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尼楚條約

這次談判又是不歡而散,康熙不急於發兵,大軍駐紮後,按兵不動。俄方遣使回國將向俄國沙皇彼得一世彙報情況,彼得一世聽聞清朝皇帝親征,亦決定親征。彼得一世率軍至清俄邊境,暫緩談判,邀康熙帝進行會話,兩方約定五月初八日也在尼楚會面。

兩國皇帝都是少年即位,十八歲親政,亦都是一代聖主。只不過彼得一世比康熙晚生了十幾年,今年正好十八歲,剛親政不久。未見面時,兩位帝王對對方事蹟有所耳聞,神交已久。

五月初八日,康熙帝梳妝已畢,轉頭見胤禩正一臉深思的瞅着他,便走過去,捏捏他的臉頰,笑道:“小八又想些什麼?”胤禩道:“不就是見個皇帝嗎?這麼鄭重其事的。跟相親似的。”康熙笑罵道:“小混蛋,竟拿皇父打趣兒。等皇父回來再收拾你。不過,傳聞這個彼得與朕多有相似,因爲這個,朕道是想見上一見。”胤禩突然皺眉道:“皇父,這次會面恐怕不太平,兒子陪您一起去吧。”康熙道:“朕怎麼算不到?這又是你的預感嗎?”胤禩道:“皇父不信?”康熙道:“信,當然信,要去就去吧,快去換衣服。”

彼得一世整裝待發之際,侍女稟報:“查爾斯公爵求見陛下。”彼得道:“請他進來。”侍女退出,不一會便走進來一位黑髮紫眸俊美異常的青年。這青年便是查爾斯,其容貌雖然比不得胤禩,卻也是天下間少有的,他的美也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彼得一世初次見到他時也是瞬間失神。查爾斯進來後,將右手放在胸前向彼得鞠了一個完美的躬,道:“查爾斯見過陛下,陛下今天真是容光煥發。”彼得道:“公爵來有什麼事嗎?”查爾斯道:“臣請求陛下允許一同前去。”彼得道:“公爵不說本皇也是要帶你去的,公爵是我國第一勇士,有公爵在本皇什麼都不怕。”

會面時間將至,兩方皇帝都將事物安排妥當後,都只帶了幾個人去赴會。兩方會面,彼得和康熙見到神交已久的對象,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感。胤禩的心思卻不在這兩個主角身上,而是在查爾斯身上,胤禩看着查爾斯心道:“這人看似柔弱,卻又無窮的力量,比皇父好看那麼一點點,眉宇間看似平和,卻透着殘暴。骨子裡散發着皇者的優雅和尊貴,竟然是吸血鬼中的皇者。這年頭,吸血鬼皇者可不多見。”

吸血鬼是元素神系中該隱的後代,以吸血爲生,外貌俊美,肌體力量強大,擅長魔法,能力越強,容貌越美麗。沒有意外情況,不老不死。胤禩打量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他,查爾斯看着胤禩,眼中紅芒一閃而逝,舌尖微露舔了舔脣,心中想道:“真是個美麗的生物,極品的食物。真期待,我美麗獠牙插進那美麗的脖頸,聽着那鮮血流動的聲音,一定特別美好。”這樣想着,便向看着自己的胤禩露出一個堪稱完美卻極度危險的微笑。

正與彼得交談的康熙眉頭微皺了一下,不經意的掃一眼查爾斯,警告之意不言而喻。康熙雖然與彼得交談,卻是一心兩用,一直注意這胤禩這邊,將胤禩與查爾斯的互動看的清清楚楚。查爾斯卻不在意康熙的威脅,露出一個無所謂的微笑。

正當查爾斯微笑之時,一個甜美的童音在查爾斯腦海中響起:“尊敬的血皇閣下,您是在想怎樣喝我的血麼?”查爾斯表情僵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心中有了幾分鄭重:“沒想到,這次看走了眼,這小美人還真有兩下子。竟能無聲無息的突破本皇的防禦,傳音入腦。”便同樣傳音道:“是啊,小美人,準備好獻出你美味的鮮血了嗎?”胤禩道:“哎呀,想喝本皇子血的人,您可是第一個呢,這沒有前例,怎麼處置纔好呢?”查爾斯道:“等本皇喝乾了你的血,就不用想這麼多了。”胤禩道:“本皇子的血可是寶貴的很,只怕血皇陛下喝不起啊。”查爾斯道:“小美人放心,這天下還沒有本皇喝不起的血。”

