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向着明燈寺出發,應是早就打點好,進了門就有幾位小沙彌在此等候,並將他們引到住所休息。由於到時已是下午,衆人又忙着整理準備,收拾妥當後已到了晚飯時間。
待吃過齋飯後,又有人傳話來,今日早些沐浴休息,明日早早就要到禪房聽大師講解經文,爲家人祈福誦經。
黎夏幾人吃過飯後,只在自己門前的小院消了消食,就早早睡了。
第二日,衆人齊聚堂前,聆聽大師講禪,此間黎夏聽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大師休息,她立刻帶着十二和穗禾離開。
由於她們女眷衆多,所以能夠活動的地方也有限,黎夏就在指定的範圍隨便轉了轉。最開始幾天還不覺得有什麼,後幾日就覺得無聊的很,甚至於季鸞紅的撒嬌和季墨薔、園昕的找茬都顯得曾添了許多樂趣。
這日,吃過了晚飯,澤蘭突然來訪,說是大夫人找她。黎夏不明所以,她們之間似乎很長時間未私下說過話,這次會有什麼目的。
十二和穗禾聽了也是一臉意外,不過,不管他們怎麼想,三人仍是按照吩咐來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到了門口,澤蘭進去通報,出來後,只讓黎夏一人進去。十二本想上前,到是黎夏朝她搖了搖頭,自己進去了。
進了屋,只有大夫人一人側躺着,聽她進來,未睜眼也未說話。
黎夏行了禮,直接坐到了凳子上,倒了一杯茶,等着對方開口。
聽着她陸續發出的聲音,卻沒有向自己行禮的意思,大夫人猛地睜開眼,坐直了身子,開口吼道:“你仍是這麼不知禮數,到底哪一點惹人喜愛!”
這話說的突然,黎夏一時之間不知道她什麼意思,遂也未開口應答。
見她沒有開口解釋,大夫人更加生氣:“你就是用這副狐媚子的樣子來勾引了自己的哥哥麼!”
“你胡說什麼!”黎夏也不滿的說道。
“我哪有胡說,你看看他最近的表現,那是一個哥哥該有的樣子麼,若不是我這次將他派出去,他不非得跟着來麼。”
見黎夏仍然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她越加氣氛,替自己兒子感到不值:“虧得他處處想着你,你看你,什麼時候爲他想過,就連園昕的訂婚他都要推辭掉。”說完後又重重的嘆了口氣。
接着又說道:“本來打算給你說門親事,滅了他的心思,可後來被他知道,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弄得現在都沒有人敢接你的生意。所以,你最好親自跟他去說,讓他打消了自己的念頭,也不想想,你們是親兄妹,這是天理難容的事,趁着老爺還不知道,儘早斷了這念頭,否則,你可別怪我心狠。”
說完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說道:“行了,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你下不了決心,到時候我就替你做主了。”說完,揮了揮手,讓她離開。
黎夏表面看起來是一副無所動的樣子,其實心裡早已驚濤駭浪,她沒想到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待出了門,十二和穗禾立馬迎了上來,黎夏什麼也未說,帶着他們直接離開了大夫人的小院。
看着黎夏臉色不甚好看,並且急匆匆的快速走着,十二和穗禾都不敢上前打擾,跟了一段路後,到是黎夏停住說道:“你們兩先回去燒些熱水,我想一個人靜靜。”
二人見她這樣子,也不好打擾,遂離開剩下她一人。待二人離開,黎夏也放緩了腳步,漫無目的的走着,她現在腦子很亂,理不出任何頭緒。
等到終於停下腳步,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一處從未來過的地方。這裡很安靜,有大片的紅楓樹,此時葉子已經全部掉落,鋪了厚厚的一層在地上,遠遠看去,就像一條望不到盡頭的紅毯,通向了無名的彼岸。她找了一節枯樹枝坐下,看着這些滿地的楓葉,想着不知道未來的明天,心裡也跟着難過起來,遂拿出紫玉蕭吹了起來。
“這紫玉蕭給你還真是沒有浪費啊,季小姐。”黎夏停下,擡頭看向來人。今日她仍是一身白,只不過後面跟隨的不是六皇子和端木楓,而是換成了同樣一身白的一羣人。
“那還得多謝媚兒姑娘。”黎夏說道。
“哼,你說你一直假裝成傻子,默默無聞的多好,卻偏要出來四處張揚,把我精心策劃的事情全部攪亂,這口氣,讓我如何忍,所以,現下只能委屈六小姐了,上。”
說着,身後一人出來,向黎夏襲來。一看勢頭不對,她立刻就向前跑去。似乎只是逗她玩,後面的人也是不緊不慢的追着,遙遙的還能聽見媚兒的聲音傳來:“季黎夏,這你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得了那兩個人的眼緣卻沒有時時刻刻保護你,讓我得了機會呢。”
黎夏拼命的往前跑,不敢停下來,她知道即使這樣也逃脫不了被追上的命運,但是就是不想那麼快被追上。
後面的人,時不時的向她扔出一個小刀,只是從她身邊擦過,但也劃破了她的肌膚,讓她疼痛難忍的同時,也漸漸失去了力氣,早知道有人要害自己,就不將十二攆走了,現在看來得把命交代在這裡。
眼看着自己沒了力氣,一下子摔倒在了厚厚的楓葉上,而身後追着的人卻停下了奔跑的動作,慢慢的向她走近,罷了,能夠葬在此處風景宜人的地方,也不算是一美景,就是自己被害的理由有點冤屈。眼看媚兒一行人逐漸靠近,她氣憤的錘了一下地面,卻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機關,身下突然陷了下去,自己也隨着掉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