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的王公貴族們已經全部到達王都了,明天就會到狩獵場去開始圍獵,今天晚上在皇宮中舉行聚會。
格芬哈特十七世品性純良,並沒有任何驕橫奢糜的惡習,但終究只是個愛玩的年輕人而已。舉行這種熱鬧的晚會似乎是他的興趣,何況這關係到國家的臉面,所以場面竭盡奢華。最好的美酒與最精美的食物流水一般地送上來,貴族婦女們恨不得把所有的家產都換成身上的衣服,無數的珠光寶氣在燈火下閃得人眼花。
但即使是再耀眼的珠寶也比不上侯爵表現出來的魅力。即使現在他已經不是年輕熱情的少年了,但是依然是所有女人們的最愛。
真正的魅力永遠不會因爲年華老去便失色,年輕的俊俏不過是天生的微不足道的小裝飾,吸引情竇初開還不大懂欣賞男人的小女生而已。何況侯爵看起來絲毫不老,當鋒芒外露內斂爲成熟的氣度,風liu會因爲經歷風霜而揮灑自如,這時候的男人才是最有吸引力的。再加上他那原本就英俊秀逸的外表,舉手投足間的風度和氣宇,而巨大的名聲簡直比最名貴的香水還能夠吸引來女性。
侯爵和跟着他一起來的阿薩一出現在會場馬上就被潮水般的婦女們圍了起來。最裡的一層毫不掩飾自己對男人的興趣,毫無忌憚地和侯爵調笑,還有不少對阿薩拋出媚眼,中間一層的是要想稍微保持點矜持,但是依然難以抵抗那成熟的魅力的姑娘們,然後最外面的人才是純粹想目睹一下這位全大陸最風liu的男子。
侯爵駕輕就熟地應對周圍的女士們,很有風度很有技巧性地和她們周旋了好一陣,才擺脫了這羣擁護者,然後帶着阿薩兩人一起來到了各國王公大臣們的圈子中。
如果說姆拉克公爵和人的交際只是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渾圓剔透毫無破綻,和侯爵的一比較,立刻顯露出因爲過於實用而帶着的平實和匠氣出來。侯爵與人的交際應對則是藝術品,沒有實用性,因爲他不屑於實用,他絕不怕得罪人,時時有惹眼的地方彷彿咄咄逼人,也絕不吝於表現自己對任何人的不滿,但這正是他不羈個性的魅力所在。只要他一和某個人說話,立刻就可以把人吸引,對方的情緒隨着他的話語,手勢,表情而被隨意牽扯着拉向高潮。當他覺得有必要的時候,又可以用幾句切中要害的俏皮話毫不客氣地把別人的情緒打得落花流水而無法反擊,不讓任何人有纏過來的機會。他在那羣最尊貴的客人間如魚得水。
阿薩雖然還是不大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是已經能夠注意到自己的言行舉止,沒有再出現類似揀東西吃的動作了,只是始終無法和周圍的人一樣顯得高興活潑。不過傳說中他在五千叛軍和歐福交戰之後那近乎有回天之力的外交手段已經使他大大地出名了,這使他那沉着淡然的態度看起來更有了一層不凡的光輝。就像神壇上的雕像,即使一臉木然也自會有奪人的氣勢。
在侯爵的幫助下,阿薩很快地就成爲了這些政要們眼中最高深莫測最重要的客人,不少人都對他力挽狂瀾促成了和談而免於自己國家的商人們的危險表示感謝,也都對的這個功績的細節問題很感興趣,紛紛詢問。但是這個時候阿薩卻推辭說立刻有要事要辦,於是在他們強烈地邀請下,阿薩答應明天一起來參加狩獵。
把這裡的準備工作完成後兩人一起去晉見皇帝陛下。參加狩獵是必須要經過皇帝陛下的恩准才行的,因爲按照慣例神職人員是不能夠參加這種娛樂活動的。
格芬哈特十七世只是開始的時候去應付了一下各國的客人,然後轉身就投入一大羣年輕貴族子弟的簇擁中去了。這是個缺乏威嚴和自覺只愛好耍樂熱鬧的年輕人。他現在正和克莉斯聊得很開心。
不久前的一個晚上,貪玩的年輕皇帝實在悶得慌,於是換上平民的衣服喬裝了一下,居然悄悄跑出了王宮來到王都的一家賭場裡玩耍,糊里糊塗地就輸了些金幣。這原本並不是什麼大事,但是旁邊的一位和他聊了幾句的漂亮小姐爲這個外表並不富裕的年輕人幾下就輸得精光感到不平,義憤填膺地說賭場出千,和賭場老闆一言不合立刻大打出手,還搶過些金幣還給那輸得精光的年輕人。頓時場面一片大亂。