胤禩最討厭別人拿他的容貌說事,這查爾斯一口一個小美人,胤禩的耐性已經告罄,陰森森的道:“是嗎?”話音一落,便發了一波神識攻擊。只見查爾斯身形微晃,臉上似有痛苦之色。可見胤禩這一擊有效,已經傷了他。從見面之初,兩人已進行了數次交鋒,查爾斯因輕敵,處處被胤禩搶先。胤禩這一波神識攻擊更是傷了查爾斯的魂魄,查爾斯也沒了交談的心情,鄭重起來。

胤禩分出部分神識侵入查爾斯意識海,查爾斯的意識海是一片濛濛紫色,是胤禩喜歡的顏色,胤禩與查爾斯便鬥起法來。查爾斯用魔法,胤禩也用魔法,查爾斯能用七系元素魔法,胤禩比他多了空間魔法和時間魔法。查爾斯是活了幾千年的血族之皇,胤禩是輪迴轉世的大神。胤禩兩世記憶加起來也不過十幾年,經驗遠不如查爾斯,好在胤禩神魂強大,人又極聰明,不至於落敗。

兩人在查爾斯意識海中你來我往,魔法紛呈,如煙花一般炫目。外面,康熙與彼得的談判也在膠着,康熙堅持軒轅無極的提議,彼得堅持索額圖最後的提議,兩人相持不下。索性都這麼耗着,也不說話,康熙慢慢的品着茶,彼得緩緩的酌着酒。彷彿不是在談判桌上,倒是像在茶館酒肆一般。

而此時,俄將喀巴羅佔領的黑龍江北岸的雅克薩已經被清軍的一支分隊攻下,這次不同以往,喀巴羅部將死傷大半,餘者包括喀巴羅亦都被俘,無一人逃脫,雅克薩城被胤禩護衛施法術夷爲平地。雅克薩開戰的同時,兩國主力軍亦在尼楚北郊開戰。清軍以恭親王爲帥,俄軍以伯伊頓爲首。清軍爲減少傷亡,以遠攻爲主。先是大炮對轟,這一輪,俄軍傷亡近半,清軍無傷亡,因爲清軍總胤禩護衛利用神將之術,調集靈力鑄成屏障,將俄方炮彈盡數反彈回去。俄方雖有吸血鬼爲支援,卻不會這樣大範圍的法術,只是以個人爲主反彈爆彈,吸血鬼的數量也遠遠沒有護衛軍多,撐起的魔法盾不能護住全軍。清軍中不時有靈力彈飛來,將魔法盾破壞掉。

吸血鬼屬於黑暗生物,俄方軍隊也不知他們的真正身份,只當是查爾斯邀請的術士,因此,他們並未盡全力。戰局幾乎是一面倒。伯伊頓見自己一方傷亡慘重,便請吸血鬼術士的首領邱吉爾一起商議。邱吉爾道:“我們還是先撤回去想辦法吧。”伯伊頓道:“不行,撤回去就都失敗了。”邱吉爾道:“留在這又怎樣,還不是白白送死,這樣打法,你有勝算嗎?”伯伊頓道:“你們能不能解決了他們的術士,引走也好。”邱吉爾道:“能豎起這麼大的防禦盾,人數定然不少,至少過千了,我們只有這麼幾十個人,你以爲勝算有多大?引走,你當他們都是傻子嗎,隨隨便便的就都跟着人走了?”“能毀了他們的大炮嗎?”伯伊頓問,邱吉爾道:“恐怕也難。”伯伊頓怒了:“那你們能幹什麼?”邱吉爾道:“儘量減少你們的傷亡,撐到查爾斯大人的到來,有希望反敗爲勝。”伯伊頓也 沒什麼辦法,只好硬撐着,眼睜睜的看着自己一方的人一個個倒下去。

查爾斯這邊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雖然胤禩傷不了查爾斯,查爾斯也拿胤禩沒辦法,胤禩不與他正面對敵,利用空間魔法躲躲藏藏,讓人摸不着頭緒,雖然在查爾斯的意識空間,查爾斯也不能找到胤禩的準確位置。胤禩卻不發出傷害性的攻擊,只是想把查爾斯絆住,不得脫身,因此,所用的都是定身術、纏繞術之類的法術,擾得查爾斯煩不勝煩,胤禩卻玩的不亦樂乎。查爾斯平復心情道:“小美人,你就會這些嗎?這可是打不贏我的哦!”只聽見胤禩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老鬼,激將法對本皇子沒有。好好享受本皇子的招待吧。‘四季輪迴’!”

