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柔感覺頭上無比沉重,蹙了一下眉頭,微微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被褥,白色的牀簾,白色的宮殿。
“呃……”蘇晴柔揪着眉頭呻吟一聲,有些難受地打量着四周。
“醒了?”一個女音傳入蘇晴柔的耳朵。
蘇晴柔順着聲音看去,正式那個跟順着寒墨夕的女人,與冰封在山洞裡的女人有七分相像,整個人身上也透着一股寒氣。
“你?”蘇晴柔眯了眯眼睛,還未完全醒透,意識有一半還飄忽在空中。
“吉雅。”女人一邊向蘇晴柔靠近,一邊慢慢開口說道。
蘇晴柔瞥了一眼她,又打量了四周。皺着眉頭,努力搜索記憶,好一會兒,這才猛然醒悟搬開口:“這裡是,雪湮?”
問完,蘇晴柔也沒有估計自己還全身發軟的身體,直直地站起身子,一口氣衝到窗戶旁邊,急急忙忙地往外面瞧,不遠處的雪山清晰明瞭地撞進她的眼簾,近處的密密麻麻地樹林,草地……這絕對已經不是紫暉的景色了!
自己……真的離開紫暉了嗎?蘇晴柔的眼神有些發愣。
忽然,蘇晴柔神情呆滯地瞥一眼窗戶旁邊的銅鏡,卻赫然發現鏡子裡的臉居然不是自己……是曉魅?
驚訝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蘇晴柔果然發現鏡子裡的人有着自己相同的動作!這個,算什麼?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模樣!
怪不得,怪不得……他們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將自己虜來……紫暉那兒已經有了替身吧!也是如此惟妙惟肖的臉皮嗎?那……小音能發現嗎?
應該能的!可是……如果不能呢?自己就要被這樣輕而易舉地代替了嗎?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蘇晴柔急忙地伸出手,重重地扯了扯自己的臉皮,整個人立刻變得緊張起來,“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已經是很用力的動作了,那張臉皮卻好像長在了她的臉上,如何拉扯都不能移動一分。
“怎麼會?”蘇晴柔紅着眼睛,神色焦急地看着吉雅。
“沒事,只是一張臉皮而已。”吉雅的表情依然清冷,好像被這白色抽去了所有情緒,整個人平靜之間混雜着一種深沉的哀傷。卻又是掩藏在深處,不能表現的。
說完,吉雅慢慢地走過去,從袖子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看着蘇晴柔開口:“過來,我幫你取下來。”
蘇晴柔連忙應了一聲,猶豫地走到吉雅面前,安靜地站在那裡。
吉雅將瓷瓶打開,又將一些藥液倒在蘇晴柔的臉上。蘇晴柔感覺一股冰涼滲進了皮膚裡面,整個人忍不住微微發抖一下。
吉雅沒有出聲,只是安靜地走到蘇晴柔前面,順着藥液滴落的地方,慢慢將那張臉皮撕下來。
蘇晴柔呆呆地看着鏡子裡面變回本來摸樣的自己……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如果親眼看到,蘇晴柔覺得無法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玄妙的易容術。真的很完美……
正這個時候——
“來人……”吉雅將那張臉皮隨意地一扔,然後轉身朝門外叫喚了一聲。
一個披着白色頭巾的侍女輕輕地應了一聲“是”,然後慢慢走近屋子裡,等待着吉雅的吩咐。
“準備熱水,給‘聖後’梳洗打扮。”吉雅沉着眼睛,冷冷地開着口。
“聖後?”蘇晴柔驚訝地轉過身來,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瞅着吉雅,愣了好一會兒,才急衝衝地開口,“吉雅……寒墨夕發瘋了,你們不但不阻止,還要陪他瘋?”
