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樑傲之前的那個人,他解了七塊毛料,結果只出了一塊巴掌大的普通翡翠!
賭石最怕的是不出綠,其次,怕的就是沒好綠。
這場賭石大會,所展示的都是翡翠毛料。
翡翠這玩意兒,外行看顏色,內行則看種水。
比較好的是老坑種,老坑種出產的翡翠玉石,色澤質地,透明度,完整度,都比新坑種更好。
楊封早就想過,得到內部權限後,進入內部毒死區域,那裡肯定都是老坑種。
至於目前他們在場館外部看到的那些毛料,也有不少商場打着老坑種的名頭,但是實際是不是老坑種,大家心裡都有數。
綠本身就分等級,翡翠的種,指的是翡翠的綠色和透明度,
有玻璃種,水種,冰種,芙蓉種,糯種,豆種等好幾次層次,越靠前的就越是稀少珍貴。
而那個人開出的巴掌大的翡翠,就是豆種的。
在市面上,主要按種水分的話,是四大類,玻璃種,冰種,糯種和豆種,豆種比較常見,除了少數質地非常好的,價格都很一般,糯種比豆種好一點,而玻璃種和冰種則是好貨,並不多見,價格高昂。
巴掌大的玉石,這個人花了幾百萬,如果出的是糯種翡翠,他也不至於太虧,偏偏出的綠是豆種,而且屬於在豆種中都屬於質地很差的,可以明顯地看見玉色澤渾濁,質地粗硬,內部有很多雜質和裂紋。
明眼人都知道他虧定了。
所以那個人非常絕望地站在一邊,失魂落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裡一直喃喃,“虧了幾百萬,這錢還是我借來的,公司垮了,就靠這次賭石翻盤了,現在一切都毀了,我怎麼辦?”
幸好二樓四面都是牆,要是有欄杆的平臺,恐怕這人會立刻往下跳。
劉如詩有些擔心他,而樑傲則是一臉的淡漠。
推着那人退遠點,然後讓人放好了解石的位置,就讓人用儀器解石。
他可不認爲,自己會跟那人一樣倒黴。
解石一般分爲兩種方式,切和擦,一開始石頭還很大的時候,就切,分成小快,然後根據切出來的內部結構,選擇會出綠的,慢慢擦。
之前楊封就觀察過,會場外部的翡翠毛料,大部分都是全賭石。
所謂的全賭石,就是毛料外面包着厚厚一層皮殼,只能根據一些經驗和內行門道去判斷會不會出綠。
半賭石都是已經擦出一部分綠的毛料,出綠可能性更高,價格也賣的更高。
而他和樑傲選中的毛料,都是全賭石。
之所以價值相差大,是因爲銷售小姐堅持生成,那兩塊毛料出自緬甸老坑,而是從外殼看,已經有出綠的徵兆。
樑傲信心十足,讓人切開了第一塊毛料。
很多人都注意這裡的動靜,自然就發現了,只一刀,他們就看到其中一半的毛料切面上隱隱泛綠。
樑傲那叫一個激動。
“就這裡,慢慢擦出綠來!”
他指着要出綠的那篇區域,吩咐解石的師傅。
其他人也激動地圍了過來,都聽說樑傲買這兩塊毛料都是好料,大概率出綠,他們還挺想看看熱鬧。
但是,很快,衆人就失望了!
“怎麼會這樣?不行,全給我擦完!”
從切面下去,他們確實看見綠了,卻只有薄薄的一小片,比紙厚不了多少,範圍也不大,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樑傲激動地讓人解完這個毛料,還不死心,“還有一塊毛料,搬上來!”
他大聲命令。
很快,第二塊也被解開了!
然後,只出了一個枚硬幣大小的豆種翡翠!
樑傲血虧!
“唉!”
其他人在旁邊嘆氣,先前失魂落魄那位,看到有人跟自己一樣倒黴,臉色竟然出奇地好了很多。
楊封一直注意樑傲那邊的動靜,看到解石的結果也不驚訝,只是心裡不由升起一絲期待,自己的這塊價值連城的毛料,會開出什麼種水的翡翠來?
心中正好奇呢,他就聽到了有人報自己的名字。
連忙帶着自己的四塊賭石上前。
爲了避免引起麻煩,他特意把看中的那塊魔愛聊放在最後一個解,前面的毛料,他完全不在意。
他不在意,樑傲確卻是在意的。
董大師和劉如詩也挺關心。
很快,前面三個解完,空空如也,毛都沒有!
樑傲心裡平衡了,同時對於楊封更加失望!
“今天這趟來錯了,好在賭石大會持續三天,我也還沒在那小子身上花什麼錢,明天就去找一個賭石行家來幫忙。”
他喃喃自語。
董大師則是嘖嘖而嘆,“小子,我說了吧,你根本不懂得,賭石的風險!”
