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遇上刺殺
“你就不能把所有的話,一次性說完嗎?一定要這樣吞吞吐吐?”淺淺睨視着古璇青,用眼神狠狠的剜了他幾眼。
古璇青尷尬的偏了下視線,摸摸鼻子無辜的說:“我也是就想起什麼就說什麼,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事了!畢竟肅王府的事情,哪裡是這麼好打聽的!”
再說他之前也不至於無聊到去打聽肅親王府的事情,被他娘知道了,不打折他的腿纔怪!
國都囂張不可一世的人多了,但都有一個共同點,如無須要,一般情況下,不會與肅親王府爲難。
肅親王不單是前任太子,而且還是當今皇上的大伯,手中的勢力連皇上都忌憚,畢竟是當過太子的人,當年的太子黨可是一般追隨着他。
不過肅親王勢力雖然大,但不管事多年,當年跟隨太子的人都由明轉暗,皇上也拿肅親王府的人沒有辦法。
如今肅親王府人才凋零,孫輩就一個庶長子,但時至今日肅親王都沒有請皇帝賜封,上玉牒。
顯然在肅親王眼裡,這位庶長子並不是肅親王府的正統,但是世子深居簡出,世子妃身體羸弱,這麼多年下來,兩人都未再產有一子。
也不知道肅親王是怎麼想的,並沒有做主替世子納妃,若說是有了庶長子這根苗,但是肅親王的做法,又不像將他視爲接班人。
古璇青看淺淺神神叨叨的樣子,猶豫的說:“不如直接找如風問清楚如了?相信他也十分好奇。”
淺淺白了眼古璇青,沒好氣的說:“他若是想說,不是見到我們的時候就該直接問了嗎?”
古璇青擰眉沉思說:“這倒也是,他在我這邊也打聽了許多你們的事情,但是在這之前隻字未提你們是相識的,我最初還以爲他真的是關心我的婚事!”
淺淺面色凝重的問:“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你不能告訴我嗎?”
古璇青猶豫了一下說:“他是皇上的胞弟,十三王爺被封爲逍遙王,這些年也不見他上早朝管過國家大事,但是他甚得皇上的恩寵。”
淺淺聽到季如風身份,也沒有多大的感觸,好像早就知道了似的,心裡也有一種果斷的念頭。
古璇青話音落下,真真抱着朵朵過來,詫異的叫了出來,“什麼,表叔也是王爺?”
淺淺白了她一眼,想上前抱過朵朵,穆清卻是更快一步,淺淺這纔想起什麼,詫異的望着穆清。
“清哥哥,我們剛纔討論的可能是你的身世,你怎麼一點都不好奇?”
穆清擡起清澈的俊眸,不解的問:“有什麼可好奇的嗎?”
“說不定就是你的親人,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要找回來嗎?”淺淺抿了抿嘴,心裡也是十分擔憂的,若是穆清一點也不想認就好辦了,不管事實如何,打死不認就對了。
穆清舉了舉朵朵,看着淺淺,一臉認真的說:“我不是有你們了麼?”
自小對親人就沒有什麼概念,若不是被村長帶回來,他還以爲自個兒是一匹狼,只是長得有些不一樣而已。
後來一個人生活,對家人親情都沒有產生過渴望,直到有了淺淺,他才慢慢懂了人的感情,有了朵朵這才明白什麼叫親情。
淺淺眼底盪漾着暖暖的笑意,上前兩步接過朵朵抱入懷中,低聲說道:“你先去吃飯。”
穆清看了眼,走向偏廳。
淺淺目光一直落在穆清的背影上,直到耳邊響起古璇青的聲音。
“他還真是奇怪,這麼大的事情,竟然一點感觸也沒有。”
將心比心,古璇青自認沒有這份淡定。
淺淺回眸一笑,又接着問道:“季如風不是逍遙王的本名吧?我記得我們魏國國姓是姓君。”
古璇青輕輕一笑,打趣的說:“我發現你瞭解的事情蠻多的,如風本名叫君紫胤,季如風只是他在外行走時用的名字,他的母妃姓季。”
淺淺扯了扯嘴,道:“原來這是所謂的藝名。”
古璇青哭笑不得的看着淺淺,低笑說:“你怎麼能把逍遙王和戲子扯到一些,若是讓人聽到了,該被懲罰了。”
古璇青這還算說得好聽些的,有藝名的除了戲子還有妓子,他們大多不會選擇用自個兒的本名,畢竟被人賣了,買家都會嫌他們原本的名字不夠好聽,不能一炮而紅。
真真嘟了嘟嘴感嘆說:“突然發現這王爺竟然也是遍地都是的生物,以前聽都聽不到的人物,現在一聽就是幾個,而且還有一個親眼見到的,皇上的親弟弟,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啊!”
