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傑瑪平安歸來
這下，領頭老大才滿意地點點頭：“殺人啊，這價錢可還得往上提提……”
傑瑪咬碎了銀牙，道：“可以，價錢是甘尤答應給你們的……三倍！”
“五倍！”領頭老大比出黑乎乎的大手。
“四倍，不行就算！”
傑瑪眼皮一翻，她忽然發現，這個領頭老大除了會嚴守所謂的‘職業‘操’守’，其它地方簡直一無是處：‘奸’險、狠辣、狡猾，加上厚顏無恥！
“哈哈，成‘交’！四倍就四倍，讓我算一算皐。 ?br /
領頭老大仰頭大笑，“甘尤承諾的報酬是六千七百二十法郎，翻上四倍，就是……兩萬六千八百八十，去個零頭取個整，公主您給三萬法郎就好了！”
有你這樣取整的嗎？
傑瑪氣得胃部隱隱作痛，再次領教了面前這個大漢的厚顏無止境。
“好，三萬就三萬，給支票……不過我要等你們把事情辦妥了，纔會簽字！”
“那是當然，公主打算怎麼殺這個小子？”
領頭老大踢了踢地上的格林：“嘿，算你倒黴，公主要殺你，你怎麼逃得掉？不曉得你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令得一位天使般的公主要狠心取你‘性’命！哎，男人啊，就是管不住下面那個小兄弟……”
說到這，領頭老大曖昧地望了傑瑪一眼，眼神裡完全是惋惜和理解。
“不是你想的那樣！”
傑瑪哪裡不明白領頭老大想歪了，她俏臉涌起紅暈，跺了跺腳辯解道：“他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哦，弟弟……哎。貴族裡頭，真是啥事都能發生，‘亂’、‘亂’啊！”
眼見越描越黑，傑瑪索‘性’不說話了，她冷着臉：“把他殺了，屍體燒成灰。撒進樹林，這樣就算你們任務完成了！”
“挫骨揚灰啊，這該是有多大的仇……”
夜幕降臨，龍灝落腳的旅館，謝林米爾的房間。
龍灝、微風、謝林米爾三個人圍着一張桌子，六隻眼大眼瞪小眼，一時間相對無言。
沉默了一會，首先還是奧匈帝國的公主忍不住了：“喂，你倆就這樣坐着？不出去想想辦法……光坐着就能把傑瑪公主等回來？”
謝林米爾醒來。龍灝就把她暈倒後發生的事大略與她說了，只是隱去了自己大發神威、差點把黑衣人打得‘團滅’的事實。
謝林米爾聽了，知道龍灝能保住自己就不錯了，所以雖然爲傑瑪擔憂，卻也沒有責怪龍灝二人不努力的意思。
但現在離別墅槍戰已經過去了四、五個小時，這兩個人還老神在在地坐在房間裡，那就有點‘不夠男人’了。
多少你也出去找找，做做樣子也好啊！
“急也沒用。我相信那羣黑衣人不敢傷害傑瑪公主的，他們既然敢大膽地綁架。就必然有所要求。”
龍灝一本正經地分析，“我們這叫守株待兔，等他們來人提放人的條件。”
“伯爵，你是怎麼分析的？對方很有可能就是辛格爾頓的人啊，他們來抓傑瑪姐弟，爲的就是斬草除根。哪裡會提什麼要求！”謝林米爾有些氣結，真不明白，關鍵時刻伯爵大人怎麼就傻掉了呢？
“不會吧？”微風眨眨眼，‘插’嘴道：“我們在德國繞了半個月，應該早就把盯梢的人擺脫了呀！”
“不會不會。你就那麼肯定？”
謝林米爾瞪着眼珠剜了微風一下，霍地站了起來，“反正隔了這麼久，傑瑪要是出事也早就出事了！我們不能再在這傻等了，我們得迅速離開瑞士，以免那些瘋子再找我們下手！”
說到底，我們的奧匈公主還是非常惜命的。
“公主，要走你先走吧，我龍灝，不能不講義氣，棄生死未卜的傑瑪公主於不顧啊！”龍灝搖晃着腦袋，一臉的大義凜然。
“你……”
一看龍灝不走，謝林米爾頓時泄了氣：我一個人走？開什麼玩笑，我可不想步傑瑪的後塵！
“不對！”
