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清波差點沒氣岔,低頭往他胳膊上用力咬了一下,他一呼痛就鬆了手,她躲到一旁瞪他直叫:“別鬧了成不成?沒幾天就要成大禮了,我這裡急的半死,又見不到你們的人,心裡已經夠憋氣了,你還來胡鬧!說,你這會進府,是不是大哥想到什麼好法子了!”肋
倒不是真的被咬痛才鬆了手,只是並不想太多爲難她,阿寬摸了摸咬到的地方,心底下直嘆,這丫頭怎就這麼愛咬他?偏偏自己就喜歡上了這麼一個蠻丫頭。
罵了一聲“惡婆娘”,他回瞪她一記,故意興災樂禍的叫嚷道:“什麼法子不法子的!仁哥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事都能解決得了!”
“什麼?沒法子?那怎麼辦呢?”
她楞了楞,一下子急的不得了。
見她着急的樣,他嘿嘿嘿的彎起眉毛,笑的不亦樂乎。
他的清波不同凡響:其他女人一個個見着仁哥就兩眼發光,也只有這丫頭急巴巴的想推了這樁婚事。
“乾脆嫁給仁哥得了……哎喲喂……”
他壞壞的捉弄,得來她狠狠一腳。
“你去死吧!”
明知他在說笑,清波還是被氣的俏眉直橫!
“喲喲喲,哪不好了,仁哥風/流倜儻的……”鑊
“你還敢胡說,我撕了你這張臭嘴!”
“呃,好吧!”
不說就不說,阿寬悶笑着,心情卻因爲她的生氣好的不得了,遂轉了口氣道:“既然你一心不想嫁仁哥,那咱們尋個法子將這樁婚事徹底搞砸了如何?”
燭火忽明又忽暗,將一室珠光寶氣的精緻家飾映照的奇異之極。
清波懷疑的盯着他,緩緩消了氣,卻感覺他神神秘秘的表情底下好似藏着什麼陰謀詭計,便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就是說宮裡的那老妖婆若一意孤行,非逼你出嫁,那你也不必與她客氣,乾脆跟她唱反調唱到底得了!”
阿寬習慣性的把太后說成老妖婆,衝她直笑,有種要拐她做壞事的苗頭。
清波皺了皺眉,又納悶又好奇的問:“唱反調?怎麼唱?”
直覺絕不是好事,果然他的回答叫她瞠目結舌:
“找個男人私奔了!讓她們丟人現眼去!”
天吶,這是哪門子的嗖主意!
“有什麼問題嗎?”
阿寬見她驚呆的模樣,嘻嘻的問道。
“當然有問題,奇怪,我爲什麼要私奔?若這麼做我母妃不是要氣死?好不容易認回了孃親,你想我做個不孝女麼?”
十幾年骨肉分離,她與八王夫妻承感情上或多或少有些疏離,但她真的不想去傷害因爲思念她而生病的母親,以及不知道如何表達慈愛的父親!
“怎麼?你非常想當個孝順女兒嗎?”
阿寬聽得她這麼說,口氣立即變的陰陽怪氣的,盯着她的眼神也變的古里古怪,半晌,居然蹦出這麼一句:說:“要不然就是你口是心非了,其實是心裡很想嫁給仁哥了?”
這是什麼話,她立馬瞪直眼,黑了臉叫道:“死成寬!你胡謅什麼,大哥永遠是我的姑爺,我怎麼可能存那個心眼?”
阿寬鬆了一口氣,隨即眯出笑接道:“好,若沒有,就跟我私奔,要不然就是你當公主當上癮了!”
“呃?什麼?跟你私奔?”清波又驚楞住:“我爲什麼要跟你私奔?”
他在動什麼歪腦筋?
瞧瞧他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出來的話盡是些不正經的混話!
嚇到她了嗎?
阿寬又是嘻嘻一笑,舉止輕浮頑劣的又一次將她攔腰勾了過去,再一次重申:“對,跟我私奔!我帶你喝香的吃辣的,從此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多好……”
她白着眼想躲開,他不許,扣得緊緊的,嘻皮笑臉的在她耳邊呵起氣道:“喂,別這麼駁我面子成不成,你自個兒且想想吧,現在你是公主,試問除了我,誰敢拐你私奔!”
既知她是公主,還敢說要拐她私奔,這傢伙的確活的不耐煩了!
她聽着就莫名的火大,不客氣的往他頭上猛敲,敲得他呼呼直叫,使足了勁把人直往外推去道:“去去去,你這人花心花腸的,誰樂意跟了你!”
阿寬一邊抱頭而竄,一邊樂呵呵的嘻哈着,說:“嘖,你確定你不跟我麼?答的這麼爽快,小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錯過了我,小心後悔一輩子!”
滿口大言不慚,一嘴油腔滑調!
“你去死吧!”
清波拎起一旁的雞毛撣子正想打他幾下,才罵他一句,便聽得他口鋒一變,又說了一句叫她心頭一震的話:
“我幹嘛要去死?死了誰帶你走?我告訴你,不出三天,仁哥就會帶我們去塞北,以後可能再也不回來!你若不跟我走,這輩子就等着叫他們送進宇文府一輩子冷冷清清,孤牀獨枕吧!”
她倏地煞住步子,駭然的叫出來:“怎麼?大哥打算再玩一次不告而別嗎?”
“奇怪,誰說仁哥打算不告而別了,他不是有讓我過來給你捎話,帶你一起走麼!”
阿寬白了她一下,又眨了眨眼,一半認真一半玩笑的道:“當然,如果你想當公主,我們也絕不強人所難!但到時你在京城裡再怎麼叫苦連天也沒人會來理你了哦!我以爲你一定不樂意叫人孤立在京城的對不對,所以跟我私奔是最最最明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