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血臉便自顧的去幹別的了。
豈料他這反而是弄巧成拙,本來鐵漢和老鬼一直抱着很重的懷疑態度,但是現在看見血臉竟然這樣,和平時的他完全是兩個人,似乎在儘量的躲避和低調,這麼看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看來**不離十了,不然這時候那小子早就給他的嘴過生日了。”鐵漢的眼中露出了森寒的殺意,心想看來是真如千軍所說了。
老鬼不由的點了點頭,聲音生冷的說:“接着看吧,也許真的要和千軍在談談了。”
死了一個心腹手下,被兩個老大惦記上,而且還被一個毛頭小子牽着鼻子走,縱橫監獄十幾年的老鬼啥時候受過這份悶氣,此時他心中的感受可想而知,就是要找人泄恨。
恰好這個時侯,兩人又看見了遠處,從二樓窗口往這兒看的坦克,他們被怒火刺激的眼睛,看見的只有坦克一副吃定讓他們的狂傲表情,這就更堅定了他們所想的了。
可誰從想到,坦克這個二B心中想的只是看看他們倒黴的樣子,然後自己精明的以爲應該在鄙視奚落一番,而這一切都被他融入了自我感覺標準的表情之中,當然所產生的一系列化學反應,就不是他所能夠知道的了。
時間在千軍交焦急失望等待之中,又過去了兩天,可是事情還是沒有進展,血臉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根本沒有要鬧事的跡象。
不能在等下去了,鐵漢和老鬼已經相信了,要是自己保證的這一幕遲遲不能上演的話,那麼千軍不敢保證那兩個人不會直接找到血臉和坦克。
當天晚上,千軍再一次的找到了血臉,沒想到這小子竟然也沒睡,似乎知道千軍會來,瞪着眼睛盯着窗外。
剛剛看見千軍的身影,血臉直接蹦了起來,破口大罵一句:“你他孃的怎麼纔來,我以爲你死了!”
看見這個表情,千軍那略微的一點擔心算是撫平了,本來他以爲血臉想明白了什麼,所以不行動,在等着他上門重新談判呢。
“我辦完了我的事,等你行動,然後繼續計劃,誰知道你遲遲不動作,我以爲事情有變,便過來看看。”焦急的神色一點沒有出現在千軍的臉上,相反平靜的語氣像是事情倒不是很急一樣。
血臉一聽,臉色立刻變成紫色,“媽的,你以爲我不想有動作啊,我比你還心急,可是我沒辦法啊,手底下的弟兄一點不傻,誰聽到要和坦克沾點邊,誰管你老大不老大,再說了我越想越覺得計劃有疏漏,這麼樣似乎太做作,容易被人覺察出什麼。”
聽完了血臉的這一通解釋,千軍在心裡差點罵死他,真是沒出息啊,就這麼點事情,瞻前顧後的囉囉嗦嗦還沒辦成。
要說起來這根本不怪血臉,他可不像是千軍現在的想法,這個戲演得越做作越好,這可是關係着他身家性命與未來,出不得一點差錯。一旦弄岔了,不僅鐵漢放不過他,就連坦克也得摻上一腳滅了自己,那時候可就真是衆矢之的了。
千軍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內心的燥怒,他站在血臉的立場想想,其實也就是這樣,自己要是血臉的話想過之後肯定也是不會動作的。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平靜的問血臉。
後者嘆了一口氣,裝作很爲難的樣子說:“不是我不想啊,是、是……”說到這裡,血臉的臉上紅的洶涌澎湃,這種表情在他來說代表的就是尷尬了。
“嘿嘿,兄弟,我的弟兄不聽我的這是一點,還有我吧,覺得、覺得這件事吧,你親自出手保險一點,嘿嘿、嘿嘿。”這一次血臉可真是拉下了他那張噁心的臉了。
“哦?”