“四季輪迴”是一種類似於幻術的攻擊性法術,身重法術的人進入“四季輪迴”的幻境,幻境中萬物皆可攻擊,而且只攻擊靈魂,冬季的寒冷,能使靈魂凍結,夏季的炎熱,讓靈魂處於火烤之中。“四季輪迴”中四季不停的輪迴,直至陣中之人靈魂破散。胤禩雖然說不會被激將法所激,卻是換了有殺傷力的攻擊,畢竟是小孩子心性,聽不得“小美人”三字。

查理斯這邊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康熙和彼得仍在喝茶飲酒,康熙面上輕鬆,心中卻在擔心胤禩。彼得畢竟年少,自從雅克薩的敗報傳來,臉上便沒了輕鬆之色,查爾斯這邊也沒什麼動靜,隱隱有些緊張,喝酒的速度比先前快了些。康熙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沙皇陛下還是少喝爲妙,不如嚐嚐我這龍井滋味如何?”彼得道:“本皇對於茶道不通,還是不浪費皇帝陛下的好茶了。”康熙道:“咱們這樣坐着也是無味,不如手談一局如何?”彼得道:“好。”因彼得不會圍棋,便命人擺上象棋,二人在棋盤上較量。

再說戰場這邊,俄方已是十不存一,此時,已不用炮彈,用火槍射擊。清軍同樣支起防護罩,加厚了密度,沒有了反彈的功能。防護罩前面一溜俄方的火彈殼,防護罩後面,清軍火槍手輪番上陣射擊。俄方那邊由於人員減少,魔法盾道是護全了或者的人,各色魔法盾堆起,士兵在魔法盾後射擊。這樣以來,兩方都沒有傷亡。恭親王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軒轅無極道:“這有何難。”便向身邊的護衛隊長們道:“耶律啓運,讓你的人施神降術——靈之矛。”“靈之矛”是以靈力聚成飛刀、劍、矛、搶等各種尖銳兵器發起攻擊,靈力武器彷彿有眼睛一般,緊追目標不放,直至靈力耗盡或是任務成功。

耶律啓運領命,俄方便見各式各樣的刀槍劍戟等飛馳而來,對那些吸血鬼術士緊追不放。術士們自顧不暇,魔法盾瞬間消失,俄軍沒了防護,傷亡再次上升。眼看支撐不住,終於等來了沙皇陛下的命令——投降的命令。

棋盤上,彼得沙皇陛下的棋子只剩了兩個,手邊的戰報倒是越來越多,彼得的眉頭也越皺越緊。當彼得大帝看到戰報上傷亡人數十九萬五千時,終於下了命令:“大清皇帝棋力出羣,本皇已敗。”說完,向身邊的近侍官打了個手勢,近侍官領命而去。彼得指着查爾斯向康熙道:“皇帝陛下還是放了我的這位隨從吧。”康熙看着胤禩,微微點頭。胤禩會意,收回神識。“四季輪迴”自然也消失了,查爾斯的靈魂已然受創頗重。靈魂迴歸本體時,吐出一口鮮血。查爾斯還不忘調笑胤禩:“小美人,咱們還是會再見的。”說完,不等胤禩發作便消失了。胤禩生氣的道:“這次就饒了你,以後見一次,揍一次。”

兩位君主再次談判,這次談判順利多了,只一炷香的時間,便籤了條約,內容大致如下:

一 東起雅克薩,西至尼布楚,凡俄領黑龍江及後貝加爾湖殖民地,一律歸大清。

二 西以額爾古納河爲界,河南屬中國,河北屬俄。

三 毀雅克薩城,雅克薩居民及物用,聽遷往俄境,並賠償大清白銀一千萬兩。

四 兩國獵戶人等,不得擅越國界,違者送所司懲辦。

五 兩國彼此不得容留逃人。

六 行旅有官給文票,得貿易不禁。

七 允許大清蓮華閣進境經商,在伊爾庫茨克、烏蘭烏德、赤塔三地建立集團分部。

約成,勒碑黑龍江北邊邊界及額爾古納河南,作爲界標,用滿、漢、蒙古、拉丁及俄羅斯五體文字,叫作清俄《尼楚條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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