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
帝都國際機場。
一個男人佇立在機場出口。
年紀大約二十二、三左右,蓄着一頭短髮,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子捲到手臂中間,露出毫無血色的皮膚。
眼睛深邃有神,鼻樑高挺,嘴脣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後,更是猶如上帝手下巧奪天工的作品。
漫不經心的曲腿站在出口處,單手插兜,有些痞氣。
“那個...帥哥,能,能加個微信嗎?”一個姑娘大膽的上前,紅着臉站在男人面前。
誰知男人只是偏頭看了她一眼,耳垂上的耳釘在陽光的折射下有些炫目。
“沒有。”嗓音低沉舒緩,還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
姑娘以爲這是對方拒絕自己的方式,念念不捨的看了一眼男人,有些失望的回到了同伴身邊。
同伴紛紛安慰她,帥哥都是高冷的。
容禾墨鏡下的眸子閃過疑惑,他高冷嗎?
這時,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容禾的面前。
邢烈下車。
“容先生。”禮貌的彎了彎腰,接過容禾手裡的行李箱。
容禾擡頭,就看到了邢烈那張冷酷的臉:“喲,小烈烈。”
邢烈額角青筋暴起,深吸一口氣,狀若無事的將行李箱放到了車裡。
“小烈烈,你來的有些慢啊!”容禾抱怨道,單手倚在車門上,有些玩世不恭。
邢烈面無表情:“容先生下次可以帶上手機。”就不至於讓他圍着機場的幾個出口轉了幾圈。
本還想多抱怨幾句的某人,小聲嘟囔着:“我這不是忘了嗎。”
關好後備箱,邢烈看向還倚着車門的男人。
“容先生,請上車。”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容禾撇撇嘴,頗有些嫌棄的說道:“還是根木頭。”
一臉不爽的上了車。
車一路疾馳,容禾將車窗搖了下來,陣陣熱風拂面。
“好熱!”又快速關上。
“還是D國好,天氣涼爽舒適,四季如春。”容禾有些自得的說道。
“容先生,要我現在送你回機場嗎?”麻溜的滾回去。
容禾一聽,瞬間炸毛:“小烈烈你不乖哦,怎麼能這麼和我說話,我會很傷心的。”說完還做出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樣。
邢烈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正了正色。
“容先生,我叫邢烈。”別再用什麼噁心的詞語。
容禾翻了個白眼:“你這人就是死板,還是許向農那傢伙好玩些。”頗有些嫌棄。
邢烈沒吭聲,只不過嘴角有些抽搐。
許公子是好玩,一見你躲都來不及。
容禾有個小癖好,喜歡解刨。
當年許向農差點就成了他手術檯上的小白鼠,幸好邢立巖趕到的及時,才免於一死。
事後容禾還有些傷心,覺得他是在讓許向農爲偉大的醫學事業做貢獻,結果他卻敢臨陣脫逃。
所以,許向農每次看到容禾,都忍不住腿軟。
容禾就是一個醫學界的變態,人人又恨又怕。
“老邢這次叫我回來是做什麼?難道想通了讓我研究他那顆腦袋?”容禾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
邢烈嘴角抽了抽:“boss的事屬下無權過問。”
容禾不屑的撇撇嘴:“裝!”
邢烈專心致志的開車,不打算再理後座的神經病。
怕被傳染。
……
璽宮。
陸淮又被吳顏找藉口拖去補習,不過這次是在學校,不是在家。
本來陸淮不想去的,他總覺得班主任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但陸枋說了句是該去補補,他就屁顛屁顛拿着書包去了學校。
邢立巖拉着細長白皙的手,把玩着骨節分明的手指。
“爲什麼把陸淮支走?”
