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正想敲許陌生的腦袋,他閃躲開了,看着我笑了起來,眼神很溫柔,露出潔白的牙齒。
我哼了一聲,“你別以爲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我以後會監視你,你在哪我都知道,你在幹什麼。”
這傢伙還想逃避我的法眼,怎麼可能,就算他不告訴我,我也知道。
我們回到了戴安娜的病房裡面,醫生已經給戴安娜做完檢查,許陌飛就在一旁,神情很擔憂。
戴安娜現在躺在牀上,還沒醒過來,依然在昏迷之中,我立即問許陌飛她怎麼回事,醫生怎麼說。
許陌飛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許陌生,難受的說道:“醫生說她的腦部受到了撞擊,不過這一次只是皮外傷,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好,只不過戴安娜現在還沒有醒過來,醫生已經準備給她做腦部的掃描,看有沒有損害別的器官。”
戴安娜也真是多災多難,怎麼被推了一下就把腦袋又給撞了。她之前腦袋受了傷,還沒有好,現在又被撞了一下,到時候可不要成了個傻子。
許陌生走到許陌飛的身邊,說道:“大哥,戴安娜就交給我們吧,你去找大嫂好好的談一談,你們兩個人誤會太深了,再這樣下去的話會很難解決這個問題的。”
許陌飛似乎正在氣頭之中,沒有說什麼,但神情看起來有些冷淡,他好像對秦樂也感到生氣,什麼話也沒有說。
許陌生見許陌飛話也不說,好像也在和秦樂慪氣一樣,有些着急了,說道:“大哥,這件事情你要不妥協的話,那你們兩個怎麼解決問題,你還讓大嫂妥協嗎?看她氣的那個樣,你覺得她能夠妥協嗎?”
許陌飛看了戴安娜一眼,眼中有受傷,我看他的眼神好像感覺他心裡還是有點放不下戴安娜的,感到很奇怪。
許陌飛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感到很疲憊,腦子裡裝着的都是漿糊,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不明白,我現在不想談這些事,等她那醒了之後再說吧。”
確實,等戴安娜醒了之後再說,別告訴我戴安娜現在又遇到了危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頭痛。
本來還想着快點回國去,可是現在一看好像還是要在美國待一段時間,至少等戴安娜醒了之後,等許陌飛和秦樂的關係緩和了之後,才能夠安心的回國去。
一旦有了回國這種想法,就感覺自己怎麼也阻擋不了這種想法的衝動,特別想回國去,但是沒有辦法,我現在還得把這件事情都給解決好了,才能安心的回國去。
我和許陌生把長樂帶到他的公寓裡面去,我們兩個照看着長樂,許陌飛就辛苦一點在醫院裡面照看着戴安娜。
我給秦樂打電話,她都沒有接,發信息也不回,不知道現在在哪裡,是回國去了還是依然在美國,誰也不知道。
想起秦樂就覺得頭痛,但是他們兩個事情我也管不了那麼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處理事情的方法,我又不是他們的媽,操心那麼多幹嘛?
戴安娜真是命苦,她這一次被秦樂推了一下,撞到了腦袋,又昏迷了兩天,哪天之後她才醒過來。
她醒過來的事,還是許陌飛告訴我們的,許陌飛打電話給我們說戴安娜已經醒過來了,但是似乎不太理想,她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和許陌生大吃一驚,感到奇怪,立即前往醫院,我們趕到戴安娜的病房裡面,戴安娜坐在牀上,臉色有些蒼白,但是她的眼睛看起來還是挺靈泛的。
戴安娜看到我和許陌生過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真的像許陌飛說的那樣,她已經失憶了嗎?
怎麼可能什麼都不記得,之前她腦袋受過那麼重的撞擊都沒有失憶,怎麼現在這一下就讓她失憶了。
我和許陌生走過去,我微微的彎腰,看着戴安娜笑着說道:“我來看你了,你現在頭還痛嗎?”
哪知戴安娜疑惑的看着我,眯着眼睛,眼裡帶着不解,猶豫了一下問道:“請問你們是哪位,是我的朋友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一下子驚住了,戴安娜難道不記得我們了?
