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十分,這j叫安入心心驚肉跳。
申公豹來到荷花池邊上的那棵二嬸樹上,身子輕輕往上一躥,坐在樹杈上。
作爲風球的四大神見了申公豹,眼睛都紅了。
申公豹嘿嘿一笑:“別上火,我在幫你們。枯燥乏味的長壽我也夠了,現在不用你們逼迫他動手,用不了多久,他自己就會自動砍你們的頭出氣。”
“很久嗎?”雪之神的聲音沒有溫度。
“不會。”申公豹陰笑着:天蓬元帥,今天這事兒纔是四大神出手乾的。”
……
安可心被擁簇着去家廟拜祖宗去了,恩進士府的列祖列宗都供奉在哪兒,這裡還有好多冠上安姓的外族人。
不過他們都是英烈。
亡魂聚集,那地方陰森,安稱心不敢去,他和三姐安燕飛留在家裡。
對兩個膽小鬼來說,這無人的家也透着一股陰森,這無人的空間,那些上了年紀的傢俱都在散發着可怕的氣息。
這姐弟倆的眼珠子嘰裡咕嚕的,裡面閃着膽寒。
一陣桂花香飄來,沁人心脾。
深呼吸,很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安稱心打個激靈:什麼地方不對?
“安稱心,你知道你三姐膽小,你就這樣一驚一乍的嚇唬我?”由於受到驚嚇,安燕飛身上的那點英姿颯爽勁兒,一點也沒有了。
“三姐,你看護心鏡。”安稱心的嘴巴在哆嗦,很顯然他被嚇壞了。
兩面護心鏡同時出現一個鬼符。
慢慢的,變成一個人的模樣,這是一個後背。
看着護心鏡,她給嚇尿了。
她安燕飛面對護心鏡,鏡子上卻沒有她。
對,沒有她,也沒有二弟安稱心。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這兩面護心鏡被先祖們磨得很亮,照人很清晰,怎麼就照不上他姐弟倆?
大半夜的,護心鏡裡的人影不是他們,他們也進不了護心鏡……還有,這一縷奇香,分明是桂花的味道,而現在不是桂花開放的季節……
誰進了這兩面護心鏡,誰進了這個季節?
無言的恐懼在擴散,這姐弟倆開始渾身篩糠。
更加詭異的事兒還在後面,那個背影在轉身,慢慢的轉。
“李後主教授!”
“媽呀,誰?”突然出現的聲音把安稱心嚇了一跳,兩人同時打了一個哆嗦。
外面,祭奠完先祖的安入心跑回來了。
“三姐,二哥,你們倆一個哆嗦,就把李後主教授給哆嗦沒了。”那兩位還沒回過神來,小弟弟的埋怨聲就傳來了。
護心鏡的內面被磨的錚亮,可此時的護心鏡裡是另一番景象。
上面出現一首詩,李後主筆跡,上面這樣寫着:
離開始知故土親,
他鄉橫生多少悶。
孤寂忍淚愁解酒,
醉臥客舍有誰問?
風吹愁緒未曾減,
雨彈悲情惹長憤。
秀才無能放悲歌,
還我熱血鑄芳芬!
“教授,哪裡有人欺負你?”離開了人世間,陰曹地府有人欺負他?安入心瞪起眼。
誰說百無一用是書生,壞蛋們,睜開眼吧,看看我安入心怎麼給李後主報仇的。
搓衣板不要,帶刺的榴蓮拿來,釘子板拿來,安爺爺要侍候侍候你們。不給你點厲害的,你們就不知馬王爺三隻眼!
教授,好好看着,那些欺負你的人怎麼樣求饒!
家人都回來了,他們不比安入心回來的快,但是護心鏡裡的一番景象他們也目睹了。
奶奶安美兒沒慌張,兒孫們也沒慌張,畢竟恩進士府本身就是一個很特別的宅子。
鏡子裡的李後主滿腹悲情,安入心受不了了。這位教授在課堂上是嚴格的師長,課間就是一位慈祥的父親。
小哥安雄飛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小弟弟。
“教授別哭,咱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等我給你打下一片晴空,你在那裡好好教學。”
“對,生當爲人傑,死亦爲鬼雄。”護心鏡裡的李後主點頭,看來他被感染了,“別怕,你導師的膝蓋是鐵的。”
嚇人,他竟然迴應了!
“小松鼠,你去那裡找他?”在這個家裡,就刑警隊長安雄飛還算膽大。
“耳牀,耳牀。”李後主說着,漸漸消失了。
護心鏡恢復了平靜。
這一切就像一場夢,很真切的夢。
耳牀!
什麼意思?
安稱心皺着眉,捋了捋自己帥氣的頭髮:“小松鼠,你的導師叫你上牀睡。”
二哥的一句話給安入心開啓了一道縫隙:“睡覺、耳牀,難道這是一場夢?”
“我們大家都進了你的夢?”大嫂東宇懷好不容易從爸爸媽媽的怪異中回過神來。
嗚嗚嗚嗚——
誰在哭?
時斷時續,嗚嗚咽咽。側耳聽,沒了。剛忽視,它又來了。
這簡直在折磨人,膽小的安燕飛心裡發毛,不由自主的看了耳牀一眼。哪兩個神叨叨的人在上面坐着。
安雄飛看看兩面護心鏡,裡面很正常,他的影子也很清晰。
“難道是李後主教授在哭?”就算眼淚婆娑,東戰壕也是一副硬漢的形象。從外表上上去,他的心中不知揹負了多少恨、多少痛、多少冤?
“這聲音來自外面。”安可心警惕的向外看着。
是外面。站在門口,安可心的夫婿宮帥聽得更真切。
安可心也過來了,打開太陽能燈,四下打量一下:“外面沒有人,誰在哭?”
付姨兩口子的怪異,二姐的突然回來,還有李後主的死亡……這到底是是不是夢?
想到這裡,安入心衝出去。
一門心思都在老丈人身上的大哥安任威來不及說話,只看了安雄飛一眼,小夥子就明白了。
“走,跟上。”他拉着三姐夫趙東澤一起消失在黑暗中。
“等等我,”安稱心也跟上來了。
他們上哪兒去了?大姐安任婕看着東宇懷。
這時付秋蟬顫顫巍巍,風情萬種的過來了:“出去抓賊去了。”
頭大,媽媽,你比賊可怕。東宇懷不敢看媽媽。
婆婆安新國把她摟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