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不需要抉擇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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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主本身除了靈寵之外,是沒有任何力量的。他任何時候都處於蛇主下屬的跟隨之下,和任何人接觸都逃不過別人的監視,身邊的人更有不少是蛇主的蛇靈傀儡,蛇主無法相信他們。

但小蛇主本身沒有幫手不代表沒有辦法找到幫手,他需要一個有足夠的實力可以影響戰局,而且一定站在蛇主對立面,自己還能拿出足夠條件來誘惑到他的人。

選了一通資料,小蛇主選中了青玉-龍脊。小蛇主分析青玉-龍脊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沒有人會因爲此有特別的意見,而小蛇主也從中找出了青玉-龍脊的性格、喜好、追求以及勇氣這些方面的資料,終於下定了決心。

手下東海之外的戰鬥不是假的,蛇主和龍脊家族的關係一定是不共戴天,因爲在靈界形式逐漸明朗的情況下,蛇主想入局的話要麼成爲龍脊家族的朋友,要麼成爲龍脊家族的敵人,然後自動就獲得了一大票盟友,而樂園和榮耀城的位置天生就讓蛇主沒有了選擇。

他只能與龍脊家族爲敵,也定然與青玉-龍脊爲敵。

什麼都可以是騙人的,現在榮耀家族裡那些和樂園關係如死敵,那些和蛇主有仇的人都有可能是裝的,有可能是蛇主放出來的煙霧彈,唯有這明顯的政治關係是不會騙人的。

原本的樂園和榮耀聯邦都是親近於龍脊家族,而想要顛覆一切的蛇主,纔會在東海召開那樣的獵殺行動,就是爲了表明自己的立場,參與進靈界格局。

其實也沒有其他原因,找到了這點就意味着小蛇主的目標已經確定了,剩下的不過是提出讓青玉-龍脊心動的籌碼,以及趁機交涉罷了。

榮耀廣場上的行動是第一次接觸,小蛇主是按照計劃進行的次元之門的釋放,但是他明明有其他的選擇,卻選擇了和青玉-龍脊正面對上,就是想親自測試兩個東西,第一個是青玉-龍脊的責任心,第二個是處理次元之門的辦法。

世界之門就是放大版,複雜百倍的次元之門,而青玉-龍脊在這兩點上都表現得很不錯。

真正計劃的展開源自於許琪他們。陳樂樂早就知道克城區可能出事,因此在榮耀廣場讓她們撤離的時候選擇的據點自然不可能是又遠又危險的克城區。

這其中就是小蛇主做的手腳,他借用蛇主的下屬,以爾昌的名義做成的這件事,還成功的傳遞了想要合作的信息,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

只是可憐了爾昌,從頭到尾都被小蛇主耍得團團轉,最後還死在了自己手裡。

除了這之外,小蛇主什麼都沒有和陳樂樂聯繫,混入核心祭壇的是陳樂樂的人,傳遞信息的也是陳樂樂的人,發送位置的還是陳樂樂的人,小蛇主彷彿置身事外,也正因爲如此,他纔不會被發現。

合作的基礎自然是青玉-龍脊和他身後的實力,合作的籌碼則是小蛇主提出的那兩件東西,解決小銀問題的辦法和前往地獄的辦法,至於合作的內容,就是破壞蛇主的計劃,破壞這世界之門的同時,救下小蛇主。

而看到準時出現的英俊身影,小蛇主在蛇瞳空間裡笑了笑,總算來得及,一切都天衣無縫,一切都是最好的選擇,一切都來得及,一切都會改變。

陳樂樂到達了這裡之後,已經明白了一切,尤其是看到了身上的魔氣不曾掩飾的白墨和鼠先生之後,很多事情更是昭然若揭。

蛇主見到陳樂樂的到來尤爲的驚異,但是他絕對不是那種遇到意料之外的情況就會變得大喊大叫的那種人,即便是在困難的情況下,他也會冷靜的尋找辦法,而且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絕對不是那種只會用武力的莽夫,任何事情只要在可算計的範圍內,他都會嘗試。