不久後姆拉克公爵就趕到了,皇帝陛下這才得知那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性格潑辣的美麗小姐原來是公爵小姐。但是怕被公爵認出自己,皇帝陛下私自出宮去賭場玩耍這種事情如果被那幾個古板的顧命老大臣知道了可不是什麼小事。所以格芬哈特十七世自己悄悄跑了。
回皇宮之後,年輕的皇帝陛下卻對公爵小姐念念不忘,但卻又不方便直接召喚她入宮,好不容易等到了今天這個機會,才終於見到了思念已久的佳人。
兩人一見之下,克莉斯吃驚不小。皇帝陛下立刻也暗示她不要聲張,不要泄露出自己曾經在賭場的事。克莉斯自然也沒有失態,兩人三言兩語居然談得越來越高興。
“陛下,打攪一下您和這位漂亮女性的美好時光。”侯爵即使面對皇帝也是那樣的不羈語氣,但是他的風度和話語中的魅力足以讓人接受。“我和這位神官大人來向您請示一下,應各國王宮們的邀請,明天他將要參加圍獵大會。”
“好啊。”皇帝陛下很明顯不想受到干擾,點點頭揮揮手。“你們去吧。”
一個貴族青年突然在旁邊開口大聲說:“根據教會的規定,神職人員是不能夠參加這種活動的。哦,不過這位神官大人可能可以例外,要知道,他還大搖大擺地去找妓女呢。”
“真的嗎?”包括皇帝陛下在內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這裡來了。
要糟。阿薩暗罵一句。他已經認出了這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居然是宰相公子。
侯爵開口了。他用誰都看得出是可憐的眼光盯着這個人說。“我親愛的侄子。你說話怎麼還是這麼沒水準呢,雖然誰都知道是這個神官的位置你是垂涎以久的,誰都瞭解你的臭德行,誰都知道這位神官曾經教訓過你,但是你也用不着編這樣不着邊際的謊話。這除了證明你難堪的失敗和嫉妒,還有你的見識依舊僻陋得像耗子以外,說明不了其他的什麼問題。”
周圍的青年貴族們一陣騷動和私語。宰相公子那段時間莫名其妙地捱了揍大家也都知道,原來是這位神官大人的傑作。而這樣一個橫行慣了的紈絝子弟受了打擊,胡說八道地造謠也並不奇怪了。
長輩訓斥後輩絕對無可非議。雖然一直知道這個叔叔的古怪脾性不好惹,但是萬沒想到居然會遇見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情況。捱了這無法還擊的一記,宰相公子的臉立刻成了豬肝色。
侯爵沒有理會這個變形了的侄子,轉身對皇帝說:“對了,陛下。羅尼斯主教大人讓我順便來稟告您一聲,明天他會請羅蘭德團長去商量一下一些重要的事務。請您恩准。”
“好啊。讓他去,讓他去。”皇帝陛下立刻點頭,看他的表情幾乎是喜出望外。羅蘭德團長在皇帝出巡或者是有什麼活動的時候都會在旁護衛,以負責皇帝陛下的安全。但是他的嚴謹和一絲不苟無疑又是很不合年輕的格芬哈特十七世的口味的,皇帝陛下對明天的圍獵抱了很大的希望,卻正苦於沒辦法甩脫那個古板討厭的保鏢,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侯爵露出擔心的神情,繼續說:“但是這樣陛下的安全問題就讓人擔心了…..我建議讓儘量多的軍方老臣們帶上衆多護衛和陛下一起同去,以保護陛下的安全。”
“免了免了。又不是深入敵國,就在王都外不遠,隨便帶上三四十個護衛就行了,哪裡用得着那樣大張旗鼓的。”格芬哈特十七世向來就討厭那些古板之極老傢伙。而且經侯爵這樣一提醒,他也想起絕不能讓他們來破壞氣氛。“傳我的命令下去,軍方大臣們明天就一律不要參加狩獵大會了。各國的貴賓在場,他們一說話就全是打打殺殺的,脾氣又全都火暴,萬一破壞邦交怎麼辦?”
