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的春天,碧草嫩芽,大地換上了新衣服,到處都是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吐芽的樹下有幾個孩子在圍着大樹奔跑嬉戲,好不熱鬧。臺階上,李淵、雲煙、娋珍、心夢四人同排而站,都是一臉喜悅。李淵攜着雲煙的手笑着說:“煙兒,一眨眼幾年就過去了,真是快啊!”
雲煙擡頭望了眼李淵,柔聲說:“誰說不是呢?光陰就如同天上的流雲,地上的流水一樣,一去不復返了。現在這樣美好的時光卻漸漸來臨了,兒女承歡膝下,又有何不好呢?”
李淵笑了笑,隨手握起雲煙垂至腰間的青絲,俯在她的耳邊輕悄地說:“煙兒,你真好!”
娋珍和心夢見此情景都背過頭以迴避;雲煙轉身瞅了她們一眼,對李淵說道:“夫君,兩位姨娘和孩子們都在這裡呢,您說什麼呢?”
李淵聽了雲煙的話想了想才慢慢地放下了雲煙身後的髮絲,又恢復原來的樣子,輕輕地說道:“嗯,風大了,回去吧。”
雲煙依然流戀地望着不遠處那幾個正在打打鬧鬧的孩子,臉上泛着光芒:“夫君,您回去吧;煙兒還想在這裡多待一會兒。這裡的風雖然大了點,可是孩子們的歡笑聲總是會讓我忘乎所以的一切。”
李淵帶着醋味兒說道:“煙兒,我現在真的有點嫉妒我們的孩子了。爲什麼你要對他們那麼好呢?就把我的那份都給搶走了。”
雲煙不滿地望着李淵,嘟起嘴道:“那你就好好嫉妒吧!我可是孩子們的母親哦。”
李淵皺了皺眉:“我知道你是孩子們的母親,可是娋珍和心夢也是母親,她們可沒像你這麼瘋狂啊。”
雲煙推了李淵一把,含着笑意道:“既然老爺不想和別人一起享受我的愛,那麼你就不要好了,我全部都給我們的孩子就行了,你愛要不要。”
李淵後悔了,細聲哄雲煙道:“哎喲,我的好煙兒啊,你就饒了我吧。”
雲煙唧唧咕咕着:“別在這裡給我甜言蜜語,娋珍和心夢還在我們身後呢,別讓別人聽見。真要說這些話就去房間說;有你這樣在怎麼多人的面前說的嗎?”
雲煙不理會李淵了,自顧自地擡起手來在額頭上輕輕地擦了擦,一陣微風吹來,幾根髮絲在額上游蕩着:“額,風的確有點大!讓孩子們在這裡玩吧,我們先進屋說話吧。”
娋珍和心夢聽了也都轉過身道:“是的,夫人。”
李淵做了一個白眼,小聲地嘀咕道:“怎麼樣,我就說這裡風大嘛,你還嘴硬;現在好了,可是你自己提出的哦。”
雲煙沒有反駁,而是非常順從地道:“夫君,煙兒知道。”
四人走入房內,李淵就一直攜着雲煙的手不曾放開,心夢見此情景想要說什麼,但是卻欲言又止。雲煙看出心夢的神色不對,就問她道:“心夢妹妹,你想說什麼呢?爲何欲言又止?”
心夢心頭一震,臉色頓時慘白:“夫人,我,我沒有想要說什麼。”
雲煙見她這個樣子就懷疑了:“妹妹可是有什麼事情不願意說呢?”
心夢不願意地搖搖頭:“沒有。”
李淵不禁深深地嘆了口氣:“心夢,你有話就直說嘛,何必遮遮掩掩的。”
心夢非常固執,仍然堅持自己的意見:“老爺,夫人;心夢真的沒有話要說的。”
對於心夢的固執,大家都是無能爲力的;李淵拉着心夢走入內室,問道:“心夢,你剛纔到底怎麼了?想要說什麼就說吧。如果你是有什麼爲難的不願意再煙兒和娋珍的面前說,那這裡就只有你我兩個人了,你說吧。”
心夢探望了四周一圈,才緩緩地開口:“老爺,我,您叫我如何開口呢?”
李淵仔細打量着低垂着頭的心夢:“心夢,我們是夫妻,你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呢?”
心夢想了好久,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老爺,安諾她貪玩,我很少能夠見到她,她一直都是由奶孃帶着去玩的。可是,今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安諾好動,沒有一點女孩兒的樣子,老爺能否幫妾身好好管管安諾,妾身說她她都不聽的。”
李淵恍然大悟:“哦,原來是爲了安諾的事情啊。心夢,如今安諾才三歲呢,正是好動的年紀;可是如果現在不讓她動那麼她長大以後會變呆的。更何況你原本不也是將軍嗎?難道就許你自己動而不許女兒玩了?”
心夢哭笑不得,道:“老爺,可是現在安諾畢竟還小嗎,總不能就任由她這樣一直下去吧。孩子本來就是要從小教起的,不能因爲孩子還小就對她置之不顧吧?”
李淵深知心夢如此這般必定有原因,就試問她:“心夢,你爲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呢?可是有什麼原因嗎?”
心夢不語,李淵也就沒再問下去了。
五個孩子在樹下玩着,歡笑聲響遍整個院子,傳進屋裡。雲煙用手支撐着頭部,半帶着疲憊的聲音道:“啊,一年一度春秋,流水般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現在孩子們也都這麼大了;妹妹如今深受老爺喜愛,爲何就自楓華和葉影出生了以後就一直不曾有好消息呢?”
娋珍臉上一紅,頓時感到十分羞澀:“夫人,難道您還希望妾身快點有好消息嗎?”
雲煙擡起頭癡癡地望向窗外,百感交集:“怎麼會不希望呢?府裡以後很久沒有孩子出生了,就連想要聽聽小孩子的哭叫聲都很困難了。哎,多麼想再有多個孩子出生啊;那粉嘟嘟的小臉蛋是多麼的招人憐愛啊。”
娋珍笑了笑,道:“夫人,您剛纔說妾身深受老爺喜愛,妾身不知道這流言蜚語是從何處傳出來的?老爺不待見妾身乃是人盡皆知,又何來深受老爺喜愛一事呢?”
雲煙眼眸不自覺地眨了眨,靈氣動人:“妹妹何必謙虛呢?最近三年來,妹妹可是與老爺琴瑟和諧啊。”
娋珍心中大驚,她沒有想到就連這些隱秘的事情雲煙竟然知道得如此清楚:“夫人?”
雲煙脣邊含笑,那笑容很淡很淡:“不要問我爲什麼知道,即使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