示意兩個夥伴先不要動手,蛇主的分身主動說道:“終於見到你了青玉-龍脊。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來到這裡,但是爲了你的安全現在還是請你離開。”

“你在威脅我嗎?”陳樂樂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這地下祭壇,1024順着地上刻畫的靈紋的線路去尋找世界之門的位置。

如果說外面的靈紋還是亂七八糟的充滿了惡意的導向,但此時這裡已經是核心之力,地上絕對沒有一個多餘的靈紋,也同樣因此指引向答案的地方也只有一個,只要靈陣知識水平夠格,絕對能找出來。

“這並不是威脅,而是善意的提醒。世界之門馬上打開,來自於地獄的魔族強者馬上就會佔領這座城市,這裡會是魔族迴歸靈界的第一站,我擔心有一些魔族的強者會控制不好自己的殺戮慾望,對青玉-龍脊你們不利。就算青玉-龍脊你不怕,但是總有一些人是你無法保護周全的。”

“你果然在威脅我,我最討厭的就是威脅。消息已經傳出去了,你信不信在世界之門打開之前,榮耀家族的強者們就會到達這裡,先把你們碾成粉末?”陳樂樂冷哼道。

“實際上在發現你們的時候,我就已經打開了備用的靈陣,一座奇特的空間靈陣,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就是在短時間內沒有人能發現這片空間。這樣的靈陣他們找都找不到,更不用說破解了,也就是說一段時間內,這裡除了我的夥伴之外,不會再有其他人出現。現在,是你離開的最後一個機會了。”

蛇主的威脅果然很有效,以至於陳樂樂都要從大黑牛的身上得到到安心的回饋之後纔敢繼續說下去。

“爲什麼找我?”陳樂樂問的是小蛇主。

“這世界上值得一提的人本來就不多,年輕一代就更是如此。什麼榮耀大賽實在是太過無聊,不過是那些榮耀家族給自己的臉上貼金罷了。在我看來這世界上有所成就的年輕人不過兩人,一個是你,另一個就是我自己。”小蛇主說道。

“誰?”小蛇主忽然發現了一陣靈力波動。

“沒什麼,不過是之前跟在身後的幾個小尾巴。”陳樂樂解釋道。

在身後的不遠處,秦朗、韓落和趙影熊出現在這裡,趙影熊倒是無所謂,但是秦朗和韓落都對之前小蛇主說的內容頗有想法,只是看着小蛇主周圍那七彩的蛇瞳世界,看着周圍的環境,不由得按捺住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此時也沒有人在意他們,蛇主忽然想通了一些東西:“他能給你什麼全都不作數。無論是他答應你的什麼條件,沒有一樣是他做得到的。從一開始他就在欺騙你。”他自然指的是小蛇主。

陳樂樂心頭微震,這也是他一直都擔心的東西,但是此時陳樂樂卻沒有把想法表現出來。

不過雖然陳樂樂是一個面癱,但蛇主的分身還是知道了一些東西:“他提出的條件一定不外乎你那隻怪鳥的治療和你父親陳晨的位置罷了。他什麼都不清楚,就是利用了你而已,而我什麼都知道,如果你願意就此退去的話,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蛇主的分身語重心長的說道。

“阿銀,你讀了先輩的那麼多著作,裡面描繪魔族的言語不少,不妨對我總結一下那些著作裡關於魔族的記錄?”陳樂樂忽然轉身對着自己的侍女問道,讓很多人摸不着頭腦。

“我讀的著作裡描述了很多魔族相關的事蹟,但得出的結果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魔族奸詐,不可信。”阿銀此時很清楚的明白陳樂樂想說什麼,捧哏捧得恰到好處。

“人類的對我們地獄魔族的瞭解不足,地獄魔族並不是一定會撒謊的種族。而且以龍脊家族的智慧應該也清楚,承諾的可信程度確實在於承諾者的身份,這所謂的身份不僅是種族,更是地位。以他的地位根本接觸不到那些秘密。”蛇主的分身根本沒有害羞的情緒,不愧是頂尖的厚臉皮。

