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叔。”
是不是她到現在沒回去,爺爺派人找她,派人調查她了?
那麼……
紀安寧不感想下去,瞪着雙眼,看着已經到了她面前的紀池城。
他冷峻的臉上,彷彿結了一層冰霜,陰冷的可怕,那雙閃着陰鷙光芒的黑眸,更是冷如冰窖。
紀安寧咬着脣,低下頭,等死。
也好,他們知道了也好,徹底把她趕出紀家,她內心就不用再受煎熬了。
現在她不想去想以後,以後的路該怎麼走,還在療養康復中的父母怎麼辦,她無力去想。
楊丹凝似是看出來紀安寧在害怕什麼,趕緊跟她解釋道:“你媽打電話給我,說你到現在沒回去,我又不敢說你一個人回去了,就說你跟我在一起,掛了電話我立馬來找你了,多一個人多份力量,所以我打電話把你小叔也叫出來了。”
聞言,紀安寧募得擡起頭,激動、訝異,原本暗淡的黑眸,也忽然一亮。
猶如死灰復燃。
她望着紀池城,燈光下,他一張英俊的臉上,五官更加的深邃立體,輪廓格外的清晰、冷硬。
他陰鷙的黑眸也看着她,一如既往的深邃,讓人看不出、猜不到他在想什麼,他下一秒想幹什麼。
楊丹凝沒有注意到紀安寧的眼神,看着她渾身水淋淋的,狼狽的模樣,她心疼的責備,“你這是幹什麼?你傻嗎?你知不知道噴泉水有多髒?”
紀安寧鼻尖一酸,什麼話也沒說,伸手將楊丹凝抱住。
真好,還有個關心她的朋友,在這個時候,讓她抱一抱,給她一點溫暖。
紀池城就站在一旁,冷峻着臉,一言不發。
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垂在腿邊攥着拳頭的手,手背青筋都已經鼓了起來。
這個世界上目前爲止,令他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剋制對她的感情。
楊丹凝輕輕的在紀安寧的背上拍了一下,因爲心疼,聲音帶着點鼻音,“你這個壞丫頭,身上溼了,別來禍害我。”
話是這麼說,可是雙手卻將她越抱越緊。
“對了。”紀安寧忽然想到什麼,又緊張起來,掀起眼皮看了眼紀池城,她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她自己到現在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他們怎麼找到她的?
“紀景楓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這裡哭,死活都不肯走,讓我來勸勸你。”楊丹凝說着,輕輕的推開了紀安寧,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她又問:“你怎麼了?爲什麼在這裡?是不是跟紀景楓吵架了?”
紀安寧低着頭,咬着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這幅樣子,楊丹凝更加着急,“說話啊,是不是紀景楓那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
紀安寧搖頭,“不是的,他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們只是爲了別的事情小吵了一下。”
如果說她和紀景楓沒有吵架,她在這裡這樣的狀態,這說不過去。
楊丹凝也不傻,知道紀安寧的回答是在敷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