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心情既緊張又有些忐忑不安,她鼓起勇氣張了張顫抖的嘴脣,“那日的事情是臣妾不對,皇上您就原諒羽揚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敢了。”
歐陽伏農冷着臉,“羽揚,本王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
南庭羽揚走進幾步,膽怯的咬着下脣,結結巴巴的聲音從喉嚨裡傳過來,“對不起……臣妾讓您失望了……您就看在我們從小青梅竹馬的份兒上原諒這一次吧……臣妾再也不會針對凌楚楚了……”
畢竟是童年時期的玩伴,也許凌楚楚不出現,他會慢慢的被她感動也不一定。看着她誠心悔改的模樣,他終是不忍,語氣不如先前的冷漠,“本王對你的記憶仍舊是曾經單純的女孩,你別讓本王再失望!”
南庭羽揚興奮地擡頭,“臣妾一定不會再讓您失望的!一定不會的!”因爲她要得到他!
“既然沒事就出去吧。”
她彷徨不安的扭動着攥緊的手指,再三猶豫,她深吸口氣爲自己鼓氣,“皇上,那臣妾先告退。”
楚陽宮,那片空地又多了一座涼亭,凌楚楚在規劃好的那片小花園裡種上菊花。
那日晚上問他最愛什麼花,他思索半刻後的回答是菊花。
一般的男人不都會喜歡百合,玫瑰之內的嗎?凌楚楚沒想到他竟然會喜歡菊花。
他說,因爲你的笑容就像是裂開的菊花,清新而俏皮
——
“楚楚,你在傻笑什麼呢?”夜鶯不能勞累所以坐在旁邊的涼亭。
她的聲音將沉醉於回憶中的凌楚楚拉回現實,嘴角的笑意仍舊高高的掛起,她俏嬌的回頭看她一眼,“沒什麼啦!”這樣私密的事情她纔不會說出來。
所以她就把這一片小小的花園裡種滿菊花,讓他一看到它們就想起自己。
現在,凌楚楚也開始喜歡菊花了。
夜鶯纔不相信她的話,那張春光滿面的臉上明明寫上我很幸福的幾個字,“要是有人送給我這樣一片天地,我也會感動的睡不着的!”
“你肚子裡的寶寶不就是東方送給你最大的禮物嗎?”
夜鶯臉色微紅,羞澀的情緒染上臉,“楚楚,這種事情哪能是禮物?”她嬌嗔道。
凌楚楚將最後一顆菊花苗嚴嚴實實的埋好,擡手擦去臉上晶瑩的汗水,轉身來到她的身邊,“有什麼好害羞的,都是成年女性了!”
“這種事情不能隨意說的,別人會說閒話的。”
“管他呢,只要自己過得幸福不就好了!”凌楚楚是新時代女性的想法,夜鶯是不能接受的,他們是傳統到骨子裡的。
凌楚楚雖然偶爾也會被某個男人弄得害羞,但是平時是比較豪放的女漢子。
“凌姑娘。”彩雲從遠處過來。“皇上讓您晚上準備好豐盛的晚宴,等他回來寵幸您!”說到最後,彩雲的臉頰紅透了。
哼,這種話怎麼還讓人傳話呢?她略微不自然的清了下嗓子,故作淡定,“好,你回覆他,要是他敢遲到就死定了!”
哼,看誰逗得過誰?
彩雲驚訝的張了張嘴巴,這句話她恐怕是不敢傳的,“好的,奴婢馬上傳話!”
