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騰,我不說我現在已經下定決心要成爲一名靈媒,但是我想,既然蒼天給了我這樣的天賦和能力,我就不能視而不理。”
溫暖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可是卻透着從未有過的堅定。她沒那麼偉大,想要造福人類神馬的,但正如她自己說的,她想要用這種能力幫助別人,尤其是——
陸念初!
子騰默不作聲,薄薄的嘴脣抿成了一條直線,下顎微微收緊着,顯露出了硬朗的線條。宛若梟鷹一般漆黑深邃的眸中,翻涌着如深海般神秘莫測的駭浪,就那麼直直的望着溫暖。
半晌之後,終是緩緩開口:
“好!”
如果,這是你的決定,我願意尊重你!
窗外,天色已經漸亮,暖暖的陽光透過窗子照耀到房子裡,灑落在子騰的身上,映襯出了點點光輝。
“休息一下吧,等會我和林子會進到李家老宅內,如果你堅持……就一起吧!”
溫暖微微一愣。
原來,即使她不說,子騰也明白,她心中在想些什麼。一直,都明白!
“嗯!”
輕輕的點了點頭,溫暖隨即又躺回到了牀、上,子騰見狀,沒有說一句話的,緩緩走出了基地。
她是真的很累,目送着子騰修長挺拔的背影從自己視線中消失,慢慢闔上了眼睛,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基地外,李新站在李家老宅的門前,靜靜的望着那棟破敗而神秘的宅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林子和馬麗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兩人臉上總歸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一見到子騰出現,林子馬上上前一步:
“怎麼樣,都告訴小丫頭了?”
“嗯!”
子騰輕輕的點了點頭。
“哎!這種事情,反正是瞞不住的,說出來也好。不過,你有沒有告訴她,你當初留她在事務所,就是因爲……”
“沒有,我只是把她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那……你的事,沒有告訴她?”
林子有些錯愕,畢竟,這麼好的機會,可不是每次都有。況且子騰若是一直不說,也不代表溫暖會一直不知道,等到她知道的那一天,或許,情況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樂觀了。
“呵呵!”
不待子騰回話,一旁的馬麗倒是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林子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關你什麼事?你是我什麼人?管天管地還管到我了?”
馬麗一句話,噎的林子頓時一個字再吐不出來。這個該死的女人,就不能跟他少擡點槓?
“子騰,我以前怎麼不知道,還有你不敢的事情?”
“喂!你瞎說什麼?”
林子愈發忍受不了馬麗的刻薄。
“我說的不對麼?”
“你都說了是人家的事,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你管的還少麼?”
……
兩個人就這麼不知不覺的,又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子騰抿着脣,卻並沒有做聲。
不敢麼?
是啊,他確實不敢!馬麗說的沒錯,這一次,他真的怕了,他害怕,如果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溫暖真的會,離他遠去。
雖然,她還從未離自己近過!
擡眸,幾不可見的低低嘆息了一聲,子騰隨即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新,提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今天,就能解決了麼?”
李新察覺到了子騰的走近,卻並沒有移轉視線。
“相信我,我比你還想更快解決!”
子騰站在李新身邊,一同望着李家老宅,淡淡的迴應着。以往無論遇到怎樣的案件,他都從未曾懼怕過。可是這一次,他卻真真的害怕了。
不是爲李新、不是爲了老宅裡的陸念初,爲的,是溫暖!
兩人之間,又陷入了一陣沉默,微風輕輕吹拂而過,撩起子騰垂在額邊的碎髮,輕輕晃動。
“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半晌過後,李新才輕聲開口,只是這句話在子騰聽來,卻沒什麼營養。
“我收過錢了!”
“呵!”
李新低笑一聲,卻沒有再說話。
……
溫暖一覺醒來,已經是幾個小時以後了。馬麗幫她留了早飯,簡單的吃了幾口之後,溫暖便問起了子騰和林子準備進入李家老宅的事項。
“這棟老宅排斥我的進入,而且你執意要求,所以這一次,你要陪着子騰進去了!”
馬麗看似無所謂的說着,但是溫暖心裡明白,此刻的她,比之前都要認真。
“嗯!我知道!
馬麗,我想問你,如果我想要和陸念初對話,要怎麼做?之前我想要和她說話,可是她完全不聽,根本不給我任何機會,我想要幫她!
如果能夠勸得她自己離開,我想,對她或者對我們來說,都是最好的結果!”
“喲!”
馬麗一聽溫暖的話,不禁扯了扯脣角:
“還沒成爲靈媒呢,就想要做靈媒的事了?不過你身上有與生俱來的靈能力,做起來,應該也不算太難。
其實說白了,我們這行,主要是走心!
用你的真心,去和鬼魂對話,讓他們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你並沒有惡意,是來幫助他們的,就可以了!”
“……”
溫暖一陣語塞,怎麼明明感覺上難如登天的事,讓馬麗說起來,就好像吃飯睡覺那麼簡單?
“只要我用心,就能成功麼?”
“這就不一定了!”
噗——
溫暖險些一口老血沒吐出來,這個人說話,怎麼越來越像某隻千年老妖,怪不得都是從詭靈事務所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奇葩。
“小丫頭,沒事,你就放心大膽的幹!萬一有事,還有你林子哥我呢,實在不行,我就用神荼打得她魂飛魄散!”
好吧,這其實是溫暖最不願意看到得一幕!
“準備好了麼?”
看着溫暖被馬麗和林子折磨的一個楞一個楞的,子騰終是有些看不過去了,隨即一個起身:
“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
說罷,不給幾個人緩衝的機會,便走出了基地。
林子見狀,不禁朝着溫暖吐了個舌頭,隨即神色一斂,收起了往日的吊了郎當,沉着臉也走了出去。
溫暖微微一頓,輕輕的嘆息了一聲,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