話纔剛說完,吉雅的臉一下子更陰沉了,黑着一張臉,滿臉憤怒地看着蘇晴柔,吼道:“大膽,不准你誣衊聖者。”
“我不是誣衊他。”蘇晴柔有些無奈地搖搖頭,心裡滿滿的憋屈,“他莫名其妙把我從紫暉弄過來,莫名其妙地說要和我舉行婚禮……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但是,他破壞了我和小音好不容易等來的婚禮……他明明不喜歡我。”
蘇晴柔着急地開口,試圖向吉雅解釋清楚情況,無論如何……寒墨夕的這個動作,她真的是難以理解的。
“不。”吉雅冷靜地開口表情決絕地看着蘇晴柔說道:“他確實喜歡你……你,讓他覺得溫暖。”
說着話,吉雅的拳頭緊緊地握起,整個人因爲這句話而瑟瑟發抖。如果可以,她的不願意承認,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無法讓寒墨夕露出一絲笑容,而眼前的女人卻輕易地做到了。
“不是的!”蘇晴柔很肯定地搖搖頭,揪着眉頭急急忙忙地解釋着,“他喜歡的應該是那個山洞裡冰封額那一個女人。”
說完,蘇晴柔又有些疑惑,自己都無法從自己身上找到兩個人的一絲相似點。
“住嘴!”吉雅的聲音有些氣憤,忍不住微微紅了眼睛,怒衝衝地看着蘇晴柔,急急忙忙地開着口,“不準提她!現在不要提,以後再聖者面前更不要提!明白嗎?”
“不明白!我只知道,我要走,我要回去!”蘇晴柔也火了……雖然有些膽怯,有些擔心,但是她對於自己和小音的婚禮也是充滿期盼的,現在莫名其妙地就被綁到雪湮國來,就算寒墨夕曾經幫助過她,蘇晴柔也覺得不能原諒。
吼一聲,蘇晴柔運用內力,轉身就往外面跳躍,奔跑。
輕功,算是蘇晴柔的強項之一。深呼吸,將所有的內力集中在腳下,蘇晴柔的動作輕盈,一下一下,都放佛竭盡全力。
“別費勁了你是出不了這雪湮皇宮的。”吉雅一邊冷靜地回答,一邊運用內力,急急忙忙地追上蘇晴柔,想要阻止她。
蘇晴柔抿抿嘴,沒有理會吉雅的話,只是要努力加快腳下的動作,猛然向外面衝去——她是一個人,不是什麼東西!沒有人可以這樣莫名其妙地抓來,然後勉強她做自己完全不願意做的事情!
外面的景緻依然是白茫茫一片,除了那些混雜在白色之間的綠樹,連天空都好像不願意接受一點污漬,白得透亮!
“嗷嗚……”一聲強勢的呼嘯聲響起。
隨着這個聲音,蘇晴柔隱約感覺到一股冰冷的眼神向自己投來,還來不及想什麼……蘇晴柔忽然感覺前面有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向自己襲擊而來。頓時,蘇晴柔的身體彷彿一塊磁鐵,接受了“異極”的吸引似的,不能自己地往那個方向衝過去。
“呃……”蘇晴柔驚訝地叫了一聲,整個人直直地撞進一個懷裡!
擡起頭,蘇晴柔努力狠狠地瞪了一眼抱着自己的人,掙扎着從他懷裡站起身子,咬牙切齒地吼出聲來:“寒墨夕,你到底要幹什麼?”
寒墨夕容貌如冰雕而成的俊逸男子,有着天人之姿,卻完全沒有人的溫度。深呼吸一口氣,將自己的內力鬆開,然後伸出一隻胳膊環着蘇晴柔,如此簡單的動作,卻好像在蘇晴柔身邊畫了一個束縛的魔咒,讓她如何掙扎,都沒有一絲移動。
“怎麼回事?”寒墨夕冷冷地朝着此刻正小跑出來的吉雅開着口。
還不等吉雅開口,蘇晴柔已經怒氣衝衝地朝着寒墨夕吼道:“放開我,放我回去!”
