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呸的一聲,吐出口中殘留的污血,也不去追,也不去尋找這洞府中遺留下來的寶物,只把那些殘破的木質座椅箱子,劈成長條,架起點燃,升起了一堆熊熊大火,地上一堆火,天上一團火,兩相對應,一同將洞府中各個陰影都照淡。
沛玲不管青木如何動作,見青木發威將白豹斬殺一頭,有趕走了其它白豹,整理了一下或褶皺或破損的衣物,又將散亂的頭髮束起,揚在腦後,就眼冒精光,向堆積着衆多財物的裡面跑去。
看了一眼興奮的沛玲,蹦蹦跳跳地像一隻小老虎,嘴角微翹就不再理會,只專心地處理自己斬殺的那頭白豹,剝皮,挖髒,去臭,剔骨,將白豹肉削成薄薄的一塊塊,不時擡頭看一下火勢。
咕嚕——
青木聽到了,這是肚子餓徵兆,看着手中的生肉,吞了吞口水,心中勸道:等一下就可以吃到熟食了,不要着急。
青木正準備許久都未吃過的熟食,沛玲已經到了書架之旁,看到如此多的書籍,早已躍躍欲試,柔荑一伸,小心翼翼地捏住一本書,正欲往回拉時,卻突生變故,手中書籍陡然化成粉末。
這也不怪這些書會腐朽,畢竟過了許多年了沒有人照顧,直接放在這被野獸佔據的洞穴中,雖無日曬雨淋,但終日與白豹這等兇獸待在一個地方,白豹的戾氣終究對這些書籍有些影響,最恐怖的還是,敵不過歲月流逝。
看着已經缺了一口,卻依然沒有被拿出來的書籍,沛玲看着從手縫中飄去的粉末,呆了許久,又轉身看了青木一眼,發現青木依舊在切肉,就將身子移動了半分,正好攔住青木的視線,將被捏碎的書籍擋住。
沛玲倒也果斷一把挖出腐朽書籍,也不知什麼材料做了,放在地上幾腳踩去,哪怕什麼都會留,這是想象的內容,其實哪有這麼簡單。
沛玲真的去挖時,卻不想旁邊的書籍也是這麼一回事,一挖就挖出了一大塊,沛玲心驚,想將手中挖出書籍補上去,卻不想一按,旁邊原本看起來完好的書籍卻又凹下去一塊,如此手忙腳亂,一整架書籍就被沛玲弄得豆腐渣一般,破損不堪,沛玲此時年齡也只有二十來歲,哪想到本來以爲是大財富的東西到最後竟都是這種東西,心中一怒,將架子打翻在地。
嘭!
隨着這一聲書架與地面的撞擊聲,書架上的書籍,一下全部散開,蓬鬆四射,頓時將沛玲弄得像一個麪人一般,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地方沒有這腐朽書粉的痕跡,只有那張嘴的紅潤和烏黑的雙眼還帶本色。
不想一時發泄,竟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正是心中暴跳如雷,在外卻無發泄對象時,沛玲聞了一絲熟悉卻又許久不聞的香氣。於是暫且將這敗興的事情放在一旁,不由轉頭跟着香味看去——青木正在大火上靠着肉片,往往在火上一燎,那薄若蟬翼的寬大肉片就被青木沾點細鹽及其他香料拌好的作料,送入嘴中,吧砸吧砸地砸着嘴巴,吃的正高興。
看到這一幕,心中壓制的慾望,一下爆發,是熟食,是烤肉!沛玲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拔腿就欲走,卻驚醒了青木,青木一看沛玲一副白麪郎君的模樣,實在忍不住,嘴中的烤肉也噴了出來,肆無忌憚的笑聲一下從青木的方嘴中吐出。
沛玲又急又怒,也知道自己現在不好看,但烤肉的吸引,讓已茹毛飲血的十來天的沛玲能夠拋下一切東西。
青木將手中大肉片甩起在熊熊大火上燎了一彈指,蘸醬就塞入嘴中,閉上眼邊嚼便會爲了一番,聽到沛玲的腳步聲,青木忙說:“柴火有些不夠,將那書架拖過來吧!”
既然已是無用,那還不如用來做些有用的事情。沛玲一聽這話,這書架怕是青木讓她入夥吃烤肉的“投名狀”,又看到青木吃了一口烤肉,一臉滿足的模樣,讓沛玲極快地下定了決心。
一腳踢起倒地的書架,抓住一角,就拖着走向青木,由於書粉還未處理,一時之間還不能從臉上看出什麼神情,只是那眼睛中那一絲絲淡淡嗔怒之意怎麼瞞得過青木,趕緊拋出幾塊烤肉,烤熟放在一個容器當中,只等沛玲拖書架到來。
卻是沛玲原本極爲生氣,只因這些無數年後已腐朽的書籍,讓自己狼狽不堪,現在也順帶將這承載書籍的書架恨上了,只想讓青木早點砍成碎片。可正走着,沛玲卻突然發現那些堆積在一起的書粉中好像有一卷什麼書籍。
這讓原本失望的沛玲大喜之餘,就跑了回去,踢開書粉,撿起那一卷書籍,又在書粉中摸索了一番,沒有發現其他還殘存的書籍,遺憾地嘆了一氣。站在原地,展開這千古時間都不曾損壞的不知材料的書卷。
隨着書卷的展開,首先進入眼簾的是《正氣經》三個大字,接下來就是一些修煉運氣的法門,正是煉氣士一門的修煉武術,沛玲原本就熟習家傳的《勇經》,看着這其中文字,竟能夠一眼看懂,並試着將書卷中記載的行氣經脈練了一下。
許久,沛玲清醒來,嘴角微翹,說道:“也讓我看看這《正氣經》是個什麼修煉之術?”言畢,沛玲手中就出現了一道金黃色元氣。
“哈哈,黃金級煉氣術!”沛玲已經快幸福得暈過去了,自己的《勇經》中練出的元氣,都只是在戰鬥偶爾能夠產生銀白,其餘時間都是白色。
練氣術分爲這幾個等級,最厲害的還是黃金級練氣術,其次就是白銀級練氣術,最後的青銅級練氣術。《勇經》就是一本已經快接近白銀級練氣術的青銅級練氣術。
“還不過來吃肉,都冷了!”青木不知隱族的隱秘,只道是沛玲突然發愣,練起了功夫,那手中書卷也是個好東西吧,倒是要看看,只是現在肚中還未填滿,青木懶得起身。沛玲聞言就來到了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