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身體力行,惑她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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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如靈蛇般的手不斷向下,一層層挑開皇帝衣襟,正準備探手而入時,手腕卻被猛地抓住,還未反應過來,就被狠狠摜在了地上。

“跟誰學的?嗯?”冷厲的聲音兜頭罩下,烏美人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亦泛着陣陣白芒。

白芒之外,閃着一抹刺眼的明黃,一張似天神俊美,卻陰冷肅殺的面容出現在眼前,下顎被狠狠掐住,冷厲的聲音再次傳來:“朕再問你一遍,你跟誰學的?”

下顎上疼痛難忍,烏美人咬着脣瓣,晶瑩的淚滴自眼角滴滴墜落,“臣妾……臣妾只想服侍皇上而已。”

“服侍?”他強忍那股越來越強烈的躁動,盯着烏美人那張梨花帶雨的面容:“你服侍的可真好,把主意都打到朕的頭上來了。說吧,你想要什麼,是四妃之位,還是後位?”

皇帝的雷霆震怒,常人豈可消受?烏美人早已怕得瑟瑟發抖,但她既然敢做,那便敢當,閉了閉眼,又豁然睜開,雖恐懼難耐,卻還是硬撐着與帝王那雙攜着滔天震怒的眼對視:“臣妾是該死,臣妾不該妄想得到皇上的獨寵,但臣妾也是女人啊,臣妾不是打您的主意,而是把您當成是自己的男人看待,臣妾什麼都不想要,臣妾只是不想孤老宮中而已,雖是奢望,卻還希冀能與皇上白首偕老,這只是一個女人,對自己男人的愛慕!”

烏美人決定豁出去了,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死,要麼失寵,雖然這寵來的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不能死,她還有個弟弟放心不下,若非如此,她早在母親病逝,父親另娶時就下黃泉去陪母親了。

她高昂着頭顱,寧死不屈的模樣,讓奚成壁不覺間想起了那個女子,手慢慢自烏美人的下巴上收回,站起身:“朕就不計較你今日所爲了,但你記住,若敢再犯,休怪朕對你不客氣!”

烏美人一愣,她完全沒想到皇帝竟會放她一馬,以他的性子,自己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他是絕對不會饒了她的,她能看出他眼裡的震怒,以及在震怒之後那冰冷的殺意。

她難以置信,擡手摸了摸自己泛紅的下巴,疼痛依舊清晰,可那個眼神閃着嗜殺的男子,卻說不與她計較。

心底有什麼又開始復甦,或許,皇帝真的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她咬了咬牙,不成功便成仁,她今天在決定引誘皇帝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即便是死,她也認了。

猛地起身,繞到皇帝面前,“皇上,臣妾適才所言,句句屬實,臣妾喜歡您,愛慕您,臣妾不要位份,只想得到皇上心中丘壑的萬分之一!”說完,將鬆鬆裹在身上的外衫用力一扯,一具潔淨瑩白的女體便呈現在奚成壁面前。

他望着面前女子凹凸有致的玉體,眸中神色逐漸加深,像是清透的夜,驀地沉澱了一片濃厚的烏雲。

見他始終不爲所動,烏美人終於忍不下去,一絲不掛地站在一個男人面前任其審視,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在奚成壁的目光下,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妓女,無恥又浪蕩。

“皇上!”她撲倒在地,緊緊抓着男人的繡金龍常服下襬:“求您了,給臣妾一次做女人的權利!”

抓着皇帝的手劇烈顫抖,此刻的她,已經不再擔心生死,她只怕,即便自己放棄了所有自尊,將最羞恥的一面暴露在他面前,他還是不肯接受她。

殿內很安靜,一時間只聞烏美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終於,一動不動的他,向前邁了一步,烏美人心中一喜,誰料他卻用力拽出被她攥在手裡的衣襬,越過她徑直走到窗邊:“把衣服穿上。”

她整個人呈呆滯狀,在奚成壁的命令下,將丟在地上的外衫撿起,套在身上,可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的高聲道:“來人。”

有了上次的教訓,馮安不敢再偷懶,自打烏美人被送進內殿後,他就老實本分守地在門外,這會兒皇帝一喚,他就立馬竄了進去,躬着身等候差遣:“皇上有何吩咐?”