寒墨夕沒有理會她,只是冷冷地看着吉雅開口:“去將煙浴室打開。”
“是。”吉雅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的神色,很快又被她強行壓下。動作儒雅地安了一個身,吉雅轉身向一個方向走去。
“喂喂……放開我。”蘇晴柔焦急地叫了一聲,寒墨夕卻是一把將蘇晴柔橫抱起來。動作如此輕鬆,卻依然讓蘇晴柔忍不住揪起眉頭!
怎麼可以這樣!寒墨夕明明做着這樣動作……臉色的表情卻是坦蕩蕩的,冷着一張臉,沒有一絲異樣的神色。
又掙扎了幾下,蘇晴柔才發覺周圍偷偷向自己撇來的眼光!所有的侍衛侍女雖然都低着頭,卻總是不經意地擡一下頭,朝着寒墨夕懷裡的蘇晴柔瞥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蘇晴柔這才猛然意識到自己這樣無力的掙扎,在寒墨夕懷裡顯得多麼的……假,倒好像是一種撒嬌,一種情趣。
“你……”蘇晴柔不再動了,睜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寒墨夕!如果可以,她要用眼神殺死他!殺死他!
寒墨夕低頭看着懷裡的蘇晴柔,永遠冷酷的臉上涌上一絲溫柔,卻好像是曇花一現似的,很快便消失無蹤了。
走進一個庭院。與外面的景緻完全不同,那些綠色的樹木密密麻麻的恍然在一個浴池周圍,而那一個浴池此刻更是煙霧籠罩着。純淨的水從旁邊的巖壁流下來,卻是冒着熱氣的。
蘇晴柔才發了一會兒呆,就聽到“噗通”一聲,自己被寒墨夕小心地放進了浴池裡。溫暖的熱水在蘇晴柔身邊流淌,讓她一下子放鬆了警惕。
“換一件衣服,以後你就留在雪湮了。”寒墨夕表情冷漠,聲音卻是輕柔的,好像不願意嚇到她一樣,“你要習慣。”
“習慣?”蘇晴柔呆呆地重複了一遍,然後轉頭朝着四周打量——吉雅,跟在她身後的侍女,所有的人打扮都是以白色爲主,而自己身上紫暉的豔麗的侍女服,在這一片聖潔的白色裡,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可是!可是……蘇晴柔憤恨地想着,自己爲什麼要習慣啊!她當然是要回去的!回到紫暉,回到小音那裡!
扶着浴池旁邊的扶欄,蘇晴柔咬着牙,死死地看着寒墨夕@眼神好像要變成了刀,凌厲地在他身上割開一個個口子。
“晴柔。”寒墨夕輕喃一聲,慢慢地在蘇晴柔身邊蹲下來,然後伸手撫摸着蘇晴柔已經打溼了的頭髮,語調平穩地開着口:“婚禮在明天,好好準備。”
“喂!”蘇晴柔憤怒地睜着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寒墨夕,很多話在她嗓子裡環繞着,到最後卻只能吐出一句:“寒墨夕,你……發燒啦啊?”
寒墨夕溫柔地又順了幾下蘇晴柔的頭髮,然後隨意地轉頭,朝着吉雅開口道:“給她換一件衣服,明天的婚禮,我不希望有什麼意外!”
表情冷然,說話之間的氣勢如寒風一樣,讓人忍不住微微一瑟。
“是。”吉雅朝着寒墨夕微微頷首,平靜地應了一聲。
蘇晴柔“喂!喂!”地朝着寒墨夕呼喊,卻見他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出了煙浴室,空留一個冷冰冰的背影給蘇晴柔。
“聖後,請沐浴……”吉雅輕柔地一笑,低垂着眼睛,表情卻是淡淡的,冷漠的。
“喂!”蘇晴柔有些抓狂,說話的聲音忍不住被她提高,“你們都瘋了啊!別鬧了,快送我回去……小音會擔心我的!”
