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骯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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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節

今日的教師辦公室顯得分外忙亂,本來是歡聲笑語一片,可不知爲什麼卻隱隱的透出哀傷,從沒有進過教師辦公室的勝楠看到這樣一篇場景,竟愣愣的杵在門口。只見三兩個老師包圍的王老師,正談笑風生,意氣風發。而熱鬧非凡王老師旁邊的桌子上,只有一位把頭埋在衆多文件中的老師,此時顯得分外單薄。向來只聞新人笑,未聽舊人哭,大概就是這樣子。

此時,王老師周圍的朋友有散開的趨勢,她斜過眼看見站在門口的勝楠,向她點頭示意。她用那一貫高傲且和藹的聲音說道:“最近發生很多事有沒有影響到你的情緒啊”。

勝楠聽到她如此一說,連忙搖頭,心中想難道她發現什麼了。對於剛剛洗手間的事,她還心有餘悸,可是老師指的應該是別的事情吧。

“現在你已經是準聯讀的學生了,老師希望你現在能鍛鍊適應環境的能力,這樣的機會不是每一個人都有的……”勝楠沒有從這些套話中發現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接下來會有一個考覈期,學校會對你的行爲進行考覈,主要就是道德品行方面,你一定要端正自己的行爲……這對你將來的發展,考大學啊都有極大的幫助……”勝楠心不在焉的站着,不時點點頭。王老師似乎一直在自我陶醉的狀態,爲的就是讓那個曾經亂放炮的老張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沒有教學經驗,勝任不了這份工作。

這時,李彤拿着一些資料走到了她身旁的桌邊,“老師,這個取來了。”

頭髮泛出微白,拖着個大眼鏡的老張擡起頭,“你拿這個去複印,照着例子的要求填就行了。”這聲音雖然顯得疲憊,但是並不虛弱,反而因爲滄桑感更加有震懾力。

她那副厚厚的眼鏡轉過來,“王老師,這是聯讀附表,你有嗎?”,這話語沉穩但卻給人一種不安感。

“附表?”王老師看來被完全弄迷糊了。

“你可能還不知道準聯讀的學生還要交附表,反正我的學生都要複印填表,到時直接讓她把另一份送給你學生不就行了,省得你費勁。”溫柔的話語中總是帶着一股狠勁。

王老師找勝楠談話原本是想向她證明自己的工作實力,沒想到反倒讓她來了一個下馬威。實權被她給攔下了,那像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一般的王老師,這時臉都被氣成茄子色了。可是,人家說的句句是關心你愛護你,一副仁以待人的樣子。她一時語塞,想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老張那副眼鏡說出一句,“就這樣了”的定論後,又再次沉入如海的文件中。在被她逼的似乎就要出言不遜的王老師面前,她是如此的沉穩老道,拿捏到位。

第二十九節

入夜,沒有學生的吵鬧,沒有凡世的轟鳴,甚至連風都停止了呼吸。那空中沒有星,一輪圓月灑下寒光,賜予這孤獨的小山丘。

一盞白熾燈閃了閃,照亮了三樓的隱私地段。李雅君拉上浴簾,濺出的水花在浴簾上積累不住,慢慢留下。白練一般細膩光滑的皮膚完全暴露在這狹小的空間中,沐浴液泛出香滑細膩的泡泡瀰漫全身,她認爲此時只有她一個人。她不知道那遠處積蓄已久的怨恨已經悄悄走近,越過門檻,抓到浴簾,她依舊向上蔓延追隨者李雅君的身影。此時,李雅君感到從背後襲來的絲絲寒意,像是有一個人在死死地盯着她。她回過頭,拉開浴簾,一片黑暗,死一般的沉寂。她只能聽到不斷加快的心跳聲,恐懼從身體滲到了心臟,又從毛孔肆意出來。她草草的擦完了身體,身披浴巾走到儲衣間,準備離開。當她想打開儲衣櫃時,那儲衣櫃像是被什麼東西吸住了,她深吸一口氣準備用力。“嘡”的一聲,儲衣櫃的門被爆開,裡面塞滿了人的肢體。有手有腳,有軀幹,有頭骨,有下巴,它們扭曲着,組合到一起。鮮血順着儲衣櫃流下,那裡面的肢體發出卡卡聲,一隻血紅的眼中透出深邃的怨恨。那不是別人,是隻有半個身子的孫婷婷立在櫃裡。

“啊!”李雅君驚聲尖叫,衝出儲衣間,大腦已經短路,她此刻只能想到逃。衝到了電梯口緊迫的按按鈕,她又害怕身後會突然襲來什麼,不住的回頭張望,所有的聲音都被她的喘息聲掩蓋了,浴巾上已經分不出來是水是汗。電梯到了三樓,電梯門打開,李雅君轉頭剛想跨進電梯,卻發現電梯沒有到,到來的是孫婷婷。她懸在沒有電梯的空中,雖然還是血肉模糊,但是已經能隱約看出人形。李雅君驚慌失措,呆在那裡,她本能的後退。孫婷婷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浴巾,把她拽進電梯口。李雅君頭朝裡,伸手沒有可抓的東西,人順勢跌到電梯下面,還沒感到地上的涼氣,半個身子便沒有了知覺。赤身裸體的在地上**,身上的浴巾緊緊地攥在孫婷婷手裡。孫婷婷在那裡,向下看到痛苦掙扎的李雅君。

“哈哈哈”一種陰冷的聲音在封閉的電梯裡迴盪,更加深了詭異感,“真有意思,你真應該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從頭到腳你都讓人噁心。”

李雅君渾身顫抖着,費力的擡起頭,她心中仍是不服孫婷婷這樣講。“你……”

孫婷婷飄出電梯口消失了,突然電梯飛速下降,齒輪摩擦發出呲呲聲,閃現的火花在這黑暗中分外明亮,強大的壓力快將人的皮膚撕扯開來,“啊”只聽到李雅君一聲慘叫,血肉四濺,腥氣逼人,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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