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沐暖暖下湖的時候把這種東西也帶上了?”
沐暖暖將攝像機重新放回口袋,說:“我還可以提供一點佐證,那就是,你還記得當時爲什麼會突然往下沉嗎?你不會也認爲是水鬼作祟吧?”
當時的情景,在桂媛媛的腦海中一一閃現。沒錯,自己正想靠近沐暖暖實施害人計劃時,沐暖暖突然不見了,而自己的身子,卻好象被人拖着似的,一直往下沉往下沉。
“對不起,那是我拖住你的雙腳,而不是什麼水鬼!”沐暖暖哈哈笑道。
“你……你爲什麼要裝神弄鬼?”
“對付你這樣的暗鬼,我只能用其道反治其身!”沐暖暖突然正色地說道:“當時,我完全可以要了你的小命而了無痕跡。可是,我不像你那麼心狠殘忍,更不是那種卑鄙下作之人!”
桂媛媛越發看不懂沐暖暖了,既不想置自己死地,又把救人的桂冠給自己戴上,她沐暖暖到底想幹什麼?
“想知道原因是嗎?”沐暖暖冷冷地說:“那是,假如讓大家知道你有害人之心,有害人之舉,別說你還能在這裡無憂無慮的生活,你很可能要吃官司了。”
“你…….你有這麼好心?”
“我沒有這麼好心,我這個人歷來是有恩報恩,有怨報怨。”
“那你爲什麼要這麼做?替我隱瞞?”
“因爲,我和你的處境差不多,我們是同病相憐。”
“什麼意思?”
沐暖暖淡淡一笑:“你無父無母,我也無父無母。不知你聽說沒有,我是現在的父母*的。”
這倒是個新聞,桂媛媛還是第一次聽到沐暖暖這樣的身世。
“你沒騙我?”
“我騙你幹什麼?這樣的身世難道有什麼可以誇耀之處?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慕容雲澤,他是最先發現的。”
“那你的親生父母-”
“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但我以後會去找他們的。儘管我不知道他們當初爲什麼把我扔掉,但我想,他們扔我一定有他們的難處,我不怪他們,”沐暖暖重新坐了下來,有些同情地凝看着桂媛媛:“站在我們同是無父無母的立場上,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的做法。從你的身上,能看到我自己的影子。就爲了這,我不想置你於死地,我甚至想保護你。我覺得,保護了你就等於保護了我自己。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我不做違背自己良心的事情,所以,老天定不會負我的!”
沐暖暖的一席話,是桂媛媛這輩子都沒聽說過的。從小到大,桂媛媛受到的教育就是,人人爲她,她爲自己!她從沒想過要爲別人做點什麼,她只想讓天底下的人都爲她奔命,爲她效勞!
見桂媛媛低着頭不說話了,沐暖暖適時地站了起來,道:“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你放心,這件事情爛在我的肚裡,我不會跟第三個人提起的。”
桂媛媛不作聲,頭,垂得更低了。
眼看沐暖暖要出房門了,桂媛媛蟻叫地說了一聲:“沐暖暖,我…….我…….”
沐暖暖很體恤地擺了擺手,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們下回再好好聊聊。你好好休息,我讓劉媽給你燉點補品來。”
晚餐,是這一家最熱鬧,也是人員到得最齊的時候。
除了慕容雲浼不願來湊這個熱鬧外,總是半夜才能歸家的慕容成峰與慕容雲澤這對父子倆,這段時間推掉了一切可以推掉的應酬,下班後便回到家,一家人圍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個晚飯。
郝靜雅滿意且幸福地吁了一口氣,說:“就缺雲逸了。唉,這孩子也是個倔種,怎麼勸都沒用。”
慕容成峰威嚴地咳了一聲,冷冷地說:“也不知道像誰,反正不像我慕容家的人。”
郝靜雅的臉一紅,想反駁什麼,可看到沐暖暖和桂媛媛在座,便強嚥下去,轉身面對沐暖暖笑道:“孩子,今天看你的臉色好多了,多吃點,你現在是一人吃兩份飯。”
“我在拼命吃呢,媽媽,再這樣吃下去,我要變成胖豬了。”
沐暖暖環視着自己的身腰,笑着說。
慕容雲澤端着一杯法國葡萄酒,晃着鮮紅的酒液,嘴角邊帶着一抹慣有的嘲諷,道:“只要我不嫌,胖豬就胖豬,有什麼關係?”