“送烏美人回去。”

此話一出,房內除了奚成壁以外,其餘兩人齊齊一驚。

烏美人瞪大了一雙水眸,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悲慼與絕望,那張梨花帶雨的面龐,也失去了原本瑩潤的光澤,像是朵驟然被抽去水分的花朵,從盛放之初,剎那間枯萎。

她身子連晃了兩下,眼前一片天昏地暗。

馮安也感到難以置信,這纔剛進來沒多久,怎麼就讓送回去呢?而且看眼下的這情形,似乎不太對勁,怎麼都不像是皆大歡喜的樣子,烏美人哭得肝腸寸斷,看得他這小心肝都一跳一跳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心裡雖犯嘀咕,但嘴上可不敢問,當奴才的除了心要細,做事勤快外,更重要的是,非禮勿視非禮勿聽,該裝聾子的時候裝聾子,該裝啞巴的時候裝啞巴,於是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因遭受巨大打擊,連站都站不穩的烏美人。

臨出門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等等!”

烏美人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神忽地死灰復燃,可當她轉過頭,滿心希冀皇帝會說些什麼安撫之類話語時,卻只看到了一件迎面砸來的斗篷,伴隨着奚成壁冰冷的聲音:“你的東西,一併拿走!”

那斗篷蓋在她臉上,她卻好半晌都沒有反應,就像是突然間變爲一尊石雕,不會思考不會行動。

馮安看不過去了,只好喧賓奪主爲她取下了頭上的斗篷,然後幫她披在身上:“烏美人?”

淚水乾涸在臉上的烏美人終於扯着脣瓣笑了一下,“走吧。”

江晚魚正無聊地靠着牆壁玩翻繩,見到馮安攙扶着烏美人自內殿而出,也不由得一愣。

這是怎麼了?瞧烏美人哭得,眼睛都腫成桃核了,奚成壁的口味也太重了點吧!

冷不丁打了個哆嗦,暴君的思想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揣摩的。

將烏美人送到了等候在偏殿耳房的侍女那裡後,馮安便回來了,江晚魚正要向他探索八卦,誰料內殿傳來一個聲音:“來人!”

又是來人?馮安正準備推門,卻聽那聲音又道:“尚儀一個人進來。”

江晚魚搗鼓繩子的手一頓,看了看馮安,又看了看內殿,讓她一個人進去?什麼意思?

馮安也不明白,見她呆站在原地不動,連忙好心在她身後推了一把:“趕緊去吧,皇上心情不好,指不定要發火呢。”

一聽皇上心情不好,她便有些發怵,可在馮安那一推下,她已經被推進了內殿,總不能臨時逃走吧?

內殿光線不明,不知是不是爲了刻意營造某種浪漫氣氛,她左右看了一下,見奚成壁一身明黃常服,端坐在龍榻外沿,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光線不夠明亮,但她還是能清楚看到,此刻的他鬢髮整齊,衣着整潔,絲毫不像剛翻雲覆雨過的模樣。

鬧不清他叫自己來的目的,只好一板一眼道:“皇上叫奴才進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他不說話,只坐在塌邊定定看着她,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一說話,怕是要暴露自己此刻的異常。

這種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奚成壁脾氣大,人也古怪,此刻這番大眼瞪小眼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麼。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由自己來打破尷尬時,忽然覺得這屋裡味道實在不好,龍涎香雖有活血理氣的作用,但味道過於濃郁,不但不能發揮強身健體的功效,反而會刺激到嗅覺,對身體產生不好的影響。

也不知今天是怎麼了,以往並不是很喜歡香料的奚成壁,竟點了這麼濃郁的龍涎香。

她皺了皺眉,快步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好讓屋內刺鼻的味道消散乾淨。

正準備回身,卻感覺身後有個滾燙的軀體貼了上來,下意識以肘後擊,卻被來人牢牢握住手臂。

“今天咱們就把話說清楚,好不好?”身後的人貼的很緊,不論她怎麼掙扎都掙扎不開,那滾燙的氣息,幾乎要烙傷她脖頸上的肌膚。

掙不開她索性也不掙了:“皇上和奴才有什麼話好說。”

他好像是笑了一下,熱氣全都拂在了她的耳根和脖頸處:“你一定要氣朕才覺得高興嗎?”

