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不光是對方吃了一驚,就是金若琳和梅兒也都跟着大吃了一驚。
梅兒還不大清楚張地的修爲,金若琳美目閃動,落在張地的背影上,只能看出他是煉體五級,但就這樣的修爲卻敢向對面一羣人叫陣,真讓她有些看不穿的感覺。
她也知道張地身上的秘密很多,先是魔佔區力挽狂瀾,斬殺了一頭天魔,後來在仙魔大軍的混戰中順利逃生;隨後就是利用仿製金光陣殺蟲,拯救了她名下的一處寶貴靈田;再然後就是匿名參加靈谷大賽,一路晉級決賽。
張地的秘密太多太多,她曾經很想問一問,可是張地對她若即若離的態度,又讓她不敢開口,生怕一開口就破壞了張地對她的印象,甚至敬而遠之爲了保守自己的秘密。
她不想那麼討人嫌,只想這麼默默地陪在他身旁,做他的師妹,享受他的呵護……
如此危險的時刻,金若琳不知爲何,思緒開始飄忽起來,朦朧之間望去,張地的身影變得越發高大,猶如一尊山嶽一般立在她的眼前,不論危險來自何方,都會替她遮擋下來一樣。
“不對!”突然之間,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一閃,立時脫口叫了出來:“不對!”
衆人都詫異地望了過來,便是張地也肩頭微微一晃,腳步挪動一下,將她擋在了身後。
金若琳起身走到張地身旁,與他並肩而立,輕輕看了他一眼,然後轉過身面對着這些凶神惡煞般的敵人,微微一笑道:“我是張地,金家的廢物們都是我殺的!你們要來動手報仇,便來找我吧!”
聽到她如此說,張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目光偏轉看了她一眼,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你是張地?那他是誰?你倆怎麼一模一樣?”金鴻銘把手一指,厲聲喝道。
金若琳微笑地看了張地一眼,輕輕說道:“他只是我故佈疑陣,請來的替身罷了!呵呵,他的修爲只有煉體五級,難道你們沒有看出來麼?我纔是張地,是我殺了這些金家的廢物,要報仇便來找我吧!”
似是怕張地反駁,她將周身氣勢猛地一放,足有煉氣七層的法力一下衝了出來,掀起了一股烈風,同時把手一擡,碧鳥環和雪魄珠凌空飛了出來,散發出一股寒徹骨髓的寒氣。
金鴻銘等人都是神情一驚,“張地!你竟是修仙者?”面對如此威勢的法器波動,不由得他們不相信眼前之人就是那臥薪嚐膽,想要搭救自己家人的張地。
如此一來,也就能夠解釋爲何張地在青嶽派有一番堪稱奇蹟的造化,也能解釋爲何他能獨立一人殺了金志峰等人了。
一驚過後,金鴻銘把手一揮,周身立刻覆蓋上三寸之厚的金光護罩,惡狠狠地道:“既然是你殺了我三弟,那就休怪我金鴻銘不客氣了!”轉頭向着金若天和白峰、黑衫等人一點頭,說道:“你們替我掠陣,別放跑了此地任何一人!”
眼中金芒一閃,周身一下放出煉氣十二層的修爲,轟的一股狂風,將兩丈外的金若琳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至於一直提心吊膽躲在一旁的黑鷹等人,更是被狂風掀得在地上連連翻滾,身體一下被推送到了牆角下,嚇得這幾人面無人色,驚懼地看着金鴻銘。
但這還不算完,金鴻銘冷笑一聲,忽然把手一拋,伴隨着一聲清鳴,一隻金色小鐘凌空飛起,迎風滴溜溜一轉,化作磨盤般大小,發出陣陣梵音般的鳴響,並射出道道金光,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一見這金色小鐘飛出,金若琳不由得身子又是一晃,面色一變道:“金鐘罩,你竟將金族至寶拿出來了?”
金鴻銘哈哈一笑:“臭小子,你就慶幸吧!能讓你嚐嚐金鐘罩的滋味,死後下地獄也值得了!哈哈哈……”加緊催動法力,使得金光和梵音越來越盛。
金若琳臉色有些發白,轉頭看了張地一眼,只見張地面色平靜,眼神望着天邊微微閃爍,並未流露出絲毫的懼意,不由得暗歎一聲:“唉……他永遠都是不慌不亂的模樣,面對這麼多強大敵人,又有金族至寶金鐘罩,我們幾人是插翅也難逃了!不過,我若能替他遮擋一二,以他的智謀,說不定也有一絲逃生的希望也說不定。”
原來金若琳聽到張地口吐狂言,將仇怨都攬到自己身上,猛然驚醒過來,這赫然便是吸引敵人注意力,要讓她和梅兒逃生的兆頭,這根本就不符合張地謹慎的性格嘛!