吉雅沒有 理會她,走上前來,冷冷地伸出手,動作有些粗魯地扒着蘇晴柔的衣服,好像要用這種動作來發泄自己心底的鬱結。
可是,聽到蘇晴柔“呃,痛……”的一陣呻吟,又好像是猛然驚醒一般,立刻放輕了手裡的動作。
天空依然是一片潔白。
寒墨夕依舊冷漠地站在那裡,擡頭瞥一眼天空。好像在思考着什麼……愣了愣,好一會兒,寒墨夕才慢慢收回眼神,想到蘇晴柔,圍繞在他身邊冷然的氣息消散了許多,整個人好像有了一些溫度。
“聖者,聖者……不好了,不好了!”一個侍衛表情焦慮地往寒墨夕這裡跑過來,臉色蒼白,神色緊張。
寒墨夕冷漠地站在那裡,隨意地朝他瞥了一眼,不以爲然地開口:“怎麼了?”
“呼呼……”侍衛大聲地喘着氣,看寒墨夕一臉鎮定的摸樣,也慢慢讓自己安靜下來,開口說道:“是紫暉的軍隊……很多很多,長老們現在正在議事廳,等着聖者商量對策!”
“對策?”寒墨夕冷漠地瞥一眼天空,無所謂地頓了頓,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冷漠地開口。“我到想知道,他們能商量出什麼對策!”
此刻,雪湮議事廳內。
那些長老們一頭銀髮,臉上的皺紋因爲此刻焦急地表情而顯得更深了一些,看見寒墨夕進來,他們一下子圍了上來,急急忙忙地開口:“聖者,你把紫暉的皇后虜來了?”
寒墨夕眼神冷漠地在一羣老頭之中掃視了一下,閉着嘴巴不說話,然後表情冷然地走過去,走到議事廳的中間專屬於她的位置上坐下,冷冷地打量着一行人。
“聖者,你……到底有沒有?”一個長老見寒墨夕遲遲沒有開口,一下子沉不住氣了,一下子衝出這句話。
寒墨夕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一副完全不在意的表情:“不是,如何?是,又如何!”
長老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底猛然閃過幾絲焦慮!雖然,經過千挑萬選而出的寒墨夕幾乎沒有弱點,也足夠優秀!可是,他對雪湮國可以說是沒有感情的。雖然,聖者從小就開始服用一種叫“束”的藥物,讓他不能拋棄雪湮國,離開太久,否則便會心臟潰爛而死,可是寒墨夕,又好像是不怕死的……
這個時候,這些長老們腦子裡浮現出了寒玄夜的臉來,如果,不是最後寒玄夜莫名其妙的病死,這一次雪湮的聖者應該是他!
如果是他 ,如果是寒玄夜,那該多好。
“聖者,你萬不能開這樣的玩笑!”一個長老揪着佈滿皺紋的眉頭,神色焦急地開口,“現在不是雪湮和紫暉交戰的好時機。”
寒墨夕冷冷地“哼”了一聲,那一雙藍色的眼眸如寒冰一樣凌厲,冷冷地掃過一行人,然後慢慢開口:“她是聖後,你們要將她送回去嗎?”
“聖後?”長老們面面相覷,終於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跪在寒墨夕前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願雪湮國天神保佑聖者、聖後……安康長壽。”
寒墨夕“嗯”地一聲,很隨意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長老們,微微眯上了眼睛。他的心已經死掉了,隨着那個人死在自己身下……他也死了!是蘇晴柔讓自己又一種死灰復燃的感覺,他不會放手。
這是一片與紫暉完全不同的景緻。
遠處的雪山,近處密密麻麻的樹,卻是乾硬的樹木,沒有一絲妖嬈柔軟的感覺……一棵棵,都好像是要堅硬的,一口氣頂到天空。
“報……”
葉宿音收回視線,兩隻手交叉着放在身後,此刻冷漠地轉了一個身,回頭朝着那個急衝衝的跪在自己面前的死士,沉默一會兒,然後猛然開口吼道:“說!”