侯爵和阿薩相視一笑,想不到這樣容易就把所有的準備工作安排完畢了。至於羅蘭德團長,還有其他那些有可能阻礙計劃進行的人羅尼斯主教會想辦法讓他們離開的。
轉身要走的時候,侯爵突然對臉色還沒好過來的宰相公子說:“親愛的摩多侄子,聽說你曾經找人去暗算過這位神官大人是嗎?”
宰相公子臉色不好,沒有開口。
“其實你不用這樣的。”侯爵用很語重心長的聲音說: “一個人不如別人,那沒什麼可羞恥的,但是用些卑鄙的手段陷害那就不對了。那證明你不只是能力上不如別人,而且連正面去敵對的自信也沒有。”他上下打量了他侄子一下,很感慨地搖頭。“不過看起來確實是不如,差得太遠了。所以你要記住,別再搞什麼卑鄙的暗算了。”
沒有再理會這個渾身發抖的侄子,侯爵轉身拍了拍阿薩的肩膀,輕聲說:“走吧,這些浮華膚淺的場景和配角們已經設置完成了,讓我們去準備那些真實而危險的道具吧。”
晚上的魔法學院出奇地安靜,宏偉的大教堂也隱入黑暗之中。只露出一個威嚴的輪廓。阿薩和侯爵大人向那輪廓下的一點燈光走去。按照羅尼斯主教的安排,庫斯伯特大神官正在教堂門口等着他們。
庫斯伯特大神官四十多歲,體格精瘦,有一張古拙的臉,上面一雙似乎有點呆滯的眼睛。他是一個以正義感和責任感極強而且疾惡如仇而出名的人。既有着虔誠的信仰,也曾經在以前圍剿異教徒的戰鬥中指揮牧師和魔法師們立過赫赫戰功。雖然他處理異教徒的方式曾經讓他頗受爭議——曾經把兩千多異教徒全部活生生地燒死,但是因爲對教會的忠誠和能力的突出還是讓他身局高位。在前一段時間羅尼斯主教主張與歐福議和的時候他居然持反對意見,認爲那些骯髒邪惡的獸人絕沒有資格和神的子民平起平坐。
“太遲了,主教大人說你們應該在五分鐘之前來的。”大神官看着侯爵的眼神並不好,他曾經是侯爵在魔法學院裡的同學,而侯爵的作風很明顯是不會受到任何信仰虔誠的人的歡迎的。他又用嚴厲的眼神看向阿薩,告戒說:“你要記住身爲一個神職人員,‘嚴格’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品質。”
“是。”阿薩禮節性地點頭。心裡卻對他比了個手勢。這傢伙似乎對羅尼斯主教大力提拔他這樣一個毫無資歷的新人很不滿,而且對阿薩隨意散漫的行事作風也常常有意見。
“還是那麼古板,難怪一直都能夠保持純潔的童貞。不,大概是因爲精神壓抑太久所以才古板的麼......”侯爵看了看大神官凌厲的眼神,連忙揮手說:“哎,算了算了。開不起玩笑的人真無聊。快帶我們進去吧。”
兩人在庫斯伯特的帶領下走進了大教堂,來到了前面中央的神臺上。
神臺正中的那具巨大神像在黑暗中依然那麼聖潔威嚴。大神官念起一個古怪的咒文,在神像的腳邊按了一下,巨大的神像就悄無聲息地往旁移開了,露出下面的一個暗門。暗門上有着一把鎖,庫斯伯特拿出鑰匙開啓之後現出一條長長的地道,三人順着地道往下走去。
地道陰暗潮溼,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惡臭。順着越往下面走,這古怪的臭味越來越濃,空氣也越來越溼越悶。阿薩有種錯覺,自己三人彷彿正走向一隻煮熬着屍體的大鍋。
這氣味在這狹窄的地方散之不去,一呼吸,好象是往自己的肺裡塞進了一團腐臭的棉花。蜥蜴沼澤的空氣已經讓人受不了了,但是和這裡一比簡直就成了大家閨秀臥房中的味道。阿薩看了一眼侯爵,這個聞慣了脂粉味的浪蕩子現在卻一臉的泰然,連走路的姿勢都依然那麼高雅,彷彿還是身處剛纔那豪華的晚會中。這讓阿薩覺得很有點佩服,這真是出得廳堂也見得陣仗。
“我在魔法學院裡呆了好幾年,如果不是現在羅尼斯主教讓我來,我還真不知道這個地牢居然就在最神聖的大教堂裡。”侯爵對阿薩說。“‘最聖潔的表面之下,那依然是最污穢的血肉。’你覺得這句臺詞怎麼樣?”