於是她纔想都不想地站了出來,拼死冒充張地,想要將這一絲逃生的可能讓給他。
此時她脈脈地看了張地一眼,心中念道:“一直都是你保護我,這一次,就讓我保護你一次,爲你而死我死而無憾!”
主意打定,金若琳眼睛中的一抹柔情一逝而去,向着張地飛快傳音:“師哥,不論你有什麼計劃,趕緊實施吧!我且亂衝亂打一番,你我分頭突圍!”
說罷,單指一點雪魄珠,忽然寒氣大放,一道道雪霧如白龍般延伸出來,喝道:“金鴻銘,你的金鐘罩有什麼稀奇的,且先嚐嘗我雪魄珠的厲害!”催動雪魄珠向金鴻銘攻去。
“找死!”金鴻銘眼中輕蔑之色一閃,單指一點金鐘罩,滴溜溜一轉,猶如隕石般向着雪魄珠一砸而去,還未到,金光已是將雪霧白龍驅散了不少,看來威能比雪魄珠大了不是一點半點。
“好了,師妹你別鬧了!”
便在此時,張地忽然出聲了,大手一伸,就將金若琳拉到了自己懷裡,然後另一隻手在她臉上一抹,將那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抹下,露出一張美豔絕倫的面容。
金鴻銘一見此景,不由得一呆,沒想到這個黑皮膚長相普通的張地,居然一轉眼就變成了一個美貌無雙的大美女,手中的金鐘罩就沒捨得砸下去。
“小姐!”一直強忍着沒吭聲的梅兒,終於忍不住了,也把臉上僞裝一抹,恢復了本來的面目,大叫一聲撲到了她身上,哭着看了張地一眼,不無好氣地說了句:“你這個壞傢伙,你若讓小姐替你送死,我……我梅兒一輩子都恨死你!”
“事情不是像你想得那樣……”張地嘀咕了一句,想了一下,這事情也不是現在能解釋的,於是掌心荊棘一卷,溫柔地將金若琳、梅兒,還有一旁張大小嘴發傻看着自己的程青青統統捲了起來,然後猛地發力一拋。
咻的一下,這三女就驚叫着,猶如炮彈般向着半空中極速飛去,同時他口中大喝一聲:“白大師,剩下就拜託給你了!”
“哪裡走!”金鴻銘怒喝一聲,將金鐘罩一催,頓時化作一道金光,緊追三女一罩。
眼看三女難逃此劫,忽然一道白光閃過,轟隆一聲大響,金鐘罩倒砸下來,將城隍廟砸塌了半邊。
而那道白光化作白大師的身影,一伸手抱住了三女,衝着下方的金鴻銘冷冷道:“小子,這金鐘罩若是你父催動,我還忌憚一二,換做你小子嘛!”搖了搖頭道:“太弱!太弱!和小孩玩具差不多!”
說完又看了張地一眼,冷笑一聲:“你小子英雄難過美人關,真是愚蠢!”然後不等金鴻銘等人反應過來,他周身法力猛地催動,一下化作白虹向着天際飛去,速度竟快得驚人。
“師哥!師哥!你一定要活着回來呀……”
“師父哥哥……”
遠遠地,傳來了金若琳和程青青的喊聲,越來越輕,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邊。
“愚蠢嗎?”張地自嘲地一笑,目送白光遠遠離去,在心裡默唸一句:“師妹,希望你一切平安!”然後將目光收回,掃了有些錯愕的金鴻銘等人一眼,冷冷地道:“動手吧!”
忽然陣旗一揮,唰唰唰……數道金光從地上射起,將在場的衆人一下子都籠罩了進去。
原來張地早就識破了金若琳的心思,不過當時白大師還差數裡趕到,他利用傳訊玉符與其交談,想讓白大師護送三女離開,這樣他纔沒有後顧之憂地動手。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配合金光陣,將這些人一股腦兒地斬殺掉,不過敵人勢力太強,白大師只答應出手一次,所以他才改變了主意,讓白大師護送三女離開。
至於讓金若琳恢復本來面貌,乃是他忽然發現師妹爲他付出太多,若再讓金若琳假扮自己,只怕會讓師妹有性命之憂,眼下父母家人的下落已調查清楚,他一個大男人是時候站出來,獨立承擔這一切了!
此時此刻,一股肅殺的秋風吹過,殺氣濃重得幾乎要讓人窒息。
一場大戰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