古璇青睨視着真真,似笑非笑的說:“你以後嫁給我了,要見的人更多了!不過我前兩天跟你說的事情,你到底上沒上心啊?”
真真眼神一躲,有些慌的說:“我知道了啦!我會過去的。”
淺淺看兩人不對,遂問道:“什麼事?”
古璇青挑了挑眉眼,問道:“你還沒跟家裡人說嗎?”
真真尷尬的扯了扯脣,一臉無辜的望着淺淺和古璇青。
古璇青剜了真真一眼,親自向淺淺解釋說:“這次我回來還帶了一位教養嬤嬤過來,主要是爲了真真以後能過得自在一些,少被人挑錯,而且我們大婚之後就會回國都了。”
淺淺臉色一變,緊張的說:“婚後就回去嗎?”
這事真真沒有說起,淺淺也是知道他們一定會有回去的一天,但是沒有想到這麼快。
古璇青又瞪了一眼真真,這才說道:“本來早就該告訴你們了,但是真真說這事她來和你們說,我就一直沒有提,哪裡知道她忘記了。”
古璇青最後幾個字咬得特別的重。
真真這哪裡是忘記了,明顯就是看家裡人並不看好這段婚事,她話到了嘴邊又不敢說出來。
“這我不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嗎?呵呵……”真真一陣傻笑,心虛的後退兩步。
淺淺側目瞥了眼真真,一本正經的訓斥:“都到了這一步了,你就跟着教養嬤嬤好好學習,務求在最快的時間內,把自己打造得更完美一些。”
真真一直沒敢跟家裡人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清楚家裡人的想法。
畢竟她爲了嫁給古璇青要改變太多了,讀書識字這些不說,各方面的修養都要提升,雖然這一切都是對自個兒有益處的,但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一個男人時,家人心裡多少有些不舒坦的。
“嗯!我會的!”真真一臉篤定的保證。
其實這事,她也打算這兩天就會坦白說清楚了,既然前路都已經定好了,她就沒有什麼道理退縮。
古璇青看了眼真真,也不等她私下去說,就直接和淺淺商量。
“我的意思是讓真真婚前這段時間先住在我們家,畢竟有些事情得事先習慣一些,我們那邊雖然不如國都規矩多,但大規矩還是有的,讓真真早些熟悉起來也好一些,你覺得如何?”
淺淺看了一眼真真,說道:“古太醫怎麼說,真真現在就住到你家去,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古璇青不甚在意的說:“你太過小心了,沒事的!在國都多的是這種事情,各府之間總會攀些親戚,借住的人多得數都數不來,更何況等過幾日,提親的物品都準備好了,我們先過了文定,真真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她再住在我家裡,也沒有誰敢說一句閒話。”
淺淺觀古璇青做事,也知道他是一個實大體的人,不會做出過分的事情,又想着這些規矩,真真肯定是要學的,早學比晚學好。
更何況現在在這邊學,錯了也沒有人會笑話她,跌倒了站起來多學幾次就好了,不像在國都,那邊的人可就不會這麼大度了。
“也好,你們拿主意!”淺淺略一想,就同意了。
古璇青感激的說:“就謝謝了,言伯父和言伯母那裡我還要親自去說一次嗎?”
淺淺搖搖首說:“不用了,我會跟我爹孃解釋的,只是舍妹頑劣,你們既然決定了以後的日子攜手共度,就還請你多花些心思,耐心一點。”
古璇青望了眼真真,邪笑一聲道:“放心,我對真真耐心十足。”
“這就好!”淺淺滿意的笑笑。
“時間也不早了,我就不多了,至於剛纔問你的事情,你就還是當做不知道好了,你若是有渠道,就幫我打聽一下,肅親王府早逝的小世子有沒有什麼特徵?”
古璇青微睜了下眼眸,不敢置信的說:“穆清不會真是?”