“是!”黑衣死士就着跪拜的姿勢,低着頭,然後用不輕不重的語調慢慢開口,“我們派去的使者無功而返,雪湮國的長老們不承認擄走了皇后,不過……”
“不過?”葉宿音就一下眉頭,神色微微有些焦急。
“不過……屬下打聽到,明日,將是聖者大婚的日子。”死士連忙將自己獲得的信息說出口。
“聖者?”葉宿音感覺心口輕顫了一下,腦子裡不自禁地浮現起那一日陪着自己下棋的男人……早聽聞雪湮聖者棋藝精湛。
“是,是雪湮聖者大婚……不過,屬下如何打探,也不能找到關於聖後的任何消息,甚至是名字,雪湮都沒有人知曉。”
葉宿音聽着話,安靜地站在原地,微微低頭着,沉思了好一會兒,這才一揮手,示意他離開。
“是。”死士應了一聲,運用輕功迅速離開……
藍色的眼眸裡閃過複雜的光,腦子飛速轉動,金色的髮絲在純白的天空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葉宿音整個人傲然挺立在那裡,好像旁邊最高的那一棵樹。
“來人!”沉默了許多,葉宿音猛然轉身,眼神凌厲。
“是。”一個侍衛摸樣的男子急衝衝地小跑而來。
“叫樂樂過來。”葉宿音冷漠地開口。
“是!”
依然,是愣愣地站在那裡,葉宿音表情冷漠地看着雪湮皇城的方向……他知道晴兒就在那裡!他很快找到她的不惜一切代價!
“你找我?”樂樂手裡抱着小白虎,慢慢走到葉宿音身後。懷裡的小白虎此刻已經睡着了,安靜地沒有動彈。
“樂樂。”葉宿音沒有回頭,只是有些發呆地看着遠處,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明天,我會帶一批死士混入雪湮皇城,你幫我留守這裡。”
樂樂沒有立刻回答他的話,而是安靜地站在那裡,頓了好久才問道:“你……能將主人安全帶回來嗎?”
葉宿音依然是愣愣的,好一會兒才下定決心了似的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如果不能,我就留在那裡陪她,如果雪湮敢對她不利,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事後悔!”
頓了頓,葉宿音抿了抿嘴,又朝着樂樂冷冷開口道:“你是我唯一允許陪在她身邊的……你應該明白,如果你真的一無是處,這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一次,終於到了考驗你的時候了,別讓我失望!”
樂樂低着頭,透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深沉的光。沉默了一會兒,樂樂一邊順着小白虎的毛髮,一邊低聲開口:“那麼,你,要我怎麼做。”
“首先,我會將帥令給你,如果十天之內我沒有帶晴兒回來……你就下令攻入雪湮國。”葉宿音慢慢轉身,表情冷漠的開口,明明是這麼嚴重的事情,他的語調卻沒有什麼起伏。
“可是,你就這樣走,他們怎麼可能服我?”樂樂皺眉,秀氣的臉上此刻慢慢的 陰沉,轉身看着浩浩的軍隊,沒有信心地開着口。
葉宿音沒有理會他,從他身邊擦身而過,然後將一樣東西交到他的手裡,冷冷地開口:“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還有上次給你的那些人,你都可以用起來了。”
說完,葉宿音空着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空留樂樂一手抱着小白虎,一手拽着一個金色的帥印……呆呆地看着雪湮皇城的方向。主人……可能就在那裡,等待着葉宿音的拯救,是的,是葉宿音,不是他。可是,那又如何,他的位置本來就在背後,默默地看着他們。如果葉宿音是主人的幸福,破壞這個幸福的任何人都是他樂樂的敵人!
“我明白了,你放心去帶主人回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樂樂終於吐出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