陸枋頭枕在男人的腿上,躺在沙發上,眼眸微眯着。
“小屁孩想的太多。”語氣帶着嫌棄。
邢立巖輕笑一聲,低啞磁性的悶笑聲從脣間溢出來。
小姑娘雖然口無遮攔,說些話總是能噎死人,但其實和她相處久了,就知道她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
“口是心非。”颳了一下女人的鼻子,語氣帶着寵溺。
陸枋不自在的撇過臉,沒接這茬。
門鈴聲響起,邢立巖拍拍陸枋的肩:“我去開門。”
陸枋皺皺眉,不情願的起身。
“Surprise!!!”一聲驚呼聲,門外的人衝了進來。
邢立巖腿一伸,抵住準備給他熊抱的某人。
“老邢,你是不是不愛我了?”容禾擡手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邢立巖皺眉,臉上的表情和身體,都代表着他很嫌棄面前的人。
“好好說人話。”
容禾站穩,撇撇嘴。
“看來我不該回來。”說罷就準備轉身離開。
可身後的男人並沒有什麼反應,雙手環胸,一臉你繼續的表情。
容禾這下是真的不敢再扭扭捏捏了,找回自己的聲音。
“不讓我進去?”有些小傲嬌。
邢立巖側身,讓他進屋。
“Boss。”邢烈提着容禾的行李箱,站在門外。
看着他手裡的行李箱,邢立巖擰眉:“怎麼沒送去酒店?”
“容先生不願意去酒店。”
想起容禾在車上撒潑打滾,差點害的他倆一起出車禍,邢烈就覺得嗡嗡嗡的疼。
邢立巖沉吟不語,讓他提着行李箱進屋。
“老邢,你說你,這突然…臥槽!!!”容禾似是受了什麼驚嚇,轉身就跑,一個蹦跳,跳到了邢烈的身上。
邢烈青筋暴起,額角隱隱跳動,眼裡泛着紅血絲。
被氣得!
容禾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指着沙發上的人問道:“老邢,那是何方妖孽?!”
邢立巖走進屋,就看到容禾那狼狽的模樣,還有像看弱智般看着他的陸枋。
“枋枋,這是容禾,二流醫生。”邢立巖沒回答容禾的問題,反而先對陸枋介紹起容禾。
陸枋眉眼瀲灩,顧盼生輝。
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容禾卻感覺到女人的不屑。
“老邢,這誰?”
“我老婆。”輕描淡寫。
容禾臉上的表情龜裂,張大的嘴巴幾乎能吞下一個帶殼的雞蛋,眼睛瞪的老大,一臉被雷劈了的感覺。
“老,老…老婆???!!!”聲音裡帶着驚恐,有些破音。
邢立巖走過去,輕擁住陸枋的細腰。
容禾見狀,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
快步走過去,站到陸枋面前,眼睛猶如X光線,上下掃視着面前的女人。
長的倒是漂亮,就是那眼神不討喜,活像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老邢,你怎麼一聲不吭的就拐了個媳婦兒回來,你讓我這麼多年……”
“打住!”邢立巖擡手製止,擔心小姑娘受不了他的噁心。
容禾幽怨的看了眼邢立巖,又看了看陸枋。
“你讓我回來不會是爲了這丫頭吧?”容禾突然想到,邢立巖只在電話裡說讓他回來救個人,可沒說是救誰。
現在看這姑娘的臉色,恐怕就是她了。
邢立巖眼眸凜冽,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切,我好歹混跡醫學界這麼多年,中醫西醫信手拈來,中醫要領,望聞問切。我一看她臉色,就知道她有病。”容禾頗有些自得,下巴擡得高高的。
邢立巖一聽,就知道容禾沒有騙自己,捏了捏陸枋的手:“我們要怎麼配合?”
“脫衣服。”容禾扔下三個字,不出所料,惹來了邢立巖冰冷帶着殺氣的目光。
“誒,別誤會,我的意思是照個X光,還有腦部CT,畢竟中西結合,見效快。”趕在男人還沒動怒前,容禾急忙解釋道。
邢立巖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看了眼身側的小姑娘。
“哦。”有病的某人,淡定的迴應道。
容禾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女人,沒想到她這麼淡定。
“小爺先去休息,你讓她去泡個熱水澡,一個小時後見。”說罷,容禾指揮着邢烈給他拿行李箱。
“樓上沒空房間。”看着正準備上樓的容禾,邢立巖出聲提醒。
“哈?你女人把小爺牀佔了!”容禾有些氣憤。
“樓下還有臥室。”邢立巖沒解釋。
容禾跺跺腳,轉身走向一樓的臥室。
“枋枋,安心,會沒事的。”煩人的一走,邢立巖立馬湊到陸枋身邊,溫聲安慰她。
陸枋只是點點頭,什麼也沒說。
一個二流醫生,怎麼可能治得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