淺淺翻了翻白眼,輕斥一聲,罵道:“瞎想什麼,這怎麼可能,我不過就是看季如風這樣,早做決定而已,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古璇青略微沉思了下,說道:“皇上和肅親王府表面雖然沒有什麼,但是一個正常的人都該想得到,身爲皇上,不會允許有這麼一個勁敵的存在,更何況當朝一些老臣還一直覺得肅親王纔是正統,而逍遙王又是皇上的親胞弟,所以你該明白這兩者之間的關係。我覺得逍遙王就算要找人,也不可能是爲了肅親王府,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噢?”
淺淺抿了抿脣,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古璇青,說道:“謝謝!”
這些,她隱約都猜到了一些,但是古璇青告訴她後,就讓她更加明瞭,而且也更肯定了自個兒的想法。
送走了古璇青,淺淺一家三口回了屋。
將早已睡熟的朵朵先安置在了牀上,淺淺這才拉着穆清到了一邊,拿出筆墨,畫了皇上與肅親王府之間的關係。
淺淺點了點肅親王下面的一個問號,側目問穆清。
“你覺得你可能是肅親王府的後人嗎?”
穆清不解的看着淺淺,不明白她爲什麼要算計這些,直白的問道:“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淺淺無力的嘆息一聲說:“我也希望沒有關係,但是我總覺得這事和你可能脫不了關係。”
季如風都找到這裡來了,肯定是有些原因纔會尋過來的,這麼一個逍遙王,總不至於因爲看到穆清長得像肅親王,就引起了他的關注吧!
而且,現在回想起季如風第一次見到穆清的樣子,顯然穆清的長相和肅親王相似度是極高的。
若是照這說法說得通的話,穆清就可能是肅親王的親孫,當年那個夭折的小世子。
“那又如何?”穆清淡淡一聲反問。
淺淺拉着穆清的手,一臉認真的問道:“你是真的不想了解你的身世嗎?肅親王府可能有你的親人?”
穆清反問一句,“你呢?”
淺淺微垂眼簾,抿了抿脣說:“我並不想和皇室扯上關係,這意味着麻煩很多,而且你若真是小世子的話,當初你怎麼會被拋棄,而肅親王府又怎麼會說你夭折,這中間牽連了許許多多的問題。”
穆清無所謂的說:“既然你不喜歡,還說這麼多幹嘛?”
淺淺哭笑不得的說:“沒錯!我是不喜歡,但是我不能剝奪了你的權利,有些事情你有權知道的,而且若是屬於你的東西,該你得到的,你有權拿回來的。”
穆清面無表情的說:“我無所謂。”
淺淺目光略喜的問:“真的嗎?”
“真的!”穆清順手抽過淺淺畫了關係圖的紙,幾下撕得粉碎。
“好晚了,我們睡吧!”
穆清拉着淺淺起身,倆人一起躺到牀上。
在牀上,淺淺仍然不放心的叮囑說:“那你知道你身上哪裡有胎記嗎?”
穆清望了眼淺淺說:“我沒有胎記。”
淺淺眼神往下一瞄說:“你的腳啊!”
穆清理直氣壯的說:“那是痣!你之前說的。”
淺淺翻了翻白眼,拉着穆清商量說:“好,那你答應我,以後除非我說了,不然不管是誰,你也不能讓他看到你的腳底板,行不行?”
穆清不解的問:“我沒事讓人看我的腳做什麼?”
淺淺輕輕往穆清的胸上捶了一下說:“你答應我就是了嘛!”