“因哈姆,請注意你的言行,你畢竟也是魔法學院的人,至少從學業上來說你應該是個神父。不要以爲自己有貴族的身份就可以肆意胡說。”走在最前面的大神官冷冷地說。
侯爵攤了攤手,有點遺憾地說:“至少我說的事實,用藝術點的說法。而且你應該慶幸幸好我不是神職人員,否則一定改革教會的制度,剔除掉你這些毫無美感的古板傢伙。”
大神官扭過頭來盯了侯爵一眼,又回身繼續往下面走去。
“喂,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阿薩能夠感覺到身邊有一陣魔法波動掠過,這是穿越魔法陣的感覺。而隨着穿越的魔法陣,一些奇怪的嘶吼聲也出現在耳邊,空氣中那難聞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了。
“這裡就是魔法學院,聖潔的教會囚禁那些最危險的犯人的地牢。當然,並不只是人,邪惡生物和不死怪物佔大多數。有的是有特殊保留價值,有的是用來進行研究和實驗,讓我們偉大的白魔法能夠更上一層樓。我以前也只是模糊地聽說這些事情而已。這種陰暗的一面是不能夠讓心地純潔頭腦簡單的信徒們知道的,所以這大概算魔法學院的最高機密吧,知道的人絕不超過五個,現在又加上我們兩個了。”侯爵的聲音不無譏嘲。“所以我們應該覺得榮幸纔是。”
“榮幸,榮幸。”阿薩點頭,不覺額頭有了點冷汗。如果羅尼斯主教打算把他抓起來的話他大概現在就被囚禁在這個地方了。
大神官冷哼一聲說:“我勸你不要胡亂對後輩妄加言辭。”他轉過頭來看着阿薩很嚴肅地說:“你一定要緊記你神聖的身份,不要被那些胡言亂語干擾了心性。”
“是。”阿薩又是點頭。
終於走到了地道的盡頭,眼前突然開朗,出現一個巨大的空間,嘶吼聲和臭味都就是從這裡瀰漫上來的。
花崗岩挖空後以手臂粗的鋼條分割成一個個牢室,中間分別囚禁着各種各樣的怪物。一條和馬一樣大的三頭犬狂暴地衝擊着牢籠,三張巨嘴一起流淌着口涎發出瘋狂的吼聲。另外一間牢房裡幾隻邪眼揮舞着觸手,用那足有水缸大的眼球發出魔法光線想攻擊這些突然出現的目標,但是光線無法越過牢籠的魔法陣被擋在裡面發出一陣陣劈啪聲。一隻美杜沙扭動着自己一頭的蛇發和下半shen的蛇身移動到籠邊,用傳說中能石化人的眼光看過來。較裡面的牢籠裡一個巨大的身軀默默地坐着,上面是一個碩大的牛一樣的頭,這是傳說中的牛頭人。
這些都是遙遠的尼根地下世界中的邪惡生物,即使是最出名的冒險者也很少見過,想不到居然在教會的地牢中關押着這些東西。
而另一邊的亡靈怪物卻相對安靜得多。它們並不會吼叫,骷髏戰士和殭屍還有白色的陰魂察覺到了人類的生氣而想撲過來,卻不斷地被牢籠上的魔法陣彈回去。這些死靈法師的精心作品失去了主人的控制,只留下了一些簡單的基本意識,連進食也不用,實在是最方便的囚徒。
“哇喔。”一下看到這麼多早就聽說過而一直想看看的奇異生物,阿薩發出一聲驚歎。“不過怎麼沒看見犯人呢。”
大神官冷冷地說:“最後一個在幾天前自殺了。都是些死靈公會製造的異教徒組織的頭目。不過被關在這裡以後卻都說自己不是死靈公會的手下,哭喊叫嚷着要出去。在這裡關押了一段時間後一個個都自殺了,有的是自己咬斷手上的血管,有的是撞牆,還有一個用手把自己的舌頭拔了出來的。這些黑暗的信徒落得這樣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連屍體也不用去收,直接就送給怪物們當作食物了。”
侯爵搖頭,嘴裡嘖嘖有聲:“實在是太沒美感了,你真的肯定那些是傳說中的死靈公會的人嗎?”