“皇上這話說的可真是有意思,奴才哪裡氣您了,明明是您行爲不檢,卻要倒打一耙。”

行爲不檢?他審視了一下兩人現下的姿勢,貌似……確實有些不太檢點,不過他懶得去在意,緊抓着她的兩條手臂,輕嗅她發間淡淡的露水清香:“好吧,咱們不談這個,朕今天只問你,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那天朕問你的,你現在可有別的想法?”

那天?她回想了一下,估摸着應該就是兩人遭到伏擊,他受傷那晚,他問得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還以爲他放棄了,沒想到一直記到現在,心裡有些無奈,又隱隱有些歡喜,她覺得自己這個樣子真不好,一向行事果決、愛恨分明的她,怎麼也有了這種小女人的心態,越想越是汗顏。

“奴才……沒有別的想法。”

“沒有?”他似是不信,又問:“你不是一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告訴朕,你是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還是不肯說出來?”

他這麼一說,她倒是有些爲難了。他說她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人,她也是這麼認爲的,可聯想這幾日的心情,她突然對自己生出了一絲蔑視。

江晚魚,還說不是自欺欺人,其實你心裡,是有一點不舒服的。

“皇上想讓奴才說什麼?您坐擁天下,後宮佳麗三千,您對奴才,只不過是求而不得的不甘而已,若我應了你,只怕便會昨日譬如朝露死,一夕寵愛,化爲灰燼。”

她話語之中的涼薄之意,能讓一個人滾燙的心瞬間結成冰霜,身體裡那股燥熱,似乎都慢慢冷卻下來。

他的手鬆了鬆,在她察覺到準備脫身而出時,又被他用力握住,“如果朕是認真的呢?”

認真?這樣的話,誰都可以說,企圖用這個來打動她,也太小兒科了吧。

她張了張口,未及出聲,就被他打斷:“朕是坐擁天下,可這天下雖大,也只有一個你,不是嗎?”

“皇上,我不是小女孩,只說好聽的話,可打動不了我。”

緊貼後背的軀體似乎僵了一下,隨後便以更加曖昧的姿勢將她抵在牆上,兩人之間嚴絲密合:“說好聽的你不信,那用行動來證明,怎麼樣?”

他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啞低沉,他的脣緊貼她的耳畔,隨着啓脣而來回摩擦,她像是被電擊了一般,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只是這樣一個簡單微小的反應,卻令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他呼吸急促地在她耳邊道:“朕上回就已經對你說了,朕願意信一回愛情,你這麼倔,朕勸也勸不動,既然說什麼都不信,那就做點什麼好了,你不是小女孩,但你總是女人吧。”

她急了,真的急了,這暴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嘴上說不過了,就打算動手了嗎?這是要霸王硬上弓的節奏啊!

好歹她也是純純情情的黃花閨女一枚,被男人這麼抱着,說這麼露骨的話,尤其是……那裡還抵着自己,怎麼都會驚慌失措吧。

他還是變回原來那個冷酷殘虐的暴君好了,這個樣子的他,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皇上如果還沒盡興,那奴才幫你把烏美人追回來好了。”

“別動!”壓制住想要從他臂彎中逃走的她,他深深吸了口從窗外透進來的涼風,原本那躁動的感覺還不是很強烈,可一想到她就在自己懷裡,整個人就像是要瘋掉了一般,胯下奔涌之感,再難抑制。

反應再遲鈍的人,也能感覺出什麼了,她簡直是欲哭無淚。

被他抱着佔盡便宜卻又不敢動,實在煎熬。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開始思索,到底之前發生了什麼,烏美人梨花帶雨地走了,接着某禽獸雄風大振,壓着她非要做點少兒不宜之事,哪裡出問題了?是烏美人伺候不周道,還是這傢伙太猛,僅一個人滿足不了他?

不行不行,她那顆冷靜的腦袋,一遇到這種事就亂了套,怎麼都理不出個頭緒來。

身後那人越來越肆無忌憚,摟在她腰上的手,開始逐步往胸口的方向移動,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感覺自己的身體也開始生出了一些異樣。

“皇上,您若是想把奴才當做一個玩物來玩弄,那奴才無話可說,終歸您是皇帝,而我只是個奴才,怎麼做是您的事,接不接受,那便是我的事,想必你情我不願的事,做起來也不會美妙。”她閉上眼,決定賭一把。

她也不知自己爲何會如此執拗,不就是**嗎?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女性,破層處女膜的事,就當被狗咬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可她就是沒辦法接受,她的身體,只能給自己最愛的那個人,一個全心全意,心裡只有她的那個人。

她或許保守了些,因爲她認爲,女人的身體和心是連在一起的,不**,才能不失心。

她的話就像是兜頭一盆涼水,把奚成壁從內到外澆了個透心涼,他稍稍與她拉開了些距離,卻還是禁錮着她,不讓她離開:“爲何你就是不信朕?”

