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凡相信世界還是很美好的,要是慕容青瓷都對慕容浣紗下蠱毒的話,那世界實在讓人絕望。至於慕容老鬼,他那麼拼命救慕容浣紗,不會是他。那最後只有丫鬟淺溪了。
“淺溪不會做那樣的事,她從小就呆在慕容家了,還是老伯親自教出來的,她不可能害我。”然而慕容浣紗卻是不懷疑淺溪。
慕容青瓷沒管那麼多,生氣道:“不管如何,都要查一下!家賊難防,誰知道會怎樣呢。我現在就帶人去淺溪那裡查查,要是有什麼證據,饒不了她!”
“喂,莫一凡,我去了,你好好照顧姐姐。要是姐姐少了一根汗毛,有你好看的!”慕容青瓷儼然成了家裡的主事大人,指手畫腳做出安排。
她很熱情,因爲她非常關心慕容浣紗。如果能治好慕容浣紗,她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莫一凡笑笑,說道:“你自己去不夠,我要跟着去,不然以你那腦袋可沒法判斷別人有沒有下毒。”
“你……好吧,那你跟着來。”慕容青瓷瞪一眼莫一凡道。
“等等,莫醫生,我有些要跟你說。”慕容浣紗叫住了莫一凡。
慕容青瓷先出了房間,慕容浣紗對莫一凡說道:“莫醫生,淺溪還是個孩子,在沒有確定之前,不要太過聲張,免得嚇壞了她,可以嗎?”
“好。”莫一凡點頭。
他要離開房間時,慕容浣紗又叫住,欲言又止的樣子,終還是問道:“你和青瓷關係很好,青瓷好像很聽你的話。”
“這個……大概是我罵了她,還打了她吧。有些孩子啊,管教起來就是要兇惡一些才行。”莫一凡解釋道。
慕容浣紗掩嘴輕笑,說道:“你這話可不要讓青瓷聽到了,不然青瓷保準生你的氣。”
“我知道。”莫一凡點頭,又要離開。
但慕容浣紗還叫住了他,看着他眼眸深邃,神情卻是複雜,沉默許久後才說道:“昨晚我和青瓷聊了許久,聽到青瓷說你和我大哥的關係……我覺得你隱藏了很多,對你不禁起疑。但細細想來,你人雖狡詐難測,但心腸總是好的。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
莫一凡無語了,這不是典型的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吃嘛。說自己狡詐,卻又誇一句善良。他看着慕容浣紗,說道:“你還是想問我和你哥的關係吧?”
“嗯。”慕容浣紗輕輕點頭。
“假的。”莫一凡乾脆說道。
“你……”慕容浣紗神色複雜,不知如何接話。
“雖然是假的,但我和你哥確實有關係。比如說,你哥告訴我,你喜歡鳳凰花。說來這個時候正好是鳳凰花開的時候,有空帶你去欣賞欣賞?”莫一凡笑道。
然而,慕容浣紗卻是錯愕一片。她確實喜歡鳳凰花,火紅的一片,開在樹頂,那種驚豔的美,敢於展現自己,不向任何人低頭。哪怕凋落了,也是在宣告,涅槃重生。
她身體不好,想向鳳凰花那樣,有一天也大膽地展示自己的美,不向任何人低頭,包括病魔,哪怕要死了,也是涅槃更強大的自己。
“你見過我哥?”慕容浣紗詫異不已。
她想像鳳凰花那樣,其實是個心底的秘密。因爲她爲人低調、不常露面,跟鳳凰花幾乎是完全相反的性子。那樣的想法說出去也是可笑的。不過她告訴過慕容千峰,只有慕容千峰知道。
莫一凡可以想象,慕容千峰那傢伙肯定非常溺愛妹妹,兩個妹妹都對他吐露心聲,比父母還可靠,真是大好哥哥。
“我說……我能看見你哥,你信嗎?”莫一凡面對慕容浣紗,並沒有隱瞞。
慕容浣紗嘴巴張了張,更是詫異得不知如何接話了。
她哥已死,能看到,不就是見到鬼了嗎?
莫一凡看着她,想了想,乾脆坐到了她面前,坦白道:“我是鬼谷弟子,能做到一些常人所不能的事。另外,看到你哥是個意外。而我來姑蘇城,是有所目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主動的,包括和你妹妹的事。是我主動接近你妹妹的,因爲我想得到她的信任。然後得到慕容家的幫助。但是和青瓷發生那點親密的事,就是個意外。我來姑蘇城的目的,不是爲了美色。”
慕容浣紗聽完,閉上眼消化這些事。她就知道莫一凡不會是無緣無故出現的,果然一切都是有預謀的。她不知道莫一凡還計劃了多少事,她怕自己也上當受騙。
莫一凡長長舒一口氣,說道:“既然我坦白了,就不怕說得更加直接一些。浣紗,我在姑蘇城內,可以幫助你治病,甚至是其他一些事。但是,等這些事過後,我要你幫助我在姑蘇城內做一些事。這是一筆交易,你的看法?”
慕容浣紗睜開眼看着莫一凡,有些牽強的笑笑,說道:“謝謝你告訴我真相,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你騙了我,我恨你,知道嗎?哪怕你只是騙了我一晚,那也是騙。只要騙了,我就沒辦法全心相信他了。”
“浣紗,不必說得咱們相愛了似的。我不會留在姑蘇城,只要我的事情一完就會走。你我之間,或者我和青瓷之間,關係越簡單越好。”莫一凡直接說道。
慕容浣紗雙手抓了抓衣角,看着莫一凡賭氣地決然,哼道:“這也好,別有用心的人我也不想深交。你說吧,你來姑蘇城想要幹什麼?”
“尋寶。”莫一凡簡單道。
“摸金寶藏?”慕容浣紗眼神犀利地盯着莫一凡。
莫一凡吃驚,哼道:“你知道?”
“我是名家的人,當然知道。我只是好奇,你真的相信有這個寶藏?”慕容浣紗哼道。
莫一凡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反正就是感興趣。我倒是不明白,你們名家是怎麼回事?”
“名家,就是喜歡有名的東西,古董、藝術品,我們愛好這些,我們精通這些東西的構造。我們想要收藏這些,還有保護和傳承。免得被像你這樣的貪婪之人奪取,膚淺、庸俗地賣了換錢!”慕容浣紗冷哼道。
莫一凡眯眼笑笑,湊近一些慕容浣紗,變得邪魅,伸手摸起了慕容浣紗的黑髮,說道:“你在生我的氣了?”
“放開你的手,我幹嘛要生氣?”慕容浣紗被莫一凡摸着頭髮,心裡跳得厲害。
莫一凡更是靠近她,在她的耳垂旁呼出一些熱氣,說道:“浣紗,其實,老實說,比起青瓷,我更喜歡你。”
“你……嚶嚀……”慕容浣紗臉色大紅,一聲嬌嗔,被莫一凡挑逗得有些不知所措。
莫一凡退回去,笑道:“你看到真實的我了,生氣也好,不生氣也罷。我們之間,關係變得簡單。兩個字,合作。不過我知道你還有很多事想問我,關於你哥的,關於你哥被殺的。這些還是等我治了你的病再說,免得你沒命聽我說。”
說完,莫一凡退出了房間。
慕容浣紗看着他,氣得臉色紅潤,一會兒又委屈。
“混蛋!”溫柔賢惠如古時女子的她都忍不住罵了莫一凡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