千軍倒沒有出現血臉想象的,那種憤怒或者爲難的樣子,而且還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血臉自然看得出千軍的意思,立刻加拍了一記馬屁,“我覺得就憑你悄無聲息的幹掉耶穌這一手,基本沒有事情擺不平的。”
“別說廢話,有什麼意思就說出來。”千軍大致也猜到了他的意思。
“呵呵,我們去找坦克爲什麼會顯得做作,就是因爲他厲害,他狠,大家知道我不願意去招惹他~”看見千軍有些譏諷的意味,血臉瞅了他一眼,“好吧,是我不敢去招惹他行了吧。”
“繼續說”
“你想想,要是我這次爲了幾個兄弟去找他,這也不符合我的性格啊,對不對。”聽到這裡,千軍差點笑噴出來,不符合性格?你也知道你是什麼性格?當然他只能在心底說說,面對已經不要臉的人,他還能發表點什麼。
血臉有點氣憤的說:“你這是什麼表情,我知道你想什麼,我是自私自利,咱不是在這兒說計劃嗎,嚴肅點。”
“好好,你說,你說~”
“真是的!……哎我說到哪了?”“這不符合你性格”
“啊對,這不符合我性格,大家仔細一想就會覺得蹊蹺了。還有我去找他還不知道坦克會不會坐下來和我談,所以嘛我就想,與其我去找他,不如讓他來找我!”一個‘我很行吧’的表情浮現在血臉的臉上,自得的看着千軍。
千軍心想這小子爲了做老大,可真是方方面面想的都周到了,可是到了最後要是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只不過給這場千軍導演的戲碼加入了一點精彩,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找你?你麼讓他找你,說說。”
不知道從何時起,血臉已經習慣了千軍的裝傻,因爲只有在這個時侯,他纔會覺得自己很英明。
血臉很曖昧的看了看千軍,先扔了一個挑逗的眼神,然後說:“這不就得靠你了嘛,你先……”兩個人的這一次密謀一直持續到凌晨時分,大部分時間都是血臉在噴口水,而千軍的心中,則已經想好了辦法。
當千軍走出小樓的時候,天際已經微白了,他疾步走回了瞭望塔,在這個時候,會經常有犯人起來鍛鍊和方便。
監獄之中五個勢力,已經有一個最大的和最小的,知道了他的存在,其餘的三方雖然不知道但是也不會在意他。他這樣讓兩方暗中知道他的存在,那麼就沒什麼問題,要是就這麼正大光明的出現了,千軍的所有計劃可就泡湯了。
回到瞭望塔之後,千軍便倒頭睡了過去,因爲晚上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在千軍睡覺的時候,血臉已經開始執行兩人計劃的上半部分了。
上午領食物的時間,大家都站在小小的窗口之前排着隊,互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在第六個窗口的前面站着二十幾個人,也是在排隊等待着,從西面數前六個窗口站的一般都是坦克的人,幾個勢力無形之中按照人數的多少分的很清楚,而血臉一幫則一般在七**十這四個窗口。
今天血臉來的比平時稍晚了一些,慢慢悠悠的來到隊伍的後面,眼睛時不時的瞄向左邊。
他的左手邊就是第六個窗口,此刻血臉要找的人正準備領食物。
比恩,坦克最信任的爪牙,性情狂傲暴躁,加上在坦克的手下,平日裡也是狂的沒邊,在監獄的這些犯人之中,能讓他看在眼裡的,也就是幾個老大罷了。
剛剛領到食物的他,轉過身子,走了沒兩步,忽然對面一個傢伙興沖沖的跑過來,不小心撞在了他的身上,比恩身體被撞得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因爲沒有注意,所以他也沒有看清楚是誰,穩住身子,四處看了看,就破口大罵起來。
可是還沒罵兩句,就感覺後脖領被誰揪住了,只聽後面說:“操你媽的你瞎眼了,往哪裡踩!”
原來就在比恩身體向後趔趄的時候,正好撞在了一個剛領到食物的犯人,後者沒拿穩,食物就掉在了地上,而且還被比恩相當不長眼的踩在了上面。
在監獄的普通犯人之中,誰不買他幾分面子,有幾個敢揪住他的脖領囂張,比恩反手抓住對反的手腕,狠狠的向下一扭,豈料對方也不是善茬,比恩的突襲並沒有佔到便宜,只是打掉了對方的手。
這時候比恩也轉過身子,剛想張嘴開罵,撩腿開踹,卻看見眼前的人原來是血臉,只好先把脾氣給按住了。
俗話說的好,狗仗人勢,坦克看不起血臉,作爲他的第一爪牙,當然也不把血臉放在眼中,不過面子上總要過得去,畢竟人家是一個老大,好歹手下還有三百左右人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