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可恨的是,他作爲一個男人卻無力去改變什麼,這讓他很頹廢,非常的措手不及!
“楚楚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東方裕森一臉的驚訝,看着面前亂了套的場景,簡直不敢相信。
凌楚楚慌忙擡起頭仰望頭頂,硬生生的將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她嘴角一扯,“羽揚請我幫忙,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
東方裕森溫怒的嘆息,他看了旁邊的女人,眉頭緊蹙,“你真是太胡鬧了!你們有沒有想過歐陽的感受?”一向溫潤的他也忍不住發火了。
這個想法一看便知是誰想出來的,他臉上帶着意外的看了眼南庭羽揚。沒想到她竟然還有如此心機。
南庭羽揚帶着歉意笑了笑,“東方少爺,這是我的主意。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一心想着楚楚是我的朋友,若是令你們爲難了,真是不好意思!”
東方裕森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眸光一閃,“羽揚,你明知道歐陽他喜歡……”
凌楚楚一聽,急忙打斷他的話,“東方,時辰不是已經到了嗎?我們走吧!”
趁事情還沒有一發不可收拾,她扼殺了一切以防萬一。
“凌楚楚,你真狠!”東方裕森調倜的看了眼她,轉身離開。
凌楚楚眼眸瞬間黯淡,她強扯出一抹笑意,裝作不介意,“羽揚,你的吉時別耽誤了,走吧。”
南庭羽揚看向前面的兩條背影,身體一僵,胸口忽然酸澀不已。
王爺,這件事情就那麼不可容忍嗎?爲什麼所有人都怪她?
明明凌楚楚也做錯了事情!
她低下頭咬着脣走過去,心一點一點的沉下去。
一旁的媒婆驚愕的楞在原地,看着這幅怪異的景象,張了張嘴,瞬間反應過來追上去,“呀!王爺您別走那麼快啊,您可是是新郎官,可是要抱着新娘子的!”
接下來的事情有司儀提醒,歐陽伏農整個人彷彿是被提着線的木偶,他的行爲只是爲了完成一項任務而已。
“新娘子起轎咯!”隨着一聲令下,偌大的丞相府大門口響起來一陣噼裡啪啦的鞭炮聲,一直蔓延到了十里以外的地方。
一路上有附近的平民相送,場面十分熱鬧。
歐陽伏農身穿紅色禮服,墨色青絲被梳理的一絲不苟,頭上墨綠色的發冠在耀眼的陽光下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他胸前帶着一個紅繡球,身騎駿馬走在最前端,深邃冷毅的輪廓將他整個人襯托的更加的挺拔、英姿颯爽。
“五王爺!恭喜恭喜!”
“您真是好福氣啊抱得美人歸!”
“今兒個真是普天同慶的好日子!”
……
一整條馬路上,圍滿了自發來送親的民衆。
他們是打從心底裡尊敬眼前這位大將軍。
凌楚楚一路以來被男人無視的徹底,她的存在就像是一粒塵埃,跟着衆多隨嫁的丫鬟將新娘子的花轎圍起來。
一路上,她的心低沉到了極點。
不,她應該用最完美的一面替他送行……
過了今天,她們也許此生此世都不會再見。她不應該這樣消沉……
她努力揚起眉角,一抹苦澀的笑意浮現在幾乎要崩潰的臉上。
前面的東方裕森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眯起眼睛盯着她半晌,在心裡無聲的嘆息一聲。
他放緩步伐,等着她跟上來,“楚楚,知不知道這樣太傷人了。”他的語氣依舊帶着埋怨。
凌楚楚至若惘然,嘴角一扯,“這是羽揚唯一的願望。”她清冷的說。
“可是你是歐陽最想保護的女人,你這樣的行爲,將他置之何地?”
“對不起。”
東方裕森臉色沉重,“這句話你還是留着親自向他說吧。”
凌楚楚愣了下,突然擡眸看向他,“替我向夜鶯問好。”
她只要一拜完堂就離開,估計是來不及跟他們打招呼了。
東方裕森眸色一深,臉色黯淡下去,“你自己跟她說,這個我無法轉告。”
“你們不是很好嗎?怎麼吵架了?”
“……”
看他樣子,應該是吵架了。
凌楚楚沒有等到他的回答,只見他上前跟上隊伍。
夜鶯,你一定要幸福……這是她對她的祈禱。
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穿過太和城街道,馬路兩邊的人們紛紛下跪膜拜,“恭喜五王爺!賀喜五王爺!祝您早日喜得貴子!”
那些人異口同聲道。
人羣中央,柳如是怔怔的看着已經經過她身邊的男人,他是那麼帥氣,鶴立雞羣……
“如是,我們走了!”一旁的柳雲致定睛看着一條長長的隊伍,眸色一深,說道。
柳如是推開他伸過來的手,“哥哥,讓我再看看嘛!”
她就只想這一次貪婪的看個夠,下一次也許就沒有機會了。
下一秒,她只感覺手腕被人朝後用力一扯,一個踉蹌朝後後退好幾步,她回頭就撞上了男人嚴肅的眸色。
“不準再想那個男人了,你們才見過一次面而已,哪會有什麼感情?”柳雲致憑藉着天生力氣的優勢,將她從人羣中拽出去。
“是兩次!”柳如是急急地解釋。
“你真是快要瘋了!”柳雲致眼底劃過一抹深深地震驚,不顧旁邊人異樣的眼光離開原地。
那些人他們高不可攀,他絕對不允許柳如是有任何的肖想。
凌楚楚思緒一片混沌,腦海中一股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她緊咬着泛白的下脣,強忍着身體帶來的不適。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親眼看着心愛的男人與另一個女人拜堂,然後狼狽的離開,她只想一個人獨自舔着傷口。
不知道過了多久,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的漫長,耳邊再次響起來噼裡啪啦的鞭炮聲,震耳欲聾。
將軍府門口,人山人海,南詔國有頭有臉的人物基本上都到來這裡。
南詔王站在最中央,身後的歐陽清瑞幽邃的視線落到人羣中面色蒼白的女人身上,眉梢輕挑。他的身邊還站立着另一個男人,英姿颯爽,深度不凡,一眼便知定然不是簡單的人物。
“父皇,五弟還真聽您的指示娶了羽揚呢?”男人面帶微笑,英俊的臉透露着嚴謹。
他還以爲若是五弟喜歡羽揚,早就娶回家了,沒想到最終還是走了這條道。
南詔王心情好,臉上佈滿了笑意,“君璽啊,你看看你五弟,多受人敬仰,你怎麼不學着學着?”
歐陽君璽無所謂的笑了笑,拍了拍南詔王的肩,“父皇,您有一個人中之龍的兒子還不滿足嗎?這要是我們都成了五弟,那整片中原都是我們的天下了!二弟,你說是不是?”說話間,他挑起眉看了眼旁邊的歐陽清瑞,問道。
歐陽清瑞感覺到肩上傳來的力道,迅速回過神來,“那也不一定。”他嘴角漾起一抹冷笑。
“怎麼,二弟你這是想大幹一場的節奏?”歐陽君璽不可思議的瞅他一眼,好笑的聳聳肩。
歐陽清瑞收回視線,眼底一片晦暗,“有何不可?”
現在他唯一的信念就是想撕下歐陽伏農的假面具!
他會爲了這個目的而出發。
“新娘到!”張俊俊作爲主婚人,扯着嗓子大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