謝林米爾坐下後，垂頭喪氣地想了一會，忽然擡起頭，盯着龍灝道：“北海伯爵，你肯定有後手、有倚仗，不然你不會如此鎮定！說吧，你和傑瑪公主是不是有什麼秘密約定？啊，我想起來了，你在別墅裡說，給她配備了什麼‘秘密武器’！告訴我，這個秘密武器，會不會就是她保命的關鍵？”
“哦？”
龍灝‘摸’着下巴呵然一笑：“公主殿下，你的觀察力簡直可以‘洞’悉微觀量子世界，令我對你不得不刮目相看呢！”
“那當然！”謝林米爾得意地揚起了腦袋，卻沒發覺龍灝剛纔的話，實際上等於什麼都沒回答。
“誠如公主所想……”
這一回龍灝倒是罕見的老實，他繼續‘‘交’待’道：“我之所以坐在這裡等，就是對傑瑪公主能平安返回，有充足的把握……”
話說到這裡，彷彿是爲了驗證龍灝的神奇，房‘門’忽然間就‘咚咚咚’地敲了起來。
“誰？”
謝林米爾屁股底下彷彿多出了個彈簧，驚弓之鳥般地蹭了起來。
同時間，她眼珠裡滿是驚懼：別是辛格爾頓的人追蹤到這裡了吧？
“……是我！”
良久，‘門’外才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這個聲音屋內的三個人都十分熟悉。
“傑瑪……公主？”
謝林米爾撐大了眼睛，有點不敢置信地喃道。
傑瑪公主不是被恐怖的黑衣人擄走了？難道真的像伯爵所說，對方吃錯‘藥’放了她、或者她依靠那個‘秘密武器’自己脫身逃了出來？
“我去開‘門’！”
還是微風反應快，他搶上幾步，把房‘門’拉開，接着，一張極憔悴、特蒼白的俏臉。便展現在三人眼前。
果然是傑瑪.安德里爾公主！！
在微風跑出去檢查是否有人跟蹤的空隙，龍灝已經來到傑瑪身邊，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嬌軀：“先進來再說！”
不一會，微風呼哧哧地跑了回來，比出一個‘安全’的手勢，謝林米爾才拍着柔軟的‘胸’脯。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傑瑪喝了水，吃了點東西，面‘色’纔好看了些許，然後在龍灝三人的詢問下，將自己的遭遇細細講述。
傑瑪是這樣說的，那羣黑衣人把她和格林帶到了一處荒廢的屋子，分別關了起來，接着就有人進來審問她，要她‘交’出查理斯.安德里爾留下的遺產。
傑瑪當然是回答遺產什麼的完全不知道。那羣黑衣人見問不出，就對她進行了野蠻搜身，自然，這也沒有任何結果。
最後，失去了耐心的黑衣人把她領了出去，帶到了一片‘陰’暗的黑森林，讓她和格林跪在一塊。
“他們把我和弟弟綁得結結實實的，嘴巴也堵上了……”
傑瑪說到這裡。嘴裡的話變成了嗚咽：“我們雖然是肩並肩，但都看不到對方。然後、然後……這羣‘混’蛋就開槍了！”
“天啊，我的上帝！”
聽到這裡，謝林米爾捂住了嘴，驚訝萬分地喊道：“你中槍了？哦，你怎麼還能活着回來？”
“少‘插’嘴！”
龍灝瞪了謝林米爾一眼，這位奧匈公主立刻收聲。曉得自己說錯話了。
“嗚嗚嗚……”
傑瑪此時已失聲痛哭起來，臉龐掩在雙臂間，好像要把壓抑許久的恐懼和悲傷一起釋放出來：“他們開槍了，他們殺了格林，殺了我的弟弟呀……嗚嗚嗚。父親的遺願，就這麼、這麼……被那羣殺千刀的‘混’蛋給毀了！嗚嗚嗚……”
格林.尼爾竟已死了？
謝林米爾彷彿也被傑瑪的哭聲感染了，她腦袋裡來回轉悠的都是一個念頭：‘私’生子掛了，我們這趟瑞士之行徹底失敗了？
龍灝溫言安慰了好一會，傑瑪才收住眼淚，她擡起了紅腫得跟桃子一樣的雙眼，整張臉都透‘射’出絕望、心冷的‘色’澤。
就好像折翼的天使徹底斷絕了迴天堂的道路，那種心灰意冷，令人見之動容。