“不是我不信您,而是您的身份,根本就不可信。”帝王之愛最是涼薄,也許古人還會抱着皇帝也是人,也會有感情的想法,但她是可是現代來的穿越者,縱觀中國上下五千年歷史,已經爲她做出了最真實的解答,若是還相信這種幼稚的想法,那就是真是個傻子了。

“朕的身份怎麼了?”聽她談起自己的身份,他不由得迷惑:“就因爲朕是皇帝?”

“沒錯。”她毫不猶豫地回答,讓他再一次怔住。

“其實,你在怨朕。”不給她反駁的機會,他再次貼緊他,口吻莫名帶了些欣喜:“再說得明白點,你在吃醋。”

“纔沒有!”

她的反駁早在他預料當中,故而他絲毫也不在意:“不管你怎麼說,都騙不了自己的心,承認吧,承認你就是在吃醋。”

“我說了,我沒有!”

“你就是有。”

“沒有,你別亂說!”

“朕哪有亂說,你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都在說明着一件事,那就是你在吃醋!”

“沒有就是沒有,什麼表情什麼眼神,你是瞎子啊!”

“你越是這樣,就越是代表你在吃醋。”

她氣結,爲什麼每次說到這種敏感問題時,她總是會落下風。

“承認吧,說你其實對朕是有感覺的,所以纔對朕頻繁召幸烏美人感到鬱鬱寡歡。”

她咬了咬脣瓣,在他準備繼續對她的反駁進行下一波攻擊時,她忽然輕聲說:“沒錯,我確實是吃醋了。”

“你……”他萬萬沒想到,她竟這麼容易就承認了,後面的話全部被堵了回去。

她微微側過臉,余光中可以看到他垂在自己肩頭的如瀑黑髮:“我承認了,這下你可高興?”

“原本該高興的,可不知爲何,竟高興不起來。”

她笑了笑,目光轉向窗外迷離的夜色,總是清亮的眼眸也一併變得迷離起來:“是啊,有什麼好高興的,我可以喜歡你,對你動心,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接受你。”

“因爲朕是帝王嗎?”不用她說,他便能猜到。

她點點頭:“是,因爲你是帝王,註定不可能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想要的生活你給不了。”

“如果朕的心裡只有你一個呢?”

她不說話,沉默已經代她做了回答,他眼底驀地劃過一道炫目流光,抓緊她的手,將她整個人翻轉過來,變成面對面相視:“你說啊,如果朕心裡只有你一個,此生此世,永不再娶,你會接受我嗎?”

他的眼神太專注,眼底幽然晃盪的波光,是那麼的溫暖深情,被燭光映着,好看得令人心醉,任誰被這樣一雙眼睛看着,都無法無動於衷吧。

她不敢再看下去,第一次在與他的對峙中,做了逃兵:“這只是皇上的誓言而已,男人的誓言,都不可信。”

“我就是那個特例。”他又湊近了一些,兩人這下是真的面對面,鼻對鼻,脣與脣的距離僅有一層紙張那麼微薄。

她眨了眨眼,以致纖長的睫毛搔到了他的臉頰:“是嗎?一連數日召幸烏美人的皇上,竟說出這樣的話,還真是難以令人相信呢。”

這下他笑了,發自肺腑地笑了:“朕現在終於可以肯定,你確實是吃醋了。”他微微向前湊去,兩脣相接,她正欲躲,卻被他死死按住腦後勺:“朕沒有臨幸她。”

她迷茫盯着近在咫尺的茶色眼眸,聽他輕聲道:“朕從來沒有碰過她,之所以召幸她,只是爲了氣你而已。”

“這種事情,自然是隨你怎麼說都可以。”

“你不信麼?要不要朕發誓?”說着,他當真舉起了三根手指。

她瞥他一眼,不知怎麼的竟覺得很好笑,難道他想讓自己像言情小說或者是電視劇中女主角一樣,在男主舉手發誓的時候,驚慌失措地掩住他的口,然後不勝嬌羞地道一句:“不要,我相信你就是了。”