“好!”穆清滿口應下。
他覺得根本就不會有人會這麼無聊,就算有這麼無聊的人,他也不會同意的。
穆清身世這事,淺淺他們不提,季如風也沒找來,就像這麼過去了似的,一連幾天下來,都是風平浪靜的,淺淺也特意讓張嬸留意了,村裡也再沒有出現人來打聽穆清的事情。
這事情就像沒發生過似的,又或者是他們打聽過了,穆清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淺淺很希望答案是後者。
古璇青上門來提親的這日,風和日麗,陽光明媚,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好日子。
雖然沒有大張旗鼓的過來,但是該來的人也是一個不少的來人,就連古太醫和季如風也來了的,請的是官媒。
言永福和姜氏是早就得了真真的消息,這日一早就起來換了嶄新的衣服,家裡昨天就裡裡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由於兩傢俬下早就說好了的,官媒過來也不過是走一個過場,事情很快就辦好了,官媒說定了婚事就先走了。
古太醫這是怎麼一次上言家的門,又是這麼大的事情,言家自然把他留下來用膳了,就連二郎和藍冉瑩今兒也沒有去客似雲來。
“本來該是大肆操辦的,結果累得你們也偷偷摸摸,我這心裡也十分過意不去,不過你們二老保證,以後真真過門了,我們璇青定然不會辜負她的,不然的話,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古太醫第一次見面,但是看他說話做事,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十分平易近人的長輩。
言永福對古家的事情,現在已經十分清楚的,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哪裡還敢拿喬說什麼。
“有你這句話,我也放心了!我們家雖然是小門小戶,但是女兒也是掌心的寶,一直疼惜着長大,若是嫁過去了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就煩請你多擔待了。”
古太醫趕緊說:“那是那是!你們家真真性格活潑可愛,我很喜歡這個兒媳婦,相信她以後和璇青定能和和滿滿。”
言永福搓着手說:“但願但願。”
他一向擔憂四個孩子的婚事,如今連最小的女兒今日也定下了親,雖然對方是高門大院,但是觀其父子兩人,都不是好相處的人,他心裡多少也寬慰一些。
兩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倒也是十分和睦。
只是古家父子對季如風的態度十分的可疑,就連一向粗神經的言永福都看了出來,好奇的多打探了幾眼。
季如風側目,笑容微醺的問道:“怎麼了嗎?”
進屋時,古璇青就介紹了古太醫和季如風的身份。
這會兒言永福尷尬的笑說:“沒什麼,就是沒見過這麼俊的人,沒想到璇青的表叔這麼年紀。”
季如風莞爾一笑,“我這算不得什麼,想想當年肅親王纔是真正的美男子,說來和你這女婿長得有些相似的。”
淺淺本側目和真真在說話,聽到這句話,手中握着的筷子一緊,下意識的望向季如風,卻正巧遇他的視線撞了一個正着。
言永福愣了下,尷尬的望了望自家兩女婿,的確都是一表人才,但私心裡他還是覺得穆清長得更勝一籌。
“你是說哪一個女婿?”言永福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雖然不清楚季如風的身份,但是對當古璇青的表叔,言永福也不敢輕視。
季如風輕輕一笑,饒有興趣的望向穆清,坦率的說道:“自然是他!不過說來也巧,肅親王有一位嫡孫,當年不幸夭折了,若是沒有出事的話,年紀和他正是不相上下的。”
言永福愣了愣,覺得季如風這話太有指向性了,他聽起來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裡奇怪。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插話道:“說得好像你清楚我相公多大的年紀了似的,你打聽得也太清楚了吧!”
“二十有一,對嗎?”季如風笑吟吟的看着淺淺,眉眼微微揚起,略顯邪氣。
淺淺笑容微斂,淡然道:“沒想到你比我們還清楚一些,不過說實話,我們並不清楚清哥哥到底年紀多大了,當初也是村長大約估計的,做不得準!”
季如風聳了下肩,不甚在意的樣子,只是再三強調了一句,“不過說真的,倒真的和肅親王很像,哪裡你們也去一趟國都,我到時候給你們引見一下,說不定肅親王都要嚇一跳。”
淺淺虛笑一聲說:“季公子就少埋汰我們了,我們這樣的普通百姓,沒事可不會上國都,更不會去見什麼肅親王,我們啊!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自己的日子。”
季如風揚了揚嘴,滿臉意味不明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又說:“話說,我記得小世子當初身上是有胎記的,穆清不會正好也有吧?”
季如風語音一落,一桌子人都好奇的打量着穆清,穆清落落大方的任人打量,低首自顧自的逗着懷裡的朵朵。
淺淺傻樂幾聲,說道:“季公子就別開玩笑了,我們這種人哪裡會和肅親王扯上關係,若是真有什麼關係,不用你說,我們早就上趕着去了,皇親國戚啊!不過你說的那個胎記是什麼,我們看看能不能紋一個,也去造謠撞騙一下!”
古璇青配合的說:“行,到時候我幫你們搭線,得了好處可別忘了我一份啊!出了事,我可不救你們!”