慕容雲澤的話裡,永遠帶着高高在上與傲視,這讓沐暖暖非常不爽,她淡淡地說:“我是爲自己活。”
“你-”
慕容雲澤發現,自從沐暖暖懷孕後,她的那些溫柔與順從如曇花一現,悉數消失了。而且,口口聲聲爲了保胎,將自己移進了套間,讓金姨將套間佈置成了孕婦休養房。好幾次,被*侵襲得無法入眠的慕容雲澤被沐暖暖趕了出來,美其名爲害怕動了胎氣,實際上是,她是拒絕與慕容雲澤同房。
這點,慕容雲澤不笨,他看得出來。
但他又不能強行和沐暖暖親熱,父親對沐暖暖的這次懷孕寄於厚望,就算看在父親的面子上,慕容雲澤在表面上也得順從沐暖暖的意願。
桂媛媛很自然地接過話去:“雲澤哥,我覺得嫂子說的不錯,女人應該有獨立的人格與自尊,有獨立的經濟基礎,她不應該是男人的附屬品!”
什麼?
慕容雲澤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一臉正色的桂媛媛:“我剛纔沒聽錯吧?這話,真的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的?”
“沒聽錯。”
桂媛媛說完,低下頭去,繼續喝她的湯。
沐暖暖笑吟吟地望着桂媛媛。
慕容雲澤與郝靜雅都有些蒙了。這桂媛媛的變化也太大了,不僅站出來替沐暖暖說話,而且,說出來的話,跟以前大相徑庭。
以前的桂媛媛,她可是口口聲聲要找個高富帥依賴一輩子的!她還說過一句名言:男人要是不養女人,那這個世界還要男人做什麼?
什麼時候,桂媛媛追求起獨立的人格與自身的經濟基礎了?
這真新奇。
桂媛媛緩緩地站起身來,將餐巾輕輕地放在餐桌上,然後正兒八經地說:“我想明白了,靠人不如靠已。雲澤哥,麻煩你幫我找個工作,我要走出家門去!”
沐暖暖拍了拍手,這兩天算是沒白開導桂媛媛,她很有成就感滴說。“媛媛,我支持你,假如需要,我也會幫你去問問有什麼合適你的工作。”
“謝謝。”
桂媛媛扭身離去。
郝靜雅看着桂媛媛突然變得很挺拔的背影,對沐暖暖笑道:“暖暖啊,你這兩天到底跟媛媛說了些什麼,讓她有這麼大的變化?媛媛她,變得讓我都認不出來了。”
從那天落湖之後,郝靜雅發現,沐暖暖常和桂媛媛在一起說話。
“沒什麼,只是隨便聊聊,都是一些我們女孩之間的一些話題。”
慕容成峰很有興趣地看了沐暖暖一眼,頜首不說話,淺淺地品着酒。
而慕容雲澤很不悅,他冷哼了一聲,說:“你以爲你是救世主啊?凡事都去插手。我看你就是閒的,沒事找事。”
沐暖暖淺淺一笑,並不生氣,反脣相譏:“雲澤,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和媛媛在一起?你是擔心我把她帶壞了,還是擔心她把我帶壞了?”
“無聊!”沐暖暖的話像一枚刺,深深地刺進了慕容雲澤的心裡,但他不便發作,陰沉着臉說:“我擔心我的兒子被你們帶壞了,兩個無聊的女人,除了說些你們女人無聊的話題之外,還能說些什麼?”
“這你就錯了,我和桂媛媛說的,全是比男人還男人的話題!”沐暖暖點到爲止,站了起來:“你可別小看女人,很多時候,女人能成就一番大事,也可以破壞一件大事!”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女人能成就什麼大事。”
“那你試目以待嘍,”沐暖暖笑着迎向慕容成峰:“爸爸,聽說你藏了許多世面上見不到的書籍,我能看看嗎?”
慕容成峰的書房,平時不喜歡其他人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