凌楚楚最近被寵的渾身都開始冒泡,沒有了南庭羽揚的找茬,歐陽伏農每夜都會陪她,並不是想做什麼,而是擔心她一個人寂寞。
“楚楚你真是太幸福了!”夜鶯羨慕的看着她。
以前的歐陽伏農是冷漠,令人有疏離與距離感的,現在的他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上仙落入凡間。
“你也一樣幸福!”凌楚楚坐在護欄上,雙腿騰空揮動盪漾起弧度。
今日的她紮了個簡單的高馬尾,長髮編成辮子垂在身後,搭配嫩綠色的留仙裙,金色的光芒揮灑在她的身上,從遠處看來就像是落入人間的精靈。
夜幕降臨,上空的明月散發出微弱的冷光,濃郁的烏雲將周邊的星辰籠罩,迷霧揮散不去。
“皇上,凌姑娘傳話來說是她洗白正等着您呢?”公公捂嘴偷笑。
這句話是彩雲改過的,原本的話她可不敢傳,所以按照凌楚楚的風格改過來的。
月色下的男人臉色募的下沉,冷冷的眸光掃向偷笑的公公,“你敢笑?”
公公隨即搖頭,收斂笑容,“奴才不敢!”
男人冷哼一聲,轉身往楚陽宮的方向走去。
該死的凌楚楚,竟然讓人傳這種露骨的話,看他回去怎麼好好調教她!
正在佈置燭光晚餐的凌楚楚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她無辜的摸了摸鼻尖。
就在他離開大殿的時候,南庭羽揚的貼身丫鬟過來,“皇上,娘娘正在您的寢宮等您,她說有重要的事情,請您務必前去。”
歐陽伏農眉頭一皺,想到自己對她的虧欠,已經踏出去的腳步收回來,往另外的方向走去。
有的時候,僅僅是一念之差,便足夠改變很多事情……
歐陽伏農大步來到寢宮,推開門進去只見南庭羽揚朝他走來,“皇上,您來了。”
男人眉心一擰,冷厲的眸子掃向四周,“有什麼事?”
南庭羽揚淡淡一笑,挽着他的胳膊往裡面走進去,“您先進來吧,臣妾爲您準備了驚喜。”
歐陽伏農右眼皮輕跳下,他一手搭住眉心,半信半疑的走進去。視線落到桌上的晚宴時,眉心瞬間緊鎖。
“皇上您看,這全是羽揚特意爲您準備的晚餐。”南庭羽揚溫婉的解釋,“我們好久沒有用過餐了,您今日陪臣妾好不好?”
他冷着臉扳開她的手,“本王有事處理,無法與你共餐。”
羽揚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又恢復,“這是臣妾親手做的,您就嘗一口好嗎?”
歐陽伏農冷峻的臉眸光閃動,“羽揚,很抱歉,有些事情本王無法做到。”他垂下眼簾沉聲道。
她自嘲的笑了笑,又環上他的手,“臣妾不乞求您能愛上我,就今夜陪我吃一頓飯好不好?以後臣妾再也不會插手您與楚楚的事情,若是您想納妾就納吧,臣妾不會說什麼的!”她的語氣帶着祈求,眼底的淚水在微弱的燈光下泛發光澤。
歐陽伏農側眸深深的看她一眼,緊抿的薄脣輕啓,“羽揚,你這是何苦呢?”言語間透露着淡淡的無奈。
南庭羽揚猝然睜大眼睛搖頭,“是臣妾自願的!”
說完,不等他拒絕,轉身倒了杯酒遞到他的面前,“皇上,這杯酒您就喝了吧,是羽揚的一片心意。”
男人黑曜的瞳仁盯着她,抓住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他不說話,她就端着酒杯站在那裡不動彈。
“羽揚,作爲哥哥,這杯酒本王喝了。”歐陽伏農接過酒杯,在她激動地注目下一口飲盡。
而後,南庭羽揚接過他手中的酒杯,“皇上,您坐。”她的聲音輕飄飄的,抑制不住內心澎湃與緊張。
“本王給你半刻鐘的時間。”楚楚還等着他,所以並不打算在這裡用餐。
南庭羽揚眸光閃爍下,擡頭淡淡一笑,“好,已經足夠了。”她在他的注目下,端起乘好飯的碗心不在焉的夾起幾顆米飯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