劉如詩則問楊封,“你還好吧!沒出綠不要緊,等明天我們去內部會場,裡面有半賭石還有明石,風險也小的多。”
楊封自己則是毫不在意,讓人去解最後一塊賭石。
石頭還沒開始解,一個人突然從旁站了出來。
“等等,先解我這塊!”
聲音很熟悉,而且來人盯着楊封的雙眼,口氣輕蔑。
楊封眼裡閃過冷笀,“姓潘的,是你。”
潘亮和桂妮娜真的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楊封。
桂妮娜這下確定之前自己沒有看錯了。
她很擔心潘亮和楊封再起衝突,但是,有一個人比潘亮還激動。
何軍經過昨天的事情,對楊封恨的牙癢癢,因爲王濤被趕出去,他昨天也是狼狽而逃。
雖然最終劉家沒人追究他的過錯,但是他也算是身敗名裂了。
王濤一氣之下,逼着他拿出所有的積蓄,賠償王濤的損失,這是他們之前的協議,要是贗品被人認了出來,由何軍負責。
何軍一下子從德高望重的鑑定大師,變成了負債累累的窮光蛋。
但是好在拍賣會上的事傳揚出去還沒那麼快,剛好這時候,潘亮找到了他,希望他幫忙來賭石大會鑑定賭石。
何軍在賭石方面還算有些經驗,又想到剛好可以來這裡碰碰運氣,說不定可以逆風翻盤,就答應了!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老冤家楊封。
當即和潘亮表示自己與楊封又過節,主動要求潘亮過來找茬。
沒想到何軍會和潘亮攪和在一起。
楊封驚訝過後,很快恢復了淡定。
“你們要插隊?”
他冷聲問。
潘亮可不是沒有底氣就亂鬧事的人,只見他笑了,“怎麼就是插隊呢?我可是排了號的,在你前面。”
他說着,拿出了一張小卡片。
看上面的數字,拍在楊封之前好幾位。
“你的號都叫過來吧!”
“那又如何,尷尬我有事,沒聽到,現在我回來了,我要先解石,不行嗎?”
潘亮理直氣壯回答。
實際上,他不是沒聽到,他是在每個機器面前都排了號,打算哪個先叫到他,哪個先解。
因爲另一臺機器他已經開始解石了,所以就沒顧二號機器這裡,但是看到楊封,他就改主意了。
楊封皺了皺眉頭,但是並沒有再爭辯,“那行吧,你先解!”
反正對他來說,早點晚點並沒太大差別。
其實他還很不明白,潘亮就算想對付自己,搶一個解石的順序先後有什麼意義?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對方打什麼算盤了。
潘亮這廝,竟然買了十幾塊賭石。
然後,他就漫不經心地指揮者二號機器的解石師傅,慢悠悠地一塊塊擦!
是擦石而不是切石。
解石的步驟其實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如果故意拖時間,解一塊石頭,就可以花掉大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的時間!
而潘亮故意拖時間,等他的十幾塊石頭慢慢擦完,天都黑了!
楊封本來就對潘亮心中有怨恨,開始讓着 是不想當衆起衝突,而且潘亮還佔一定的理。
但是,真的惹毛了他,他也不會忍氣吞聲。
一個小時後,楊封走到了潘亮面前,“你他媽故意的?不就是一堆從破爛堆裡撿來的毛料嗎?最貴也我看也沒十萬塊吧,這樣慢慢擦有意思嗎?”
楊封雖然是在質問,但是言語裡卻透出一股鄙夷之態,嘲諷潘亮捨不得出錢,買下的毛料都是廢料。
氣得潘亮臉都黑了。
“你小子在胡說什麼?老子買的毛料什麼價格要你管?就算一塊毛料只值幾萬塊,也比你一個窮屌絲,不知道用什麼骯髒惡劣的發自混進來,給別人打工來得好吧!”
在他看來,楊封沒錢,根本沒資格進入這種場合。
然後又從何軍那裡得知楊封會一點鑑定,自然就認爲楊封是給別人打工,毛料也不是自己買的。
這也是他故意拖延楊封時間的理由,要是一直解不了石,那麼僱傭楊封的人可您對該會生氣吧,那楊封就要倒黴了!
何軍在一旁幫腔,“你一個連幾萬塊錢都拿不出來的窮小子,也有資格嘲諷潘少?也不看看你幾斤幾兩!”
就算在拍賣會上,楊封也沒拿出過錢,買花瓶都要脫衣服換,所以在何軍眼中,楊封就是屌絲!
而桂妮娜爲了在潘亮跟前表忠心,也跟着嘲諷楊封,“你要是怕僱你來的老闆生氣,就乖乖地求求潘少,而不是不知輕重地對潘少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