古太醫若有所思的看着穆清,一直沒有吭聲,之前他一直沒有注意到穆清,只怪穆清一直抱着朵朵低垂着臉,也就沒有人刻意去看。
這會兒被季如風如此點了一句,他也是越看穆清,越覺得穆清像肅親王,簡直就和肅親王年輕時,一模一樣。
“古太醫,你也覺得像了吧?”季如風揚了下腦袋,笑意吟吟的看向穆清。
古太醫輕應了一聲,又微垂了眼簾說道:“天下之大,相似的人不知凡幾,不足爲奇。”
季如風聳聳肩說:“倒也是!”
聊得正起勁的時候,突然就見一羣黑衣殺手闖了進來,而且各個身手不凡。
“你們是什麼人?”淺淺一臉肅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季如風。
季如風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笑了笑說:“看這副打扮,自然就清楚是殺手啦!只是不知道你們的目標是誰?”
黑衣殺手沒人說話,卻是齊齊舉起手中的武器,直接指向了季如風。
淺淺一眼瞥去,見他們的武器上沒有沾血,這才鬆了口氣,她多怕這些人闖進來時,正巧碰到育幼院裡的人,順手就解決掉了。
“季公子,看樣子他們要對付的人可是你啊!不如你們有什麼事情,出去再談如何,可不要破壞我家中物件。”
季如風捂胸,裝出痛心的樣子說道:“淺淺,你太無情了,你忘了我之前對你的種種好嗎?”
淺淺臉色一變,陰沉的說道:“我可不記得我們有什麼關係?”
若是她沒有估計錯,這一羣黑衣人是有目的而來,不管是什麼,但總歸不是要殺季如風的,因爲他們的身上沒有一點殺氣,這不是一個殺手該有的氣質。
季如風失望的說:“你太無情了。”
古太醫手無縛雞之力,空有一身醫術,但在這時候也是丁點用處也幫不上的,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叮囑古璇青。
“一會兒真有什麼事,你要誓死保證他,可明白?”
古璇青臉色凝重,看了眼真真,看了眼古太醫,最後才落到季如風的身上,雖然他心中有更想保護的人,但是若季如風在他的眼皮底下出事,死的就不是他一個人。
“嗯!”古璇青沉重的就了一聲,只覺得心都沉了下去。
或者古璇青的武功是比淺淺好一些,但是他卻沒有淺淺的那種敏銳力,也沒有穆清那種動作本能。
“少廢話,你們今天一個都不許走!”黑衣人終有人說話,一聲喝斥提刀就上。
淺淺雖然看得出來是做戲,但戲既然開演了,總歸是要有幾個墊被的人,而這裡最好的替死鬼,不就是他們言家的人嗎?
淺淺看不明白季如風在搞什麼鬼,但她總覺得,這場刺殺,季如風應該是早就料到了的。
“清哥哥,保護爹孃。”
淺淺自腰間解下腰帶,加入戰局。
由於在家裡,她根本沒料到有這樣的情況,九節鞭並沒有隨身攜帶,而且多日未習武,她的動作也遲緩了一些。
淺淺與穆清配合,迅速圍着言家等人,將人帶到了角落,場中間獨留了季如風和古璇青。
真真的武功多是跟着淺淺學的,用的自然也是淺淺的九節鞭,見她解了腰帶當武器,真真也有樣學樣。
兩人跟着穆清學習內力的時日差不多,一個天賦強一些,一個後天努力多一些,使出來的腰帶勁度倒是不相上下。
畢竟淺淺懷孕十月,真真可是苦練了十個月。
“姐,你照顧他們,我去幫忙。”真真一見家人安全了,就緊張的想加入戰局,保護古璇青。
淺淺一下拉住真真的手,斥責說:“你別去添亂了,你過去了,古璇青還要分神照顧你,你只會使他放不開手腳。”
古太醫顯然也沒想到真真還會點醫功,回過神來了,也跟着淺淺勸說。
真真急得不得了,眼看黑衣人的刀劍自古璇青的身上險險擦過去,真真嚇得叫了一聲,忙拉着淺淺的手央求。
“姐,你快讓姐夫去幫忙啊!”