想到這個場景,她忍不住噴笑出聲,他不知她爲何發笑,卻覺得此刻的她,笑起來真好看,激得他體內好不容易壓下去那股躁動,又開始蠢蠢欲動。

乾脆捧了她的腦袋,徑自將脣印上去,她一驚,身子在他懷中一點點僵硬。

心跳的好快,像是馬上要從胸膛裡蹦出來。

這個男人似乎真的不懂什麼叫做憐香惜玉,連接吻也是那麼的狂烈霸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他隨意擺弄的木偶,只能隨着他的節奏做出反應,抵在他胸口的手也失了力氣。

終於,在她馬上就要喘不上氣時,他放開了她。

“朕問你,願不願做朕的女人?”他抓住她抵在自己胸口的手,眼中帶着絲期待,望進她眼中。

她雖被他吻得七葷八素,但理智還在,聽了他這話,所有的迷醉沉淪悉數消散:“我不願意。”

他眼中閃過一抹痛色,苦笑一聲,再問:“那……你願不願意,做我的娘子?”

心,不可抑制地劇烈跳動了一下,不可否認,這句話比前一句有殺傷力多了,她不想拒絕他,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告誡她,不能沉淪,一定不能沉淪,你不適合這裡,你也不屬於這裡,你們身份懸殊太大,強行在一起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她擡起眼,強忍心中狂涌而出的酸澀,平靜開口:“對不起,我不能接受。”

他眼裡的光澤一下子黯了下去,他不明白,不明白這個女子明明心裡有他,卻爲何一次次無情地將他推開,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矛盾,又這麼冷血的人!

她不但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他心痛的同時,她又何嘗好受!

“皇上,時辰不早了,您明日還要上朝,早點休息吧。”她趁他失神時猛地掙了開來,轉身便朝往外走去。

可手還沒搭上門扣,就被一股大力扯着腰帶給拉了回去,頭頂上方是男人咬牙切齒的俊顏:“你就這麼走了?”

她呆呆問:“那還要怎麼走?”

他蹙了蹙眉,神色似乎有些痛苦:“你是御前尚儀,朕現在龍體違和,你難道不該做點什麼嗎?”

她繼續呆問:“皇上龍體不適該找太醫啊,我又不會治病,您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嗎?”

他不理她,只將目光順着她的臉頰,掠過下巴,一直沒入之前因掙扎而微微扯開的衣襟中:“你可以治,就看你願不願意。”

他在說什麼,又在暗示什麼她怎會不知,因不知該如何應付,只能裝傻:“我看我還是去找御醫吧。”

他長臂一伸,又把她拽了回來:“朕不要御醫,朕只要你。”

她苦着臉:“我真的不行!您不是還有左貴妃和右貴妃嗎?”

“什麼左貴妃右貴妃?”

她舉起雙手,扯脣一笑:“就是……您的左右手。”

他臉色瞬時一黑,“混賬,朕堂堂一國之君,豈有自己解決的道理?”

她臉色比他還黑:“那我也解決不了!”

“你當朕會強要你不成?”他輕輕一推,將她推倒在了龍榻上。

“那您想幹什麼?”她想了想,嚴肅地補充了一句:“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你就是用下三濫手法逼我,我也不會妥協的。”

他有些煩躁,之前那個百般勾引,他卻毫無興致,如今面對這個心頭上的人,她卻視自己如洪水猛獸。

自己這個皇帝,做的可真夠窩囊的。

“朕現在渾身不舒服,管你想什麼法子,總之要替朕解決了。”他實在是氣急了,禮義廉恥全部給拋諸腦後。

想法子?她能想什麼法子啊!最好的法子,就是把烏美人叫回來,想必烏美人也很樂意幫他泄這個火。

說起瀉火,她想起了教儀嬤嬤所教內容,其中也有幫皇帝瀉火一項。

可一想起那法子,就頭皮發麻,渾身不自在,沒想到古代宮廷竟然也有這麼變態的人,口味着實有些重!

作爲女官,手是不能上的,那對皇帝來說是大不敬,處女膜也是不能奉獻的,因爲一旦沾了龍精,那就是皇帝的女人了,要兩全其美,只能有一個辦法。

想起那“玉女吹簫”圖她就渾身冒汗,這事不能做,她雖是奴才,那也是有底線的!

