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哲年放在我肩上的手一沉,卻也沒有起身去開門的動作。我們之間就這樣沉默下來,詭異的安靜着。
門外的何梔並不放棄,一遍又一遍的敲,不停的喊着‘江醫生’,那柔弱的聲線如魔音貫耳,讓我心生暴躁。猛地坐起身,就要去開門。
江哲年搶在我前頭,臥室門開了一條縫,就聽何梔怯生生的說:“江醫生,那個複習題,我不會做。”
“哦,好,我去給你看看。”
哐——隨着臥室門關上的聲音,我直挺挺的倒在牀上,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自己都爲自己現下的處境可悲,這世上怎麼會有我這樣窩囊可憐的人。
我以爲自己麻木了,能做到熟視無睹、心如止水,只等着我找到了工作,有了足夠的實力就跟江哲年離婚,然後逃離的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他們。可是老天爺是如此的殘忍,它並不給我任何喘息的機會,這一刻,我覺得除了死,我似乎沒有任何的出路。
牀前的壁鐘指向十二點,我周身冰冷,儘管心中對他們的關係已經知曉,可我還是忍不住.......忍不住從牀上爬起來,瘋了似的跑出我的臥室,往客房而去。
客房並不安靜,他們在壓低聲音爭吵,我在主臥時聽不到,可到了這門口卻聽的清楚。
“我不管,江醫生,我只要你,我受不了你跟旁的女人在一起!”何梔說的痛徹心扉,“我什麼都沒有,也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啊!”
“何梔,當初你不是這樣的,你說只要每天看到我就心滿意足。要不然我不會挺而走險將你帶回家,夏夏是我的妻子,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我不!”何梔尖叫起來,“她不過就是個保姆、米蟲,哪裡值得你愛,我這麼努力,明年一定會考上b大,到時候我們就是校友,只有我纔是配得上你的人啊!”
“何梔,你要求的太多了!”江哲年並不愉快,顯然已經耐心用盡。
我愣愣的站着,心中有個聲音說:我跟江哲年纔是校友。
這纔想起,我也曾是名校出身,只不過爲了心中那可笑的愛情,我放棄了原本不錯的工作機會,甘心情願做全職太太,有些往事不堪回首,有些卻是不敢回首。
“不要走!江醫生,我是真的愛你啊!”何梔歇斯底里的叫嚷。
下一刻,客房的門打開,我見到了一臉戾氣的江哲年,還有在他身後抱着他的何梔。
沒想到我會突然出現,門內的兩人明顯懵了。江哲年喃喃的喚:“夏夏........”
何梔滿臉是淚,死死抱住江哲年的腰身,即便是看到我的出現,她也並沒有撒手,那樣子更像是一種示威。
十七歲的女孩子依舊楚楚可憐的樣子,可我就是能從她的眼神中看到濃濃的惡意,仿若凝聚了全世界所有的邪惡。
江哲年使勁掰開她的手,上前一步擁住我,“咱們回去吧。”
“我不許。”何梔不甘示弱,瞪着我,“你憑什麼霸着江醫生不放,你配不上他。”
從未有過的勇氣自心頭噴涌,我推開江哲年走上前,狠狠的抽手。
啪——
何梔被我一巴掌打的身體歪向一邊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