蛇主說得胸有成竹的模樣,不要說在一旁聽着的秦朗韓落他們,就連小蛇主自己都有些擔心,因爲擔心的原因正如蛇主所說的那樣,他拿不出比蛇主更好的條件。

陳樂樂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們現在在做的是什麼,他們現在在決定的是世界之門,是地獄魔族的命運,也是榮耀城的命運,甚至可能是整個聯邦的命運,其中撬動的另一邊是幾千萬人類的生命,即便陳樂樂來自於龍脊家族也必須要承認的一點是,魔族的出現會對整個人類造成重大的影響。

無數的人會死在戰場之中,還有更多的人連上戰場的機會都沒有便因爲資源的爭奪而死亡,身爲一個人類,只要不是那種憤世嫉俗之輩,只要沒有面臨身後就是深淵的抉擇,其實沒有多少需要猶豫的地方。

小銀的病確實重要,但不是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陳晨的位置固然重要,但是這不意味着知道了去地獄的辦法就一定能救出陳晨。

有的時候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很多東西看似有選擇,其實沒有選擇,無論前提條件變得如何,無論蛇主提出再好的條件,無論結局會不會和陳樂樂想的一樣,陳樂樂都必須要強硬,必須要破壞世界之門。

因此哪怕蛇主說的全是真的,陳樂樂也不會有任何的可能,更不用說地獄魔族說的話真的不可信。

然而因爲1024尋找出世界之門的真正的地點還需要一點世界,因此陳樂樂也樂於和蛇主再拖延一下。

“八年前,閃電城外的南海上發生的那件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陳樂樂忽然問道。

“沒有。”蛇主矢口否認。

“你果然還在撒謊。”陳樂樂嘆了一口氣,蛇主聽到後還想辯駁一下,卻發現陳樂樂已經沒有理會蛇主的分身,直接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蛇主的分身自然是沒有臉色的變化,但是和他最近的小蛇主深切的感受到了分身之上的靈力波動。

白墨和鼠先生一直都靜靜的看着蛇主分身的勸說,直到此時陳樂樂的異動才警覺的擋在陳樂樂的身前,卻發現另外兩道身影已經提前擋住了自己。

那化作漫天的白色蝴蝶被虛空中的巨大蛇口一口吞下,其中的能量爆炸直接化爲了虛無,鼠先生那化爲魅影的身軀無論如何旋轉,都無法逃離阿爾薩斯那勾玉一樣的眼睛。

雙方的戰鬥都很謹慎,堂堂國級強者的大戰竟然幾乎沒有外泄的餘波,看起來極爲可笑,但實際上雙方都有忌憚的地方。

陳樂樂在忌憚着核心祭壇裡這些羣衆的十萬百姓的生命,魔族們忌憚着不遠處的世界之門,都怕戰鬥一打起來就把自己重視的東西給摧毀了,因此戰鬥得極爲小心謹慎。

但是戰鬥不是排練,雙方的默契再好,始終要拼個你死我活,戰鬥的發展很快就會變得不可控制,這也是蛇主寧願穩住陳樂樂也不願意交手的緣故。因爲他知道擋住對方不難,但是若文的通天之蛇一出現這裡就會徹底坍塌,世界之門所在的地方也會出現意外。

但意外還是會發生的,不會因爲某個人的意志而發生轉移。

隨着戰鬥規模的擴大,這地下洞穴開始逐漸的有了動搖。蛇主自然是在這裡設置了防護靈陣的,但是防護靈陣是對外的,對內再怎麼防護也防護不了四個國級強者的大戰,更不用說他們還要分心去阻止陳樂樂的行動。

蛇主的下屬們盡全力的想去阻止陳樂樂的前進,但是他們的實力不足,一切終究只是徒勞。

蛇主的分身見到陳樂樂和世界之門所在地越來越近,內心極爲焦急,他絕對不會允許因爲這樣的原因失敗,因此已經打算開啓最後的手段,卻沒有想到陳樂樂在世界之門所在地面前的時候,似乎有了警覺,忽然的停了下來。

蛇主不明所以,但內心警報大作,只看見陳樂樂並沒有踏出這最後一步,反而是轉身看向了之前進來的地方,那裡阿銀和大黑牛一直安安靜靜的站着,從未踏出一步,而現在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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