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班森來了
前面說過,龍灝與摩根等超級財團註定了是兩條道路上的敵人,不打垮對方,就要被對方吞掉,這是非此即彼的選擇題,龍灝沒的選擇!
如今的龍灝,雖然個體強大,已經成了鍊金術師,但想要撼動摩根這樣的超級財團,還需要一步一個腳印地慢慢來。
龍灝在等待斐裡曼特和班森的戰列艦艦隊的過程中,炮擊了那三艘商船,其實不是用來演示什麼見鬼的‘打撈’,而是爲了給自己補充金源。
尋仇艦隊來的太快,距離上次用鎮魔號碾壓五艘驅逐艦的時間太短,龍灝的金源並不充裕。
別看那一場幾乎不能稱之爲海戰的‘撞毀戰鬥’結束得乾脆利落、風風光光,但龍灝卻是有苦自知:他好不容易從各家礦石奸商那裡搜刮來的金源能量數已經不太夠了。
要想對抗這次氣勢洶洶殺來的六艘戰列艦,龍灝剛開始,心裡並不是有十成十把握,好在約翰.霍蘭的出現,讓龍灝花費三天時間趕製出了潛龍-1號。以此爲後盾,龍灝纔有底氣與這個時代海洋上的最大殺器——戰列艦扳一扳手腕。
若非有潛水艇,龍灝只怕早就戰略性撤退,向下加先規避一下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潛水艇是龍灝早就計劃好的武器序列,沒有一點準備,他也不會魯莽地團滅掉那五艘驅逐艦。
(無可否認,龍灝升級爲鍊金術師,要大量消耗金源能量數的強烈願望纔是那場海戰的主因
那一場‘魯莽’海戰帶來的‘後遺症’,是風險也是機遇,龍灝把握好了的話,或許能提前奠定龍鱗黨在美國西部的幕後操手地位。
目前。臨近黃昏,天陰打孩子、閒着也是閒着,龍灝便將這三艘商船打沉了來補充金源,量不會太大,但補充一點算一點,到時候龍灝操縱起潛龍-1號來也會遊刃有餘。增加勝算。
衆目睽睽之下,龍灝用極爲野蠻的手段炮擊轟沉了兩艘商船,具有三重含義。
第一,鍛鍊了鎮石號上的菜鳥水兵和炮兵,嘿嘿,用鐵甲戰艦的火炮來擊沉‘敵船’,在如今還算和平的年代可是極爲難得的經驗。
鐵甲艦的戰爭開端,普遍認爲起源於1866年的利薩海戰,至於。大家都知道,是咱們的恥辱甲午海戰……也就是說,1892年,鐵甲戰艦間的海戰還非常稀少。
第二,殺雞儆猴,藉着記者的筆和口,龍灝要讓大家知道,和自己合作有肉吃。而與自己作對,那麼就要沉到海底去餵魚。
第三。龍灝要‘吃’掉這三艘商船來補充金源能量數,於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好進行,唯有將其擊沉到海里,纔好實施吞噬。
要不然,一艘鋼鐵爲主體的商船在海面上堂而皇之地消融,這可有點不好解釋……
所以。別看龍灝現在站在鎮石號船頭一副無所事事、只曉得欣賞商船沉沒的‘暴君’模樣,但暗地裡,他可是召喚出了龍舟,向海底沉沒的那艘商船圍了上去,用構建商船的鋼鐵來餵養自己的金源。高品質更新
一艘商船。百十噸鋼鐵總是有的,足夠龍舟吞噬好久了。
儘管已經是準鍊金術師,但除非是童子功發揮功效,要不然,龍灝吸收金源的效率還是很慢的。當然了,這個慢是要打引號的,如果和未來的煉金術士相比,龍灝的速度還是相當湊合的!
