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蒼法界現在就晉升靈界,那麼是否有可能抵禦靈滄界?”
商夏很是認真的向着英氏兄弟詢問道。
然而英氏兄弟卻並未對他的詢問做出任何迴應,反而是與宋震、辛潞等人一般一臉愕然的看着他,就彷彿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天方夜譚一般。
“眼下如何讓蒼法界晉升靈界?蒼法界至少尚有四座州域尚未達到幅員五千裡!”
衆人所想的根本不是蒼法界晉升後是否能夠抵禦靈滄界,而是蒼法界怎麼可能現在就晉升靈界?
若非商夏本身乃是衆人當中主心骨一般的存在,怕不是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失了智。
然而見得商夏仍舊是一副淡然且成竹在胸的表情,衆人漸漸收起了各自驚詫和愕然的表情,開始漸漸的按照他的思路認真的考慮起了這個問題。
“你真的能做到?”
儘管心中實在感到匪夷所思,但英連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怎麼做到的?”
英連泉自也不例外,緊跟着便又問了一句。
見得商夏笑而不語,英氏兄弟便也沒有再追問,畢竟極有可能涉及到了某些隱秘。
於是二人反而開始認真的思考起來蒼法界若當真能夠晉升靈界的事情來。
“靈界的晉升不大可能一蹴而就……”
英連溪先是這般說道。
不過英連泉很快便接着道:“或許能夠籍此重返四品道合境?!”
宋震聞言也忍不住加入了進來,道:“不止如此,那巨藤異植王沒有了源海煉化神兵的遮護,也沒有了高品真人所留的遺蛻,若能給其晉升高品的機會,還會願意投靠靈滄界麼?”
畢竟巨藤異植王起初選擇投靠靈滄界,便是因爲它本有着隨時進階四品道合境的機緣,卻偏偏因爲蒼法界的位面限制而無法晉升,這纔想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然而現在巨藤異植王既然有了原地晉升的機會,自然不會再去選擇融入到其他異世界位面當中去,因爲那意味着哪怕一切進展都順利,它也不可避免的要經受數百年的削弱。
某種程度上來講,它似乎已經沒得選!
“若當真有三位本土四品真人籍位面世界意志加持,倒也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英連溪認真的想了想說道。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便是商夏有能力抵擋得住靈滄界的那位修爲相當於六階大圓滿的異獸王!
然而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商夏之後,卻只聽他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開始吧,靈滄界的十餘位異獸王就要來了!”
…………
靈滄界的十餘位異獸王在穿過虛空亂流成功在蒼法界的位面虛空邊緣處集結之後,並未在第一時間衝向蒼法界的天幕屏障。
靈滄界同樣乃是蠻荒蒼界,並無大型星舟這等能夠橫渡虛空亂流的寶器,能夠進入到蒼法界位面虛空全憑龐大而強橫的身軀。
因此,即便是這些異獸王盡皆在二品之上,在橫穿虛空亂流之後也不免有所損耗,只能在匯聚之後暫作修養恢復。
而蒼法界一方則已然趁着這個短暫的空檔開始了行動。
宋震與朱囊先是將己方的靈級方舟送進了蒼法界內,然後又將自家的兩艘大型星舟並數十位中高階武者駛出了天幕屏障橫列虛空。
英氏兄弟則罕見的各自分開之後,分別去找了蒼法界
目前僅有的兩位三品本土異獸王,一位是巨藤王,而另外一位則是彩禽王,希望能夠在靈滄界大舉入侵的前提下聯合一致對外。
至於雙生盜那一對兒剛剛進階六重天成功的武者,此時也顧不得閉關修煉穩固修爲,並且在英氏兄弟的吩咐下更是肩負着此番對抗靈滄界入侵最爲重要的一環!
天幕屏障之外的那座浮空地陸早已經清空,而今只留下了商夏和辛潞、燕茗三人。
望着盤坐在浮空地陸邊緣入定,調整自身狀態並積蓄力量的商夏,辛潞有些憂心忡忡的對旁邊的燕茗道:“真的能行?憑空推動一座蒼界晉升,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情都跟天方夜譚一樣。”
燕茗沒好氣道:“只是短暫的推動一下而已,你沒聽他解釋?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講,便是給蒼法界天地意志一種即將晉升的假象,又不是真的讓蒼法界一舉晉升爲靈界。”
辛潞猶自道:“即便如此,那蒼法界晉升前期的一系列推動舉措總歸不是假的吧?況且他人又沒辦法進入蒼法界。”
燕茗翻了一個白眼,道:“那跟你有什麼關係?大不了到時候咱們自行撤走便是!咱們又沒有如雙生盜那般被蒼法界給絆住,難不成你還真想爲這雙生盜搭上性命不成?”
辛潞聞言一怔,悻悻道:“也是啊!”
不過辛潞很快便又反應了過來,目光詭異的朝着燕茗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目光看得對方渾身都不自在。
“你這是什麼眼神兒?”
燕茗忍不住高聲叫道。
辛潞“嘻嘻”一笑,道:“我就說你自從見了我之後情緒便不太對,是不是在嫉妒我先一步成就了五階大觀星師?”
“有什麼好嫉妒的,大觀星師好了不起麼?”