阿薩走到裡面幾個牢室問:“這幾個怎麼是空的呢?”
大神官回答:“那是很久以前曾經關押過其他不死怪物的囚牢。自從魔法學院建立之後就用一直這個地方來囚禁亡靈怪物,年代太久遠了,也許是什麼時候被消滅了也不知道。”
阿薩突然覺得整個地牢似乎微微晃動了一下。一種迎面而來的奇怪感覺從身上拂了過去。
阿薩左右張望了一下,這似乎只是個錯覺,因爲侯爵和大神官都沒有什麼反應。但是外面的生物們突然都安靜下來了,牢室中的殭屍和骷髏也都不動了。剛纔還喧囂的地牢一下安靜下來。
“怎麼了?”大神官這才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阿薩看向地牢的最深處,那陣奇怪的感覺就是從那裡襲過來的。他這才發現大神官手中的光芒竟然不能夠照射到裡面,彷彿那裡有一片吞噬一切光芒的黑氣。隱約可見旁邊的石壁上有魔法陣的光芒。
非常細密的小符文拼湊成一個個較大的符文,排列的方式也非常地嚴密,從規模來說那個魔法陣所蘊涵的魔法力應該大得驚人,但是在這裡並沒有絲毫的感覺,很明顯應該是作用於裡面的。
阿薩指着那最深處問大神官:“那裡面關押着什麼東西嗎?要用那麼大的魔法陣。”
“哪裡面?那不是牆壁嗎?”大神官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搖搖頭就轉過來。阿薩這才發現,大神官有意無意地背對着那個方向,似乎看也不願意多看一眼。
阿薩模模糊糊地回憶起了一些東西,這種反應好象他在哪裡見到過…..
“你在幹什麼?”大神官突然厲聲吼道,把阿薩都嚇了一跳。
“我進來看看有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也許能夠發現怪物遺留下的什麼寶貝呢。”侯爵的聲音從黑暗的囚室裡面傳來。原來他自己居然跑進了一所空的囚室。
“不管裡面有沒有東西,擅自進去都是不允許的。快出來。”大神官怒吼着。“我真不知道主教大人爲什麼叫你這個沒規矩的傢伙來。”
“好了好了,這不就出來了嗎。窮緊張個什麼勁啊….”侯爵負着手從囚室裡走了出來,不屑地看了看大神官。
庫斯伯特大神官很明顯已經對侯爵的忍耐到了極限,完全拋下了神職人員的莊重肅穆對他惡狠狠地說:“你聽好了,是主教大人告訴我讓你們下來,我才帶你這個傢伙下來的。現在我勸你別再輕舉妄動,否則我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忍得住不把你也關進去。所以你現在就快點去把主教大人吩咐的事完成然後給我滾吧。”
侯爵完全沒有理會幾乎要瘋了的大神官,一臉的輕鬆地對阿薩露出一個很有自信的笑容。“憑我作爲藝術家的直覺,我已經決定好了我們的道具,這一定會幫助我們上演一出精彩大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