的粘膩的感覺,可是這個房間中只有這身衣服是自己的,又不好穿妖華的,於是只好這樣,可能需要去勤洗一下吧,安然心想。
打開門想要出去,袖子被妖華拉住。
轉頭看他眯縫着眼睛,不捨地看着自己,安然急忙將他的手甩開。
這纔開門出去。外面天色大亮,清晨的微風吹拂,讓人神清氣爽。
安然出去到院子裡面,見到小白正蹲在一塊石頭上,手上擺弄着什麼東西,過去一看,原來是一隻草螞蚱。
“安然姐姐,你們在裡面做什麼呀?”小白見到安然過來,問道。
“沒有什麼,你做的這個螞蚱嗎?”安然問道。
“不是,之前有人送我的。”小白說道,要拿給安然看。
看到小白身邊那些斷掉的院子裡面的草嗎,安然才發現它原來在自己做這個草螞蚱,可是顯然沒有弄好。
“安然姐姐會做嗎?”小白問道,拿了幾根草要給安然。
“不不……我並不會做這個東西。”安然說道。“我要出去一下,你繼續做螞蚱,等下回來我再看看你做得怎麼樣,好嗎?”
“安然姐姐要出去嗎?小白也要一起去,等一下,我去叫叫妖華哥哥。”小白說道,就將手裡的草撒下,要向屋子裡跑。
“等一下。”安然喊道。小白已經跑沒影了。
安然本來打算去外面洗下澡而已。
一會兒小白又在那裡敲門了,敲了一陣子沒有人來開門。
安然進去後就去另一個臥室裡面將昨天整理出來的自己的衣服連同清洗的物品一起要去出去,看到小白在那裡推門,推不開。
“安然姐姐,妖華哥哥把門關了,我進不去。”白見到安然趕緊就過來。
安然想着他還在裡面睡覺,起來把門給鎖了。
“那小白和安然姐姐一起出去玩吧。”小白說道。
“小白乖哦,在這裡將草螞蚱做出來,等下妖華哥哥就起來了。”安然說道,將東西扔到竹籃子裡面。“我要出去洗澡澡,等下就回來了。”
“哦!小白也要一起去洗澡。等一下,我也去拿東西。”說着就要去取。
看着小白跑房間裡面四處亂翻,安然只好敲敲妖華房間的門。
“快點出來把小白抱過去,我要出去洗個澡,不方便帶着它。”安然說道。
見沒有動靜,安然打算繼續敲,結果門就自己開了。
“小白交給你啦。我出去了。”安然沒有進去,轉身離開。
“小白,你的妖華哥哥的門開了,你去找他吧。”進過另一個房間,安然說道,就拿起竹籃出去了。
走到後院,本想要在這裡洗澡,可是還是怕小白突然跑過來,安然只好另外找地方。
穿過林中柏樹向裡面走,安然想到,小白這是向誰呢,性格特別奇怪的小孩子,如果是父母,上次的見到的南普王和王妃都不會這樣。想想,還是算了吧,比較小時候和長大後的差異還是比較大的。
就這樣邊想着小白邊往林裡面走,漸漸安然聽到有水聲,就朝那個方向過去。
近了一看,原來的一條小溪,清澈見底,安然向四周看看,沒有人,不過還是有些警惕,就找了一個花木繁多的一側,這樣即使有人過來,聽到聲音的時候,安然就可以將衣服穿好。
找到這裡,安然甚爲滿意,想到以後也就都來這裡清洗好了。
放下籃子,拖掉鞋子,解下衣服。從這個沙地上走到溪水中,這裡的溪沙還是比較細的,踩下去會向下陷下去,之後將腳拔起來時候就有個水坑。
溪水比較涼,慢慢走進去,水剛浸到身體時候,安然打了個機靈,卻一點點適應這個溫度,一點點將身體浸到水裡面時候,感受着溪水緩緩從身體穿過,自己就好像一顆在水裡遊動的水草一般。
隱隱有股芳香,和水的冰涼融合在一起,順着這個氣味,尋覓過去,只見這溪邊長了一些葉子頗爲狹長的草本,上面開着的花朵一朵朵好似白色的蝴蝶,欲乘風飛舞。
安然邊沐浴,邊觀看這一條溪旁盛開的這一大片的花朵。
在安然清洗好,打算回去時候,聽到了一個腳步聲,這時候發現自己離原來放東西的地方已經有些遠了。心裡責備自己怎麼還貪玩,同時另找了一處植物比較旺盛的所在。
剛躲進去,就聽到那個聲音靠的近了。
好險好險,安然想到,這種荒山野嶺中,很少會有人出現,而一旦有人出現,往往不是獵戶,就是旅商,亦或強盜。而他們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都是男人。
聽到有東西放到溪邊,然後這個人好像是捧着溪水來喝。
安然等着這個人離開,在一會兒就好。
低頭,透過這草本的縫隙,見到那溪邊放的東西,原來是一個箭瓤,裡面還有幾隻箭。安然心想,果然沒錯,是個獵戶,應該是來山中打獵了,然後走得有些渴了,就來溪邊喝水,等他喝水完了就好。
過了會兒,安然還是沒有聽到離開的腳步聲,看來這個人打算休息一下,這麼懶惰,還不去繼續打獵,安然心想,現在身上未着片縷,在這樣冰涼的水中又呆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有些冷了。
快點走,安然心裡祈禱着。
聽到他的腳步聲走遠些,安然慶幸,等他走更遠些,她就可以出來,穿上衣服回去了。
可是那個聲音並沒有邊遠,似乎在不遠處的樣子。
接着安然稍稍探出身來,想要看看那人在那個方位,纔剛要移動,就幾乎同時感覺到一道視線向自己襲來。
立馬縮回身,是我多心了,他沒有看到我。安然對自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