不過,想要一日千里,像碧血洗銀槍之後,不用幾個小時就能瘋漲幾百誇金源能量數……還真是做夢。所以,當龍舟偷偷摸摸地把沉沒商船包裹住後,對方的消融速度也不快,大概只是以每小時5誇的速度在緩慢地爲龍灝積累金源能量數。嗯,別小瞧了這區區5誇,要是沒有成品鋼鐵作爲原料,光靠龍舟去直接提取海水中的遊離金屬元素,這個效率還要低上兩倍不止。
可憐的商船,就是因爲龍灝要提高一倍多的吸收速度,就爲了每個小時不到3誇的能量數增值,就被慘兮兮地給轟沉到大海里去了。
龍灝對此不以爲意:反正是敵人家的船,轟了也就轟了,難道還留着它們爲那些海商賺取財富,回過頭再來與我爲難嗎?
龍灝對待敵人的態度,從來都是斬盡殺絕、絕不留情,而看到第二艘商船在海面上也徹底沒了影子之後,低調地藏在人羣中的奇妮.卡波內拉,眼神終於一陣迷離,長吐了一口氣:北海伯爵,這下子結的仇可就大了,哎,這個年輕的東方少年,難道一點都不知道什麼是隱忍,非得這般鋒芒畢露嗎?
奇妮夫人心裡雖在抱怨,但她的身體卻在不受控制地發燙:多少年了,她都沒有體會到像今天這樣的安全感。她知道,眼前這個只給了她一個背影的東方少年,對待敵人是如秋風掃落葉的殘酷,而作爲他的盟友,卻是安全的如同躺在冬日溫暖的壁爐旁……
天色一暗,太陽終於收斂了它的光芒,黃昏,徹底來臨。
龍灝轉過了頭,清秀的面孔在明暗交匯間更顯神秘,奇妮芳心忽然一陣曳動:當初自己自忖必死,也是這般的顏色,是這位少年用神奇的手段卷(指鐵板卷裹起美國水兵)走了死神!
“我認爲,兩艘商船還不足以顯示我掌握的打撈技術,你們說對嗎?咚咚科先生,本特納子爵?”龍灝翹起兩片薄薄的嘴脣,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笑道:“我看,還需要一艘沉船,纔好演示呢。”
咚咚科,便是那位被提前宣判死刑的《紐約時報》記者。
本特納子爵,是海面上僅存的那艘商船的擁有者,丹麥貴族。
“對,對……”
咚咚科和本特納都是面如白霜,將他們的膚色發揚光大。
見識了從未見過的炮擊,咚咚科和本特納嚇得都快爆肛了。哪裡還敢對這位面善心黑的北海伯爵有半點違逆?
本特納等三位商船船主都是被龍鱗海軍‘請’上鎮石號的,另外兩位,在前面兩次炮擊齊射後,就心疼加心懼得抽了過去。
“那你是同意咯?嘖嘖,本特納子爵,你是貴族。站穩點,拿出你們丹麥上流人士的風範來……哎,你要怪可別怪我,只能怪這位咚咚科先生,誰讓他硬是要無端質疑我的打撈技術,嘿嘿,看到沒有,那面紅旗可一直在那裡遊動,關於潛水艇下潛後沒法航行的說法。我想可以畫上討論休止符了……”龍灝戲謔地笑着,譏嘲的同時,還不忘給可憐的咚咚科拉仇恨。
餘光瞅到本特納綠豆眼裡冒出的忿恨,咚咚科大爲叫苦、後悔不迭:媽媽咪呀,早知道北海伯爵這麼胡來,這麼睚眥必報,我就不當這個出頭鳥了,話說。我拿摩根家族的500美元容易嗎我!錢沒到賬不說,如今還平白招惹了一個智商不高的丹麥貴族……
“和之前一樣。本特納子爵,你先簽字吧!”
龍灝淡笑着揮揮手,旁邊侍立的龍鱗軍戰士便送上紙與筆。那是一張宣稱‘自願將商船提供給龍灝做打撈實驗’的聲明書,此前抽過去的兩位船主,被抽了幾下後,無一例外地都簽了字。
你這是典型的做了bitch還要立stone啊!
我bs你!