我驚訝的問道:“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我是樑夢啊,你不會在跟我開玩笑吧。”
許陌飛說了一句,“她沒跟你開玩笑,這是真的,我一直問她我是誰,她都不記得,看來已經把我們忘得乾乾淨淨了,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她的父母。”
不會吧,難道連父母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
許陌飛已經把這件事情通知了戴安娜的父母,讓他父母該進過來一趟。
但是他們的女兒真不記得他們的話,那可真是太痛苦了,他們的父母很快就趕過來了,並且醫生也過來了,醫生要檢查一下戴安娜,到底是完全失憶還是選擇性失憶。
她父母急急忙忙的趕過來,看到女兒又受傷了,很是難受。
戴安娜的母親走到戴安娜的病牀前,擔憂的問道:“你怎麼又受傷了,不是快要出院了嗎?”
戴安娜看着母親,笑了笑說道:“媽,你別擔心我,我沒事。我很快就出院了,這只不過是昨天不小心碰到了一下,沒什麼大礙。”
看來她還記得她母親。就是忘了我們,這應該是選擇性失憶。
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種安慰吧,至少她還沒有忘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忘了我們,可能是因爲太痛苦了,所以不想記得我們,這也是情有可原的。
醫生看着戴安娜,對我們說道:“必然是選擇性失憶,她會忘記一些自己不願意回憶起的事情,選擇記住一些愉快的事情,她這個情況應該也不會持續很久,在她解開了心裡這個結之後就會恢復過來。”
那這樣是最好的,千萬不要有別的情況,我可不希望給安娜忘了我們。
戴安娜的父親和母親走了之後,醫生也離開了。
戴安娜看着我們還是一臉莫名其妙,她轉着眼珠子,看着我又看向許陌飛,再看了看許陌生好奇的問道:“你們是中國人嗎?”
看來她的失憶已經到了一種程度了,壓根就不記得我們的存在,不過我覺得這對許陌飛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或許是一件好事,我也不太清楚他們之間的事,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管,或許我也不用管,他們已經是成年人了,自己的事情有自己的處理方式,我管這麼多又有什麼用,反正該哪樣還是哪樣。
本來戴安娜已經可以出院了,但是她現在又要在醫院住幾天,長樂在許陌生的住處。
許陌生是想把我和長樂帶回國去,但是我拒絕了,我還是希望是許陌飛和秦樂他們兩個能夠和好如初,或者說和他們一起回國去,所以我還是先留下再說,戴安娜現在還在醫院裡面,沒有出院,我還是有點擔心她的。
戴安娜只在醫院休養了兩天,她自己要求出院,許陌飛也坳不過,就同意了。
許陌飛像朋友一樣的照顧她,我也覺得很奇怪,但那爲什麼沒有拒絕她,好像還是挺喜歡許陌飛照顧她的,這在我看來有點奇怪。
這也是讓我感到奇怪的一點,但是我也不好追問什麼,這是他們的事。
戴安娜出院的那一天,許陌飛給我們打電話,我和許陌生還是過去了一趟,請了一個看護在家裡照看着長樂,長樂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恢復了,只不過晚上的時候會咳嗽,雖然也不太嚴重,但是着實讓我感到很擔心,我怕她會出現別的什麼問題。
秦樂那一次離開之後,我們就沒有在去找過她,打她電話不是關機就是不接,發的短信都沒有回過。
秦樂肯定是知道我們在找她的,知道我們心裡很擔心她的,但她就是不現身,也不肯和我們聯繫,搞不懂她這是想幹嘛。
我們馬上到了醫院,許陌飛已經把東西給收拾好,戴安娜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看起來依然是從前那個陽光燦爛的美女金黃色的頭髮,藍色的眼睛,水靈水靈的,嘴邊的笑容特別的燦爛,她終於能夠出院了,感到很開心,在這裡已經呆了半個多月了,實在是太無聊,太折磨人了。
戴安娜看到我和許陌生,笑着問道:“你們兩個是來接我出院的嗎?”
我點點頭,“嗯,你出院我們肯定要過來,咱們待會兒去吃一頓好不好,慶祝一下。”
戴安娜歡喜的點頭,笑着說道:“好啊,我正有此意,不過先等我回到家整理一下,到時候我訂好酒店,你們一定要赴約,我們大吃一頓好不好?”
我點點頭,許陌生和許陌飛他們兩個也沒什麼意見。
我們正要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門口走進來一個人,我心裡一驚,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秦樂。
她突然間的出現讓我感到很是奇怪,但心裡也是很歡喜,畢竟她終於還是出現了。
秦樂沒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雙平底鞋,但臉上的妝容依然是比較濃的,不是上次的煙燻妝,這一次的妝容比較精緻,看起來也要舒服一些,只是臉上還是擦了很重的粉底。
她的臉色稍微柔和了一些,看了我們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戴安娜的臉上。
她走到戴安娜面前,帶有一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上次是我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