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兒愛不釋手的拿着木雕,臉上都要樂出花來,迫不及待的進到裡面找林固兒前去炫耀。
林固兒本來不願帶詹玉兒來到這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但是詹玉兒前一陣受到驚嚇後,就對林固兒熱乎得狠,幾乎寸步不離,是以左原直接帶着詹玉兒來到這裡。
見詹玉兒高興,左原笑眯眯的道:“玉兒,手裡拿的什麼東西,給爹爹看看。”
詹玉兒將手一背,小步子超林固兒挪去,撲到她身上,獻寶似的道:“剛剛外面一位姐姐給我的,可漂亮了。”
左原笑容僵住,不由上前一步將她抱了起來,道:“玉兒,你這樣可是不對的,爹爹要看,你爲何去找你孃親。”
詹玉兒掙扎不脫,小腦袋轉過去,不去看他。
“哎哎!還記仇呢,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心眼還真是小,都不及你孃親一半。”
提起這事,詹玉兒打了個顫,讓左原有些心疼,道:“好了好了!爹爹不看就是了,你去找你孃親吧。”
進來接受考驗的幾個大夫看他們說話都是善意的笑了笑。
林固兒接過木雕看了看,有些詫異道:“玉兒,這個是誰給你的。”
詹玉兒掂着腳尖往外面看了看,伸出細嫩的手指道:“呶,就是那位姐姐。”
林固兒順着詹玉兒所指看去,不由滿臉怪異的拿住詹玉兒耳朵,嗔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那分明是一位哥哥,怎麼能亂說。”
詹玉兒神秘兮兮道:“孃親,她耳朵上有耳洞,我看到了。”
林固兒聽言不由多看了年輕人幾眼,越看越是懷疑,男人女人長相上肯定有所不同,他雖然掩飾的好,但林固兒閱人無數,細看之下,還是看出了點端詳,他面目上顯然較之一般男子柔和太多,而且看她一舉一動的輕浮勁頭,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一個男人該有的沉穩,至於詹玉兒所說的耳洞,她倒不是太在意,據她所知一些特立獨行的男人穿些耳洞也很正常。
她本來正有些發愁,因爲同治堂開始如此之久,選得一些大夫千人之中都跳不出一個和普通太醫媲美的人物,目前爲止所發現的醫術最爲高超者也只是和普通太醫一般,然而她看見老人之後主意心情就變了,她突然感覺這老人眼熟無比,像誰呢?像張道楚!她突然猛的站了起來,讓正接收考驗的大夫們嚇了一跳,然後都是看着她像一個老人走去。
太醫院首座本來失望的心情也變了,他見識何等廣闊,看林固兒表現,再看到老人保養得嬰兒一般皮膚,他腦海裡直接就閃出了三個字:“張道書”張道楚的生身兄弟張道書。
林固兒到了跟前小心問道:“張道楚前輩和您什麼關係?”
張道書點了點頭道:“聽聞元帥重病,我正好研究醫術多些,就來看看,至於你說的張道楚,說來是我的生身哥哥。”
林固兒心情激盪,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一個正主,忙道:“前輩跟着小女子進來,咱們詳細談論。”
他身後年輕人好奇的看着林固兒,剛剛她喜歡的那個小姑娘正在她身後前後跟着,她偷偷點了點頭,對着詹玉兒眨了眨眼,詹玉兒卻是一臉委屈的將木雕還給她道:“我孃親說東西太貴重,讓我還給姐姐。”
年輕人愕然,旋即底下身體捏了捏她小臉蛋道:“不準叫姐姐,不禮貌的,要喊哥哥。”
詹玉兒看了一眼林固兒,見她正和張道書聊得熱乎,不由一臉神秘道:“你還把木雕給我,我偷偷藏起來,不讓孃親知道,我以後就喊你哥哥。”
年輕人愛煞了她,親自將木雕放到她懷中,拍了拍道:“如何?夠不夠嚴實?”
詹玉兒滿意的點了點頭,眉開眼笑道:“哥哥,哥哥。”
話音剛落,就見一個大手輕而易舉的探進她小小懷中,然後將那塊木雕拿了出來,在手中搖了搖道:“你孃親都說了這東西太貴重,不能隨便要的。”
詹玉兒嘟了嘟嘴道:“可是我喜歡這個鳳凰。”
左原看了一眼年輕人,笑道:“小女喜歡這個,兄臺不如開個價錢,我買了也好。”
年輕人有些着惱,但看眼前人溫和瀟灑,說話之間都帶着笑意,也不好意思發火,只好道:“你隨便給幾兩銀子,賣你了!”真是的,難道本公子還稀罕銀子。
左原道:“不知道十兩銀子夠不夠?”
“十兩?”年輕人不屑的道:“你要麼就給一千兩,要麼就一分不給,當我送給這小姑娘了!”
“額,她是我的女兒。你這東西太貴重,我是買不起了!”說完就要將木雕遞還給她。
年輕人道:“她是你的女兒,爲什麼對你不理不睬?”
左原道:“玉兒,叫聲爹爹給這位哥哥聽聽。”
詹玉兒將腦袋一扭,不給面子的跑了開,去找林固兒去了!
留下左原尷尬的笑道:“這丫頭受了點驚嚇,現在對我有些成見,小孩子家過一陣就好了!這丫頭怎麼也有個公主名號,我還不敢亂認父親。”
“公主?”年輕人唸叨幾句,好像鎮國這麼大的公主只有一位,她突然指着左原道:“你就是打得尚赤橫兄弟羽煞而歸的左原。”
他這聲驚呼太響,以至於正在議論事情的林固兒幾人也回過了頭,張道書不喜道:“燕兒!你如此咋呼也不怕失了禮節?”
年輕人顯然對張道書不感冒,雙眼盯着左原上看下看,像是打量一件稀世珍寶,道:“不像啊!那尚赤橫兄弟何等厲害,眼前男人笑起來都有些靦腆,怎會能打得過尚赤橫兄弟。”
左原自然不知道他習慣性的笑臉會被人認爲靦腆,他不想在說些沒任何營養的廢話,直接對正在排隊的大夫們道:“今天就先切結束吧!每人可以領一兩銀子在京師找家客棧,明日等貼了告示諸位再來吧!若是沒貼告示諸位可以再來領二兩銀子,當作麻煩大家的補償,也當作路費吧!”衆人雖然抱怨,但明眼人已經看出來,他們要找的人已經找到,是以紛紛嘆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