咚咚科在旁憤而鳴不平。暗道這位北海伯爵做事真是有夠滴水不漏,連炮擊商船,也要用契約徵得船主的同意。
先不說這份聲明書在威脅下籤署是否具有法律效應,但至少本特納簽了,將來就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卑鄙呀。無恥呀!
在步槍的威脅下,本特納抖着貴族特有的肥肉,嗦嗦地將聲明書籤了,身旁監視的水兵等他一簽完,便急不可耐地一把將這張紙給收了,噔噔噔走到龍灝跟前,遞了上去,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什麼期待?
當然是打炮的期待啦!
剛纔那兩陣炮,可是把這些水兵射的爽呆了,身子骨正酥麻呢,如今,他們虎視眈眈地盯着海面上唯一留存的那條商船,就像是光頭老兵古道遇上小媳婦……
龍灝掃了掃聲明書,遞給了渝昊生:“沒問題了,渝船長,可以開始炮擊了!”
“是!”
渝昊生眼睛亦是發亮,他接過聲明書,敬了一禮,就興沖沖地向火炮室跑去。
又能打炮了!
鎮石號從船長到炮手,個個都興奮得身體發顫,而長長的炮口,也在搖輪拼命的轉動下,赫赫然瞄準了不遠處的那艘商船。
鎮石號,是與已報廢的鎮魔號同一批次購買的巡洋艦,不過它的排水量和速度,都小於旗艦,所以,秉着一分錢一分貨的原則,鎮石號也只要90萬美元一艘。
八艘巡洋艦,總價值近千萬美元,算是龍鱗海軍投入最大的一筆‘軍火採購’了。客觀地說,華夏鎮的‘財政危機’,多少也與這種窮兵黷武分不開關係。
八艘巡洋艦入編後,可能是心疼前期的投入太大,所以龍鱗海軍訓練時,打炮這種花費很大的科目,基本上都是搖搖輪軸,調調焦距,炮兵抱着模型彈在炮臺和彈銥之間跑幾個來回就算。
真正的開炮,除了旗艦鎮魔號有過幾次,其餘七艘巡洋艦,都還沒開葷呢!
這就好比是擼管,你目標有了,炮管也擦拭撫摸了n次,但最後就是不讓發射,哪還不讓水兵們一個個飢渴難耐、一副副慾求不滿的模樣?
還是少爺好啊,親爹親孃不如親少爺呀!咱第一次跟隨少爺出來行動,馬上就有兩個活靶子供咱開炮射擊了!這些龍鱗海軍心裡喜滋滋地想着,所以在前兩輪齊射中,那炮火傾瀉得彷彿炮彈不要錢一般,幾乎是一眨眼功夫,兩艘商船就被打成了馬蜂窩,船體進水進的不要太快。
“裝彈,點火!”
鎮石號側舷,至少五架火炮,做好了發射的最後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遠方的海平線。露出了一道黑色森嚴的鋼鐵船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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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土生土長的英國人,斐裡曼特有着英國人固有的傲慢和自大,所以,他現在冷着臉,對班森的指揮極爲不滿。但是,身具國家優越感的斐裡曼特並沒有把這種不滿訴諸言語。他牢牢遵守着古板的信條:我只是把六艘戰列艦借給了這個美國佬而已,他如何指揮艦隊航行,與我無關。
或許是因爲賭債的陰雲盤旋頭上,除了剛開始從西雅圖港口離開,斐裡曼特與班森交流了幾句,其後他就獨自坐在自己的艦艙,不問外頭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名借渡的局外人而已。
斐裡曼特消極的情緒也傳染了英國水兵,這行繼了納爾遜爵士榮光的皇家海軍。對美國水兵登船後菜鳥一樣的表現嗤之以鼻,他們手裡雖然都拿了班森打點的一些美元,不過,他們卻絕沒有主動上前糾正美國水兵很多錯誤的意思。
哼哼,隨你們搞,只要不把我們的戰列艦弄沉,就無所謂!反正六艘戰列艦此次行動,燃料損耗等一應費用。都是由班森承擔的。
英國水兵權當是一次輕鬆愉快的度假旅行了!
