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枋睡到晌午才起。
午後陽光正濃,一絲暖光透過窗簾映射在客廳的地板上。
簡單的吃了個早飯,就躺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劇。
整個客廳裡,只有電視上細碎的臺詞聲。
“叮咚——”陸枋正看得起勁,門鈴聲響起。
皺了皺眉,沒起身。
“叮咚——”
“叮咚——”門鈴聲不厭其煩的響了又響,陸枋有些不耐的起身。
門一開,陌生面孔。
“你找誰?”陸枋看着門外的男人,語氣算不上多好。
許向農看着開門的人,有片刻的怔忡。
真的住這裡,看來那瓶好酒沒白送看門的大爺。
“小姐你好,我是恆遠房地產的,我們公司準備開發這處小區,特來上門徵求住戶意見。”許向農露出一個自認爲很帥的微笑,語氣溫和的說道。
陸枋皺眉,看着眼前一身奢侈品的男人,顯然有些不信:“那你找我幹嘛?”
許向農被陸枋的問話噎住,有些尷尬:“想了解下住戶的有什麼想法。”
這話說出去,連他本人都有些不信。
都說商人無利不起早,所以他早早的就來了長安苑,一直在門口和看門的大爺天南海北的聊天。
在把大爺哄的面紅耳赤後,他開始了他的目的,打探陸枋的住處。
大爺並沒有多想,經過許向農的一番描述後,一口說出陸枋的名字。
“那個姑娘好像結了婚,但她老公很少到這邊來。雖然她的樣子看着有些冷冰冰的,實則人挺好的。時常幫着小區裡的老人做一些譬如買菜搬東西一類的事情,還會修電器。”
“那大爺知道她叫什麼名字嗎?我是她朋友,昨天她去我那玩,結果把東西忘了,我就是給她送回來。”許向農有模有樣的指指地上放的那堆東西,那張臉純良無害,很容易讓人信服。
而結果就是,許向農現在站在陸枋面前。
“有問題找小區居委會,再則,要開發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找部門領導嗎?”陸枋雙手環胸,靠在門框邊,一臉冷漠。
“恆遠比較親民,歷來是先徵求住戶的意見。”
陸枋聞言不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許向農在那兒繼續演戲。
“咳咳...陸小姐,其實我這次來是有事想拜託,這是給你的禮物。”許向農提溜過放在一邊的各種禮品,遞給陸枋。
“我們認識?”
“不..不認識。”許向農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變得有些結巴,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陸枋時心裡有些懼意。
明明前兩次遇見並沒有這種感覺。
難道是因爲面對面?
“不認識那你在這瞎比比啥?”陸枋真覺得有些惱了,她的電視劇又少看了那麼多劇情!
“不是...陸小姐,我見過你兩次,覺得我們有緣......”
“嘭!”
哪來的神經病!
“......”許向農呆呆的站在門口,手裡提着東西,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姑娘脾氣咋這麼怪!!!
沒禮貌!!!
許向農深吸一口,告訴自己不和女人一般見識,不能忘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從昨天邢立巖讓他負責這邊的開發時,他就在心裡盤算該如何尋找突破口。
就在今早他出門時,邢立巖讓他找個阿姨過來,畢竟他倆都是不會做飯的。
就在他愁着去哪找可靠的人時,腦子裡突然蹦出了一個人——陸枋!
陸枋在掖庭灣做保姆,那應該還算可靠,畢竟掖庭灣即使保潔也不是隨便可進的。
而且陸枋住在長安苑,若是他和她打好關係,既解決了大殺神的生活問題,又解決了他的突破口,那這一箭雙鵰的事情,豈不是美哉!
想到這,許向農立馬奔向商場,買了一些女人喜歡的包啊衣服還有燕窩補品什麼的。
可現在被人拒之門外,顯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叮咚——”門鈴聲再一次響起,許向農不死心的還想試試。
電視劇已經播放完畢,陸枋聽見鍥而不捨的門鈴聲,有些煩躁的扒拉了一下頭髮。
“說人話”煩不勝煩的將門打開。
許向農見陸枋開了門,暗自竊喜自己的死皮賴臉還是有用的。
“陸小姐,請問你有跳槽的想法嗎?”許向農也不拖沓,直接長話短說。
“跳槽?”陸枋一副看傻X的眼神掃視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男人。
她從畢業到現在就沒工作過,一直是家裡蹲。
跳槽?是讓她換個窩繼續家裡蹲嗎?
“我之前在掖庭灣見過你,我知道能在掖庭灣工作的人肯定工資也非常高,所以也不給你開低價了,一個月,十萬。”許向農微擡下巴,一副我很有錢,快答應我的模樣,讓陸枋忍不住想動手。
“先生,烏渺市雖然算不上多大的城市,但精神病院還是有兩家的。需不需要我給你打電話,保證五分鐘之內就到。”
許向農聞言,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
待反應過來時,有些錯愕的看着陸枋。
難道兩人不在一個頻道上?怎麼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
“陸小姐,我沒病,你不用隱射我。我知道你之前在掖庭灣做保姆,這不是什麼丟人的事,都是靠勞動掙錢。我給你的價格絕對是別人給你的數倍有餘。”
怎麼辦,好慌!她門口出現了一個神經病!
“先生,你先讓讓,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聊。”陸枋昂了昂下巴,示意許向農將他抵住門的腳拿開。
一聽陸枋鬆了口,喜上眉梢,二話不說就將腳拿開。
“嘭!”
許向農再次被巨大的關門聲嚇了一跳,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收回的腳。
這TM的就有些過分了!
怎麼能如此欺騙他這個純情的美少男!
要死了要死了,他想跳起來砸門!
看着再次緊閉的房門,許向農在門口走來走去,又試着按了幾次門鈴。
這次屋內的人沒有再出來開門。
許向農見事情無望,有些火氣的踹了一腳陸枋的房門。
看了看地上的禮品袋,許向農從衣服包裡拿出一張名片,放在了袋子裡。
“陸小姐,我不打擾你了,東西放在門口了,若是你不需要這些東西,可以拿去退了。”也不管裡面的人聽沒聽見,許向農悻悻的離開了。
陸枋站在門後,仔細聽了聽,門外沒有聲響了。
小心翼翼的打開門,左右舉着一根細長的木棍。
見那男人已走,陸枋稍稍鬆了口氣。
這年頭神經病還挺帥的。
正準備回屋時,突然瞥見放在地上的袋子。
陸枋再次四處打量了一下,確定真的沒人時,才放心的蹲下身看着袋子裡的東西。
其實不用看都知道這些東西肯定價值不菲,但陸枋還是小心的扒拉了一下袋子。
萬一裡面有啥監視器或者炸彈呢!
餘光一掃,看見了袋子裡的那張名片。
什麼介紹也沒有,只有一個名字——許向農。
這一看就是騙人的東西,現在誰印個名片不寫職位的。
將名片扔到袋子裡,陸枋將所有東西提進屋內。
這麼多貴重的東西,肯定是不能放在門外的。
萬一被別人拿走了,那人還會以爲是她接受了這些東西。
而陸枋的這一切,都落入了藏在樓梯間的許向農眼裡。
見陸枋將東西拿走了,許向農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爺辦法多的是!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想到不久後被大殺神誇獎的模樣,許向農美滋滋的離開了長安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