正想着,榻邊帷帳突然被掀開,一抹明黃擠了進來,一句話不說,便開始脫衣服。

不知是緊張的緣故,還是知道自己就算逃也逃不掉,她如老僧入定般穩穩坐在榻上,連眼都沒眨一下。

褪去了衣衫,只剩下褻衣,他這纔看向她,準確說,是看向她套着珊瑚手釧的手:“朕就喜歡你這雙手。”

她真希望自己沒有聽明白他的話外弦音,但她偏偏該死的聽懂了,當詫異驚愕的眼神對上他慾火灼灼的眼時,他挑了挑一邊的脣,這男人不笑則已,一旦笑起來,比狐狸還狡詐。

……

等她從內殿出來,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在門口值夜的馮安一見到她,那笑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姑娘,皇上睡了?”

“啊,睡了。”再不睡,她就要瘋了。

馮安眼珠子咕嚕一轉,壓低聲音道:“姑娘的好日子怕是不遠嘍。”

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想歪了,正欲解釋,可轉念一想,這種事情只怕解釋了也沒人信,再說她也不算冤,內殿之中發生的事,是個人都想象不出來!

那個總是人模狗樣,一本正經,威嚴肅穆的傢伙,實際上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無恥之徒!

帶着一身疲憊回到住處,今晚可真是夠荒唐的,直到現在,她還如處雲裡霧裡,奚成壁那番露骨的話,也時不時在耳邊迴響。

真是要命了!

她決定回去洗個冷水澡,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它丟開,可還未走近自己的房間,就看到房門前站着一個人。

難道是上回那刺客?又往前邁了兩步,這纔看清,站在自己門前的,是一箇中年女子。

奇怪,在這女官署也住了一段時日了,這裡的每個人她都有印象,卻從未見過這個女人,正在記憶中翻找此人的來歷,那女人首先出聲了:“姑娘倒是好本事,這麼快就把皇帝勾引到手了。”

這人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勾起了她滿腔怒火!

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雖然當時她處於昏迷中,這個女人的聲音卻是記憶猶新。

“我x你祖宗十八代!”她衝上前,雙目泛紅:“我與你無冤無仇,爲何要害我?”

女人冷笑了一聲:“我害你?我哪有害你,你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

“呸!”她朝女人啐了一口:“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你害我不得自由,還險些丟了性命,這個仇是我不會忘記的!”

女人的聲音也跟着轉冷:“你要弄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你的性命,掌握在我的手中,我要殺你,隨時都能辦到。之所以放你一馬,只是爲了公主。”

一聽到公主倆字,她心中怒氣更甚:“這麼說,我反倒要感謝你了?”

“當然。”

“不要臉!”這才發現,世上臉皮厚如城牆者,何止一二。

“隨你怎麼說,我今日來找你,只是爲了提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過好你現在的日子,其餘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女人厲聲道。

她眼睛一眯,忽然想到了什麼:“哦,我明白了,你是爲了我前幾日送你們的那份大禮,所以特意來謝我的,對不對?”她終於逼出了她們,看來上回阻止奚成壁流放俘虜,真是件再明智不過的選擇了。

女人的眼,驀地變得陰狠起來:“臭丫頭,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怎麼,你想在這裡殺我?”她冷蔑看着對方,也許是與暴君朝夕相對的久了,女人這點狠辣,在她看來只是小兒科的水平:“可惜,我不能讓你如願。”

“殺不殺你,只是公主的一句話,老奴爲公主辦事,死不足惜。”

這女人根本就是個瘋子吧,她這麼忠心澹臺婉玉,沒準真會殺了自己。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她爲了保證澹臺婉玉的安全,必然不敢貿然對自己出手,想到這裡,她有了些底氣:“你是死不足惜,但我勢必要將澹臺婉玉那個賤人揪出來!”

此話一落,女人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殺意,她甚至覺得心口有些沉悶,似有一股濁氣壓在了胸肺之上。

糟糕,這女人會武功!

“是嗎?你想揪出本公主?那要先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一個婉轉如鶯啼般的聲音從前方傳來,聲線美好,卻因帶着濃濃的傲慢而顯得有些刺耳。

澹臺婉玉!正主出現了!