燕茗不由自主的揚高了聲調,不過隨即便又嘀咕道:“不過是狗屎運罷了。”
辛潞聞言臉上笑意更甚,正待她要再調侃燕茗兩句的時候,卻突然被商夏那邊升騰起來的浩然氣勢給打斷了。
在那一瞬間,商夏僅僅只是靜靜的盤坐在那裡,可其澎湃的氣機僅僅只是向外勃發,以至於連其身週數百里的虛空都開始爲之扭曲。
“開始了!”
辛潞和燕茗二人其實早就已經與商夏隔開了好長一段距離,然而此時卻又不得不再次向後退開了百里。
與此同時,與蒼法界的天幕屏障隔着數百里之遙的位面虛空的邊緣地帶,十餘頭體型龐大,外形奇特的巨獸異禽正盤踞在那裡,週期磅礴的氣機向外擴散開來,虛空都在隨着它們的呼吸而動盪。
突然間,位於十餘頭巨獸異禽中央的一頭體型看上去似乎最爲“嬌小”的巨猿狀異獸突然間長身而立,一雙金色的雙眸彷彿從中射出了縷縷精芒向着蒼法界所在的方向眺望,頓時惹得周圍的異獸異禽們一陣騷動,連帶着它們身後不遠處的虛空亂流都跟着一陣陣的紊亂。
而就在這個時候,蒼法界內部,剛剛完成六重天晉升的雙生盜石重元和石重易兄弟二人正擡着一根足有大腿粗細的三丈石柱在低空以極緩慢的速度飛遁而來。
“應該就是這裡吧?”
弟弟石重易在距離地面僅百餘丈的空中穩住了身形,向着身後的哥哥問道,同時還不忘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
堂堂六階真人,哪怕是剛剛進階尚未來得及穩固自身修爲,那也是地地道道的一品真人,居然因爲扛一根石柱而累得滿頭大
汗!
若要是讓別人聽得必然會覺得滑天下之大稽,可事實卻真就是如此!
一開始當兩位首領將這根石柱交給他們兄弟二人的時候,也曾特意叮囑他們二人這根“棍子”很重,一定要小心謹慎,盡力而爲。
當時石氏兄弟二人還滿不在乎,覺得兩位首領太過小題大做,儘管那所謂的“棍子”的確分量不輕,但對於兩位一品真人又算得了什麼?
豈料當兄弟二人按照首領的吩咐,前去尋找一座幅員尚未達到蒼界圓滿州域的過程當中,這根石柱不但變得越來越粗,更是變得越來越重。
原本那根“棍子”還只是被隨手拿在哥哥石重元的手中,然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石重元便不得不將其扛在了肩上。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石重元不得不喊兄弟幫忙,二人將之一前一後扛在了肩上。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兄弟二人原本在高空飛遁的遁光便不得不一降再降,就連飛遁的速度也降到了“爬雲”一般的地步。
然而已經漲大到了一根“石柱”一般的棍子,其分量仍舊在不斷的加重,以至於兩位新晉的一品真人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運使着體內稀薄的源氣,堅持扛着這根石柱前進,以至於堂堂六階真人近乎無漏的肉身體魄,此時也不得不向外冒着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不過在這個過程當中,兄弟二人卻也發現,在二人竭力運使體內稀薄源氣的過程當中,雖然消耗極其嚴重,可卻也令新生的源氣變得凝練厚重,就連原本原本來不及穩固的修爲,也在這個過程當中漸漸的沉澱了下來。
好不容易按照要求來到了一座幅員尚未滿五千裡的州域,兄弟二人連忙按照首領的吩咐將扛着的石柱豎着立在了地面之上。
石重易擡頭忘了一眼石柱的頂端,轉頭向着雙胞胎哥哥問道:“你說這柱子究竟有什麼用?兩位首領神神秘秘的,我倆現在好歹也是雙生盜僅有的四位六階真人之二,還有什麼可保密的?”
然而他話剛說完,便見得哥哥石重元仍舊在擡頭望着那石柱的頂端,彷彿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一般。
石重易“嘿”了一聲,心中好奇之下便也要擡頭去看,卻不料腳下忽然一軟,整個人頓時一個踉蹌,下意識的一伸手卻扶到了一面“牆壁”。
石重易驚愕之下轉頭卻看,卻不料身子繼續不由自主的開始下陷。
便在這個時候,石重易頓時感覺另外一隻手臂一緊,然後便被哥哥石重元拉着退到了數十丈之外。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石重易剛剛說完,不等哥哥回答,便看到了原因。
那根原本大腿粗細、三丈長短的石柱,在豎立在地面上之後,便開始快速的“生長”起來。
此時不但已經變得更加粗壯,頂端更是已經長得上百丈,眼瞅着便要破入雲霄,且還在不停的生長着。
不僅如此,原本立在地面上的石柱另外一端,此時也在朝着地面不斷的下陷,連帶着周邊的地面也如同流沙一般向下陷落,石重易剛剛便是因此而險些陷入到了地面之下。
“這……莫不是洞天秘境當中用來支撐空間穩固的聖器撐天玉柱?”
石重易喃喃自語一般說道。
石重元看了自家兄弟一眼,又看了看直衝着千丈而去的石柱頂端,沉聲道:“什麼樣的撐天玉柱能長這麼高?這怕不是‘撐界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