多虧了英國水兵的放權,這些以前從未上過戰列艦的美國水兵就像得到了心儀已久玩具的大孩子。前面五天,啥事沒幹,都在折騰擺弄這幾艘‘海戰霸王’的戰列艦了,速度神馬的,根本沒有加起來,間接地給了龍灝不少準備的時間。
班森令斐裡曼特不滿的指揮藝術。不僅有過慢的航速,還有扭曲的航向。照斐裡曼特看來,六艘還處在世界主流的戰列艦,足以把那個什麼北海伯爵碾壓蕩平了,何必搞什麼迂迴曲折?這簡直就是拿着牛刀去殺雞。明明可以一刀剁死,卻偏偏還要挽出幾道刀花……你就不怕手法不好割到自己?
西雅圖到舊金山,就是一條由北至南的海岸直線,可這支尋仇艦隊一過了北緯45°線之後,就在班森的指揮下掉頭向西,離開了近海岸,轉而一頭扎進太平洋。
當時,斐裡曼特被班森這個轉向的決定氣得有點岔氣,話說他雖然貴爲英國遠東艦隊的副司令,但私自調動六艘戰列艦也還是冒着很大風險的,你班森不快刀斬亂麻,反而駛入太平洋……你確定你是要去尋仇,而不是想過過指揮戰列艦的癮嗎?
班森的回答是:北海伯爵狡猾多端,我們直接殺過去,他可能會提前收到消息逃了,爲了確保抓住他,所以要採用抄底戰術。
班森回答之荒唐,斐裡曼特心知肚明,他陰着臉,只丟下一句話:“你把握好了,反正我只給你20天時間,超過了這個期限,我就要把你和你的菜鳥水兵趕下船去!哼哼,到時候賭債一筆勾銷,美國佬,你可別想賴賬!”
80萬美元租20天,每天4萬美元的租借費,攤到一艘戰列艦頭上才7千美元不到,斐裡曼特認爲已經很便宜班森了。
20天足夠了!
班森的確打着指揮戰列艦過把癮的念頭,要知道,現在的美國海軍序列中,可沒有像果戈裡號這樣超過5000噸級的戰列艦服役,自己好不容易抓到一名英國海軍大人物的小辮子,不利用足夠,如何值得回票價?
於是乎,班森的‘尋仇艦隊’便繞了一個大圈子,多花費了一些時間,從舊金山的西南部海域冒了出來,完成了所謂的‘抄底戰術’。
不得不說,作爲美國海軍在西部的一把手,班森的情報工作還是比較到位,曉得龍灝的鯤鵬造船廠位於舊金山南港。他的抄底戰術,便是打算先到南港,把那八艘巡洋艦‘人贓並獲’地逮個正着,一邊拷問他們自己五艘驅逐艦的下落,再一邊將他們名正言順地轟入海底餵魚。
可是,打着如意算盤的班森撲了一個空,當他率領果戈裡號等六艘戰列艦到達舊金山南港外圍,卻愕然發現,鯤鵬造船廠的港口空空蕩蕩的,哪裡有什麼巡洋艦?甚至就連正在修造的小型貨輪都少得可憐。
班森自然不曉得陳巴虎率領龍鱗海軍的主力已經去了下加利福尼亞,撓頭之餘,這位美國新生代的海軍將領頓時迷茫了,有點不知所措。
幸好,一直‘閉關’的斐裡曼特看不下去了,冷着臉,出言指點了一下班森這隻菜鳥:“找不到目標沒關係,只要北海伯爵還在舊金山就成!班森,你把戰列艦開到舊金山的商貿港口,只要堵住了舊金山連通外界的商港,還怕市政府的人不出面解決?那時,你逼問舊金山的市長,還怕得不到北海伯爵的下落?”
對舊金山斐裡曼特雖不太瞭解,但這種至上而下的找人方法,卻是通用的。要知道,果戈裡號等六艘戰列艦可是懸掛了美國國旗,海軍找市長要人,理由還是蠻充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