她猛地發力,朝前方那抹纖柔的影子撲去,誰料一股無形的力量絆住了她的身形,接着手腕一痛,被人反剪着扭向身後,雙腿也不自覺一彎,咚的一聲跪倒在地。

自打來到這個世界後,她就沒少下過跪,卻沒有一次,像此刻這般屈辱。

她恨恨盯着前方,盯着那巧笑嫣然,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臉孔。

頭一次,對自己這幅樣貌,感到噁心厭惡。

澹臺婉玉走到她身前,彎下身子,露出好奇的目光:“咦,上回看得不夠仔細,現在看來,的確與本公主長得十分相似,只不過,你沒本公主漂亮。”她捏着江晚魚的下巴,左看看又看看,忽然臉色一冷,高高擡起手,“啪”的一聲,狠狠打在了江晚魚的臉頰上,頓時口中泛起一股腥氣。

“本公主討厭你這張臉,要不是爲了逃離這裡,我真恨不得劃花了你這張勾人的狐媚相!”

江晚魚將口中血沫吐在澹臺婉玉腳下,眼神幽冷地望向她:“這巴掌我記下了,他日必定十倍奉還!”

澹臺婉玉大怒,擡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摑在她臉上:“膽敢對本公主這樣說話,真是不知好歹!”

她譏笑道:“公主?真是可笑,澹臺國已滅,你現在是哪門子的公主啊,自戀也該有個限度吧?亡、國、奴!”

最後三個字顯然刺激到了澹臺婉玉,她雙目圓瞪,眉宇間滿是憤恨:“連嬤嬤,你給我殺了這女人!”

被她稱呼爲連嬤嬤的女人卻是沉穩多了,耐着性子勸道:“公主息怒,這小賤蹄子的確該死,但我們現在還不能死殺她,否則,驚動了奚成壁,後果不堪設想。”

想起不久前親眼看到的一幕,一名宮女在奚成壁的盛怒下,被一斬爲二,澹臺婉玉一陣恐慌襲心,不敢再提殺了江晚魚的事。

江晚魚卻冷笑着說:“你們也別再演戲了,之前不是纔派過殺手謀害我嗎?現在裝得倒是像,明人不說暗話,藏着掖着也沒意思不是。”

連氏漠然道:“我們沒有派人殺你。”

“沒有?”她悚然一驚。

連氏又道:“我說了,我想殺你,隨時都能辦到,何必假借他人之手,更何況……”說到這裡突然打住。

江晚魚接口道:“更何況,你們還要利用我,我若死了,你們也逃不掉。”

連氏不置可否:“你說得沒錯,但你若耍花樣,害了公主,我也絕不放過你。”

這倆人好像有些主次顛倒,明明自己纔是受害者,搞得好像她們受了委屈似的。

既然派遣殺手的不是她們,那會是誰呢?她心裡不安的感覺越發重了。

還有那個給自己下毒的刺客,跟她們又有什麼關係?

“呀……這珊瑚手釧真漂亮,好像是膠東那邊的貢品。”澹臺婉玉出身於皇室,一眼就看出了她手上的手釧價值不菲,再看看自己,一國公主卻淪落到穿粗布麻鞋的境地,心中大爲不甘,她甚至抱了乾脆跟這女人換回身份的念頭,或許,自己今後的日子,也能富貴常在。

江晚魚見澹臺婉玉竟看中了自己手上的手釧,心裡大爲光火。

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自己替她受罪不說,她還要從自己身上搜刮油水,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在澹臺婉玉伸手來擼自己腕上手釧時,她突然揚聲大喊:“來人吶,抓刺客!”她們不敢賭,她敢啊,光腳的還怕你穿鞋的不成!

誰也沒料到她會突然放聲大喊,連氏與澹臺婉玉都一陣緊張,趁着二人鬆神至極,她猛地發力起身,又一個掃腿,從女人手中掙脫,在越過澹臺婉玉身邊時,飛快地用匕首刺破她臂上的肌膚。

一切只發生在瞬間,伴隨着她喊聲的傳播,遠處突然亮起了一片火把,連氏心道不妙,連忙趕到澹臺婉玉身邊,欲帶她逃離。

江晚魚老神在在立在原地,對着飛身離去的二人道:“我那把匕首可是餵過毒的,公主若是覺得腹痛,便是毒入心脈的徵兆,你們可要小心點哦。”

她聲音雖不大,但她相信,足夠讓連氏聽清楚了。

她們要玩遊戲,那她就陪她們玩到底。

收起匕首,正要回房,就見一隊高擎着火把的侍衛列隊而來,領頭之人,正是羅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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