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我最近飲食不佳,求開一劑藥方。白素貞道。
“好說,玉某就給姑娘開一個健脾養胃的方子,不日就會好的。”牛二也不必爲白素貞診脈,他笑而提筆刷刷點點,已經列出一劑藥方來。
“小四,給這位姑娘抓藥,先抓三副藥!”牛二將藥方遞給趙小四。
“好嘞……”趙小四人勤快,手上也利索,十幾味藥,一會兒就包了三副?”“?。
“醫師,需多少錢?”青兒說道。
“你看,那位纔是保和堂的掌櫃,收錢的事去問他好了。”牛二笑道。
白素貞“哦”了一聲,移身坐在了許人山的前面。
“許掌櫃,這三副藥多少錢……”白素貞說道。
“三副藥……”許人山自白素貞和青兒進了保和堂,便魂不守舍,當白素貞坐在身前,他更加的慌張起來。
“白姑娘,這三副藥……不收錢!”想了一想,許人山鼓起勇氣說道。
“徐掌櫃不會弄錯了吧。”白素貞輕笑道:“我們非親非故的,豈有不收錢的道理。許掌櫃,該怎麼算,就怎麼算,你說吧……”
許人山的臉上冷汗冒出來了。
“白姑娘……”許人山半晌之後,橫下一條心,道:“人山那日在府上,對白姑娘有大不敬,愧對了白姑娘……我,我求姑娘諒解……”
“諒解,許掌櫃何出此言?”
“白姑娘,人山不是薄情寡義之人,做過的事我會負責到底。若是姑娘不嫌棄,人山願與姑娘海誓山盟,永結同心,我發誓,此情此意一生一世不變!”許人山吐露心生,一掃幾日埋在心裡頭的陰霾。
他說完後,人也覺得輕鬆多了。
許人山一直不敢面對。而當面對了。他心裡暢快淋漓,如釋重負。
“許郎,你說的是,素貞就等你這句話了。”白素貞嫣然一笑,使百花失色,嫵媚之極。
這白素貞聽了許人山吐露真情,笑而接納。她也不會過多佔用別人瞧病的時間。含情脈脈,注視許人山片刻,就帶着青兒離開了。
許人山背後衣衫溼透,頭上戴的帽子也溼了……
掌燈時分,許人山和姐姐許嬌容,姐夫李公甫。以及牛二和趙小四,五個人不分主僕,在保和堂共聚一席。
他們都是說說笑笑,講述這一日的收穫。
牛二不覺得什麼,趙小四卻是心裡激動不已。他作爲店中的小夥計,能和掌櫃等人在一個桌子上吃飯,平起平坐,這樣的待遇使得他誠惶誠恐。
“玉竹。趙小四。保和堂能有今日,和你倆的努力是分不開的。人山謝謝你們,改日,人山一定給你倆增加工錢!”許人山端起酒杯,向二人敬道。
“使不得,使不得,掌櫃的,工錢不少了,況且我在這裡學到了很多,小四知足了!”趙小四趕快的說道。
“掌櫃,給我倆的工錢真的不少了。和周圍的店鋪的小夥計比起來,我倆可算是有錢人了。”牛二笑道。
“嗯,你們做的夠好,我一定加工錢,人山說到做到。”趁着一分醉意,許人山說道。
“好了,好了,別喝了,人山,明日還要開門營業,你喝醉了那怎麼行!”姐姐許嬌容一把搶過了許人山手上的酒杯,道:“不行了,不行了,都喝了酒,吃飯,吃飯,太晚了可不成,明日還要早起……”
有許嬌容在,酒只喝了幾杯,就不讓喝了。這場慶功酒宴也就很快的結束了。
送走許人山他們三人,保和堂關了門。那趙小四喝了酒,酒癮上來,非要纏着牛二陪他喝酒。
牛二輕笑。他簡簡單單的炒了個菜,二人在住的地方開始推杯換盞,喝了起來。
趙小四平時的時候,不拘言笑,喝了酒後,卻是酒壯慫人膽,說起話來,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牛二很少插話,聽他講述自己的故事。
趙小四是貧苦人家出身,據說從小就沒記得吃過一頓飽飯。他每次趕到集上,看到集市上那熱氣騰騰的白麪包子和烤的焦黃焦黃的大燒餅,他就口水直流。
他那時候想着,如果有一天,他能吃飽飯,那該是多麼快樂和幸福的事啊。
而今,他來到保和堂做工,便做到了。並且,他們的掌櫃對他非常好,吃飯有菜,閒暇時候,還能喝一點酒。
喝酒是來保和堂之後他才學會的,此前他不會喝,許人山說,男子漢大丈夫,哪能不喝酒呢!他聽進心裡,學會了喝酒。
喝酒是喝酒,他感激許人山。
他因許人山而喝酒,喝酒的時候就有了另一層含義。
二人喝酒,喝來喝去,天就不早了。趙小四畢竟年少,不勝酒力,直接喝趴在桌子上。
牛二看到趙小四的窘態,心裡好笑。不過,他倒也欣賞趙小四。
趙小四自從來到保和堂,進步了很多。他人勤快,這些天來,他從剛剛來的時候只認識有數的幾味藥材,到現在熟記於心,他的進步真的不小。
“多跟許人山幾年,將來趙小四會成爲一個好醫師!”
牛二起身,正要扶趙小四去休息,忽然,他神色一變,臉上陰晴不定。
“哼,看來上次的事情並沒完啊!”牛二的身形一晃,人就轉眼之間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保和堂的外面大街上,一處陰影之地,一會兒工夫,聚集起了三四個人。
他們躲在暗處,身穿的又是黑衣,若是不打着燈籠湊到他們跟前,根本就看不到。這些人,不僅身穿黑衣,個個勁裝短打扮,背後揹着兇器。
他們一個個黑布包頭,蒙了面,只留下一雙眼睛。
這些人聚集在一起,交流起來,也不說話,只是用手勢代替。
短暫的交流過後,他們同時點點頭,一哈腰,一個個跟靈貓相似,竄出陰影之地,“嗖嗖嗖”,如崩弦之箭,電射到保和堂前。
爲首之人,大手在背後一探,抽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彎刀。他跳到保和堂的門前,彎刀向門縫一插,再一下劈,門內上的兩道門閂,應聲而斷。
上前一步,腳下一踹,門便開了。
此人做了一個揮手的手勢,這四個人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