淺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戰局,古璇青和季如風兩人暫時還撐得住,古璇青的武功明顯不如季如風,看他使用招式就能看出來,他根本還沒有使出全力來,而古璇青同時被幾人攻擊,卻顯得有些狼狽了,也難怪真真這麼着急。
淺淺抿了抿脣,對穆清說道:“把朵朵給我抱,你先去解決那些黑衣人。”
穆清有些不情願的說:“我要保護你!”
他學武功又不是爲了保護別人,以前是爲了保護淺淺,如今是爲了保護淺淺和朵朵。
憑什麼有危險來了,他要去保護其他人,而置淺淺母女不顧。
淺淺一下接過朵朵,皺眉說:“我們這邊沒事,他們的目的不是我們,你自己小心一點!留活口。”
她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穆清看着空空的手臂,又望了眼廳中央的戰局,心裡估計了一下,就算有什麼事,他折回來也來得及,再看淺淺一臉堅定的樣子,便再沒說什麼,閃身就加入戰局。
穆清的加入,打鬥雙方的情況瞬間一面倒,但也是眨眼間的事情,所有的黑衣切竟然全都攻向了穆清,武力值也在瞬間提升。
言永福這個不懂武功的人都看了出來,緊張的抓着淺淺問:“怎麼回事?他們怎麼都圍着穆清在打,穆清不會有什麼事吧?”
淺淺眼神一厲,再看與古璇青糾纏的那兩個人,明顯兩個人就能纏住古璇青,但是之前竟然有四五人在纏着他,另一邊的季如風也差不多。
唯獨穆清,竟然有六個人圍着他,而且招招致命。
一時之間,淺淺心下一涼。
這些人想對付的人竟然不是季如風,而是穆清。
“清哥哥,直接殺了他們!”淺淺看清了形勢,也不再說什麼留活口,要留活口,會讓穆清束手束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穆清安然無恙。
淺淺話音一落,穆清招式立即有變,而且這時候也有兩名黑衣人往他們這邊跑來。
“照顧好他們。”淺淺快速把朵朵將到姜氏手手裡,厲聲對真真交待,上前就攔住了兩名黑衣人。
幾個招式纏鬥上去,就見他們的胸口極快的被人刺穿,站在他們身後的是一身陰鷙的穆清。
“清哥哥,你還好嗎?”淺淺幾步跑了上去。
穆清眼神冰冷的搖了搖首,手下在淺淺身上摸了幾下,確定她無事了,速度回身,一身肅穆,整張臉陰沉得像蒙了一層死氣似的。
淺淺冷眼旁觀,整間屋裡一共十名黑衣人,穆清怒斬八人,古璇青殺了兩人,而武功一直深藏不露的季如風卻是一人也沒有傷。
待所有黑衣人都躺平了的時候,淺淺直接衝到了季如風的面前,一個耳光直接打在他的笑臉上。
古璇青原本在清點屍體,聽到這聲響,瞬間僵直。
“淺淺,你做什麼?”古璇青上前,緊張的把淺淺拉到一邊。
淺淺卻是雙眼發怒的望着季如風,惡狠狠的說:“怎麼樣?很好玩嗎?找一些黑衣人假裝來殺你自己。還是說,你想殺的人其他是另有他人?”
季如風用舌頂了頂被打的半邊臉,答非所問的說道:“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打,還是一個女人!”
古璇青緊張的說:“王爺,淺淺她只是太過於緊張了,還望王爺見諒,原諒她這一次。”
淺淺一下甩開古璇青的手,輕斥說:“你不用求他,他幹了什麼事,他心裡清楚,他要是有臉找我麻煩,就儘管來好了!”
她剛剛冷眼旁觀了這麼久,誰是兵誰是賊,她若是還看不出來,她這麼多年就是白活了。
古璇青緊張的來回望着兩人,完全不敢深思淺淺的話,但心裡卻忍不住的開始回想剛纔發生的事情。
剛纔他身處戰局,來不及分析情況,但是眼上冷靜回想一下,覺得事情也的確有些蹊蹺。
讓古璇青覺得奇怪的地方和淺淺想得並不一樣,古璇青清楚季如風的身份,這樣一個王爺,被人暗殺,身邊竟然沒有一個暗衛出來相救,這太不尋常了,除非所有的暗衛在事先就被人暗殺了。
可是暗衛藏身的位置隱秘,而皇家暗衛,不說一個打十,便至少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殺掉,還引不起一點聲響的窩囊廢。
淺淺一個巴掌下去,可是不留餘力的,此時季如風頂着半邊紅臉,卻是不斷的淺笑着。
“我想你可能誤會了什麼。”
淺淺高傲的揚着下巴,冷聲道:“是不是誤會,你心裡有數,不管你打什麼主意,我只要告訴你,我們夫妻倆一直想要平靜的過日子!我知道你在好奇什麼,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是,不是,你聽明白了嗎?”