房間裡安靜了一會，謝林米爾公主終於按捺不住好奇，開口問道：“傑瑪，能問一下嗎？你弟弟被‘射’殺了，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傑瑪聞言，臉孔清冷了下來，嘴角撇出一絲哀莫大於心死的詭笑：“公主殿下，你是在懷疑我麼？懷疑是我故意害了格林麼？”
“不不，我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那我滿足你的好奇心吧，公主殿下。”
面對謝林米爾的拼命澄清，傑瑪淒冷地‘抽’笑了下，站起身，雙手去解‘胸’口的裙帶……不一會，灰‘蒙’‘蒙’的白‘色’紗裙蛻了下來，只着一件內衣的傑瑪，猶如維納斯雕像般，聖潔高貴地站在屋子當中。
此畫面有些少兒不宜，所以早在傑瑪衣裙滑落之前，微風就被龍灝不由分說地塞進了裡屋。
這令這個鍊金小學徒一肚子不滿，不過他還是乖乖地服從了，誰讓龍灝既是少爺，又是‘門’主呢？微風哪個都開罪不起。
內衣包裹下，傑瑪超於同齡人的成熟胴體非常‘迷’人，她雪肌瓷白、鎖骨纖細、酥‘胸’高‘挺’、‘玉’‘腿’修長，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都是一名含苞半放的人間尤物……
不過此時此刻，無論是謝林米爾、還是龍灝，他倆的視線都不在傑瑪那近乎無缺的嬌軀上，而是投在了那件褪下的紗裙。
紗裙沾着灰，這不稀奇，它翻過來背面上的兩個彈孔才觸目驚心！
“天哪，你、你真的中槍了！”謝林米爾指着紗裙，驚訝地叫喊。
傑瑪不說話，而是走到‘牀’邊，平平地趴了下去，‘挺’翹的後‘臀’和盈盈一握的纖腰，讓男人有股扶着馳騁的衝好吧，話題扯偏了，其實大家的視線都在傑瑪的後背就在與彈孔對齊的內衣位置上，兩個扁平的印記隱約可見，周圍還有黑‘色’的焦痕。
“多虧了伯爵給我的這件內衣，我才勉強逃過一劫。”
傑瑪站起來。把紗裙重新穿上，遮掩起了動人的嬌軀。她手腕一抖，兩顆扁平的黃銅子彈，‘叮叮’地落在圓桌上。
這是兩顆差點帶走傑瑪生命的子彈，也是傑瑪力證清白的證據！
“這就是秘密武器！”
謝林米爾粉紅的嘴‘脣’窩成了一個圈，彷彿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地叫了起來。她湊近了傑瑪，伸手隔着紗裙在那件內衣上來回撫‘摸’：“能擋住子彈？噢，這可是個了不起的發明，伯爵大人，這是你設計出來的嗎？”
這個時代哪有什麼防彈衣，所以這件摻了點防彈液的夾層內衣，在謝林米爾的眼裡，就是‘神器’！
“他們‘射’擊完之後，就挖了個坑把我們埋了進去……”
傑瑪任由謝林米爾在後背檢查彈痕。自顧自地接着說：“幸好他們的坑挖的不太深，我費盡力氣，才從裡面爬了出來，可格林他，卻已經沒有了……呼吸，嗚嗚嗚！要是他也穿着我這件衣服該有多好！”
傑瑪一邊抹眼淚，一邊在心裡想：格林不僅沒了呼吸，還被燒成了灰燼呢！不枉我讓那個無恥的‘蒙’麪人朝我開了兩槍。這叫‘苦‘肉’計’吧，應該可以打消掉龍灝的疑慮了吧？
“公主。節哀順變！”
龍灝撫着傑瑪柔軟的後背，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不過凡事要分兩面想，你和格林相認不過一天，他雖然是你血緣上的弟弟，但你們的感情畢竟不深……他運氣不好去世了。你自然傷心，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不也代表着你身上的重擔可以卸下來了嘛。”
