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不相讓,一時間僵在了這。
楚雲已經有些不耐,瞧着左原身後的李黑子,眼睛裡滿是森寒,自從楚天昭死後,他無時不在想辦法殺了李黑子,奈何李黑子在左原手下地位不低,再加上前陣他去了真陽郡,沒有機會,如今但有丁點可能,他都要殺之而後快。
突然遠處一陣驚呼,衆人回頭看去,就見本來穩當坐在遠處搭建帳篷內的詹碧淵突然直直倒了下去,嚇得近衛們趕緊去扶。
左原心裡一緊,再也顧不得什麼,大步跑上前去,搶過詹碧淵,看着發愣的衆人,他怒聲道:“還愣着幹什麼?去找軍醫來!”
“是是!”
楚雲也是嚇了一跳,詹碧淵回來之時還是好好的,如今突然發生這種事情……
懷中的詹碧淵面色慘白的嚇人,紅潤的嘴脣也是沒有半點血色,雙眼緊緊閉在一起,呼吸若有若無。
左原身子一晃,只感覺心裡一陣恐懼,他這些年確實已經把詹碧淵當成了親姐姐,他沒幾個親人,而詹碧淵無疑是最特殊的一個。
身後幾人趕緊上前扶住:“將軍,將軍……”
左原揮了揮手,抱起詹碧淵就朝外面跑去,他等不了了,每一刻都是煎熬……
衆人肅然無聲,這事情太突然,他們心中一直的信仰就這樣轟然倒塌,沒有半點預兆。
軍醫提着藥箱正準備匆匆趕去,出門就見左原已經抱着詹碧淵飛速闖了進來,他也不多問,示意左原直接將詹碧淵放到牀上,自己則是把這詹碧淵脈搏沉思起來,手上猶自有些顫抖,詹碧淵太過重要,容不得出半點差錯。
左原則是幫詹碧淵渾身上下輕輕按着,做些基本的復甦動作。
許久!他有些不耐的急聲問道:“元帥怎會突然昏倒,她平時身體沒什麼大礙。”
大夫已經滿臉皺紋,聽到左原問話忙回道:“恕老兒無能,元帥……元帥好像是中了毒……”
“好像?”左原一把抓住他衣襟將他提了起來,臉上有些猙獰道:“你曾經是太醫,竟然給我說好像。”
這老頭也是有些硬骨頭,倔脾氣也是涌了上來,道:“老兒也想救治,只是時間尚短,老夫無能爲力啊,將軍有這發火時間不如去請太醫院得人來看看。”
“別……別爲難他……”
這聲斷斷續續的聲音對左原來說無疑天籟,他一把將大夫丟開,有些激動的上前抓住詹碧淵的手,連聲道:“不爲難他,不爲難他……”她的手冰涼冰涼,粗糙的感覺像是摸着一塊鐵器。
詹碧淵顫抖的伸出手將左原不覺涌出的眼淚擦乾,強笑道:“有什麼好哭的,這麼大人了……”
看大夫已經走了出去,詹碧淵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左原連忙扶住,道:“別逞強了!”
詹碧淵搖了搖頭道:“小事,我就吃了些天沐草,沒想到反應這麼大,也別驚動太醫院了,我這沒什麼事情。”
左原呆了一下,突然感到無邊憤怒,剛要怒喊出聲,被詹碧淵有些哀求的眼神止住了!
“我只是聽說天沐草能讓人瞬間昏迷,而且還查不出異狀來,就吃了點,沒成想反應這麼大。”
左原放了心,這東西他也是聽說過,據說小小一株能瞬間放倒一頭牛,很有些前世麻藥的特性,只是這東西來的更爲猛烈些。
他將詹碧淵扶了起來,也不說話,靜靜聽她說。
“皇上得病咱們沒有任何辦法,又不能泄露出去,想要讓一些山野奇人進京何其難也,想來想去只有我的身份還算合適,本來想要裝病來着,但是想了想效果遠沒有現在來的直觀,就稍稍吃了點那東西,沒想到反應卻是這麼大。”
左原徹底鬆了口氣,苦笑道:“你事先也不說一聲,害得我險些沒嚇死。這東西據說只有離休國纔有,元帥是從哪弄得。”
“那刺客的身上,時間緊了點,也沒來得及打招呼。”
左原雖然知道她已經沒事,但是還是有些心疼,這大概是他第一次見到詹碧淵如此軟弱的樣子,安慰了下道:“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了,你安心歇息就是。”
見詹碧淵點頭,他轉身走出了帳篷,剛剛放輕鬆的臉轉眼又是一臉哀傷,帳外已經圍滿了軍人,都是雙眼希冀的看着左原,想聽他說出詹碧淵沒有事情。
左原無力揮了揮手,叫過齊傲心去裡面照應,道:“去叫太醫院的人過來吧!”
見衆人七嘴八舌,他嘆了口氣道:“都散了吧,聲音太雜元帥沒辦法休息。”自己則是往皇宮方向行去,有些事情他要跟秦牧雲交代一下,至少也要有一個信得過的太醫。
簡單的跟秦牧雲聊了幾句其中細節,在秦牧雲感慨下向自己家裡走去,刺客的事情他避不過去,早晚都要解決個一清二楚。
戴蘭房間外十多個將士牢牢守着。看到左原回來,道:“將軍,戴小姐沒有任何動靜,屬下打開門看了幾次,戴小姐只是坐在桌前發呆。”
點了點頭,吸了口氣,推開了房門,戴蘭頭也沒擡,淡聲道:“你來幹嘛?”
左原走到近前,看着她沒什麼表情的俏臉,狠狠一掌打了下去。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戴蘭仍然無所謂般,手指挑了挑額間散落的頭髮道:“想說什麼說吧!都到了這一步,我也不想再辯解什麼?”
“這一巴掌替玉兒打得,她每天還叫你一聲蘭姨,你卻險些要了她的命。”
“沒錯,你還要說什麼?”
“我明天會送你回離休國,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左原漠聲道。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左原!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戴蘭的喊聲讓他停住了腳步。
左原輕輕搖了搖頭道:“你做的事情讓人無法原諒,我不怪你縱使馬伕行兇竊密,我只怪你在林府劫持玉兒,還怪你千里迢迢趕來讓我空歡喜一場,你變了,我只記得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