淺淺琢磨了一下,她覺得季如風可能也是豁出去了,抱着寧殺錯,不放過的想法。只是他或許沒有想到,穆清的武功這麼好。
“我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季如風笑得略顯無辜。
在場的人看他這樣,都覺得淺淺太過沖動了,誤會了什麼,甚至還上來勸說淺淺。
“算了,看他的樣子也不像這種小人,你話都沒有說清楚,就平白打了人家一個耳光,他都沒有跟你算帳!”
淺淺冷笑一聲,她這一個耳光是故意打的。
反正在這之前,季如風又沒有表明過他的真實身份,此時不打,更待何時,等到日後,她還有機會再打嗎?
她相信自個兒的眼睛,這些和季如風肯定脫不了關係,只是他就不明白了,季如風有必要在這樣的日子來動穆清嗎?
難道……
淺淺看了一眼真真,季如風並不滿意這門婚事?
若是季如風真的和古璇青要好,就不會在他們定親的這日讓他們見血,這是擺明不吉利的事情。
一個鬧不好,婚事都能掰了,更何況在這當中,不小心蹭一下,命就可能沒了。
想到這裡,淺淺心裡一陣寒意。
“好了好了,虛驚一場,時間也不早了,都早點回去休息好了!”古太醫打着哈哈說道。
他是沒明白言淺淺突然咬住季如風不放是爲了什麼,但是眼下他最怕的就是季如風會追究言淺淺的責任。
畢竟打皇室,可是掉腦袋的事情,而他們古家如今和言家已經是姻親了,自然不希望言淺淺出這樣的事情。
季如風彈了彈褶皺的衣服,望着淺淺的眼眸透着涼意,面上卻笑吟吟的說:“這一巴掌,我記住了!”
淺淺不甘示弱的說道:“這次的事情,我也記住了,但是季公子你要明白一句話,兔子急了還咬人!畫蛇添足的事情,還希望少做一些比較好。”
季如風臉上笑意淡淡,若有所思的望着淺淺。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淺淺冷笑的問:“你呢?是不是又已經確定了嗎?”
如果不是,爲什麼要動殺念?
淺淺面上不顯,心裡卻是甚涼。
季如風笑道:“你果然還是這麼有趣!”
淺淺皮笑肉不笑的呲了一下牙,說道:“有些事情,我聽說了,也不清楚真假,但是我們比你更希望這是一件假的!所以麻煩你也別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不置可否,不管穆清的身份如何,季如風的立場已經很明顯了,他是不希望肅親王府的後人有回去的一天,這也印證了古璇青的話。
皇家和肅親王府是不合的,至少皇家不動肅親王,想的是希望肅親王死後,打權利歸攏,而若在這時候,肅親王找回嫡出小世子,這一切的結局就不一樣了,肅親王就不會是現在這副意興闌珊的樣子了。
古太醫父子和季如風離開了,言家各人這才鬆了口氣,真真拍着胸口一副後怕的表情說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我多怕他找你麻煩啊!”
淺淺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真真,說:“怕什麼,他還心虛呢!”
真真尷尬的說:“沒證沒據的,你怎麼就知道他是故意的呢!而且他怎麼說也是王爺,你怎麼就敢打他了?你就不怕他殺了你嗎?”
淺淺眼一眯,不屑的說:“誰叫他不表明身份,我如今打都打了,又如何!事先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真真尷尬的扯了扯嘴脣,有些頭疼的哀嚎了一句。
“這都是什麼事啊?怎麼感覺這麼複雜,我覺得我一個腦袋都有些不夠用了!”
淺淺斂了一臉怒容,她又何嘗不是這種感覺,總覺得舒服的日子,已經離他們一去不復返了。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們沒告訴我們?這些殺手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和那個表叔有關係,剛纔我看你們說他是王爺?”言永福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不解的看着兒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