“傑瑪公主，你做得已經夠好了，從美國一路坎坷走到這。你爲安德里爾家族付出的已經足夠多！格林的死，不正代表着你們家族氣數已盡？歷史上，無數家族興衰起伏，你也不必太掛懷了！”
龍灝這句話說的很有道理，但卻顯得太直白了，完全沒有考慮傑瑪的感受。
果不其然，傑瑪聽了，淚水反而流得愈發歡暢了：“不，我不能不掛懷！格林是我害死的，老天讓我僥倖活下來，就是在給我機會，要我爲格林報仇、爲我父親報仇……上帝祂，將安德里爾家族復興的重擔‘交’給了我！”
傑瑪擡起水汽朦朧的眼睛，裡面透出的是堅毅、韌‘性’和果決！
龍灝搖着頭，嘆道：“你只是一個‘女’人，別太勉強自己……”
“伯爵，別說了。”謝林米爾這時候走近，在龍灝耳邊悄聲道：“給傑瑪公主定個目標，她纔有活下去的勇氣！這一次的打擊對她來講實在太大了，你要是不讓她做點什麼，我恐怕她會想不開……”
“……好吧。”龍灝一愣，隨後便不再勸阻。
找到了人生目標，傑瑪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她在謝林米爾的陪同下去洗了個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從浴室裡走出來，傑瑪就如出水的芙蓉，白嫩的肌膚、嬌美的容顏，配上熠熠星閃的眼眸，簡直美‘豔’得不可方物！謝林米爾則拿着傑瑪換下的內衣，翻來覆去地研究着。
“伯爵大人，請您一定要幫助我！”
天使般的傑瑪走到龍灝面前，忽然就半跪了下去，寬敞的衣領裡，‘露’出了兩個‘誘’人的半球。
“傑瑪公主，你這是何意？”
事出突然，龍灝訝道：“有話好好說，能幫的我當然會幫你，何必行此大禮？”
“伯爵大人，我懇請您幫助傑瑪趕走辛格爾頓，讓安德里爾家族重現在埃及的輝煌。”
傑瑪非但沒有起身，反而更加堅定地說：“這是父親的遺願，現在也承載了我弟弟的遺憾……他們都走了，我傑瑪就算捨棄了生命，也要完成他們的心願！伯爵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哎，頭疼啊！”
龍灝‘揉’了‘揉’太陽‘穴’，嘆道：“我一直就怕你提這個，一個‘女’孩家，好好地、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不好嗎？爭權奪利、勾心鬥角，是男人的事，你會不習慣的！”
“我會努力習慣的！”傑瑪臉上，是百折不撓的決心。
“那好吧，你先說說，你要我怎麼幫你？”龍灝沒法，只好背靠沙發，想說出苛刻條件令傑瑪知難而退：“事先聲明，我這個人很現實的，你一窮二白就想趕走一個帝國上將？這個事，基本上不可能！”
“我不是一窮二白……”傑瑪接嘴分辯，半跪的身子一個不自然抖動了下，發出了一陣‘迷’人的‘乳’‘波’‘臀’‘浪’。
“呃，傑瑪，我承認你很漂亮，也很有資本……但我已經有梅麗莎了，你的好意，我只能忍痛拒絕。”龍灝閉上眼，‘艱難’地移開視線。
他話裡的意思很清楚：傑瑪，你對我用美人計是行不通的！
再說了，一個‘女’人換一個埃及，你傑瑪的魅力也沒大到那個誇張的地步，你又不是埃及‘豔’後……
誰要用美人計了？
傑瑪看着龍灝‘忍痛割捨’的表情，心內一片無語：我話只說了半句，你憑什麼認爲我要投懷送抱？龍灝，你雖然是伯爵，但魅力也沒那麼大吧？哼，太自作多情了呢！
傑瑪忽然間發覺，龍灝的厚臉皮，絕對與那個‘蒙’面領頭黑衣人有的一拼。
“……伯爵，您誤會了！”
傑瑪緊了緊領口，嘆息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身上並不是一窮二白，我有……我父親留給我的遺產。”